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上)
(一)公开处刑?
(注:《金牌女王》的时间是在2010年。)
“请和我里香一起玩吧——”
“再来~再说一遍——”
“请和我里香一起玩吧——”
“卡——”随着加藤导演的下令,场记手中的场记板打下了清脆的一声“啪——”,摄像机也都纷纷停下了工作。而摄像机的两个工作对象,天海祐希和长泽雅美不约而同地走向导演那里,看看自己刚才发挥的水平如何。
这里,是《Gold》(《金牌女王》)的拍摄现场。刚刚在拍摄的那一幕,是由长泽雅美饰演的囧萌小秘书新仓里香被“告知”了她家那位一针见血的毒舌“虾饺”由天海祐希饰演的早乙女悠里的小秘密——
平日高冷嘴毒怼死人不偿命的金牌女王,私下里居然有一颗粉嫩嫩的少女心,最爱收集各种各样的芭比娃娃。只是苦于没人陪伴,这个秘密也就被封印在了办公室的小密柜里。而现在,她有了一位单纯可信的蠢萌小秘书,既然有人陪伴,那与她分享这个秘密,又何乐不为呢?
这一段,是本集的高萌片段,对于天海和长泽这俩位久经戏场的老江湖了,演这一段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所以当下,她们和导演看着自己刚才所演的,脑子里是剩下了“不应该啊”这个想法。
导演在悠里拿着娃娃欣喜若狂的夸张表情那定格住了,他对严肃蹙眉思索的天海和长泽道:“天海桑,长泽桑,你们这一段这么演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我总感觉……你们演的有点用力过度了。尤其是天海桑,你有没有找对感觉是很重要的,你要带动长泽桑的呀。”
“嗨,私密马赛。”天海诚恳的道歉,她也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天海的家中是有两位兄长的,年幼时期她爸妈甚是把她当做第三个儿子来养,所以天海的童年时期,碰过最多的玩具都是男生喜欢的飞机、大炮、手枪之类的,像刚刚戏里那种娇滴滴粉嘟嘟的少女玩偶……她可是碰都没碰过的。没有这等经验,演戏时需要的感觉则有些触不可及。
要说她以前碰过的芭比娃娃,那也只有当年还在宝冢时,她和麻乃上花之指定席时她手中把玩的那个天海娃娃……那个日本的芭比公司为她打造的天海娃娃。当时麻乃还吐槽这个天海娃娃的嘴巴跟天海真人不像,真人的天海,唇形线条流畅,色泽粉如樱花,嘴角微微上翘,附带了令人想接吻的欲望。而天海娃娃嘛……咳咳……那整个一美味的香肠嘴了。
听闻麻乃的吐槽,天海这个高挑温润的少年,似娇羞又似恼怒地拍了拍麻乃的手臂。这一不小心的举手投足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含羞。
后来下了节目了,天海拿着娃娃继续跟麻乃讨论着这个话题,“哪里不像我嘛,还是挺像的吧。”
麻乃很自然而然的拿过天海手里的娃娃,她戳了戳天海娃娃的嘴角,挑眉吐槽道:“哪里像了啊?天海氏你最近是不是睡的太少了眼睛有点花了呀。”
天海挠挠头,双手举高,手指扣住,伸了个懒腰,“我这天天都跟你呆在一起,我睡多少觉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喂喂,你好好说话。”麻乃轻轻地踢了踢天海的后脚跟,媚眼含嗔的怒瞪着她。这个天海氏真是的,明明在媒体镜头和记者会的采访下她那张嘴啊,嘚吧嘚吧对答如流的,怎么每次只有她们二人或者友人在场的时候,总是这么“轻浮”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隐藏心底的某个秘密很容易从我的眼睛里溜出来的啊。呵呵,天海氏,脑天气野郎真不是白叫的。
麻乃精致的面孔迸射出怯中生怒的眼神,瞪得某片原本平静的海掀起了波浪。天海摊摊手,壮似大方的话语掩盖了心海的波澜,“这个娃娃你拿着吧。”
“嗯?我拿着做什么?刚刚你不是说还要拿去做传家宝么?”
