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下沾染鲜血的心灵之花 
第34章 红衣梦，风不定
“就像在自欺欺人一样，我还是没有变，成天想着她，却又没敢过去。”
“前段日子才听说，她是大祭司的女儿，当年酒剑仙喝了未酿成的落花酿，拼了命，大祭司陪他喝酒，一起上路，因为她们俩，我们花谷才得以生存。”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大祭司与酒剑仙相识据说也就几年，她却已经这么大了……还比我要厉害得多，当时感觉自己真是白活了十几年。”似是有些感叹般，轻轻地笑着，花无依停了片刻后又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又见了面，那几天我已经昏了许久，她给我封了毒，听说是有求于宫主，我想也是，她又何必为了我而来呢？”
“没多久，不出所料，她走了，许久没有再回来，想来是怕见的我，我感伤，她也感伤吧？太温柔，温柔得我忍不住，然后也哭了许久。”
“哭完……我睡了一觉。”嗓音不知何时已经略微有些沙哑，想必心里也是堵得很，她就这样说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小女孩并不是很明白，她只是感觉到花无依很难受，就轻轻抱住她的手，大概算有效的安慰吧？
“就不说那么多伤心事了。”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花无依柔声说着，逐渐调整着气息。
“嗯。”轻轻点了点头，小女孩轻声说道，她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是亲近的感觉在逐渐增长。
“真是可爱的孩子。”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花无依微笑着轻声说道，而后挥手再次抹去溢出的泪水。
略微思索着，小女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花无依的头。
“说起来，她的孩子……到现在应该要比你再大几岁。”低头感受着小女孩的气息，花无依轻声说着，她的双眼中渐渐多了几分失落。
“是这样……吗？”闻言，小女孩略微愣了愣，她的双眸中多了一抹黯淡的光。
“如果长得不那么急的话。”忍不住轻声笑着，花无依安心地说道，看起来已经不难过了，可惜，心里明白，不过是愈行愈远。
“可以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吗？”血色的光绽放于双眼，小女孩抬起头注视着花无依的眼睛轻声说道。
“梦里。”略微呆滞，花无依苦笑着轻声回复道。
“这里是梦吗？”泪水无法忍住，小女孩紧咬着牙根低声说道。
“是啊，我只是……被带过来，看看你。”轻声回复着，花无依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嘴角有血逐渐溢出。
“都是……假的吗？”挣扎着，小女孩低下头哭泣着冷声说道。
“真假难辨，又何须去辨……该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要留下。”轻轻抹去小女孩的泪水，花无依叹了口气后略带无奈却又不免茫然地轻声说道。
“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轻轻抹去泪水，小女孩的双眼中绽放出似乎本不应有的决绝。
“是啊，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红衣仙不需要后悔，也没有后悔的余地。”缓缓起身，花无依轻声说着，她紧握住剑，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与剑一同化作点点光斑飘散在空中。
四周变得安静，好安静，小女孩无声地奔跑，在屋外安静地望着天空。
小女孩许久都没再有什么行动，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已经止住。
不知是过了多久，小女孩略微颤抖着缓缓伸出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双眼中仅剩空虚。
“神大人，请保佑汐。”轻声呢喃着，小女孩闭上了无光的双眼，凝固住温柔的笑容，没有动弹，大概像雕塑一样，静谧而美丽，却又没有自由。
…………
痛楚像针一样刺穿了思绪，汐逐渐清醒，但她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清，也什么都想不了。
“嘶……”身体无法控制，四周的风灌入她的脑海中，像要把她撑爆。
一只手轻轻触摸汐额间，无名坐在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刻画着什么。
“风不定。”有些严肃地呢喃着，无名将手移开，四周的风全部散去。
听到陌生的声音，感受不到小女孩的气息，汐有些慌张，但她仍然尽量假装沉睡。
“小家伙，不要贪睡了。”轻轻抚摸汐的头，无名有些无奈地轻声说道。
视觉已经逐渐恢复，汐睁开眼，张望四周后注视着无名，接着又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她走了，会回来的……有点久。”轻叹一声，无名轻声说道。
似是空气都陷入沉默，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只剩下汐的哭泣声。
“你没有彷徨的机会。”起身望向四周，无名轻声说着，他的双眼覆上了一层银色的光。
“今天开始，我将保护你，也会让你得到保护她的力量，只是，你想变强吗？”注视着汐，无名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
“嗯。”略微愣了一小会儿，汐抹着泪水轻声回应，而后抬起头凝视无名的双眼。
“那就起来，跟上我。”伸出手，无名冰冷地说着，四周的气骤然间开始涌动。
