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拯救

我想见你，我想再见你一次

……

恶魔与村里人第一次见面，过程曲折，结果来说不错，而莉娜很郁闷，她的目的没有达成，还好她留了一手，在解开网的时候偷偷撒了点光虫的诱导剂。

光虫是几千年前的古代魔法道具研究的杰作之一，数量极度稀少，莉娜继承她义父的遗产得到的。

莉娜此刻正一路跟着光虫在深山里游荡。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莉娜这样想着。

魔法天才的她实战经验也很丰富，与和恶魔打过不少交道，知道恶魔的弱点。

除了战斗外，猜测的另一件事让她焦躁不安。

好几天的寻觅，莉娜来到了一个山壁前，直立陡峭的山壁。寻常人根本无法上去，但借助风的力量，莉娜飘向空中。

光虫一路向上，进入了一个洞口。

这里……

莉娜有印象，她来过。

山洞进去拐几个弯，是一个大厅，中间摆着石头做的大桌子、椅子。

大厅顶端悬挂着一盏灯，暗淡的蓝光。周围洞壁上是人类的文字，一张A到Z的字母表，还有树、房屋、鸟之类的简笔画，下面是单词。

莉娜一点点摩挲这图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是她曾经画的画，俩只翅膀的大火柴人牵着小火柴人。

她眼睛有些湿润，记忆浮上心头。

被抓走的惊慌，看清恶魔样子的惊喜，被强迫认字的恼火，在空中飞翔的激动，第一次表白的不安，分离的不舍……

这里，是她第二次生命的起点。

光虫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四四方方的房间，摆着一个吊床，一个石桌，一个石柜，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祷文，对神的祈祷。

莉娜惊呆了。

这是朵拉300年来居住的地方，日日夜夜祈祷，还有思念。

光虫最后停在了石桌上，绕着一片羽毛飞舞，旁边是一片树叶。

莉娜将羽毛和树叶都拿了起来，树叶上面有一排工整的字：“不要来找我了。”

“被发现了。”莉娜苦笑道。

这下去哪里找呢？天空，陆地，海洋，她会在哪呢？我该怎么办？

莉娜的心情陷入了低谷。

她望着手里的树叶，还有那片黑灰的羽毛。

难道这就是最后的结局吗？

莉娜不甘心，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

可魔法不是万能的，她明白这个道理，也明白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莉娜坐在洞穴口，静静听着风啸，看雾聚了又散。

三天三夜，饿了就吃点干粮，渴了就喝点露水，莉娜失去了往日的艳丽，只剩下憔悴。

她一遍遍回想那个故事，恶魔爱上天使的故事，但她早在听见这个故事前就爱上了恶魔。

“我该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能找到她。20年，我努力了20年，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可是我不想失去她，我的心早就留在了20年前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爱她。可是怎么办才好？”莉娜无意识的自言自语。

她捂着嘴，小声的抽泣。

泪水，吧嗒吧嗒落了在膝盖上，打湿了黑灰的羽毛。

莉娜看着湿漉漉的羽毛，努力思索着：如果我是朵拉，我会怎么做。如果我是朵拉……湿的羽毛。

莉娜突然惊醒，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她将羽毛放在眼前，仔细观察，黑灰的羽毛，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如果一个恶魔背叛了地狱，她会怎么样？如果一个恶魔信仰神，她会怎么样？一个爱上天使的恶魔，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会在哪里？

莉娜知道，她最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朵拉，一个背叛了地狱,又得不到天堂救赎的恶魔，在300年后，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结!

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只会在那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莉娜早就知道了。

事不迟疑，莉娜从洞口一跃而下。

“风，赐我双翼。”肉眼可见的空气凝集在莉娜身后，卷成了俩个巨大的翅膀，一挥翅，莉娜急速的飞向了巨石小村的方向。

村头有一块巨石，立在一片空草地上，周围是茂密的树与灌木，也是夜晚，却很少听到虫鸣。

这时，一位天外来客打破了平静。

莉娜心急如焚，风之翼从树林中生生开辟了一条路。

“呼，安全降落。”

巨石一面光滑平整，上面刻着简笔画一样的图案，是头上有角有翅膀的人抱着另一个人。

“这就是她俩被看到的最后的画面，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天使陨落的地方，我说的对吗？朵拉。”莉娜轻声说到。

“朵拉，我知道你在这，别躲了，出来见我。”莉娜大声说道。

一片寂静。

“你不出来，我就把这里夷为平地。”