天海微微一笑,深邃的瞳蕴含了专注的宠溺。她抬手,亲昵的揉了揉麻乃的长发,“可是我更想要咱们yoshiki的娃娃呢~这个天海娃娃要不你就拿回去当传家宝咯?”
日语里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传统:将对方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发音改为i列的发音的话,则是较为亲密的一种昵称。对于yoshiko,天海总会情不自禁的将她纳入想要亲近的范围。而这一点,天海有时自己都没注意到。
“切,我才不要呢。”麻乃小姐嘴上很傲娇,身体很诚实的小心翼翼地将天海娃娃收到包里。随后,她好似很嫌弃地拍了拍头顶上那只“蹂躏”她顺直的长发的手,“我头发都乱啦,你手怎么这么多呀。”
“乱了没关系,我帮你梳呀。”对于给麻乃梳头发,自从去年凉风一手“牵线”后,天海可是积极的不得了哦。这个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睡醒了都不用担心头发会乱蓬蓬的少年,现在居然会随身携带一把梳子为她独一无二的相手梳头。有时表演结束了,天海还会主动担任托尼老师,揽下发型师的活为麻乃梳头。
少年明媚俊熙的笑容,闪耀的恍若天上星,亮晶晶。望着这对自己永远灿烂的笑容,麻乃总会感到心底一片安宁。这么美好的少年……这么优秀的天海祐希……好似站在顶端的孤独王者的天海祐希……在她身边的,永远是她麻乃佳世。
虽然理性是这么想的,但是麻乃的感性却被天海这撩人的笑容勾了魂魄,白豆腐又不小心的烧成了红烧豆腐。
瞅着天海那怡然自得好似诡计得逞了的笑容,麻乃心头蓦然不爽。又在这家伙面前脸红了,不行我要扳回一局!
“嘴巴是不像啊,”麻乃又将话题扯回天天海娃娃身上。她眉眼上挑,眼角弯弯的柳叶眉满着几分促狭,好似一只身姿曼妙诡计多端的狐狸精,“你的唇……很漂亮,也很好摸,我都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估计比你都清楚吧。”
话音刚落,麻乃伸手如清风拂面那般掠过天海上翘的薄唇。麻乃的指腹带来了丝丝痒痒羽毛般的触感,也带来了足以沸腾海水的热度,连海面都沸腾为了玫红色。
“……”天海薄唇嗡动,嗫嚅了半天,终于挤了几个字出来,“佐藤氏——你好好说话——”
“哈哈哈——”麻乃心情甚好的收回了手,学起天海发出男役般雄伟的笑声。只不过对于麻乃这娇小的小娘役来说,一开嗓,属于娘役的清脆莺歌还是不可避免的。
这边,被调戏了的天海紧张的双手抱胸,这个一米七三的大个子一惊一乍的倒也确实有几分像被流氓戏弄了的娇弱少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我我我我们是亲了不少,但但但那都是演戏我们从来没有真的亲到过的!不算不算!”
天海的内心很配合的做着无声的呐喊:“戳到嘴角吸出唇印来的……也不算!”
“我们顺便去吃饭吧~你还要给我扎头发哦~”
“你、你还说我是脑天气野郎!你才是最脑天气野郎的那个啦!”
