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赛西莉亚·霍尔萝恩
#⚢
我叫赛西莉亚·霍尔萝恩,是一位活了200年的妖精族,我出生在安纳斯特提势力,虽然现在已成为一个国家,但当时并没有国家之分,每个地区只会以势力为名。
我出生那时,三大势力安纳斯特提,亚兰达和伊洛斯正为了宝藏而展开了战争,据说宝藏数量非常庞大,有了它就等于征服了整个菲列迪克大陆,虽然现在听起来很荒唐,但当时所有人的确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父母是在这场战争中认识的,他们同样都出生在安纳斯特提势力,从小他们就经常跟我说只要战争胜利,我们妖精族就会被世人认可,所以他们才会拼上性命为势力而战。
这个世界拥有多元种族,其他势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安纳斯特提势力里,妖精族比例很低,大概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位妖精族。虽然妖精族长寿,但妖精族女性要怀孕非常困难,因此我们一直都处于在濒临灭绝的状态。
不过尽管如此,我们当时也没有被其他种族排挤,因为我们拥有比其他种族还强大的战斗能力。每一位妖精族到达四岁时,身体就会快速成长,最终将会成为一位拥有强大技能与极高战斗天赋的「战斗机器」,包括我自己也是。
虽然我很讨厌「战斗机器」这个称呼,但尝试过与其他种族战斗之后,我不得不认同这个称呼,甚至觉得用「战斗机器」来形容妖精族非常贴切。
因为妖精族是「战斗机器」,所以在四岁那年,我就被迫上战场了,当时我被分派在第一战线,每天都跟其他势力互相厮杀,说实话,我非常讨厌战争,但也无法改变这个从出生前就已经注定好的命运。
所有势力会在大陆中央展开战斗,所以那里有着各种种族的尸体,像是人类,精灵组,妖精族和.......狐狸?或许是人类的战斗宠物吧?因为我曾有看过有人类带着一只身上全是火焰的鸟来战斗,听说它是战斗宠物。
战争越演越烈,这期间我不断被迫跟我们濒临灭绝的妖精族同胞们战斗,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痛苦,虽然我有尽量避免与同胞战争,但难免还是有同胞会被杀害,每次看到这一幕,我都会难过得想死,我不禁暗自发问,战争到底何时才能结束?我期盼的和平何时才会到来?
然而,还没等到和平的到来,一场悲剧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在我十岁生日当天,我发现自己获得了一项新技能,名叫【终极粉碎者】,当时我父母在战场上不在营地,于是我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了部队队长,因为我对这项技能的获得方式感到很疑惑,希望能得到解答。
而当部队队长听到这件事之后,立刻带我去见库萨德将军,库萨德将军对妖精族非常不友好,并且拥有能随时「窥视」他人属性界面的技能,所以我非常害怕跟他相处。
当听到部队队长说我获得了新技能之后,库萨德将军立刻开始「窥视」我的属性界面,过了不久,他开口对我说道
「我会分配一队妖精族部队给妳,从今以后妳就是那些家伙的队长。」
一位妖精族女孩成为了部队队长,而且之前从来没有妖精族当过部队队长,所以显然这件事得不到其他种族的认可,更何况我不会指挥,也不擅长沟通,根本不适合当队长,当时我实在搞不懂,妖精族有许多人才,为何非要我当队长不可。
我有想过要放弃,但父母都对我感到骄傲,因为他们觉得这表示妖精族得到了认可,我不想看到父母难过,于是为了父母和妖精族同胞们,我开始认真地学习指挥和与他人沟通。
当时我还不太清楚【终极粉碎者】有什么效果和要怎么使用,因为这项技能没有任何说明,然而问库萨德将军,他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遇到敌人就使用这项技能,妳只需要做这件事,其他什么都不用想,那些对妳来说都是多余的。」
听完他这句话,我就再也不敢跟他提起这件事了,因为还是那句,我非常怕他,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不只是我,其他妖精族都一样很怕他。
直到某一天,敌方伊洛斯势力突然袭击我们,好在我们事前有所准备,所以我们立刻采取反击,我带着妖精族们冲上战阵前线,当发现敌人时,我马上对他们施放【终极粉碎者】,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我至今无法忘怀。
除了妖精族以外,我眼前所有敌人身体瞬间四分五裂,他们身体各个部位散落满地,现场血肉模糊。当时看到这一幕,我对自己感到非常恐惧,因为我居然在那一瞬间就杀掉了几百名士兵,而原本想袭击我们的妖精族也已经逃之夭夭。
我转头看向自己的部队,希望能从中得到些许安慰,然而没想到,全部人早已离我远去,完全没人关心我,当时我感觉就算自己死了也没人在乎,于是我开始崩溃大哭,很快,我就哭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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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西莉亚!赛西莉亚!」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于是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这里是营地,我躺在床上,随后抬头一看,发现妈妈正在哭泣,她把我的手放在她脸颊上,一看到我醒来,她立刻紧紧抱住了我。妈妈不但没有害怕我,反而还为我而哭,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
但这份温暖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当我跟妈妈拥抱时,突然有人闯进来用木棍把我和妈妈都打晕了。
...
