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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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田回到家时的情况，让她的母亲受到了惊吓。

浑身都已经湿透，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原本清爽的短发因为雨水而变的一缕一缕，身上的衣物紧紧的贴在身上，透出了淡淡的肉色，而且无论是头发还是衣服，都还不断的滴着水，进门之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站着的地上便出现了小小的水洼。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淋得这么惨，放在后备箱里的雨伞呢？”这个问题楠田的回答是嘿嘿嘿的傻笑声，母亲也就知道了这个人，绝对是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拉着湿透的楠田走到家里的客厅，然后让她坐在沙发，拿过今天才洗过晾干准备收起来的毯子披到楠田的身上，对她说：“亚衣奈，先用这个擦一下自己的身体，我去放热水，等下去好好的泡个澡，听到了吗？”

“嗯。”楠田点了点头，然后拉住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开始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身体。

“......”看着楠田的表现，楠田的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往浴室走去。

听到母亲离开的脚步声，楠田停下了自己擦拭身体的动作，将这条毯子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希望可以皆有这种方式来温暖一下自己因为被雨水打湿而变的寒冷，现在一直在颤抖的身体。

感觉之间开始发热发痒，这好像是身体回暖的征兆来着，微微低下头，视线集中在自己的鼻尖，看到雨水在自己的鼻尖凝聚，然后滴下，滴答到毯子上，晕开。

听到不太明显的水声，不知道是外面下雨的声音还是母亲在浴室中放洗澡水的声音。

不过今天这场雨，还真是大呢，好像是今年进入雨季之后下过的最大的一场雨吧，只是在路口下车，然后走回家，只是几分钟而已，就湿成这幅模样，明明今天早上，天气还那么好......

果然天气也是会骗人的呢，在给了别人一些期待之后，又将别人踹入绝望的深渊之中，这样的话，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放晴，那样的话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亚衣奈，洗澡水放好了。”思绪被母亲的呼喊声拉回“快点来洗澡。”

“是。”答应了一声，然后松开自己的手，将湿掉的毛毯放到一边，站起了身，往浴室走去，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拿换的衣物，打算先去拿衣服，结果在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被母亲拉住了手。

“换的衣服我会帮你拿的。”把楠田推入了浴室之中“现在的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泡在热水之中，好好的让自己的身体温暖起来，明白了吗？”

“哦，知道了。”

“嗯，很好。”楠田的母亲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关上，看到楠田开始动手 脱掉她自己身上的衣物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往楠田的房间走去。

将脱下来的衣物放入洗衣篮之中，然后走到花洒下，拿下花洒，对着自己的身体，打开了开关，热水流出，冲洗掉身上的粘腻感之后放下花洒，用洗发露和沐浴露洗干净自己的头发和身体，冲掉头发上和身体上的泡沫之后跨入了浴缸，坐下，让热水没过自己的身体。

等身体回暖了一些之后，楠田曲起自己的双脚，双手抱住，然后将自己的脸靠在了膝盖上，浴室中白色的水雾漫开，视线受到了阻碍，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没有什么好看或者值得看的东西，听到雨水落下时的声音，唰啦唰啦，十分的明显，丝毫没有减小的样子。不知道南条现在到家了没有，不知道南条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被雨淋得这么惨，如果被淋得和自己一样的话，有没有去洗个热水澡呢，还是只是那条毛巾将自己擦干凑数，那样的话会感冒的啊，感冒了的话，只是一个人在家中，没有人照顾……真是不能让人安心的存在啊，明明是前辈来着。

“亜衣奈。”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衣服我放在外面给你，身体暖和之后就出来吧，泡太久的话会头晕的，还有出来之后，来客厅一下。”

“嗯，知道了。”

应答了一声，然后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让自己整个人都沉入热水之中。

现在的自己，应该思考的的事情，是这些吗？应该思考的事情是要怎么和南条讲清楚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尽管南条自己说出了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样的话，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明明是哪里都不对。

误会了吗？没有误会？

还有最后那样的反应算什么啊，完全不能理解。

在肺部的氧气完全消耗完之前，从水中的浮出，然后起身跨出浴缸，拿过浴巾擦自己的身体，然后用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走出了浴室，把母亲帮自己准备好的衣物穿上，接着往客厅走去，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让自己去客厅有什么事情，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和自己说的时候，语气一点都不严肃。

