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希望
凛冬在乌萨斯只生活在切尔诺伯格,所谓让凛冬带路携拉普兰德前往乌萨斯北境也不过凛冬通晓乌萨斯的方言,前往北境的路依然有些陌生,毕竟乌萨斯的领土横跨泰拉的东西大陆是那么的辽阔,即使在有地图的情况下也是免不了迷路的时候,而最为通晓前往北境之路的人也就只有凯尔希一人,但她在罗德岛的位置已经不允许她再一次前往那么遥远的地方了,要不是拉普兰德想要寻找红,或许凯尔希也已经放弃从“外婆”那争取什么了。
从罗德岛出发至乌萨斯北境,几乎相当于横跨泰拉大陆的里程,好在坐过闪灵的车,凛冬学会开车避免过多的在闪灵的车上经历熬人的磨难,闪灵也有了时间休息轮班交给凛冬驾驶。
拉普兰德从没有想现在这样去关注沿途的风景,只是她认为,这些都是红曾经可能生活过的地方,这是她成长的地方,她留下过记忆的地方,对红来说乌萨斯的北境才是她的故乡,拉普兰德期望将来她能有些许谈资和红说说她的家乡。
【拉普兰德,拉普兰德?】闪灵叫唤了几声,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她能看得出拉普兰德的心情或许不错,不过那是脱离现实的沉浸,闪灵陪伴在博士身边的时长不亚于砾,对红和拉普兰德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自然会对拉普兰德将要面对“外婆”的情况感到担忧,她也不认为“外婆”会给她好脸色,必要的话红可能拒绝与她会面。
【嗯?抱歉,我太注意窗外了。】
【你现在也太“拉普兰德”了,身上没有一点芬里尔存在的气息。】
【是吗?可能吧。】
【拉普兰德你该不会……想收手了吧,战斗这些事。】
拉普兰德的眼神没有从窗外收回,手撑在车门上,将注意更投入到沿途的风景上,【谁知道呢……】
【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与红见面。】
【为何。】
【你知道的,你和红是永远无法逃脱战斗的泥潭,而你现在失去了那份斗志,在意识上沉入了红的温柔乡里……前往北境,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闪灵错了,拉普兰德并没有像她所说的,失去了斗志,她进入了另一个极端,一种看淡了的极端之中,这并不应该改被称为极端,可对于战士来说,这很极端。
拉普兰德已经做好了任何的准备,见上一面受到对方的斥责无功而返,被“外婆”抓住当场处死,或者见都没见到就被对方劝退,而不管怎么样,拉普兰德都要撼动那份枷锁,那些囚禁着红自由的枷锁。
【不会,我会把红带回来的。】拉普兰德淡淡的说道,可对闪灵来说这是天方夜谭,谁不知道你拉普兰德见到“外婆”的那一刻就踏入了地狱的大门。
【按计划,我和凛冬会在城镇里等你,博士只给我们三天的逗留时间,但我们会停留五天,我们等你回来。】
拉普兰德没想到闪灵还会以这种方式支持自己,真不愧是受罗德岛干员们敬仰的医生,恶魔医者仁心总是能动摇人们内心的信仰。
【谢了,不过我如果死了,你们可别来找我。】
【这时候倒是有些芬里尔的气质了。】
两人相视而笑,闪灵也才对拉普兰德放心了,只要拉普兰德的这些行为有意义,即便是死亡,闪灵也不会责骂拉普兰德愚蠢,至少这些事无愧拉普兰德的内心。
闪灵收回了先前的质疑,是她没有意识到,拉普兰德成长了,她将“拉普兰德”的温和软弱同“芬里尔”的极端冒进调和到最为适当的地方,将一切理性、感性、疯狂、保守融合为真的的拉普兰德。
赶车的日子很艰难,一整天人都要被束缚在车内,一日下来鲜有站立活动的时间,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不了几天,很快她们便摸索着地图来到了北境,暴雪几次阻挡了车辆前进的道路,以至于她们不得不怀疑“外婆”是否真的会在这种地方活动,但一想到乌萨斯的政府接收她们并将特洛伊后裔随意的安排到气候恶劣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那份傲慢确实会让乌萨斯政府这么做,特洛伊的后裔们没有任何的选择……
在那附近,没有城镇,或者说城镇的规模不过是村庄的大小,唯一不需要担心的是,那儿的居民都是乌萨斯公民,凛冬可以轻易的同她们打交道,像闪灵这等圣母的面像,没见过世面的村民眼里,是最容易上前善待的圣人,只有拉普兰德被她们提防着议论。
