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番外篇—美丽的花可能会有剧毒
在水银请初夏和鵺吃饭后的第二天早上。
“要一起出去吗?”红丽用着毫无感情的语气问。
“今天我有事。”水银答到“还有,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听起来很难受诶。”
“...”
“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水银收拾好了东西走出了门。
在路上水银买了一些男式衣服和烟酒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这个城市的郊区。在一个地方她招呼司机停下了车,下车后水银在郊区的公路上一个人走着。每次到这里她总要下车,看一看路边的野花。突然有一朵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野生的罂粟花吗?上次来这里还没有。”水银朝那朵花走去。花的周围围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水银盯着罂粟想起了她小时候的故事。
十年前。
年仅五岁的水银被妈妈带到了她工作的地方,虽然水银被命令不准从妈妈工作的地方离开,但是她还是趁大家不注意一个人溜了出来。在不远处水银发现了一大片的花田。
“好漂亮的花啊。”虽然她叫不出来花的名字,但是花天生的美丽与香气还是吸引住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水银伸手想要去摘下一朵花,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抱了起来。
“妈妈?”水银扭过头去发现抱起她的人是她的母亲。
“不要动这些花哦。”
“为什么?这些花明明是那么漂亮那么香的。”
“它们...有毒哦。”
“诶?怎么会?”
“美丽的花...可能会有剧毒哦。”母亲看着水银,没有说更多的话。
“嗯,水银记住了。”水银乖乖地听了妈妈的话走回了屋子。
在水银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她的父亲还是个普普通通的职员,而她的母亲是个还在上高中的学生。因为父亲长得帅她的母亲为了嫁给他不惜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和他私奔了。
而私奔后的两个月,她被查出来怀孕了。他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地生活,他出去找了各种工作,终于有一天。
“鹤子,我找到了一个好工作,可以供你和我们未来的孩子了。”
“真的吗?宗一,太好啦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奔波了。”
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份工作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在水银六岁的生日这天傍晚,水银等着爸爸妈妈回来带给她她最喜欢的娃娃。现在在她身边陪着她的是她父亲的朋友。
“斋藤叔叔,爸爸妈妈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宗一他虽然很忙但是他最爱水银了,等等吧,他一定会回来的。水银你饿了吗?要不咱们先把蛋糕吃了。”
水银赶忙把蛋糕护住“不要,水银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吃。”
“好好,那这还有点面包,先垫一垫吧。”
水银接过面包开始吃了起来。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了斋藤的手机上。
“斋藤,是我。”
“啊,宗一,水银等着...”
“嘘,别让水银听见。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
“键山那老家伙,他要我和鹤子去他那里一趟。”
“是因为三天前的事情吗?”
“可能是吧,毕竟我弄丢的可不是小数目。”
“那他会把你和鹤子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的,就算我失误了,可是我可是给他办过很多事的人了。告诉水银我们会晚一些回去。”
“好吧...”
电话挂断后水银问到“爸爸他怎么了?”
“没事的哦,他只是路上有些堵车,会晚一点回来。”
水银听完之后有些失望,抱着她的旧娃娃看着蛋糕,心里希望着父母能够快点回来。
到了晚上12点,水银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是她的父母还是没有回来。斋藤感觉事情不对,他叫醒了水银。
“醒醒水银。”
“唔...怎么了?”突然水银坐了起来。“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吗?”
“额...是这样的,他们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他们把洋娃娃藏在了一个地方,要水银做一个游戏,找到的话还会有别的惊喜呢。”
“真的吗?快带我去。”水银兴奋地对着斋藤说。
斋藤把水银带上了车,然后把水银带到了他负责的地方。在路上他看到了后视镜里出现了火光,是从水银家的方向传来的。
“这家伙还真是心狠手辣。”斋藤看着在后座睡着的水银,心里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心情。因为他是警察派来的卧底,而水银父亲的走私行动就是他透露给警方的,这才导致水银父亲被毒贩老大杀害。
第二天,在一个在树林中隐秘的小屋,斋藤把水银接了下来。
“爸爸妈妈,他们在这里吗?”
“他们,出了车祸,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不可能,明明说好回来看水银的,怎么会。”水银不相信斋藤说的话,往来时的路跑去。
“我要回去,我要等爸爸妈妈回来...”
斋藤抱住水银没有让她乱来。“他们,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信,你骗人,爸爸妈妈明明最喜欢水银了。他们会回来的。”
斋藤有些禁不住水银的闹腾,他拿出了一种不会伤害水银的药让她睡了过去。现在睡过去是对这孩子最好的保护。
从此之后水银便跟着斋藤一起生活,而他没有告诉她她父母真正的死因。直到两年后。
因为斋藤出色执行了卧底任务,键山的贩毒集团被警方悉数抓获。这时他才告诉水银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和怎么死的,但是仍然没有告诉她是他暴露了她的父母。这时候水银才明白小时候妈妈告诉她为什么要离那些花远一些。
这时的水银也早就到了上学的年龄。在离开贩毒的地方之后,斋藤把她送到了一所小学。
“诶,听说了吗,新来的这个她是和她叔叔生活在一起的诶。”
“是吗?她父母呢?”