莉娜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她慢慢飘在空中，拿出魔杖。

“凤.火球术。”

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暗红的火焰球，魔杖一指，密密麻麻的火球如流星一样，砸向下面的空地。

周围的树被点燃，燃起大火。

“火法，火之柱。”

莉娜在空中又刻下了闪光的六芒星阵，从阵中冲出奔涌的犹如实质的火焰，攻向巨石。

这是莉娜最后的一搏。

眼看火柱就要冲毁巨石，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下了，火柱被分向四周，夜色被烧的通红。

挡在巨石前的正是朵拉，一只翅膀护在身前，低垂着头。

终于找到了正主。

莉娜赶紧收手降落。

“我不是说过不要找我吗？”朵拉的声音有些疲惫。

“来决斗吧，如果你输给我，你就嫁给我。”莉娜坚决的说道。

“不要，没有兴趣。”

“呵，由不得你，你不和我决斗，我就把你爱的天使留下的痕迹全都抹掉。”

沉默。

“火法，大火环。”汹涌的火焰以莉娜为中心，席卷八方。

朵拉无法再保持沉默，她用双翼分开火焰，快速靠近莉娜，想要夺走莉娜的魔杖。

“你上当了。”莉娜闪身，在她原先站立的地方，土魔法的陷阱瞬间启动，一层层岩土困住了朵拉。

“土墙，起！”

环形的土墙从朵拉两旁升起。

就是这个机会。

“火法，火之柱。”

巨大的火柱，笔直打进土墙内，奔腾溅射，积压过多的火焰又从上方喷出，宛如火山爆发。

过了好久，火柱才停。

“成功了吗。”莉娜自言自语到。

中间的岩土堆已经瓷化，变得坚硬。

莉娜费劲凿开岩土，里面是朵拉，保持着双翼交叠，身体蜷缩的姿势。

不会死了吧。莉娜赶紧抱出朵拉

这……朵拉有这么弱吗？还是我下手重了？不对啊，普通的魔法怎么可能会杀掉恶魔？只是昏过去了？

莉娜的脑中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她把朵拉平放到地上。

无视俩只角和翅膀，闭上眼睛的朵拉就像一位睡美人，长长的睫毛，精巧的鼻子，可爱的小嘴。

莉娜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把耳朵靠近朵拉的胸，确认朵拉的情况。

突然，胸前一凉，莉娜一惊，扭头一看，是朵拉戏谑的笑容。

她的魔杖已经被偷走了。

朵拉偷到魔杖后，用力推开莉娜，在莉娜惊讶的眼光中，啪，折断了魔杖。

“好了，小屁孩，你输了，快滚吧，不然惹得我不高兴吃了你。”

朵拉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转身离开，在她看来没了魔杖，莉娜已经毫无威胁。

“莉莉丝。”莉娜一手撑地，半起身轻声低语道。

朵拉尖尖的耳朵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停了下来。

“300年前，天堂和地狱大战，地狱惨败。地狱三巨头，初堕者涅伽尔战死，说谎者安德鲁和背叛者撒旦退回地狱。地狱传言，是涅伽尔的女儿——莉莉丝在关键的时刻，离开其父，导致涅伽尔陷入包围，得不到救援而战死。同时天堂并没有推进进攻，因为他们的神子失踪了。俩件事一起发生，是不是太巧合了？你说是吗？朵拉。其实你就是莉莉丝，你爱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天使，是神子，未来的神。你俩在300年前，各自背叛自己的阵营，化名为朵拉和伽落，在大陆流浪，最后，神子在这里陨落。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实体，背叛了天堂的她根本活不了多长，是吗？而你三百年的种种努力，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可是神与恶魔天生隔绝，你的祈祷根本传不到神的耳朵里。”

莉莉丝没有回头，翅膀开始微微抖动。

“你见不到她的，永远不可能再见到她。”

“闭嘴。“莉莉丝声音有一丝颤抖。

“你是恶魔，神不接受你的信仰，你也害死了你的父亲，你什么都没有！”莉娜喊道。

“我让你闭嘴！”莉莉丝转身狰狞的说道。

莉娜艰难的起身，她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达成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办法。

