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背影

『店员妹妹，真的不能拍张照片吗，我们不会做坏事的。』

『抱歉，真的不要再捉弄我了。』

我看向学姐，学姐向我招招手，是在示意我过去吗。

我走到学姐旁边。

『那个，学姐有什么需要吗。』

『咖啡，再来一杯。』

『啊？咖啡喝多了不好，学姐要喝果汁什么的话，我可以请你的……就是……我自己榨的……』

『呵呵~枫是在关心我吗。』

『因为是学姐，所以……希望你能……』

我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抓在一起，我到底在说什么啊，唔……

『谢谢啦，那拜托给我上份青苹果汁吧，我只喝枫自己榨的哦。』

『嗯！请稍等一会！』

学姐喝我亲手榨的果汁，学姐喜欢喝吗，之前的咖啡学姐也说过很喜欢，好开心。

『枫要自己动手吗，明明平时只有我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帮忙的，因为是学姐吗。』

『因为学姐想和我亲手做的。』

『枫会这么开心虽然不是很少见，但是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少见，很开心吗。』

『嗯，很开心，今天学姐的开支就记在我的头上吧。』

『哼~悄悄帮学姐买单吗，这种事一般都是……不，没什么。』

雾子小姐看着忙碌的枫，嘴角露出略带玩味的笑容。

……

『学姐，久等了，你要的青苹果汁。』

『谢谢，周六的客人好像也不是很多啊。』

学姐刚说完又有人进来了。

『抱歉学姐，待会儿再聊。』

这次来的是两个女生，我马上迎了上去，欢迎光临，请往这边坐。

『哇啊，今天服务员小姐也在，Lucky。』

『诶？！那个……要点餐吗。』

是来过的客人吗，服务员小姐……是说我吗，怎么办，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先来两杯咖啡吧，然后草莓蛋糕。』

『我要焦糖芝士蛋糕。』

我在小本本上记下餐点名。

『好的，请稍等。』

我溜到柜台将本子上的纸张撕下递给雾子小姐。

『感觉又要被捉弄了，怎么办啊。』

『你的学姐不是没有捉弄你吗。』

『学姐是不一样的，学姐平时很严肃的。』

『是吗，但是客人们是觉得你可爱才捉弄你的吧，放心吧，要是太过分了我会帮你的。』

『唔……』

我将做好的咖啡端到餐桌前。

『两位的咖啡，请慢用 。』

『那个呢，店员小姐会不会神奇的魔法。』

『诶？魔法，是游戏吗。』

『就是那个，让咖啡变美味的魔法。』

让咖啡变美味的魔法……是……是哪个……超羞耻的像cosplay一样的台词吗！

『不行的不行的！本店没有那种服务。』

我一边摆手一边不停后退。

『啊~遗憾，服务员小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是很好说话的人啊，太好了，我松了口气。

不要遇到奇怪的人就好了。

在把蛋糕也送过去之后我又来到了学姐面前。

『学姐打算坐很久吗。』

『谁知道呢，也许会这样坐一天呢。』

嗯……虽然学姐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但是感觉……应该不是开玩笑吧。

『学姐要吃蛋糕吗。』

『嗯，也挺好，我看看，马卡龙，拜托了。』

『哦哦，一来就是很贵的那一类吗，学姐的钱包承担得住吗。』

『钱的话确实是……今天只带了这点呢。』

出现了，钱包羞涩的情况，这种时候就可以说，今天我请客这样很帅气的话。

『不知道够不够呢。』

学姐微笑着从钱包里拿出了五张1万日元的纸钞。

诶……1万日元，而且是五张……

『为什么会带这么多啊！学姐是把所有的钱都带上了吗！』

『很失礼诶，我只带了一部分而已，不知道今天带的钱，能不能承担住呢。』

呃啊，学姐的眼睛，眼睛在看我，怎么回事，这种压力是怎么回事！

『我输了……』

『嗯？突然怎么了，什么输了。』

『没什么，我马上去准备，学姐稍等一下。』

一部分吗，按学姐的性格来说的话，应该是很小一部分，但是因为学姐比较谦虚所以只是说一部分，到底是怎样的一部分，五分之一，还是十分之一，学姐真是可怕，但是我的时薪是500日元，因为是自己家，所以被妈妈克扣了，但是按长时间来说，好的，是我的胜利，我悄悄握紧了手掌……真是的，我在和什么东西较劲啊。