“没见过诶,该不会是没父母吧。”
水银班上的同学都在讨论着水银的身世。这时有两个男孩冲着水银喊到“水银,没有父母是个野孩子,哈哈哈哈。”
水银听见了,她冲着那几个男孩大喊“我有父母,只是...”想到自己父母做过的事情水银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继续说了?怎么了?”看水银不再说话那几个男孩更加得寸进尺。“没父母就是没父母、怪胎、野孩子。”
水银没有接着上课她哭着跑到了老师那里,在这里能依靠的只有那个长得很像她妈妈的班主任了。她的班主任看到她这样把班里的那几个孩子批评了一顿,并且决定去她家里家访一下水银的家人。
今天水银提前回到了家,她轻轻地打开了门,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跟在她身后的老师也闻到了。她们随后发现这股味道是来自卫生间,而打开卫生间的门之后水银看到了令她震惊的画面。斋藤叔叔,他一个人在吸食着毒品。
“叔叔,你在干什么?”
斋藤现在正在药劲的头上,没有对水银做出任何反应。但是他看到了水银身后的老师。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和他十分亲密的女人。
他冲着水银的老师喊到“鹤子,你回来找我了吗?”
水银的老师看到斋藤这个样子她赶紧拉着水银想要跑出去报警。但是斋藤扑了上来,把水银的老师扑倒在地。
“快跑,水银,快去报警!”老师拼命地喊着,水银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跑向附近的警局。
在水银的家里,斋藤把老师按地上冲她嘶吼着。“当初你为了那个混蛋,离开了我,跟着他去到处瞎混。真是老天有眼,让我又遇见了你们,你们的行踪是我跟他们透露的。上头那边也是我在煽风点火才把你们杀了。”
说着他又开始掐住老师的脖子。“怎么样?很爽吧,看见你们的宝贝女儿没有?总有一天我会把她也变成我这种瘾君子,让她变成妓女,让她活着生不如死。”斋藤的力气越来越大,老师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当水银带着警察赶来时,老师已经断气,斋藤因为毒品和过度激动而晕了过去。
两个月后法院的判决结果出来了。斋藤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在法院上水银坐在了陪审团的位置,在她心中斋藤还是那个除了双亲外唯一对她好心疼她的人而杀掉老师只不过是因为毒品破坏了他的精神,只要戒了毒他们还会正常地生活在一起。在被带走的时候,水银凑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我会把叔叔救出来的。”
从那以后,水银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她用她的相貌诱惑着那些贪图她美貌的人,并且将他们一一毒杀。她用着这种方式赚钱,并且用这些钱买通了有关审理斋藤案件的检察官。使他的缓刑期变得越来越长。而水银也会每个月去看在监狱中的斋藤,今天也是这样。而斋藤至今也没有告诉她他曾经害死了她的父母,也没有告诉他曾想要对她做什么。
直到有一天,在她毒杀掉一名老板以后在搜索他包里的财物时她发现了一张纸条。“谷口水银,如果想要救他的话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突然一只野猫追着一只老鼠从她面前跑过,并且撞倒了那朵罂粟花。水银的思路从回忆被拉回了现实。
“如果能从那里活下来的话,就能够救斋藤叔叔出来了。”水银把头发撩了一下捡起了一片花瓣,继续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走了不一会前面出现了一座监狱,她走到监狱的门口,狱警看了看她然后打了个电话,随后带着她往会见室走去。
“又是你这个小姑娘啊,放心,他也曾经是我们的同事,也立过大功,我们不会亏待他的。”
“那谢谢你们了。”说完水银递给了狱警一叠钱。
“多给他买点吃的喝的。谢谢了。”
狱警收下了水银的钱。
“现在上面也在考虑给他减刑了,应该会从死刑变成关几十年。如果再表现良好还能再接着减。”
“那就好。”
说着他们到了会见室。坐在另一边的斋藤面色有些狼狈。
“叔叔,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和酒。还有,很快你就会减刑了,放心好了,你一定会出来的。”
“哦,就这样吗?”斋藤毫不关心地回答令水银有些失望,随后她不管怎样聊天,斋藤永远是这种语气。
时间到了,斋藤被狱警带回了牢房,水银也被请出了监狱。
在监狱外面,水银摊开了紧握着的手,手中的花瓣被风吹走,渐渐飘远。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向着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