愤怒吧，快回想起你的真名。

“莉莉丝，我以神的名义，命令你显出真身吧！”这是莉娜从义父哪里学会的，恶魔真名的用法。

话音刚落，狂风大作，周围的大火开始消下去。黑夜如实质的稠液，缠上莉莉丝的身体，翅膀变得更大，燃烧着绿色的地狱火，利爪代替了手，魔蹄代替了脚，尾巴冒了出来。

恶魔的真身。

吼，莉莉丝发出可怕的吼声，眨眼闪到了莉娜的身前。

来了。莉娜右手握着一个水晶球，左手捏着戒指，她不准备闪开。

必须要完美，机会只有一次。

在恶魔的爪子要刺进莉娜身体的刹那，莉娜看出了她的犹豫，果断上前把心脏的位置递了上去。

很快，又很慢，莉莉丝的爪子刚刺进莉娜的心脏。

莉娜高高举起了右手的水晶球，那是她从王城的小圣女那里偷来的。

“圣光。”同时莉娜捏碎了水晶球，耀眼的圣光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饱含圣光的水晶碎片从莉娜手里滑落，落在莉莉丝翅膀上。

莉莉丝的翅膀很快燃了起来，白色的，羽毛一片片化为灰烬。

“咳。”莉娜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将莉莉丝的胳膊染得鲜红。

“为什么呢？让我一个静静的走不好吗？”莉莉丝无比疲惫的说道。

“咳，呼……呵。”身体的剧痛让莉娜不能说话，软倒在莉莉丝身上。

莉莉丝抱住了莉娜，心情复杂，难过的望着月亮，等待火将自己烧尽。

画面突然停止，月亮，火焰，风，一切都静止不动。

只有莉娜艰难的呼吸声。

呵，成功了。

莉娜身后浮现一团黑色的物质，稠液般的黑暗里钻出一个光头恶魔，赤目，没有翅膀，脸上画满了纹路。

“啊~小可爱，我终于等到你了。”恶魔戏谑的说道。

他将脸紧紧贴在莉娜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咬着莉娜的耳朵说：

“康斯坦丁，我说过我要亲手收了你的灵魂，我终于等到了，马上地狱里无尽的折磨会让你后悔，用永远来后悔，但我不会宽恕你，我会开心的咀嚼你的绝望。”

光头恶魔把莉娜从莉莉丝爪子上抽出，两手拖着她的身子，一步步走回地狱。

“咳，呼……呵，等……下，咳……，我……不是康斯坦丁。”莉娜在剧痛中艰难说完这句话，并哆嗦着脱去左手的戒指。

“等……下啊。”在快触碰到黑暗的前一刻，莉娜终于脱掉了戒指。

“嗯？你是谁！”光头恶魔立马放手，突然暴怒起来，吼，震天的吼声，震得莉娜耳朵发麻。

“我……是莉娜.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的……义女。”暂停的时间里，莉娜虽然剧痛不已，但生命力并没有流失，她尽可能快的给光头恶魔透漏信息。

“不。”光头恶魔双手抱头，用力扯着脸，鼻子，眼睛，脸皮被用力扯下来以后，一眨眼又恢复了正常。

“那么，康斯坦丁呢？”光头恶魔低沉的问道。

“死了。”

“不，他死了我一定会知道的，我一定会知道的！”光头恶魔有些抓狂，他弯腰看着地上的莉娜：“我为什么会觉得你是康斯坦丁？

“因为……戒指，那是安德鲁做的戒指。”莉娜费力指了指地上的戒指。

光头恶魔捡起戒指，仔细打量，并放在嘴里尝了尝。

“这戒指倒像安德鲁做的，30年前，他在康斯坦丁的挑拨下竟然妄图谋害我，被我识破，打败后再也不见了。”光头恶魔瞬间逼近了莉娜，大脸将莉娜的视线遮的严严实实：“那么，安德鲁呢？”

“我……有什么好处？”莉娜没有慌乱。

“好处？也许我该将你切成一片一片，缝起来后，再来问你这个问题。”光头恶魔诡异的笑了笑。

“我……给你说另一个消息，她。”莉娜闭上眼，凭感觉向后指了指莉莉丝的位置。“莉……莉丝，涅伽尔的女儿。”

光头恶魔有了兴趣，他走到莉莉丝面前，靠近，努力嗅了嗅。

“啊~莉莉丝，我可真要感谢她啊，不过马上就要死了。”

“呼……呵，我们做个交易。”莉娜努力睁开眼说道。

“交易，你有什么能拿出来的？”

“我……用我的灵魂，交换莉莉丝的真名，我……继承莉莉丝的真名。”

“不不不，你给的太少。”

“再加上……安德鲁。”