走到了客厅，看到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衣物，好像都是春天时候穿的衣服，应该是今天白天的时候洗好了准备收起来的吧，所以叫自己过来是要自己一起整理这些衣服吧，嘛这种程度的事情的话，自己还是可以好好的做到的。

“妈妈，我来帮忙了呦。”走到了母亲的身边坐好，然后伸手拿过一件衣服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准备把这件衣服叠起来的时候却突然被抽走了，视线看向衣服被抽走的方向，发现那件衣服已经在母亲的手中。

“妈妈？”

“我叫你来这里，并不是要你帮我叠衣服的亜衣奈。”

“那么是干嘛？”

“头发又没有吹干呢，亜衣奈，明明和你说过很多次，不把头发好好吹干的话，会头疼的对吧？”放下手中的衣服，然后站起身，走到楠田的身后，拍了拍楠田的肩膀，对她说道：“来，坐好，我帮我把头发吹干。”

原来是要帮自己吹干头发啊。

楠田用手指轻轻的搔刮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别扭的说：“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妈妈。”自己都26岁了，还让母亲帮自己做这种事情，感觉很不好意思。

“只是突然之间很想这么做而已，所以让我帮你吧，可以吗？”

“哦，那……拜托了，妈妈。”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没有拒绝的可能了吧。

坐好自己的身体，然后等着自己的母亲帮自己吹干头发。

长长的插排插到最近的一个插座上，然后将提前拿出来的电吹风的插头插到插排上，打开开关，开始帮楠田吹头发。

手指没入长发之中，轻轻的抚摸着头皮，挑起一缕放在自己的手掌中，用电吹风对着手中的发吹。

“上一次帮你吹头发，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呢。”将手掌的中的那一缕长发吹干之后，楠田的母亲这样说到，同时又挑起一缕湿发放在自己的手中。

“是吗？”电吹风有些恼人的轰鸣声好像影响到思绪，脑中空白一片。“并没有那么久吧？”其实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感觉这个时候要这样回答才对。

“差不多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呦，亜衣奈。”

“快一年了吗，时间过的好快啊……”

“是呢，时间过的好快。”她说：“那个时候你和新田桑一起去吃冰，结果吃多了，得了重感冒，烧到胡言乱语，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坚持着要去洗头洗澡，出来之后让你去把头发吹干，结果你晃着手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最后我来帮你吹干了。“

“额……”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自己可以做的出来的呢。“呵呵。”对此，自己能有的反应也只有笑笑而已，不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呢？

“话说那个时候，你被我骂的好惨。”

“唉？”

“你忘记了吗？”她无奈的笑笑：“不过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骂了你什么的，隔天就忘记了。”

“呵呵。”还是只能尴尬的笑笑。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记不住被骂，所以从小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吧。”

“因为是妈妈嘛，如果什么了什么事情，连妈妈都不能告诉的话，还能告诉谁呢？”楠田轻笑着说：“对吧？”

“那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告诉妈妈对吧？”说完之后，感觉楠田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楠田有些结巴的说出这句话，说谎的太过明显，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相信。

“我是你的妈妈呦亜衣奈，如果连你的异常都看不出来的话，已妈妈来说，是否失格了呢？”

“……”其实这才是叫自己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吧。“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吧？”算有事情还是算没有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判定才好。

“和南条桑吵架了吗？”

她清楚的记着今天是自己女儿和南条一起工作的日子，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很高兴，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回来的时候也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今天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可以猜测到，变成这样的可能性，只有她们两人吵架了吧。

“吵架？”楠田重复了一下这个关键词，然后低下了自己的头，“如果吵架了的话，那就好了。”如果她和南条因为这件事情吵了起来那到好了，或者南条干脆就不要理自己，这样的话等过段时间，南条冷静下来之后自己再去找南条讲清楚那就应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是南条现在表现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又说出了那句话，好像没有误会什么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她对这件事情表现的这么不耐烦的样子也就说明了她根本不想听自己再说什么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一切，最后还就那样走了......

