第1章 1
按摩店里,香薰与药草的气息交织弥漫。
身着宽松丝绸睡袍、紫发紫眸的慵懒美人,单手托腮,指尖百无聊赖地在柜台上轻轻敲击。按摩店店主的若麦,目光呆滞地盯着门口摇曳的风铃。店里生意冷清,她感觉自己快要无聊得长出蘑菇了。
“叮铃——”
风铃轻响。一个身影带着几分局促推门而入。宽大的黑色兜帽衫几乎掩去大半张脸,只隐隐露出脸侧几缕蓝色发丝,以及线条精致却略显苍白的下颌。来人站在玄关的阴影里,像只误闯入陌生领地的小兽,手指紧张地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
“那个……请问,这里招兼职吗?”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气弱,透着学生特有的青涩。
若麦背脊瞬间绷直,像嗅到了鱼腥的猫般来了精神。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来人,视线仿佛能穿透那碍事的兜帽,身体微微前倾,“招啊~小妹妹,想要在我这里打工?”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看你这么小只,力气够吗?”
“嗯……”兜帽下的脑袋点了点,“我需要钱……为了赚钱,我什么都愿意做,请务必让我在这里学习技艺。”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含混不清地嗫嚅着恳求,“但是……因为我还是学生……所以打工,不太方便露脸……名字也……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Oblivionis。”她下意识地又拉了拉帽檐。
“Oblivionis啊……忘却吗?嗯哼~很有趣的名字呢。希望你的按摩技巧,也能帮助来这儿的客人忘记烦恼和忧愁~” 若麦的舌尖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的质感,尾音上扬。
“您……您愿意雇用我吗!?”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
弱气、可怜、还死死捂着生怕别人知道……这可不像只是怕人认出来打工的学生啊。啧啧,像只不小心踏进虎穴的软糯小章鱼!简直……太对她的胃口了!
若麦心中雀跃,脸上绽开极其“和善”的笑容,“哎呀,囊中羞涩的学生嘛,理解理解~招聘谁不是招呢?一下子上手这种服务,要接待那些满心愁绪、需要放松的大人,害羞不想被人知道身份,简直太正常啦~姐姐我最喜欢教可爱的新人了。露不露脸没关系,”她绕过柜台,猫步轻移靠近僵立在门边的祥子,一股淡淡的、诱人的暖香随之飘近,“关键是……手要巧,心要细~别傻站在门口啦,跟我来吧,小祥子~”
祥子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抖,默默跟在若麦身后。
若麦推开按摩室的门,更浓郁的香薰味扑面而来。暖黄的灯光下,房间显得有些幽深。若麦示意祥子进来,脸上带着浅笑,动作却干脆利落。反手“咔哒”一声锁上了门,清脆的声响在静谧密闭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来,躺下。”若麦指了指盖着洁白浴巾的按摩床,自己则慵懒地斜倚在侧。睡袍领口微敞,露出一片诱人的肩颈线条和精致的锁骨,“姐姐先给你示范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放松’~”
祥子依言躺下,身体有些僵硬。若麦微凉的手指落下,轻触她紧绷的肩头,指腹在肩胛骨周遭温柔打圈,力道轻缓得如同安抚幼兽,却激起一阵更细微的、难以自控的颤栗。
“放松点嘛,Oblivionis~既然选择踏入这一行,就得学着习惯陌生人的手、陌生人的气息,甚至是……陌生的温度哦?”若麦的声音带着笑意,循循善诱的话语下,她的指尖却已开始不安分地游弋。
那所谓的“教学”迅速变了味。原本按压穴位的指腹,沿着祥子的脊椎一路蜿蜒下滑,轨迹不再精准,代之以暧昧的、反复的按压与揉捏。指节不时故意蹭过脊柱两侧敏感的肌理,更过分的是,每当滑近腰窝,她的指关节便会“不经意”地加重力道,在那片柔嫩敏感的肌肤上反复流连、摩挲。
若麦俯下身,几缕紫色的发丝垂落,若有似无地拂过祥子的颈侧。温热的、带着甜香的气息,断断续续地撩拨着她的耳廓与颈后那片敏感的肌肤。
“喏,这里是肾俞穴……按这里,能够缓解腰痛、高血压、精力减退,有补肾助阳的功能,会让人……嗯~舒服得不像话哦?就像这样……”她的手指刻意加重又倏然放轻,赤裸裸的挑逗昭然若揭,“你感觉到了么?”