“还是少了一点。”恶魔饶有兴趣的看着莉娜临终的表演。

“再……加上康斯坦丁的下落。”

“哦？成交。”

“安德……鲁，戒指里。”

光头恶魔从口中掏出戒指，仔细看了看。

“哪里？”

“里面。”

“嗯？”光头恶魔一口咬碎了戒指。

一个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光头恶魔口中。

“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康斯坦丁，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身影在光头恶魔的牙齿间疯狂的扭动。

光头恶魔的嘴裂开到两边，咔，咬断了身影，一手抓住嘴外的的残余，往嘴里一塞，嚼吧两下吞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终于，终于，地狱是我的，我一个的了，哈哈哈。”

“咳……莉莉丝的真名。”

“真名？”光头恶魔慢慢停了下来。“啊~小可爱，你还差俩条件呢。”

“我……用灵魂交换真名，再给我两分钟现实的时间，之后告诉你康斯坦丁下落。”莉娜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达成了。

“俩分钟时间，是要干什么事吗？小可爱，你有点得寸进尺，不过这个时机选的很好哦。”

光头恶魔一伸手，莉莉丝身上的正在燃烧的羽毛，还有化为飞灰的羽毛都慢慢飞到一起。

“发誓效忠于我。”

“我……发誓，效忠于撒旦。”

莉娜话音刚落，呜咽的灵魂哭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河流一样冲刷莉娜的灵魂。

“我，撒旦，赐予你恶魔的真名——莉莉丝。”

羽毛随撒旦的话语进入莉娜身体，反复冲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灵魂与身体的嘶喊。

一切平静了下来，莉娜生出俩角，背生双翼，利爪代替了手，魔蹄替换了脚。

一旁的朵拉动了，她头上的角慢慢脱落，手和脚慢慢变成人的手脚，呆呆的望着莉娜恶魔的形象。

莉娜走近朵拉。

朵拉看看自己的手，摸了摸额头，那里曾经是俩只角的位置。

朵拉醒悟过来，立刻泪流满面。

“我爱你。”莉娜伸爪想去摸摸朵拉的脸，又在半空中放下，转而接了两滴眼泪。

“真好玩，你们真有趣。”撒旦在一旁说道。“那么，康斯坦丁呢？”

“升天堂了。”莉娜淡淡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天堂那么好进？

“8年前，他不求回报救了一座城市，传播了神的福音，进天堂了，为了避免你搅局，他特意让我一直戴着这个戒指。”

“啧，真是遗憾。时间到了，该走了。”

莉娜没有回答，她想此刻永恒。

这时，朵拉开始了重复300年的祈祷。

撒旦对此毫不奇怪，他伸手去抓莉娜。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光，柔和却坚定。

“这是……”撒旦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光里出现了一个温柔成熟美丽的女性形象。

“伽落，伽落。”朵拉突然大叫起来，扑向光，光伸手去接，俩人交错而过，朵拉狠狠摔在地上。

光无奈的转向朵拉的位置。

“哈哈，上帝，你竟然变成了个女的。”撒旦狂笑道。

莉娜努力看着眼前的光，脸上开始出现烧痕。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伽落。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的好好的，我教他们学习，我还努力赚钱给他们盘缠，他们终于能过的好了，你最后的任务我完成了。不要走了，伽落，伽落。”朵拉爬在地上哭喊着。

“我不是伽落。”光说道。“伽落在300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可是你就是伽落啊。”朵拉疑惑的说道。

“我是你的想象，你祈祷的对象。”光温柔的说道。

“不，你不是想象，你就是伽落，你别想骗我。伽落，你让我想的好苦啊，你知不知道这300年我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你听到我的祈祷也不出现？”

“我以前没有听到过你的祈祷。我也不是伽落。你祈祷我出现有什么愿望吗？”

“我要伽落复活。”

“不可能，伽落已经消失了。”

“那我要你留下。”

“你只要信仰我，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不，我不要这样在身边。我要摸得着的你，能抱抱亲亲的你。”

“神没有实体，神存在信仰中，在每一个信仰我的人心中，存在于万物之中。”

“骗人，300年前，你就能抱能亲。”

“……神不能完成不能完成的愿望，如果你没有愿望，我就要走了。”光说完，身形开始变暗。

“等下，等下，我有一个愿望。”朵拉赶紧喊了起来。

光又开始亮了。

“她，能不能不下地狱。”朵拉指着浑身伤痕的莉娜说道。

“不能，她是莉莉丝，地狱是她的归属。”