....
.....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我被关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我想一看究竟,直到过了很久,我才搞清楚了状况,不是地方黑暗,而是我双眼被一条黑布缠绕着,这导致我完全看不见前方任何事物。
我想摘下眼前这条黑布,结果发现手脚也被捆绑了起来,我想发出声音求救,然而嘴巴也被一块布堵住了,完全发不出声音,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感到无比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眼睛被黑布蒙蔽时,我不时想起那个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战场,这些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不停挣扎试图发出声音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听见了铁门开锁声,原以为只要有人发现我,我就能得救,然而,现实往往是最残酷的。
进来的人走到我面前直接将一盘东西倒在我头上,随后那个人对我说道
「愚蠢的妖精族,想活下去就把这些都吃光。」
说完,那个人拿走原本塞在我嘴巴的布,随后我连忙开口对这位男性问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闭嘴!妳这个可恨的妖精,只要被妳盯上,任何人都会四分五裂,库萨德将军还留妳活口就该知足了吧!」
听到这里,泪水开始不听使唤的流下来,随后我哭着说道
「为什么........明明是库萨德将军要我这么做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
说完,那位男性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关上铁门离开了这里,从此,除了把食物倒在我身上以外,他什么都没说就锁上铁门离开了,就这样,我一直被关在牢房里,不管如何向他求情,他都不理我。
过了几天,我不再做任何抵抗,每天就这样坐在牢房里,食物来了就吃,没事就躺在地上发呆。
长寿种族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过来送食物的人也换了很多次,牢房也换了好几次,不晓得被关了几年,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自己已经长大了许多。
直到某一天,我终于被释放了,虽然眼睛和双手依然还是一样被蒙蔽和捆绑,但至少他们解除了我脚上的绳子,我问他们自己被关了多久,而其中一位男性对我说道
「无法想像想库萨德将军居然只把妳关在牢房里30年,是我的话,早就对妳下手了。」
居然被关了30年!而且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只把我关在牢房」和「早就对我下手」?
正当我还在想着这些事时,我被他们带到某个地方,他们把我扔在地上,随后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令我非常怀念的声音
「「赛西莉亚!」」
声音的主人正是我父母!而正当我想开口回应他们时,突然有位男性开口说道
「把那男的带去她面前。」
这个声音........是库萨德将军!他到底想做什么?就在这时,妈妈开口对他喊道
「住手!!不可以这样!!」
突然,有人用力扯我头发,他非常用力。企图想把我整个人抓起来,我痛得连求救都做不到,过了不久,那个人在我耳朵旁小声说道
「只要妳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妳和妳家人团聚,并且妳也不用再回到战场,怎么样?」
这人是库萨德将军,我现在一心只想跟家人团聚,而且也不想上战场,他完全抓住了我弱点,使我彻底掉入了陷阱。
「好、好我答应你,快放开我!」