如今时光已经飞逝十六年了,天海也从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蜕变为了现在雌雄莫辨男女通吃的女人。忆起此事,天海记得,在麻乃跟她说她俩到此为止的时候,伤心欲绝的她,专门去芭比的公司定做了麻乃佳世的娃娃。
本来呢,只是做了一个,但是天海认为只是一个娃娃不够展现出麻乃全方位的美。于是乎,我们这位已经充满着成熟女性魅力、大片男人女人乌泱泱的想成为她的裙下之臣的大势的女优……不顾此事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偏执了,已一年定制一个不同的Yoshiko的芭比娃娃的速度,让这些娃娃在她家占据一席之地。
天海家中现在大概有十五个麻乃的芭比娃娃,她还悄咪咪的又买了自己的天海娃娃,将天海娃娃放在一堆yoshiko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芭在开后宫呢。
“对啊!娃娃!我家里有很多娃娃呢!佳子的娃娃!”天海醍醐灌顶,心下暗道:“既然我目前无法已早乙女悠里的身份摸所到她的感觉,那我不如就已天海祐希的身份来探寻这个感觉呢!”
恍然大悟的天海骤然起身,她双手搭在长泽的肩膀,先是很诚恳的道歉,“长泽桑,十分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这条没有拍好。”
“诶?这个……也有我的原因啦……”天海祐希,恍若夜空中的北极星,是璀璨夺目的存在。此时,这颗光辉灿烂的星星就这么近在咫尺,那绚烂的颜值,晃的长泽有几分恍惚,操控话语的舌都晃的打了个结。
不过好歹也是在戏场上也算身经百战的长泽,她似乎探到了天海有几分惶恐不安,便偏头一笑,可爱的齐刘海短发衬托出了她少女的清纯与稚气,一瞬间融入了戏中新仓里香这个角色。
“虾饺!”长泽用力地拍了拍天海的肩膀,附赠了一个沾了些许傻兮兮的元气满满的笑容,“刚把爹内~”
如果是早乙女悠里的话,现在肯定是用毒舌和傲娇来掩饰心尖上的感动。不过此时站在长泽面前的,是天海祐希。天海淡然浅笑,不吝啬的回报长泽。眼前的女孩,宛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姣好的容颜的甜美微笑,治愈的甜到骨子里了。如果是早乙女悠里的话……一定会有心动的感觉的吧?虽然那个毒舌死傲娇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说。
“长泽桑,”天海拿出手机,对着长泽,一本正经道:“请给我你的声音吧!”
“诶?”
“啪。”墙壁上的开光施以力度下压,昼白的灯光倒满漆黑的房子。天海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大长腿快速迈动,径直朝卧室走去。
天海的卧室并不像虾饺的办公室那般还有一个藏娃娃的小密室。她的佳子娃娃们没有藏起来,她把她们安放在了床边的展示柜里,每天醒来,眼帘掀开,就可以见到各色各样的yoshiko。
见不到真人,见见娃娃也总能缓解缓解思佳之情吧。天海最开始是这么想的,结果往后的日子里,除了工作外,天海面对着这些娃娃,对佳子的思念之情,只是有增无减的魂牵梦萦。
天海站在佳子娃娃们面前,长身玉立,负手而立的深情款款的凝视了娃娃们好一会,最后视线停驻在了被一群佳子娃娃包围着的天海娃娃身上。
忽的,天海的心头就生出了些许醋意。她伸手,骨骼分明的长指带着不知所谓的怒意点了点天海娃娃,“你就好哦,一天到晚都有这么多的yo酱陪你……我……可一个都没有啊。”一句普通的话里,酝酿了此起彼伏的情感。由最开始忽然腾盛的醋意带来了奇怪的怒意,到后来层层叠叠的哀伤水漫心头,长身玉立的天海,在静谧的黑夜里,落得了一身的落寞。
站在天海娃娃身边的,是穿着一身月组代表色衬衣的佳子娃娃,黑直的长发借以可爱的黄色蝴蝶结皮筋高高束起,露出洁白的脖颈,麻乃青春靓丽的模样好似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她明黄色上衣后本有一个醒目的“月”字,不过被娃娃身上披着的荧绿色的外套所遮住了。天海轻轻地拿起那个佳子娃娃,她清亮的眼中,光芒渐渐隐去,天海好似是在看娃娃,却又好似在触摸一段早已触不可及的记忆……