拉普兰德并不介意,村民的这种行为只会坐实这附近有鲁珀族的事实,“外婆”活动的范围离这儿并不远,这倒让拉普兰德的心情缓和了些,现在的她没有焦急,没有迟疑,没有恐惧,没有厌烦,她的目的很明确,把红带回去,做不到,就留在北境。总之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和红一起,即便她违约不去迎合红要她留在罗德岛的意愿,如果她听从了,那可就不是红所认识的拉普兰德了。
在村里稍作休整,拉普兰德便一个人离开了酒馆,她向村民们打听“外婆”的消息,大多数的村民们并不待见她,更别说提起“外婆”了,“外婆”这个名字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提起的名号,有些村民甚至会拿起农具驱赶拉普兰德,嘴里满是乌萨斯语言里的脏话,她们会咒骂鲁珀族,呵斥拉普兰德是“外婆”的走狗,但也有好心的村民会告诉她不要在村子里提起“外婆”,如果真的想知道她们在那,找村长便是了。
村长早听说村子里来外人了,尤其是她们当中还有个鲁珀族,更恐怖的是那个鲁珀族竟然到处找人问询“外婆”这个组织。
显然“外婆”对这个村子是一种忌讳,也只有血腥的事件才会让人们如此畏惧她们。
村长闭着门拒绝了与拉普兰德见面,即便拉普兰德想用武力威慑,也只会招来周围村民对她的警惕,那些眼神里充斥着愤怒和绝望。
拉普兰德也只能罢手,最后她不得不报上了自己家族的名号。
村长房门的另一头很快停止了责骂,安静过后才开了门,只是村长的话却让拉普兰德更为疑惑了,【你是来找“外婆”复仇的吗?这个给你,千万不要说是我们告诉你的。】说罢村长丢出了卷残破的地图,再一次紧锁了房门,而周围的村民也赶忙逃开,仿佛是在躲避比“外婆”还要骇人的东西。
拉普兰德捡起那张地图,上头有些血渍,时间有些久了,味道已经无法分辨,但看得出,是某人用命换来的地图,拉普兰德不做逗留按着地图上的标记从村口的东面出发。
村子的东面有一座教堂,或许是朝拜的人并不多的缘故,教堂有些老旧清冷,但窗户上没有积雪,看得出还是有人使用的,至少有人会定期去打扫。
拉普兰德只是路过那儿,并没有想要驻足的意思,如果有这个必要她会选着带着红回来时再来看看。
教堂的侧面有一片荒芜的空地,零零散散的有几座坟墓,这样的村子里墓碑寥寥也是正常的,直到拉普兰德看见了墓碑上的名字,后缀上有着同拉普兰德曾经家族的名字一模一样的的名字,每个字母都没有遗漏,就连词尾特别的上翘书写都是一样的,拉普兰德不由得好奇,为什么自己家族的人会埋葬在这里。
她看来看天色,还有时间,于是翻过围栏朝墓碑走去。
但她被呵斥住了,她没想到不远处就有个守墓人在角落歇息,那个守墓人的腿脚有些不便,一瘸一拐的朝她走来,走进了拉普兰德才发现这位守墓人的眼睛瞎掉了一只,而且守墓人的样貌拉普兰德很熟悉,她很确信她们曾经见过,只是从未有过交流,是家族里的人。
守墓人未瞎的眼睛也快不行了,他的呵斥直到听见拉普兰德念叨着家族里的训诫才停了下来。
【你是……】
【拉普兰德,我们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
【孤狼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点点头,守墓人睁大了仅存的一只眼睛竭力去辨认眼前的族人。
【你是来为家族复仇的嘛?】
【复仇?我不明白。】
【这样啊…….也是…..毕竟你是孤狼拉普兰德,不知道也很正常。】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守墓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反而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来找我的恋人…..】拉普兰德直接表明了来意,也让守墓人大为吃惊,她不敢相信孤狼也有了伴侣,被逐出家族的人会被成为孤狼,而敢于孤狼结伴的人,必然不简单,不会畏惧拉普兰德曾经的家族。
【你的恋人?】
【猎狼人。】
守墓人的牙已经不行了,听到了拉普兰德说自己的恋人是猎狼人,他敢相信自己的牙都要掉光了,泰拉大陆分成四块,神明降临,天地倒转也不会相信孤狼的恋人是猎狼人!