听我说完,库萨德将军放开了我,随后他对我说道
「我会帮妳把黑布摘下来,妳只要对前方展开【终极粉碎者】就可以了,还有,除了前方以外,妳不能看向其他地方,不然我可能会失手不小心弄死妳和妳家人,怎么样,这条件很简单吧?」
我无法拒绝他,因为我对于他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于是我立刻对他说道
「我、我知道了!」
事隔30年,我眼前的黑布终于要拆下来了,只要再施放一次【终极粉碎者】,我就可以跟父母团聚了。想到这里,黑布被摘下,我缓缓睁开眼睛,有个人摇摇晃晃地站在我眼前,因为这30年以来我一直处于在黑暗之中,所以视线还很模糊,一时之间我看不清前方的人是谁。
过了不久,视力慢慢恢复了,而当我再次看向眼前那个人时,太多的忧伤溃溢而出,泪水开始不停从眼眶滑落,因为眼前这位.......正是我爸爸。
爸爸比30年前老了许多,他双手被绑在背后,旁边还有两位士兵正在压制他,随后站在我后面的库萨德将军开口说道
「真是感人的重逢啊,好了,赶快兑现承诺吧。」
「等、等下!这怎么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妳不是要和家人团聚吗?【终极粉碎者】只会对妖精族以外的人才有效,妳在怕什么?」
说得也是,我们全家人都是妖精族,应该不会有事........才怪!才过了30年,爸爸为什么会老得这么快,妖精族是不可能这么快变老的!想到这里,我有了一个猜想,于是我缓缓开口对爸爸问道
「爸爸.......我们都是妖精族对吧.......?」
听我说完,爸爸对我露出慈祥的笑容,随后他笑着对我说道
「赛西莉亚,妈妈就拜托妳照顾了,我永远爱妳。」
说完,爸爸闭上了双眼,难道说爸爸他........想到这里,库萨德再次用力扯我头发,并对我说道
「我数到三,要是还不施放技能,我就直接把妳母亲杀掉。」
「不、不行.......啊啊啊!」
我的头现在很痛,思也开始越来越混乱,这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只要施放了【终极粉碎者】妈妈就能获救,因为爸爸叫我要照顾好妈妈,所以我要听话,想到这里,我痛得大声喊出了技能名称
「【终极粉碎者】!!!」
施放完技能,库萨德放开了我,而在这同时,爸爸身体已四分五裂,随后我听到妈妈嚎啕大哭的声音,我想转头看向她,但头发又被狠狠地抓住了
「喂!我不是说过不能看其他地方吗?」
「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听到我大声乱喊,库萨德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被他打倒在地,随后,他告诉了我一个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不就是被妳杀死的吗?因为他不是妖精族,而是人类。」
爸爸是人类........那为什么我会出生.......想着这些事的同时,愤怒,恐惧和悲痛全部涌上了心头,我握紧拳头,指甲刺进了手掌流出了鲜血,想到自己亲手杀死了爸爸,我悲痛欲绝地趴在地上哭,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如此,原来人类和妖精族生出来的孩子居然会如此强大,这个已经没用了,把她眼睛挖掉!孩子再生就好了!」
说这句话的正是库萨德,也好........这对眼睛根本是祸害,挖掉或许更好........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来人,把所有妖精族女性都抓起来,只要让她们都怀孕生下孩子之后,宝藏就是我们的了!!!」
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人渣........而且妖精族女性很难怀孕,那岂不就等于........
「等一下!!!你这个人渣!!!」
说到这里,我被两位士兵压在地上完全动不了,最后,我只听到库萨德说了一句
「吵死了,快点把她处理掉。」
听完这句话,我再次陷入了昏迷。
....
.....
......