祥子的身体绷得更紧,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咬住下唇,紧闭双眼,将一切声响死死封在喉间。
“好了~”若麦似乎终于餍足于祥子的反应,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对方肌肤的微温,以及那层紧实肌理下,惊心动魄的搏动。
“现在,轮到你了哦,我亲爱的Oblivionis~”她眼中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优雅地直起身。在祥子还来不及平复喘息的目光注视下,若麦单手捏住睡袍对襟的系带,轻轻一扯——
整件酒红色的丝绒睡袍,如同褪去的潮水,顺着光滑的肩颈与流畅的背脊线条滑落,无声地堆叠在脚踝边的地毯上。
内里,仅余一条细肩带的米白色真丝抹胸。大片如绸缎般光滑的背部肌肤,优美的蝴蝶骨,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肢线条,在暖黄暧昧的光线下暴露无遗,瞬间凝固了祥子的视线。
若麦恍若未觉身后那几乎凝滞的目光,舒展着身体,轻盈地翻身趴上按摩床。她将脸侧枕在手臂上,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紫眸,像只慵懒餍足的猫,凝视着僵立在床边的祥子。
“来,”声音又软又媚,甜腻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用你刚才感受到的……好好‘服侍’姐姐。要让姐姐满意才行……要是按得不好,或是敢偷懒敷衍……” 她故意停顿,尾音拖得极长,“可是要受‘惩罚’的哟~”
祥子沉默地走到床边。她深吸一口气,脚步却未转向按摩床,而是错身后,径直走向墙角的深色木质准备台。
先前的青涩怯懦荡然无存,动作优雅而流畅。她熟稔地拿起棕色玻璃瓶,淡金色的粘稠液体倾倒入掌心。双手合十快速揉搓,液体在摩擦间升温化开,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当那双温热的手终于落下,轻轻按在若麦光洁的肩背上时,无形的电流瞬间贯穿!若麦浑身猛地一僵。
那双手带着魔力,力道沉稳得恰到好处,轻易穿透表层,揉捏开深层筋膜。拇指精准嵌入肩颈紧绷的肌肉群,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强烈酸胀与随之炸开的酥麻舒爽席卷而来。
被骗了!这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这哪里是新手的生涩?!
熏香氤氲,按摩油暖香升腾,而游走在她背上的这双手……分明浸淫着顶级的、多年锤炼的按摩技巧!
“唔——!”毫无防备之下,一声短促、饱含剧烈舒爽的呻吟从若麦挤压在枕侧的喉咙深处失控地溢出。半边身体瞬间如同被抽掉了筋骨,酥麻瘫软。
然而,这只是序曲。
祥子的手掌顺着她的脊柱两侧滑下,指关节如同精密探针,精准嵌入背部每一个被隐藏的痛点,按压着她根本来不及传授、甚至自己也未必能准确点出的深层穴位。
行云流水,节奏完美,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指腹时而轻盈滑过肌肤表面,留下恼人的、钻心般的细微痒意;时而骤然发力,深深陷入僵结的肌肉硬块深处,以近乎残暴又精准无比的揉碾力度,将它们逐一、彻底地瓦解、化开……
“啊……等、等等!停!那里……那里不行!”若麦试图扭动挣扎,想从这温柔又可怕的掌控中夺回一丝主动权,维持调戏者的姿态,身体却无比诚实地背叛了意志。祥子按到她后腰一个隐秘的、极其酸软的穴位,一股足以焚毁理智的、无法抗拒的极致舒适感如同海啸般奔涌而来。
“唔嗯……呃……”抗议化作破碎的呜咽。反抗意志在祥子魔性的手下溃不成军。身体深陷进柔软如沼泽的按摩床,连指尖都无力抬起。她感觉自己像一块置于阳光下的黄油,在祥子耐心而高超的揉捏下,不可抗拒地从核心开始融化、流淌、失去形状……
祥子的手法愈发深入娴熟。她甚至用前臂的力道滚压若麦紧绷的背阔肌,每一次沉甸甸的滚压,都像拨动了身体最深处那根隐秘的弦,迫使若麦从喉间挤出无法压抑的、裹挟极致愉悦与羞耻的绵长哼唧。
什么调戏、惩罚、店主姿态……统统烟消云散。
“停……停下……求你……真的……够了……”若麦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呐,刻意经营的慵懒魅惑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彻底征服、揉碎、淘空后的软糯甜腻与无助告饶。她像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完完全全摊成了床上那团温软、绯红、随祥子手势起伏而哼唧、闪着油光的……紫色猫饼。
祥子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几乎触碰到若麦汗湿的耳廓,声音贴着肌肤震动传来,带着一丝终于浮出水面的、不加掩饰的笑意。
“不行哦,店主小姐。我们说好的……要等我把全部的‘技艺’都展示给您看才行呢。必须满足您,”她故意模仿若麦之前的腔调,带着小小的得意,指尖在若麦侧腰最怕痒的地方轻轻一刮,“……偷懒、敷衍?可都不行哦。”
若麦只能在那绝对掌控的手下,无助地咬住下唇,将脸庞更深地埋进枕头,用断续的喘息与颤抖的呜咽徒劳抵抗。身体早已举旗投降,沦为对方精湛技艺的键盘,任由那双魔性的手在绵软的躯体上弹奏出各种羞人却美妙绝伦的声响。
终于,祥子的手停了下来。
她站在床边,看着按摩床上那团彻底丧失人形、眼神迷蒙涣散、双颊绯红、浑身泛着水光、只会发出模糊气音的“店主”。嘴角那抹压抑已久的、极具反转魅力的小恶魔式微笑,终于清晰而得意地勾起。
“店主小姐,”她俯身,轻轻擦掉若麦额角欲滴的汗珠,故意用一种“专业”的腹黑语气询问,“请问我的‘技术’考核,您还满意吗?如此程度的服务……不知您愿意开出什么样的工钱?”
