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季梵是被范家的佣人叫醒的，醒的时候，发现电话落在床上，懊悔地啧了一声，“季梵？”季梵恍惚了一下，将电话放在耳边，“顾凰？”她不会等到现在吧？

“睡醒啦？有没有梦到我？”顾凰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季梵只觉得心里很暖，“没有梦到你。顾凰，谢谢你。”谢谢你，这样的温暖。“傻瓜。好了我听到有人叫你吃饭呢。我们等等再见？”

季梵嗯了一声，回道：“我们等等再见。”接着就挂了电话。季梵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一点在和季梵相处的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顾凰很清楚。可她没有想到，季梵会这样不按牌理出牌。

在范家老太太为自己孙女去世七年而举办的悼念晚会上，季梵穿着一身挺拔的军装，右手拖着军帽，从晚会的正门口，一步步走向了在范家老宅客厅正对着大门的巨大黑白照片走去。

季梵走到遗照前将军帽戴好，站好军姿，敬礼之后，脱下军帽放在了遗照前的供台上，接着背靠在了供台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点了一根之后放在了供台边上，接着又点了一根自己抽了起来。

“小博啊，这人以前没在你们家的晚会上见过啊。”顾玉听说苏晔和顾凰喜欢的人应该都会出现在悼念晚会上，这才跟着顾凰一起来了。看到季梵进来的时候就很满意，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养尊处优的，像季梵这样有精神气还入伍锻炼过的人很少了。林家那个苏晔就是个草包，身体不好也就算了，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范博和顾凰是从小玩到大的，准确地说，范博是从小被顾凰欺负到大的。两个人感情就跟姐弟似的。范博听到顾玉这么问，连忙回道：“顾姨，这人叫林凡，以前是我堂姐的战友，堂姐请到家里来玩过一两次。堂姐的骨灰也是她送回来的。说来也奇怪，送回来骨灰之后，连堂姐的葬礼都没有参加。这都七年了，这次怎么回来了。”

“别说我不够意思，七年了，每一天我都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错，每一天我都活在煎熬里，每一天我都在想要怎么替你们报仇，离真相越近我就越挣扎，到底是要血亲还是要战友、朋友、家人。”季梵深吸了一口烟，看着天花板吐了一口烟。

范老太太就在这时候被范姨推进了客厅，所有人都给老太太让出了一条路。老太太就在季梵面前停下了，“七年了，我就当这是你们的头七。”季梵将烟灭在香火坛里，接着面对遗像，右手握拳放在了左胸口。“我季梵，化名林凡入伍，代号军师作为一分队成员，正式启用黑客。根据三人成队的原则，一分队从今天开始正式重启对七年前的事做个了结。以上，汇报完毕。”

季梵的声音铿锵有力，这段话的每个字都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季梵说完之后，停顿了很久，直到供台上的香烟燃尽，烟灰落地她才收回了手，接着就像范老太太走去。“范奶奶。”

“你知道你这些话，没有被官方认可吧？”范老太太倒是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季梵轻笑一声，“一分队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代号，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份承诺。正式重启的是一分队八个人中活下来的三个人。我既然在这里对着队长的遗像宣誓了，就一定会做到。不管这个了结会让某些表面光鲜却被欲望吞噬的人多难堪。”

季梵说完对着老太太鞠了一躬，要离开的时候，范老太太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微抬头道：“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晚会还没结束呢。你看上的那丫头带给奶奶瞅瞅，总要让老太太给你把把关。”范老太太这句话的分量很重，看似没什么，实际上是在暗示她把季梵当做了自己人。只有自己人看上的人，她范老太太才需要把关不是吗？

“我哪有要走的意思，我同她说几句话，就把她带到您面前。”季梵这么回了一句，范老太太才放开了她的手，季梵对着范姨点头示意之后就走向了顾凰的方向。与此同时，范姨对着所有人道：“感谢大家今天前来悼念，接下来请大家尽兴。我们家闺女最喜欢热闹了。”

顾玉看着季梵凑到顾凰面前道：“妈跟你说，比起那个苏晔还不如找个这样的，就算是女的可是有担待啊，长得也不差。听她刚才说的，像是在特种部队待过，多有安全感。你要是找个这样的人回来给我做女婿，妈先把你那天看中的包奖励给你。”

“妈...”顾凰一直知道顾玉是个花痴的人，当年爸还在世的时候，就整天对着爸犯花痴。不过她能喜欢季梵，也是好事，顾凰咳嗽了一声，道：“我要是真的能让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你真给我买那个包？那可是限量版的，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