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下车。”季梵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对着她说了一句。顾凰呆呆地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顾凰虽然是名门出生，顾老爷子还是军界的元老，可还是很接地气的，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刚入警局的时候经常和警局的同事一起吃夜宵，对这样的地方并不陌生。

季梵带着她进了一条小巷子，顾凰犹豫着站在巷口没有进去。“看来经过上次提醒顾小姐警觉性提高了不少啊。”季梵走了几步回过头见她站在巷口调侃了一句。

“小梵？来了啊。上回院长跟我说你带了个姑娘过去，我还不信呢，就是那位吧？哟，长得可真标致...”季梵咳嗽了一声，将从巷子另一头走出来的中年妇女推了回去，“林姨！你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同事！”

顾凰这才算是跟了进去，里头竟然还藏了一家小店，店面不大，可是人满为患，“靠窗的座给你留着呢，你说要来你叔还不信呢。”季梵笑着坐了下来，接着对在厨房里的老板喊了一句，道：“徐叔叔看来是不欢迎我啊。”

“哪里的话，还是老样子？哟，这位小姐是...”老板和老板娘都看着顾凰，顾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季梵站起身将两位长辈推进了厨房，“还是老样子，别放辣，她吃不了。”

顾凰看到了两位长辈八卦的表情，也看到了季梵脸上的无奈，更听到了季梵的那句贴心。她确实是不能吃辣，没想到她连这个都记住了。“这么体贴还说只是同事？你这样小馨也会高兴的。”

“吃完我就走。”季梵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她坐回来之后，顾凰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季梵挑眉看着她，“为什么带我去孤儿院，又带我来这里。如果小馨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为什么要带我到有和她的回忆的地方？”

季梵给她倒了一杯水，道：“我帮了你这么多忙，偶尔利用你也是应该的。”利用她？季梵挑了挑眉，顾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老板和老板娘。“我害死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对我却像家人一样，利用你让他们放心，用你来证明我不再沉浸在死亡中无尽地...堕落下去...”

顾凰的表情也沉了下来，接着就是季梵嘲讽的笑声，“这就被骗到了？”顾凰觉得羞辱，季梵利用她的同情心，骗了她。季梵摇了摇头，微微凑近，道：“作为卧底，你不该对我有任何私人感情。包括同情。如果我们正拿着枪指着对方，你的同情心大概已经害死你了。”

“这位小姐，尝尝我们的菜。她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店里太忙了，怕照顾不周。还没有请教小姐的名字是...”顾凰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顾凰，林姨您不用这么客气，您忙。”

季梵点了点头，林姨这才离开了，还回头看了好几眼。“你真的很混蛋。”顾凰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两人表面保持着笑容，顾凰心里早就把季梵骂了个狗血喷头。

“顾小姐，你也是部队的啊？你家里人舍得啊？”部队？徐叔趁着做饭的空隙还是出来看了一眼，就问了这一句话，季梵就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徐叔！”

季梵看了一眼顾凰，看到她思索的表情，皱了皱眉，将徐叔推进了厨房，“我说过了，我和小馨姐的事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徐叔挠了挠后脑勺，道：“你看我这脑子，我看是你朋友就没放在心上。”

“小梵，再不来吃菜要凉了。你没告诉叔叔阿姨你现在和我一起在警局做吗？”警局？！季梵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捣什么乱？“警察也好，总比以前好。你这样我们也放心。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们了，快吃吧。”

季梵松了口气，这顿饭她倒是吃得忐忑不安起来。吃完之后，季梵照例将钱压在盘子下，“林姨，徐叔，先走了。”说完就牵起顾凰的手拉着她离开了。顾凰出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家饭馆叫做念馨饭馆。

“为什么要把钱压在盘子下面？”走出了好远季梵才放开了她，顾凰这才来得及问了一句。“你当做家人的人要给你饭钱你会要吗？”季梵说了一句，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自己能回去吧？我坐公交回去。注意安全。”

顾凰还没来得及说要送她，季梵就快步走向了公交车站。季梵的背景一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接她，可是她好像很熟悉公交线路。比起那些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官二代，季梵更贴近普通人的生活。平凡却又让人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