但或许是这位守墓人万年极度信奉宗教信仰的缘故,很快他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并视为命运的安排。
【这…..这样啊……那么此行是去寻找“外婆”的吧。】
【是的……】拉普兰德的眼神不变,可那深邃的眼神如同深渊,守墓人看得出,拉普兰德经历过了许许多多的磨难,这份老成,让自己这位长辈都自愧不如。
【那你一定去过村长家了吧。】
【是的,你知道这份地图吗?】拉普兰德取出地图,指了指上头的血渍,她能感觉到,这份地图与这位家族长辈有关。
【没错,那是我绘制的地图,你想听吗?】守墓人放下了手杖,直了直腰背尽力表现出自己的不屈的身体尽管已经残破不堪。
拉普兰德很尊敬这位长辈,从伤口便可以看出,一定是位久经沙场的战士。
守墓人告诉拉普兰德,在她被赶出家族后的几年,家族开始衰败,各方面的衰败,而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家族宅邸遭受攻击,能活下来的都成为了俘虏,被悄悄的从叙拉古转移至乌萨斯北境,而叙拉古的家族却是具空壳,由她人掌管,因此没有人发现一个庞大的家族以及从叙拉古消失。
守墓人便是活下来的那批俘虏,当她们到达北境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特洛伊后裔所为,一切的行动都是为了当时灭亡特洛伊的复仇,乌萨斯的北境是极端的天气,寒冷杀死了许多衣服单薄的族人,守墓人是家族的战士,他不会忍受这等屈辱,从残酷的复仇折磨中逃离了,他的腿在逃离的时候摔断了,眼睛在和猎狼人搏斗的时候刺瞎,当他奄奄一息之际便将这份用生命绘制的地图交给了村长,要她转交给前来复仇的族人,地图上是“外婆”的活动地点和通讯转接站。
他本以为自己会死的,可他却被当地教堂的教父所拯救,并为他安排了守墓人的职位,从此无比的崇信宗教,并刻了自己的坟墓以逃避猎狼人的耳目。
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的思考和皈依宗教的忏悔里,他明白了,这一切只是自己家族的报应罢了,而如今自己能活下来,也不过是在为当时死在他刀下的每一位特洛伊人赎罪,渐渐地他放弃了复仇,也因此忘记了当初放置在村长家里的地图,当他看见拉普兰德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又犯下了错误,家族和特洛伊后裔之间的仇恨又将继续,直到他了解到,拉普兰德是来寻找她的恋人猎狼人的。他看见了两个势不两立的家族之间迸发出的希望,他将他对“外婆”的所知全数告知了拉普兰德,这是他的忏悔,和他对和平的希望,拉普兰德让他想起了青年时所听说的,悲剧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个相互仇恨的家族诞生了相爱的情人,最后以悲剧收尾,守墓人不想这样的故事在现实发生,他尽他所能的去帮助拉普兰德,并由衷的祝福拉普兰德,他的乐理告诉他仇恨不能给人们带来什么,特洛伊的复仇他无法阻止,战争他无能为力,但是总会有希望带来和平,而拉普兰德和她的猎狼人情人便是泰拉大陆上为数不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