“是！”再度抹掉溢出的泪水，汐强忍着泪水勉强起身，坚定地回复，而后握住无名的手。
四周开始变化，灰暗的天空下，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草一木。
远方没有光，也看不到边际，不知来自何处的风仍在继续涌动。
“在此，练剑。”松开手，后又轻轻挥手，无名淡然说着，汐的身后有几把被不同颜色气流遮掩的剑破空而至。
红蓝金白，四把剑共同发出的剑鸣声伴随着锋锐的气势震响天际。
乖巧地点了点头，汐转过身想去拿剑，但剑又一把接一把远离。
“选一把，追过去。”平静的目光扫过每一把剑，无名点了点头后淡然说道。
目光扫过后无法控制地停留，汐不自觉间失神着，一步一步缓慢前进，蓝色的剑开始远离她，而她也加速着，追逐着。
目送着汐远去，无名没有跟上，只是坐在地上，安静地闭上眼。
约莫是几刻钟的时间，剑逐渐停住后慢悠悠地插入地面。
汐的气息很急促，她颤抖着，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向前走每一步都困难无比，而剩下的距离，大概还有十米。
一步不过十厘米，前进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但汐仍在坚持。
时间逐渐流逝着，看不到足迹，清晰的只有咫尺间的天涯。
摇摇晃晃着，距离已经很近很近，可是早已麻木的双腿却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空洞的双眼中浮现出一抹不甘，汐用尽气力向前伸出手，她只能勉强握住剑身，而基本失控的身体也让她无法发力。
汐不停颤抖着，血液顺着手掌流下，她艰难地微微挪动着身体。
距离还在变近，可是视线已经被黑暗覆盖，汐已经无法动弹，她缓缓瘫在地面上，陷入昏迷当中。
剑绽放着微光，凝聚作与汐相似的蓝发小女孩坐在她的身旁，轻轻触摸汐的伤口，连痕迹都一同消除。
轻轻抱起汐，蓝发小女孩开心地笑着，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是雨～”雀跃着轻声说道，蓝发小女孩原地转着圈圈。
意识逐渐恢复，汐疑惑地注视着雨，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
察觉到了汐的疑惑，雨鼓起了脸颊，轻轻松开怀抱，右手指着剑。
“那是我的家哦～”目光随着手指转移，雨略带兴奋地说着。
“诶，剑……”感到惊讶，汐小声说着，略微伸出手，而后无力地瘫在雨的怀里。
她不停颤抖着，可是身体的每一个肌肉细胞都在向大脑抗议后失去了控制。
“哇，不能乱动的。”用力抱住汐，雨慌张地说道。
什么都听不清，汐的意识已经极为模糊，她无法控制地缓缓闭上了双眼。
“哇啊，不要死啊。”慌张地摇晃着汐，雨大声说道，忍不住哭泣。
没有回应，也正在此时，一道白衣身影逐渐清晰。
察觉到无名的到来，雨看向他，忍不住害怕地颤抖着。
“那个……那个，请不要打我。”qwq
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名轻轻抚摸两个小家伙的头。
“她只是太累了。”淡然的目光与雨害怕地目光相对，无名略微转过头，淡然说道。
“诶，是这样嘛。”目光转向汐，雨眨巴着眼睛，小声呢喃道。
“嗯，带她去休息吧。”转过身，无名轻声说着，而后慢步离去，身影逐渐消失。
“是，老大。”轻声回复地同时，雨兴奋地跳了起来，她抱着汐跑向插入地面的那把剑。
一道蓝色的光绽放，而后不着痕迹地将她们吞入其中。
简单的房子里只有一张白色大床和一个中等大小的衣柜，看起来都是新的。
仔细看的话，墙壁和地板都很干净，大概是经常打扫的样子。
汐的气息莫名间逐渐变得匀称，她的身体开始逐渐放松。
“诶嘿～一起躺。”略微兴奋地轻声说着，雨抱着汐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后轻轻一跃，在床上开心地滚了滚。
“看起来和我好像诶。”逐渐停下，雨仔细观察着汐的小脸，略微歪了歪头后轻声说道。
伸出手抬起汐的下巴，雨突然脸色略微有点红，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
“为什么可以这么可爱啦！”将汐紧紧抱住，雨无奈而已开心地说着。
轻轻将汐埋在怀里，雨低着头，淡淡的微光自她的脸庞上闪耀。
温柔地微笑着，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与汐几乎一模一样的可爱脸庞上覆上了淡淡的哀愁，她微微颤抖着，目光中藏着些许失落。
“真的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啦！”懊恼地说着，雨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无力地将汐推离。
起身将汐摆正，雨俯身贴在她的耳边。
“但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就只能，让汐替代我，作为姐姐最爱的妹妹呢……”泪水一点点滑落，她温柔地说着，心却被失落感占据。
尽可能压住心里的失落，雨轻嗅着汐身上的气息，她有些陶醉地痴笑着张开了小嘴。
轻轻舔舐着汐的脸颊，雨汲取着残留的气息，在短暂犹豫后轻轻吻住汐的嘴唇。
“只是间接接吻……我大概已经，没法再见到姐姐了吧？”嘴唇缓缓分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泪水滴落入汐的口中，雨瘫在汐的身上有些难过地小声呢喃着。
“虽然还想继续，可是，汐也很累吧？”难过的感觉让雨没有再次起身，她轻声说着，而后安静地瘫在汐的身上。
泪水已经干涸，疲惫爬上了眉间，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困意却让她醒不过来。
不知觉间，轻柔的气息此起彼伏，两人的呼吸声相连着，没有尽头却只能流连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