“不是啊，莉莉丝是我啊，她和撒旦交易，把我的名字拿去了。”朵拉喊道。

“你是朵拉，不是莉莉丝。”光说道。

“朵拉是我当初骗你取得名字啊，我是莉莉丝，涅伽尔的女儿。”

“无关联关系。”

“好吧，那她没经允许拿了我的名字，可以撤销这个行为不？”

“你不是莉莉丝，她没用朵拉这个名字，不能撤销这个行为。”

“哎，死脑筋，你就不会看一下过去发生了什么吗？伽落！”

“理由不成立。”

“神，你还是这么冥顽不化啊，哈哈哈。”撒旦一手挡着光，一手抓住莉娜拖向地狱的入口。

莉娜的身体各处在光的沐浴下，已出现多处烧痕，她注视着朵拉，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眼看莉娜就要步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朵拉急忙喊道：

“等下等下，莉莉丝还有一个名字，叫莉娜，她说服一个国家，给巨石小村修路，传播了400多人的福音。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她不应该下地狱。”

“理由成立。”

撒旦正拖着莉娜，他一脚已经踏入地狱入口，突然发现莉娜重的拖不动了，连续试了几次，莉娜像是镶进了地里。

“神，又是你。”撒旦紧握双手，咬牙说道。“我不会让你诚心如意的。”

他放下莉娜，两手抓住一只翅膀，脚蹬着莉娜的身体，用力一扯，连肉带根扯出了一只翅膀。

“不要啊。”朵拉大喊道。

在撒旦即将扯下另一个翅膀的时候，光扩散开，温柔又有力的把撒旦推开。

“可恶。”撒旦两手俩脚卡在地狱入口两边，扭动身子，妄图起身。

光又一次扩散，biu，撒旦和入口一起消失了。

“莉娜，莉娜。”朵拉冲了过去，紧紧抱起莉娜。

此时莉娜身上满是伤痕，致命伤是背后的大口子，蓝色的血不断涌出，脸白的像纸一样。

朵拉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莉娜脸上。

“够了，我已经满足了。”莉娜微声说道，努力露出个笑容。

“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朵拉哭着喊向光。

光走到莉娜跟前。

“我不能救她，神不能救恶魔。”

“可她是莉娜啊，你救救莉娜。”

“神不愿救恶魔，神也不能救恶魔，神只能杀死恶魔。”

光走到莉娜近前后，莉娜身上的灼烧越发严重。

“莉娜，莉娜。”朵拉将莉娜的头抱在胸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了，神，莉娜她是天使，她传播福音，将你的事迹带入人间，给她一个天使的身份她就能活下来了。”

光沉默了片刻：“神不能给她天使的身份。”

“神不能给她天使的身份，伽落可以！”朵拉紧紧盯着光的双眼。

光移开了目光。

“伽落能给莉娜天使身份。”朵拉又一次强调。

“伽落。”朵拉近乎绝望的呼喊道。

眼看莉娜生命力渐渐消失，血出来的越来越少。

光说话了：“莉娜将我的福音传播给世人，作为奖励，我给予她天使的羽翼。”

话音刚落，柔和的光慢慢填充进莉娜的身体，背后的伤口开始愈合，一半身体的烧伤开始消退。慢慢的，从背后的伤痕里又长出来一截短短的白色小翅膀。

莉娜的气色渐渐好起来，她睁开了眼，是白天。

朵拉正枕着她一侧的翅膀，搂着她的腰，呼呼大睡。

没有角和翅膀的朵拉就是一个可爱的少女。

没想到，莉娜摸了摸头上的独角，像梦一样幸福。

……

“人类魔法好难，不学了。”

“不行，必须学，不然我不在身边怎么办。”

“不要，我太笨了，学不会，你一直跟着我就行了，再说伽落也一直在我身边啊。”

“必须学会，不然今晚就不休息了,而且伽落也有靠不住的时候，上次你在被窝里召唤她后，最近就没见她出来过。刚好我也向芙蕾夫人请教了点东西，你不听话，晚上你再怎么求饶，我都不会放过你。”

“可恶，莉娜，你竟然这样欺负我，要不是当初我把你救回来，你早就进地狱了。”

“学这个是为你好，我当初可是2年就学会了大部分魔法，你就是太懒了。”

“不要学，懒就懒，啊，怎么突然咬我耳朵，那里很敏感的。”

“不想教了，我们来做正事吧。”

“等下，不要把舌头伸进来，不要在这里，这是白天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