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吧談心
"呦!好久不見!老樣子,給我一杯波本威士忌!"
瀧奈眼神死的望著才下午就點酒來喝的廢人。
武器的準備需要時間,自己原本是想去練習場開幾槍權當練習,結果身旁的酒鬼卻硬把她拉來酒吧來見真正的調酒師。
說是在這裡也可以學習........學習甚麼啊?喝酒嗎?
"瀧奈,妳要來一杯嗎?我請客!"
"不了,我不喝酒"
冷硬的拒絕,見此千束擺了擺手,用無奈的表情對酒保說。
"真是煞風景阿,那給她一杯Chatêau de Fleur・champagnette吧"
於點酒的同時,千束將一枚金幣放置桌上。
酒保將其接下,乾練回應。
"了解,請稍後"
法文.........法國的飲料?
看穿瀧奈心中的好奇,千束輕笑著說
"是無酒精氣泡酒喔,應該沒問題吧?"
無酒精嗎.........
".........好吧"
"太好了!"
在等待的時間,千束愉快地哼著歌,而瀧奈則是沉默不語。
她原以為酒吧是更加吵雜的地方,但這裡卻唯有數道不算響亮的談話聲,與職業樂團那低沉而渾厚的音樂瀰漫於此。
This world doesn't need no opera
We're here for the operation
We don't need a bigger knife
Cause we got guns, we got guns, we got guns
We got guns, you better run
(you better run, you better run, you better run)
在低沉雄厚的男低音下,瀧奈緩緩開口。
"妳好像很了解其他國家的樣子?"
"是喔,畢竟都有去過嘛"
對此,瀧奈相當驚訝,畢竟她們應該都是孤兒,所以..........
"我們應該沒有戶籍可以辦護照才對"
..........說起來........在da聽說過有少數殺手偶爾會被派到國外工作,這是怎麼辦到的?
"戶籍阿........."
千束喃喃低語,嘴角勾起相當微妙的角度,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多說甚麼,只是一如既往地輕鬆開口
"嘛,意外的簡單就能拿到囉。當年是da擅自丟給我的,多虧如此那時候被逼著全世界跑透透出任務呢,但也因為這樣有不少有趣的見聞就是了.........."
這就是最強殺手的盈餘嗎?
第一次的,瀧奈深刻的感覺到她和眼前之人的差距,這讓她感到些許不甘,但也同等的有些愉快。
跟在她身邊,或許真的能成長不少也說不定。
而正如她所願,眼前的最強殺手,即將再度為她敞開新世界的大門。
"恩~回去以後,我叫瑞希幫妳弄一張戶籍和護照,然後我們找時間一起去海外旅行吧!"
輕鬆自在的說出無數lycoric的夢想,瀧奈因而楞了好一會。
她沉默良久,最後徐徐回應
"好"
"太好了!"
"等!別抱過來啊!"
一如既往地黏膩,但瀧奈這次沒有過多的反抗。
她不禁於內心思考,外國究竟會是甚麼樣的地方呢?去了外國增長見識後,我的評價能夠提高嗎?
.............和千束一起踏向嶄新世界的自己,又會是甚麼樣子呢?
於她思考的同時,歌曲的間奏結束,那懾人心神的深邃嗓音再度響起。
We're killing strangers, we're killing strangers
We're killing strangers, so we don't kill the ones that we love
We're killing strangers, we're killing strangers
We're killing strangers, so we don't kill the ones that we love~~!!
ah...........!!!!
很快的,千束的酒到了。
那橙黃色的酒液盛於刻著浮雕的玻璃杯中,有種奇妙的藝術感。
然而裡面所蘊含的是將近50度的烈酒,是愚蠢的大口飲下後有可能會因而猝死的毒藥。
然而正值花樣年紀的千束卻能一口乾下將近一半的酒液,望著千束豪邁痛飲的身影,瀧奈感到有些恍惚。
良久,她緩緩開口,敘說自己的心聲。
"...........我還是覺得不殺人是錯的"
瀧奈仍然無法接受千束所堅持的不殺。
於殺手的世界,殺與被殺乃鐵一般的法則,若不將敵人徹底殲滅之,當下無比危險,後患也難以預料。
就算拋去無可比擬的人才浪費,這毫無疑問也是難以理解的瘋狂舉動。
而且..........瀧奈於內心默默的補充。
殺手不殺人就宛如失去獠牙的野獸............眼前的人是否會因此被獵殺呢?
"恩........"
隱約察覺到瀧奈還有話沒說出口,這一次,千束沒有再隨意打發這個問題,而是用溫和的表情說道。
"總之.........先仔細聽聽看周圍的聲音吧"
"這有甚麼意義嗎?"
"好了拉,聽了就知道了,快點快點!"
"好吧.........."
至此,瀧奈束耳傾聽周圍的一切。
聚集殺手的酒吧比一般的酒館要安靜許多,但仍然有些吵雜,來自世界各國的話語聲錯落不斷
八卦、工作、家庭。人生當中所會遭遇的一切,隨著酒液的引導下,不規則的散落於這混亂的世界中。
"...........這有甚麼意義呢?"
在聽了好一會後,瀧奈再次詢問,這一次,千束給出了答案。
"酒吧是個好地方呢,甚麼都不用做,一邊喝酒,一邊聽別人閒聊,就能知道很多奇奇怪怪又有趣的事情。
像是最近有甚麼幫派又有動作了,某個國家內閣的八卦與內幕........有時候還能聽到其他殺手說自己的任務內容"
"..............妳的意思是,酒吧其實是隱藏的情報庫?"
"是喔,嘛,要看運氣就是了,運氣不好的話只能聽到一些八卦,但運氣好的話有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喔,另外........"
至此,千束的手指緩緩摩娑著酒杯,她再度將其拿起,將僅存一半的酒液一飲而盡。
"這酒很烈呢.........沒有藥的時候可以拿來當止痛劑"
"原來如此,學習到了"
瀧奈一直以為酒吧就是虛度光陰的地方,酒精只是使人墮落之物,沒想到還有這種用途。
但.............
"為甚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對此,千束用溫和的笑容真心地述說自己的想法。
"妳看,酒吧和酒都有很多其他的用途呢。
就跟我們一樣。
我們雖然是殺手,但也不一定要殺人,就算不殺人也不一定會碰到甚麼壞事對不對?"
面對這溫和而真摯的情感,沉默良久,瀧奈才緩緩回應
".............我認為這兩者之間不能混為一談。"
完全沒有被類比的邏輯所引導,瀧奈認真的如此反駁。
"阿.........果然混不過去嗎?"
"恩,不行"
如此乾脆的態度讓千束苦笑的撓頭,但........
"但.........如果妳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證明不殺人不會妨礙任務的話...........至少可以觀察看看吧。"
"太好了!瀧奈最喜歡妳了!"
"就跟妳說別抱上來了啊!"
緊貼著的溫暖和愉快的嬉鬧為兩人的談心做了一個完美的收尾。
最後..........
"這是您的Chatêau de Fleur・champagnette"
"謝謝"
端起酒杯,瀧奈細細地注視人生第一杯酒,儘管說氣泡酒沒有酒精,但於酒吧裡品嘗這金黃色的佳釀有著別樣的意義。
注視了好一會後,她緩緩啜飲之,隨後將其放下,用淡淡的笑容看向身旁的人。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