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骗我孩子

第11章 011

暧昧的喘息与明暗的光线交杂一起,紊乱的呼吸声在唇齿间交错,一个个轻吻从唇上慢慢地下滑,最后攀越了高峰,去寻找那山巅的奖励。身躯如置火炉中,脚趾蜷缩成了一个团,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一种莫名的渴望。交叠的双腿相互摩擦着,可获得的刺激远远不够,像是一条美人蛇缠上了身侧的人,将她的一只腿夹在了中间,有意无意地研磨。

梦里的感觉是真实的。

都说春梦了无痕——这绝对是一个骗局。

匆匆忙跑到了浴室中冲洗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后,脸上的爆红还没有褪去。

短短的午睡时间,夏向晚就做了一个春梦,而梦中的另一个人则是她最近不想看见也不想提起的沈肆。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她最近都没有想这等事情啊?这大概就是逃避什么就来什么吧?打开了电脑文档,自诩文思如泉涌的她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了,最后翻出了纸用铅笔还是涂涂画画。

经历了当年的一系列事情后,她设计不出任何的东西,每一回都是残缺的图,始终找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感觉。勾了勾唇无声地笑了笑,她开始放飞自己的思绪。在不经意间,一个下午的光阴便悄然流逝,而图上的人也已经勾勒成型,一颦一笑都是当年沈肆那肆意飞扬的模样。她好像不适合任何的饰品,在她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干净利落,以及那与生俱来的气质。看惯了她穿衬衣的知性模样,已经很难想象她穿长裙是什么样子,端着高脚杯、踩着高跟鞋周旋在众多上流人士之间的她,会不会像一个女王呢?

沈肆的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们之间横着一道天堑,就算有那莫名其妙的一夜也无法跨越。

她对沈肆的了解从来不比当年多。

这样的认知让夏向晚心中生出些许的烦躁,她伸手将想撕了这张画纸,可是在看到那画像上那副笑脸的时候,手指又轻轻地摩挲着,最后打开了抽屉,将它与多年来的无聊画稿一起封存,堆积在记忆中那个甚少去触碰的角落。

按照这种状态,慢慢地、慢慢地就不再联系了吧?沈大小姐最终会离开宛城这个小地方,投入到她灯红酒绿的喧嚣城市中。这是她听到沈肆来到宛城后最想要的结局,也是最期待的事情,可是此时再想起,忽然间所有的感觉都变了质,一种说不清的苦涩在心中蔓延,像是一种期待破碎后的绝望。

还是忍不住有些怨?有些念想的吧?

周珏的一个电话将夏向晚从她的小世界中彻底地释放了出来,只不过这消息算不得好。

“生生不在学校里,她自己回家了吗?”

“没有,她不在学校?她去了哪里?其他的老师知道吗?”

“我今天去晚了,老师们都回家了。”

“沈肆呢?她在哪里?你看见她了吗?她应该知道生生在哪儿吧?”

生生失踪了?生生是被谁带走了?夏向晚霎时间就乱了阵脚。她没办法去想象失去女儿的生活,顾不得太多的事情,匆匆忙忙从楼上跑了下来,这才一瞬间,她的眼眶便变得通红,泪意在眸中积蓄。

“向晚啊,我给你介绍了一个李先生,他是中学老师,离异带了一个儿子,我觉得——”好不容易见夏向晚下楼了,热心肠的王女士还没有说完,便瞧见她如同一阵旋风一样从馆子里掠了出去。

——是不是沈肆带走的?她其实早就知道生生的事情了吧?她之前故意那么说只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吧?

坐上了出租车的夏向晚咬了咬下唇,用了极大的劲才克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想要给沈肆打电话大声询问,可是发现匆匆忙忙闯出来的时候,手机都没有带上。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夏向晚这要急哭的表情,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事情,一边安慰一边加踩油门,在路上风驰电掣,最后看着夏向晚跑走才意识到她打车费还没有支付。摇了摇头叹了声可怜人,司机也不追究什么,开车就离开了。

夏向晚到过沈肆住的小区,恰好碰见了送快递,正好跟着他一起闪进了楼中。眼见着电梯中红色的字母跃动,她的心越来越焦躁不安。紧闭着的大门显示着沈肆不在家,夏向晚不死心地摁了门铃一次又一次,直到对门的人骂骂咧咧走出来她才停手。

会不会沈肆把生生带回了海城?

这样的认知让夏向晚感到绝望,实在是忍不住蹲在了沈肆的门口呜咽出声。

——都让你小心些了,你看你这样子怎么回家?你妈妈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你告诉你周周阿姨,你在我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了吗?

——我告诉周周阿姨了。呜呜呜,沈老师我疼,我要吃糖。

楼道里的对话清晰的落入了夏向晚的耳中,猛然间抬起头,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缓缓走来的可不就是夏鸾生和沈肆吗?

一手提着粉嫩的小书包,另一只手则是牵着小小的孩子。

气急后的狂喜又是惹出了一波眼泪,在看清楚夏鸾生额头上那个包扎的纱布时,夏向晚的心又猛然间揪紧,她猛地跑上前,跌跌撞撞的脚步要不是沈肆扶了她一把,就将跌倒在地。“生生,你的头上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啊!”夏向晚又急又气,心疼地擦了擦夏鸾生眼角还未彻底干涸的泪痕。

对于夏向晚的突然出现,沈肆有几分诧异,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平息了。拧着眉看着这不让人省心的母女两,沈肆打开了家门,叹了一口气道:“进屋来说。”

不是夏向晚以为的打架,而是因为玩滑滑梯一头栽了下去,划开了一道口子,脑门上被缝了四针。在此期间,沈肆给夏向晚女士打了六七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只能够作罢。这人小鬼大的孩子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不肯回到家里,说是怕夏女士担心。这下倒好,夏女士直接找到了这儿来,眼泪汪汪。

“你都七岁了,玩什么滑滑梯嘛。”夏向晚一边抹泪一边抱怨,将夏鸾生抱在了怀中,在她的额上小心地呵气,“疼不疼啊?你要是出事了让我怎么办啊?你以后小心一点好嘛?生生,你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被当成拐卖小孩的沈肆皱了皱眉,她双手环在胸前,冷淡地瞥了夏向晚一眼道:“夏女士,我建议你手机随身携带,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再者,你怕什么?我是生生的老师,我能把她带到哪里去?”

“还不是海城?”夏向晚幽怨地瞪了沈肆一眼,欲语还休。

沈肆只觉得一时间闷得慌,在夏向晚的对面落座,她伸手解开了衬衫最顶上的一个口子,挽起了袖子,慢吞吞地说道:“我带生生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

“医生说什么?他们就会乱说。”夏向晚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给她做检查?生生的身体很好不需要做各方面的检测,沈肆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跟你拼了!”话音中带着哭腔,没有丝毫的气势。

沈肆的眸子沉沉的,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在怕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夏向晚你坦诚一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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