这个佳子娃娃的形象是来源于1994年10月的时候的宝塚80周年“描绘梦幻的梦想”运动会。这一身装扮是她们月组的队服,在开场仪式上她们月组那流传于世的“美少女开幕式”结束后便换回来了这身衣服。不过佳子娃娃身上的这件外套,倒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天海给她穿上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在100米赛跑的时候,天海站在预备席那观看比赛,当她看到星组的紫吹奋力争做离弦之箭时,她脚上那双白鞋,就那么……弃她而去的……飞了。最后,紫吹是可怜兮兮地提着她那双“负心鞋”踩着小白袜跑到了终点。
她的成绩如何天海已经不是很记得了,她就记得当紫吹的鞋子飞出去的那一刻,她已经笑得前仰后翻了。这么快乐的事,怎么能一个人独享呢?肯定要叫上心爱的相手一起乐呵乐呵嘛。于是乎,当天回头去寻麻乃时,那个她蓦然回首那人总会在她身后的小娘役,不见了踪影。见不到小娘役,天海总有些不安,她向在一边喝水的久世询问有没有看见麻乃,得到了想要的答案:“yo酱说她有点不舒服,回大本营休息一下。”
“哦……那……”天海歪头,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感叹。她本想说那我也回去休息休息,但理智给她悬崖勒了个马:她是月组的top啊,不能就这么不见踪影。于是乎,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进行了重组,一不小心话有点太过直白了,“为什么yo酱是跟你说不是跟我说?”
“……”久世愣了一下,饮入口中的水因为无语而微启的唇顺着嘴角流出了一条小溪。随即,久世擦擦嘴角,懒得去理这只幼稚鬼,忽略掉她语气里好似吃妻子醋的丈夫,好似一位在教育学生的老师,“刚刚啊,不知道是哪位top,笑得跟个二傻子似得。你想想看,yo酱那么聪明的人,是与二傻子交谈的好还是跟正常人交谈的好她还分不明白吗?”
“……”这回轮天海被久世说的一愣一愣的了。别看久世生的一副儒雅风流谈吐大方的好姿态,私下里她也是一个怼人高手啊。还是属于一鸣惊人的级别,不开口无人知晓,一开口谁都跑不了。
与粉丝一起进行的两人三足也结束了,天海放下用来应援的小喇叭,左顾右盼的,还是未见到她的小娘役。这下天海可不淡定了,什么月组的代表也不管了,知道yo酱身体不适她还不去看下那她未免也太对不起麻乃佳世的相手役这个名称了吧。人家首相出席各种场合都要带着首相夫人呢,何况她这个小小的top呢。
“yo酱?你怎么样?很不舒服吗?”天海回到她们月组休息的大本营里,进去一看吓了一跳——她的小娘役缩在长椅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麻乃本是想躺一下缓解腹部抽搐的疼痛的,但是考虑到她就这么躺下来……要是一会有人进来了,岂不是没位置坐了?就算她只有159很小一只,但在这个长椅上还是占了些许位置的。
天海一踏进大本营,外头热血沸腾人声鼎沸的呐喊和激动的广播都给屏去了,她急忙忙的跨着大长腿来到麻乃身边,脱下身上那件莹绿色的外套披在麻乃身上。麻乃佳世真的很娇小,天海宽大的外套轻而易举就将她包裹在了里头。
“yo酱,我去叫医生——”
“诶,不用。”麻乃拉住这只急匆匆的大二哈,瞧她担忧的拧在一块的眉头,就像刚蒸好的热腾腾的包子上可爱的褶皱,嗯,包子海还真不是白叫的。看到天海,麻乃觉得生理性的疼痛也被心里的甜蜜浇溉去了几分,被疼痛扭曲了的面孔也缓缓地回归平静,想拌嘴的心也随之腾了上来,“天海氏,我这是痛经啊,你叫多厉害的医生来也没用的啊。”