『嗯，一份马卡龙。』

『马卡龙啊，要现做了，拜托枫看一下店了，我去下厨房。』

『嗯，知道了。』

可能要20多分钟，甚至更久，在那之前……

『学姐，吃千层饼吗。』

我将千层饼端到学姐面前。

『我没有点这个啊。』

『因为马卡龙要现做，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学姐先吃一点千层饼等一下吧，算我请客哦。』

『学妹请客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学姐似乎也挺喜欢甜食，不过说起来虽然这是家蛋糕店，但是只有蛋糕未免太单调了，妈妈也在考虑要不要加入其他甜点，发展成一家各种各样都有的甜点店，我觉得那样很不错，而且千层饼并不算蛋糕，但是店里有卖。

『哇哦，味道相当好，枫什么时候也能做这么好啊。』

『嗯……因为我没有怎么学，认真学习的话一个一个月就够了吧。』

这个问题似乎值得思考，我并没有认真学过怎么做，我第一次做就得到妈妈的夸赞，但是店里有妈妈和雾子小姐，所以不需要帮忙，我就没有继续学下去，嗯，一个月够吗，应该够了吧。

『一个月啊，枫好厉害啊，我的话大概一辈子都不行。』

『学姐是不会做饭的类型吗。』

『差不多吧，我做饭真的很奇怪。』

『那下次学姐要吃吃看我做的饭吗。』

『诶？？』

『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做给学姐做……』

我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学姐……不会感到为难吧。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了。』

稍微期待一下吗，好像给了学姐不必要的期待，是我的错。

『去枫的家里的话，不会给枫的家长造成困扰吗。』

『不，虽然妈妈开了这家蛋糕店，但是所有事情都是交给雾子小姐，妈妈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嗯……枫的妈妈，还真是奇怪呢。』

『就是说啊。』

『呐，学姐的午饭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呢，到时候再看吧。』

『嗯哼，学姐稍等我一会。』

『嗯，去吧。』

学姐的午饭啊，吃蛋糕也不太好，还好，我今天正好有一点点的额外准备。

于是我抱着3个便当盒摆到了学姐面前。

『这是？』

『嘻嘻，学姐打开看看嘛。』

『嗯，会是什么呢，真让人期待。』

学姐依次打开了便当盒。

『三明治，什锦烧，还有烤饼吗，哇啊，全都是枫自己做的吗，好厉害啊。』

『怎么样，学姐要和我一起吃午饭吗。』

『可以吗，但是，为什么枫要对我这么好呢。』

『学姐真是，这种时候，就当缘分吧。请朋友吃饭，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嗯，谢谢枫。』

学姐好像很开心，太好了。

『那学姐稍微要再见一会儿了，我稍微有点忙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

『啊，马卡龙做好了会端过来的，不用担心。』

『知道了，去忙吧。』

和学姐聊天果然好开心啊，朋友吗，我和学姐是朋友吗，但是……像朋友吗，我和学姐，不管从方面来说都不像是朋友的样子吧，啊啊，好奇怪了，那我和学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不行不行，客人开始多起来了，到休息之前都要好好打起精神才行，不能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欢迎光临』……

『欢迎下次再来』……

『谢谢夸奖』……

虽然每一天都在说这样的话，虽然每天都在做基本一样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来店里帮忙我也从来没有觉得麻烦，看见客人们吃到点心时脸上满意的表情很开心呢，而且经常有客人夸我可爱，作为一个女生，有人夸我……还是会忍不住地开心。