我睡了多久,我在哪里,我.......是谁。
突然,头开始剧烈疼痛,各种回忆不断浮现,直到看见爸爸身体四分五裂,地上满是鲜血的画面,我用力睁开眼睛停止回忆。但当我睁开眼睛时,眼睛带来的剧烈疼痛使我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快,有人跑了进来,他们把我按压在床上,并急忙对我说道
「小姐!请妳冷静一点,妳现在还不能乱动!」
「没事的,妳已经获救了!请好好躺下来休息!」
他们不停安慰我,并且叫我不要乱动,过了一段时间后,疼痛感逐渐减弱,记忆也开始慢慢恢复,直到现在我才察觉到自己眼睛正在被两块棉布轻轻压着和一条纱布缠着。正当我感到疑惑时,我身旁有一位女性用温柔的语气对我问道
「请问妳是叫赛西莉亚吗?」
「是的.......请问妳是?」
「我叫乌尔德,是一名修女,我们现在在教堂的医务室里。」
「乌尔德........妳好,那个........可以告诉我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可以告诉妳,但妳要答应我不能像刚才那样激动,因为那样很危险。」
「好的,我答应妳,请告诉我.......」
随后,乌尔德开始叙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边听她描述的内容,一边梳理事情经过。
我整整昏迷了快100天,那天昏迷之后,我的眼珠就被挖掉了,并且被人扔下了山崖,或许是觉得这样可以杀死我。
然而,被扔下山崖的我掉进了树丛,衣服被树枝缠住,正好当天乌尔德在那片树丛附近采集药草,所以发现了我,我猜她当时应该很震惊,毕竟我满身都是鲜血,随后她单肩扛起我,并把我带回到教堂医务室里进行抢救。
说到这里,乌尔德停顿了一下,随后她接下来说的事情对我来说,可谓是惊天动地。
抢救成功后,我一直处于昏迷,直到15天前,有位妇女来到教堂祈祷,乌尔德觉得她跟我长得非常像,于是好奇地问了她一句
「请问您是不是有位银色长发的女儿呢?」
听到这句话,那位妇女一脸惊讶地看着乌尔德,随后立刻开口回应道
「是的!请问妳知道她在哪里吗?!」
随后,乌尔德带那位妇女来看我,而她看了我一眼,马上就认出我就是她女儿,没错,那位妇女正是我妈妈。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妳知道妈妈她现在在哪里吗?」
听我说完,虽然我看不到乌尔德的脸,但我听到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因为她带着哭腔对我说道
「妳妈妈把自己的眼睛移植给妳不久后........就过世了........」
「妈妈........」
我不能哭,因为刚才已经答应过乌尔德了,就算要哭,也得等到眼睛完全康复了才能哭........一直停留在这个话题会导致乌尔德心情变差,于是我换了个话题
「那之后还有发生什么事吗?」
随后,乌尔德继续说,我昏迷的这段期间,库萨德被他亲生儿子杀死了,原因是他觉得强迫妖精族女性生育实在太过分,所以要替天行道。至于那些曾经性侵过妖精族女性的男士兵们也通通被阉掉和斩首了。
杀死所有人渣之后,他带领部队前往大陆中央跟伊洛斯和亚兰达两大势力进行谈判,最终三方达成协议,他们决定将宝藏平分,并以势力之名为国家之名,就此,持续了40年的战争正式划下句点。而库萨德亲生儿子,克福曼·洛里斯,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安纳斯特提的首位国王。
听完乌尔德说的话,我对她问道
「那些妖精族女性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被拯救以后都过着各自的生活,放心吧,她们都过得很好,比起他人,妳现在应该要多担心自己一点才是。」
「哈、哈哈,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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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过了10天,这天乌尔德要帮我把纱布和棉布摘下来。摘下来之后,她对我开口说道
「妳现在可以慢慢张开眼睛了。」
听乌尔德说完,我缓缓张开眼睛,眼睛看得很清楚,这里是医务室,我身旁有一张白色病床,还有.......一位拥有金色长发,碧绿眼瞳,发尾和浏海微微卷起,五官精致的女性,随后我缓缓开口对这位女性问道
「乌尔德.......?」
听我说完,她对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对我说道
「是的~赛西莉亚。」
说完,乌尔德给了我一面手镜,我拿起来后,看向了它,而当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我再也压抑不住直接哭了出来,因为
「这是妈妈的眼睛.......是妈妈金色的.......眼睛........」
说完,我低下头哭泣,随后乌尔德伸手抱住正在哭泣的我,并对我说道
「妳妈妈在手术前有拜托我替她传达一句话给妳。」
我没有回应乌尔德,只是一直在哭泣,随后她开口继续说道
「她说「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爸爸妈妈永远都会爱着妳。」。」
听完这句话,我哭得更厉害了........我记得那天抱着乌尔德哭了很久。
克福曼·洛里斯成为国王后,不断对国土进行发展,不到一年,就有了帕拉西亚城,并且还建造了冒险者公会,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报名参加了公会会长资格赛,最终我在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顺利当上了帕拉西亚城冒险者公会的公会会长。
这就是我,赛西莉亚·霍尔萝恩在成为冒险者公会会长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