“痛经?哦!对哦!”天海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左手张开右手握拳,双手一拍,恍然大悟,“你的生理期是在今天呢。”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想想也是啊,我的刚走了,你的是也要来了呢。”
“……”麻乃煞是无语的盯着那只大二哈,对于她这傻乎乎的直男反应,麻乃盯过去的视线里夹杂了几分嫌弃。这种女生呆一起呆久了,生理期会出奇的里应外合的定律……还真是奇妙啊……
“你等我一下哈。”天海将披在麻乃身上的外套帮她穿好,把拉链也给拉上了,顺便将她额头痛的沁出的冷汗也擦去了。她还拿过一边干净的毛巾,叠了个小四方形,细心地垫在了麻乃身后,使她靠着墙的时候不会硌得不舒服。做完这一系列细致的关心后,天海腾腾腾地跑到放着她背包的储物箱里,拿了个银色的保温饭盒出来,又腾腾腾地跑回麻乃身边。
麻乃刚在心里吐槽她们这位月组的top真的越活越往哈士奇的方向发展了,天海就蹲在她面前,笑嘻嘻的献宝似得打开了饭盒,还自带音效的发出了“登登登登——登~登~登~”的哆啦A梦拿出道具时的音效。
冰凉的饭盒里面,是热腾腾的年糕红豆汤。红豆的香甜和软软的年糕,看的令人想食指大动,连痛的下半身好似被玻璃碎片深深扎入身体里的麻乃,食欲也回升了一些。
“痛经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还真不知道怎么治呢。”天海一边感叹一边舀起一勺红豆汤,轻轻地吹去上头袅袅白烟,送到麻乃嘴边,“不过吃点热的倒也可以缓解一下,这个时候啊,可就不能吃冰糕了哟。来,啊——”
麻乃还未开动,她那双优雅的翦水秋瞳,弥漫的水光潋滟,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天海也穿着跟她一样的月组队服,她头上还系了一根黄色的头带,元气满满的就是一个健气的运动少年。不过她们组好像蛮多项目都拿了第四呢……第四也是好成绩啊,忽略掉只有四个组的话。麻乃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年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晰的倒映了自己的身影。不知道……她的模样……是不是跟她一样,从眼睛里映入了自己的心底呢。
“你……你怎么会……”麻乃的声线有几分发颤,不仅是因为疼痛,也有因为感动,“准备这些的?”
天海倒是答的理所当然,“就猜到你这几天会生理期会来,这个我一直都准备着。”
“……所以这是已经放了几天的红豆汤?”麻乃眼中的感动瞬间倒流了回去,天海也发现麻乃跟她拌嘴的时候虚弱的脸色也会恢复几分精气,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对啊对啊~放了一个星期了~来尝尝吧~肯定很好喝~”
“合着你把当试毒的小白鼠啊~”麻乃不甘示弱的回怼天海,血色黯淡的唇轻启,含着天海亲子熬制的红豆汤。麻乃吃完一口,天海便有默契的为她舀下一口,送入她口中之时还不忘吹去过热的温度。
这样温馨的一幕倒也不是不常见,在宝塚里,一对相手役中的娘役会像一位妻子那样时不时为专属于自己的男役做便当,喂饭投食什么的倒也是基本操作。而我们的这对天麻黄金控比倒是与一般的相手役的相处方式来说,是相反的。因为麻乃是凉风的粉丝的缘故,麻乃为凉风带便当的次数可是比天海多得多。这可把某只大二哈给嫉妒的不要不要的,凉风都要走了,我现在是你的相手役,你怎么不给我相同的待遇?当然这些话,天海是断然不敢跟麻乃说的。咱们的豆腐虽然生的一副娇小温柔的温婉可人模样,但那总攻的气场可是一点都没落下。通常天海和麻乃拌嘴时,麻乃一个冷艳艳的眼神扔过去,天海便会怂兮兮的立马弱弱的道歉。
但是天海也想要跟其他控比之间一样呀,那能怎么办呢?我们聪明绝顶的海二哈灵机一动,诶~这控比之间送便当的传统,没有说一定是娘役送给男役啊。于是乎,这只聪明伶俐的大二哈自己开创了个“传统”——她这个大名鼎鼎的月组top,反而是三天两头给她的娘役送便当的那位。有时白城看见天海给麻乃送便当、扎头发时都会吓一跳:你们俩到底谁才是男役谁才是上级生啊?你们自己都给搞反了吧?