『雾子小姐觉得这份工作累吗。』

『哼~还好吧，虽然有的时候挺累的，但是有人喜欢自己做的东西，还是很开心的，而且收入也不错。』

『那就是喜欢喽。』

『嗯，是喜欢，这份工作我很喜欢，倒是枫今天比之前要积极不少，是因为学姐在吗。』

『有吗，很正常吧，都中午了，客人也没有了，我去和学姐吃饭了。』

『是是，去吧去吧。』

太好了，终于可以和学姐继续聊天了，我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尽量平常地走到学姐面前坐下。

『久等了学姐，一起吃午饭吧。』

『嗯……感觉有点难为情，感觉接受了枫很多好意，下次，我请枫吃饭吧。』

『啊，好吧。』

学姐确实看起来像那种很讲究公平的人，不会随便接受别人太多好处，或者接受了也一定会还回去，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不知道学姐会怎么办呢。

『学姐不用客气，大口吃吧。』

『那谢谢枫了，我开动了。』

啊嘞，没有预料中大口咬下三明治的画面，学姐……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淑女得多。

不对……好像是我一直先入为主了，觉得学姐很像男生，吃饭的时候应该也比较放得开，是错误的印象，但是学姐是女生，而且非常注意形象，嗯……感觉有点可爱呢……啊嘞……好像有点心跳加速，为什么呢。

『好吃诶，枫真厉害，有个这么优秀的学妹，学姐们感觉压力很大啊。』

『学姐又在开玩笑了，明明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和学姐学习。』

学姐还有这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厉害的地方没有展现出来，学姐，你除了学习，是不是没有不擅长的事情啊，如果这样的话，学姐不是比我还厉害很多吗。

『学姐，下午也会继续在这里吗。』

『嗯……思考一下吧，还是说……枫希望我继续留下来呢。』

学姐杵着侧脸笑嘻嘻地看着我，唔……我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吗，这样的不如承认吧。

『我想要学姐能再坐一会儿，再……陪我聊聊天……可以吗。』

『哼哼~老实说出来了啊，我也不忍心让可爱的学妹失望，就再坐一坐吧。』

可爱……诶？！学姐之前有说过我可爱吗，有吗有吗，不记得了，不对啊！可爱这种话明明已经听过很多人这么说过了，但是，为什么心跳这么快，学姐夸我可爱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枫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事，可能是有点热吧，哈哈哈。』

『热吗，现在才五月份啊，气温也才20度，枫是生病了吗。』

『没事的，可能是比较累吧，学姐快点吃吧。』

学姐……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任何人都不同，你的身影，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可能比相识更久的筱娅还要多的一部分，学姐……你好奇怪啊，也好特别，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吸引女生的地方，有一天……我……我也会……被学姐吸引吗。

下午我也依然一直在招待客人，有空闲的时间就跑到学姐面前聊天，学姐会不会觉得我话很多呢，但是我平时，是不会和别人聊这么多的，就算是筱娅我也没有这样一整天都和她聊过，但是面对学姐就会有说不完的话，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要和学姐分享，希望学姐能一直对我露出这种温柔的微笑……不知不觉，心里总是想着学姐。

『学姐，要关门了哦。』

『是吗，那我差不多也该走了，结账吧。』

『不，那个，算我……』

『不可以！我不看无缘无故收学妹那么多好处，枫也太好心了，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不，我只是，是学姐所以才……』

『是我也不能这么……唉，枫真是的，钱我会好好付的，帮我算一下吧。』

『是……』

我是被教训了吗，学姐是因为关心我才会说这样的话的吧，那我应该开心还是难过呢。

学姐付完钱后看着我笑了笑。

『忘了说了，枫穿制服的模样，很可爱哦。』

『啊，嗯……谢谢，学姐私服的样子也……非常好看。』

『嗯嗯，谢谢，星期一见了。』

『嗯，拜拜。』

我跟着学姐走出店门，看着学姐越走越远，又是这种，心里空空的感觉……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