南条爱乃你个大笨蛋！

“能具体的说明一下亚衣奈？”

“其实......今天......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我和南酱撒谎了，然后，被南酱抓到了。”虽然和事实有些很微妙的差别，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反正大体上差不多。

“后来呢？”

“被南酱抓到的时候，我处在一个危险......不对，微妙......也不对，应该说来的正是时候但是来的人是南酱的话就不太好的一个时间，妈妈你听得懂吗？”楠田在很尽力的去组织自己的语言，把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不过她感觉自己还是说的相当的混乱，为了接下来的对话可以顺利继续下去，这个时候还是先确认一下对方有没有听懂自己讲的什么。

“......是不能让南条桑知道的事情然后不但被南条桑知道了而且还是在不凑巧的时候？”从楠田说出口的那些前后不着调的话中拼凑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是，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还是有点差别但是能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让楠田想给自己的母亲十个哈拉朽了，真不愧是自己的母亲呢。“接下来南酱直接带着我走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救了我一次，不过原本也不是危险的事情，妈妈你不用担心！”

“嗯，后来呢？”

“其实南酱就那样带我走的时候，我还是挺高兴的，大概是因为得救了所以感觉高兴吧。但是离开录音棚之后南酱就一直没有讲话，我就想是不是生气了，想和她说明一下情况，但是南酱......她应该是已经知道我在撒谎，但还是说相信我，只是语气十分的不耐烦，感觉好像已经不想听我说什么了，最后她说自己肚子饿了，要回家吃饭，说完之后就这样走掉了，我也就回来了。”

“啊......”

“果然，南酱还是生气了对吧？”楠田将自己的双手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腿上的软肉“既然生气了的话，那就说出来啊，我会好好的道歉的，为什么要表现的不耐烦的样子嘛，那个笨蛋。”

“亚衣奈。”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楠田还潮湿的发，有些无奈的说：“这样子说自己的前辈，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南酱不会介意的。”虽然确实是不太礼貌的行为。“她很讨厌我叫她前辈啊。”

“讨厌你叫她前辈，不代表她讨厌你用对待前辈应该有的方式去对待她吧？”

“不要。”楠田将自己的脸扭到一边“我不感觉我南酱现在的相处方式有什么问题，应该说挺好的，再说南酱也不介意，那么干嘛要改变......”

“在妈妈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任性的孩子了呢，亚衣奈你。”

“并没有啊......”因为刚刚才说出了那种任性的话，所以现在说这句话说的特别特别虚。

“真的？”

“......只是对南酱而已啦......”对于这件事情，楠田自己也一直感觉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前辈任性到这种程度。

最初的时候只是想和这位慢慢的和自己亲近起来的前辈开个小小的玩笑，然后以此为契机，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然后是什么时候才是，自己偶尔对她发发脾气，偶尔的嘲笑一下，再有时候给她添一下乱，让她那所谓的前辈的威严荡然无存。

“但是会这样，都是南酱的错啦。”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被制止，也没有说不行什么的，就这样放纵着自己，所以才会越演越烈，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是说任性都是宠出来的吗，我会这样，都是南酱宠出来的啦。”楠田鼓着嘴说道：“而且，也只是对她任性而已，这也算是……南酱她自作自受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句自作自受几乎听不到了。

自己好像一直一直，在给南条添乱啊，这样的话，会对自己不耐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鼻腔泛起了轻微的酸涩感。

楠田吸了一下鼻子。

明明都已经六月了，为什么空气中还有这么多的花粉？弄得自己的鼻子一直泛酸。

“这大概就是理由吧。”

“什么？”听到自己的母亲说出这句话，楠田马上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像你自己说的，南条桑太宠你了，所以才会装作没有发现你在撒谎，让你有个台阶下吧，，你所谓的不耐烦的语气，大概也只是她不希望你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浪费了让你下台阶的机会而已吧。”

“……”把母亲说的这个理由代入的话，好像一切都可以讲通了，但是……“希望不是自我意识过剩……”

“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楠田的母亲关掉手中的电吹风的开关，摸了一下楠田已经恢复干燥的短发，然后用自己的手掌盖住楠田泛红的双眼。“你的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吧，亜衣奈。”

楠田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吃完之后去好好的睡上一觉，醒来之后打个电话和南条桑道歉吧，关于你和她撒谎的事情，然后再和她好好道谢吧，关于她救了你的事情。”她说：“南条桑，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