等到红豆年糕汤喝到一半了,麻乃表示等会还有她俩的项目呢吃太多会负重跑不快的。这要是换做平时呢,天海肯定是会让她再多吃一点的,不过看着小娘役渐渐红润回来的面色,天海便将红豆汤收起来,反正保温饭盒的保温效果绝佳,等到运动会结束了再给她吃好了。
天海看了下大本营上的脑中,了解到离她俩的项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便也坐在了麻乃旁边,“yo酱,躺下来歇一会吧。反正这里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的,大家都忙着比赛呢。”麻乃软萌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天海双手扶着她的细腰,协助她小心谨慎地躺在长椅上,让她的头枕在天海的腿上。
天海顺了顺麻乃的长发,心下感叹:嗯,这三千发丝,还是这么好摸。心里在犯花痴的天海,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睡一下吧,睡一下会好很多的。时间到了我会叫你的。”
“嗯。”麻乃侧头枕在天海的大腿上,鼻尖正好蹭着天海隔着一层衬衣的腹部。麻乃不知带着怎样的心情,将脸埋在天海的腹部上,少年的温度,即使是隔着层衣服,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yuri……”埋起来的脸使麻乃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能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不如死的大痛,为她的声线渲染了些许的委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很有趣的是,麻乃的这句话,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她仿佛不是不明白什么,而是想要确认些什么。为她顺毛的天海被她这么一问,害羞又攀上了这个俊秀的少年的脸上,没有为麻乃顺毛的那只手,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发,“yo酱你是我的相手啊,我当然要对你好了。”
腿上的小娘役好像更莫名其妙的委屈了,“那如果……我不是你的相手……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会的,”天海答得不假所思,眼里闪烁着独一无二的坚定,“我当时成为top的时候……就已经跟上级说过了,我希望我的相手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那我没有特别指定的了。再说了……”天海原本在老实撸毛的手,有些不安分的转移到麻乃的耳廓旁,她俯下身,低声轻吟道:“yo酱你对我也很好啊……谢谢你留在了我身边。”
谢谢你当时没有和凉风一起走;谢谢你在众组炽手可热有倾倒性的选择权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我;谢谢你白天辛辛苦苦的稽古晚上还要矜矜业业的来医院里陪我稽古;谢谢你在我身边,在你身边的我,可以得心应手的成为各种角色、掌握各种舞蹈;谢谢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因为有你在,我们才能成为世人敬仰绝世无双的黄金控比。
“敲下去!yuri!敲下去!”
咣.咚.锵的比赛如期而至,所幸小憩一会了的麻乃疼痛已经完全离去了,对于这场比赛总算是可以专心投入了。咣.咚.锵的比赛规则是,男役需要蒙着眼睛,由娘役带领她往前冲,去击打赛场上的锣鼓,打完后男役就可以摘下眼带,与娘役一起奔回起点。
在天海敲下最后一个锣鼓时,她摘下了眼带,紧紧地牵着麻乃的手往回跑。耳边是沸沸扬扬的应援声、身边是狂风呼啸划过的迹象,眼前是各位选手奔回起点的身影,在这等气氛的影响之下,各组选手都想争夺第一,但是两人的手如果纠缠在一起那很可能会因为步伐不统一而拖了后腿。于是乎,绝大多数组的选手都选择了甩开自己男役娘役的手,一路狂奔着。
那边看到了这种方法的麻乃也寻思着要不她俩也撒手算了,照她俩这样下去估计又要勇夺第四名了。思此及,麻乃的手微微的松了松,没想到身旁的大个子倒是不干,她感到麻乃的手正做着要抽离的准备,天海赶忙把麻乃的手握得更紧了。
“yuri,松手,我们这样跑又会跑个最后一名的!”