若麦连抬眼的力气都几乎耗尽,浓睫微颤,喉咙挤出含混不清的气泡音。此刻她只想永远瘫在这里,让那双既恐怖又令人上瘾的手永远停驻在她身上。
什么软糯小章鱼误入虎窝?分明是披着羊皮的魔王空降了她的店。不过……唔……这该死的沉沦感……
“一辈子……” 声音如同最深的梦呓,含糊却带着令人心颤的依赖。她努力睁开迷蒙的紫眸,望向祥子,眼中水光潋滟,涌动着毫不掩饰的浓烈情愫,“我……我将只属于……只属于Oblivionis大人……” 这深情得近乎宣誓的呓语刚出口——
“哈啾!”
一个响亮的、破坏力十足的喷嚏粗暴地撕裂了氛围。
瞬间,若麦脸上那夸张的迷离表情整个垮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其真实的、被自己肉麻到的、混合着无语和嫌弃的表情。
“我说祥子!我们都老夫老妻多少年了,你就不能不玩这些奇怪的play吗?每次之前我们就非得演这花里胡哨的小尬剧吗?累不累啊!还有,你那个ob一串字母的代号拗口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若麦——!”祥子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瞬间从腹黑魔王切换成羞窘模式,捂耳蹲下,“你这样会破坏我们‘母鸡卡按摩店的世界观’的!”
若麦毫不示弱,忍着腰腿酸软,利落地翻身坐起。汗津津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光泽。她双臂环胸,紫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怒火。
“该委屈控诉的是我吧?你到底在心虚些什么?非得看我演坏人吃瘪,被你反推碾压才肯放下你那点可怜自尊心来抚慰我?肾虚O萎是病!得治!我再配合你这小剧场,也只会加重病情!”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祥子被戳中痛处,面红耳赤,梗着脖子,“能、能被抚慰到……若麦不就满足了?演坏人干坏事对若麦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你不是想提升演技进军娱乐圈吗?我、我们这是……互、互帮互助!是双赢!”
“好个互帮互助!”若麦油亮的手指狠狠戳向祥子鼻尖,“我在你心里那张‘坏女人’标签这辈子撕不掉了是吧?一丘之貉入脑了是吧?让你对着这张脸,不戴面具,坦诚说句‘我爱你’、‘我想要你’,就他喵的这么难?!傲娇双马尾早过气了你醒醒啊!……呵,”她话锋一转,紫眸危险眯起,刻意挺起傲人曲线,发出女王般的低笑,“既然我是‘坏女人’……那被‘坏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动不动就被‘色诱’成功的祥子大人,定力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那……那是按剧本演的!”祥子像被踩了尾巴,慌乱拍开眼前油亮的手指。
“那我请问剧本是谁写的?嗯?”若麦乘胜追击,指尖划过祥子滚烫的脸颊,留下一道油亮的、暧昧的痕迹,“是谁写了剧本,期待我当你一人的演员?嗯?了不起的编剧大人?”
“我不知道若麦在说什么……”祥子面红耳赤地后退。
时间在幼稚的拌嘴中流逝。最终,若麦率先失去耐心,嘴角勾起慵懒狡黠的笑,带着一身晶莹汗珠与诱人油光,如锁定猎物的慵懒大猫般猛地探身。沾满滑腻按摩油的、带着汗意的双臂猛地箍住祥子纤细腰肢,不由分说将她拽向自己。
“唔……!”一个混合着按摩油黏腻与汗液微咸气息的吻,强势而精准地封堵了祥子所有争辩。
祥子惊噎一声,身体僵直。但唇舌间熟悉而激烈的触感,以及若麦眼中那“吵累了,直接动手解决更爽快”的暗示,让她所有徒劳的言语抵抗顷刻瓦解。
若麦半拥吻半拖拽着怀中的“魔王”,像只慵懒却意志坚决的大猫叼着猎物般,一边加深这个掠夺性的吻,一边不容抗拒地带着踉跄发懵的祥子,离开按摩床,半推半就地跌进隔壁那张更宽大的床上。
“唔……笨蛋……祥子……”换气间隙,若麦后仰抵着祥子额头,紫瞳燃烧未尽的yu火,汗湿的紫发黏在潮红脸颊。声音带着喘息,刻意拖长的尾音再次染上魅惑,“无聊话……说够了吗?我还没……被‘服侍’够呢……”她意有所指地用指腹碾过祥子湿润的下唇,“继续吧……我的祥子……”紫眸紧紧锁住对方闪烁的眼,“你……也想继续的……对吧?”
祥子大口喘息,望着那双璀璨心悸的紫眸,感受着身体被挑起的灼热,以及对方眼中那不容置疑、几乎吞噬她的欲望。
她舔了舔被吻得发麻的下唇,上面残留着混合馨香的咸涩,如同被面前的大喵标记了一般。
最终,所有的争辩、她的“世界观”,她矜持内敛的爱,都在这赤裸坦诚的欲望目光下败退。
她轻轻地、无比顺从地、甚至带着一丝卸下伪装的轻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