“……不要!最后就最后吧!反正庆功宴照样开!总之我要和你一起跑过去——”开玩笑,这可是少数可以在非表演非私人时间的时候牵你的手,这么个大好时机怎能浪费!宝塚运动会可是十年才举办一次啊,如果就这么松开你的手了,那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思此及,天海陡然迸溅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牢牢地牵着麻乃的手,激发出身体里强劲的运动细胞,带领着麻乃,与她一起冲向起始——
然后果不其然的,又是最后一名。跑回去了的天麻二人终于松了手,她们二人的手心都渗出了一层汗,还沾染了对方的汗水。天海喘了一会气,隐约听到主持人在采访紫苑和白城她们平时是怎么练习的,沉浸在胜利的喜悦的紫苑开心的不得了,连话都有点飘了,“就说跑到锣鼓面前时,说‘上吧!’‘stop!’‘上吧!’‘敲!’我是上级生嘛,所以可以用命令的语气。”
上级生的尊严什么的……好像一直都与天海无缘啊。天海侧身看了看旁边的小娘役,麻乃已经缓过来了,跑了会步,她发白的脸色也稍微回了点血,有点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天海拿下脖子上伙伴给的毛巾,很自然地帮麻乃拭去脖子上和脸上的晶莹。麻乃小声说了句“有人看着呢”便拍掉了天海的手,夺过了毛巾自己擦了。
天海盯着自己方才被麻乃打了一下的手,无奈的笑了笑。所以说上级生的威严什么的,在麻乃佳世面前时根本不存在的。别看天海才高八斗一表人才的,在舞台和稽古上也是撩妹无敌手,但是她在麻乃面前,秒变为一只乖巧忠诚的大二哈啊。天海有时还会幻想,若是她穿越回了还是研一的时候,为她打扫房间的下级生里有麻乃的话,那她一定会诚惶诚恐的揽下麻乃所有的活让她在一旁好生歇着的。
主持人的采访很快就来到了她俩这,面对最后一名的这个成绩,海二哈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我们控比,配合的超好!”
麻乃在一旁夫唱妇随,元气满满的重复着比赛口令,手里还做着可爱的敲击动作,“对!敲下去!”
赛后,她们月组的总成绩,毫不出乎意料的得了倒数第一。身为第四名的月组,在她们有着二哈性子的top的带领下,各个都高兴得不行啊~反正比赛结束了,不管结果如何,庆功宴还是照样开的嘛~只是某只傻月看着别人的奖品,再看看自家组得到的安慰奖,本想假装酸溜溜吐槽一下天海,结果心情真的有些沮丧了,“啧啧啧,看看人家的top,再看看我们。”
“喂喂,从开幕式开始就一只在傻笑的你没资格说我吧。”
“你看看人家的奖品!再看看我们的!”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唉,人家的top和top娘都是在认认真真的比赛……我怎么感觉我们的top和top娘主要是来秀恩爱参加比赛是顺便的呢……期间一大段时间都不知道你俩消失到哪里去了……私奔了么……”
“姿月朝户——”被点名了的top心虚到手里的水都被她抖出来了,她拿过用来冰敷的冰袋贴上姿月的脖子,“你找死啊——”
“哇哇哇好冰啊——我们的top不仅傻兮兮的还是个小气鬼——”
“论傻谁比得过你啊——”
曾经的那场运动会,虽然她们月组拿了倒数第一,不过也确实是玩的很开心,Yoshiko也是非常的可爱。虽然她们月组在80周年运动会时拿了个倒数第……不过好在在十年后的90周年宝冢运动会上,她们的后辈,汤团带队夺冠,总算一洗了前辈的雪耻。在中场应援时,汤团的话筒还很恰到好处的坏了,我们这位海锅的小迷妹啊,简直不顾嗓子的承受能力,输出全靠吼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