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情假意

在我曾经的数次幻想之中，都是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主动攀上相泽同学的身体的。我总是抑制不住我那炽热的内心，想要和她肌肤相亲……哪怕只是手牵着手也好。

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尽管这让我看上去会有些敷衍。好像自从她出现之后，我的快乐都跑到她的身边去了；应该说，是她带走了我内心的一部分？打个比方，如果我在以往的早晨看到喜欢的百合漫画能获得十份的『快乐』的话，现在就只能获得五份了，那么缺少的那部分『快乐』跑到哪里去了呢？答案不言而喻……我原本简单的世界中出现的唯一复杂的变数就是她，自她的眼睛从我的身体里摄走了什么东西之后，我就时常想将它索取回来；可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连我自己到底少了什么都不知道……这听起来的确有些荒谬，但是…我觉得，这大概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我给不出她吸引我的理由，甚至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站在那里，或是在我的身边，又或是不在，我的思绪都会被她款款勾去。只要能看到她我就会觉得高兴，如果还能贴近她可爱的脸蛋的话，那就更加忘乎所以了。

所以啊，我怎么会忍心拒绝她……

虽然先前嘴上还说着什么抗拒的话，但有些难为情的是，我的身体似乎早早地就做好了迎接相泽同学的准备。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热气，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大幅度地上下起伏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大到就算她听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的程度，毕竟……我们之间的距离本就所剩无几。

只是，等待的时间似乎过于长了点？

「啊啊……抱歉……我……」相泽同学扶了扶额头，先是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后又把视线挪向别处，脸也有些涨红……真是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有这样的表情，『原来她也会害羞啊』这么想着。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她平时的表现谈不上冷淡，但也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可有的时候又很……怎么说呢，『热情』？这样描述好像不太准确，反正，我还是不太明白她。但不论如何，我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或许她刚才的蛮横不假，但现在脸上的羞红一定保真。

「怎么了？」我轻声询问。

「没、没什么……」相泽同学把视线又放回到我的身上。我本以为她要继续刚才的事情，可等来的却是她惊慌失措的声音。

「诶……诶诶！？」相泽同学以一种夸张的姿势起身，然后又挥舞着双手，慌乱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胸部！……胸部漏出来啦……」

「为什么要遮住眼睛？」我也跟着坐了起来。突然空出来的空间让我感到有些不安，尽管这里不会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但我还是只有在贴近她时才感到安心。毕竟现在一丝不挂的我需要她的体温。

望着眼前低头捂着脸，沉默不语的她，我伸出右手握住了她一边的手腕。我本想把她的手拿下来，可她却捂得格外的用力。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脖子和喉结，然后凑近她的脸，轻声说，「这都是你要求我做的，你得好好负起责任来啊，相泽同学……」

「我、我可没叫你把内衣也脱了啊…笨蛋！」她似乎有点着急了……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相泽同学，特别是她慌慌张张的语气，这可谓是难得一见。虽然有些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不敢看我，但我还是想先调侃她一下。

「好过分，刚才那么粗暴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骂我是笨蛋……」

「嗯唔……好吧好吧，是我不对行了吧？你先把文胸穿上好不好？」她的语气近乎哀求，可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不行！明明人家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你却要打退堂鼓？这算什么道理？」我抓住她的肩膀，认真质问着她。

「什么什么决心……你一定是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只是打算画……画画的……」

「画画？这跟扒我衣服有什么关系？」

「唔……就是想…让你当我的模特……然后就……额…那个……」

「……裸体模特？」

「不不，穿着内衣就好……」

奇怪的理由……但来不及细想，我只是一个劲地丢出我心中的疑问。

「那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这么粗鲁的方式？」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可我却越来越激动。

「啊啊，你才是笨蛋！蠢货！胆小鬼！！差劲死了！！！」

我真的会很生气，本来都差点以为要迎接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了，结果却这么扫兴……

挥舞在半空中的拳头正欲落下，可看着眼前缩成小小一只的她，又有些下不去手。

「呜……对不起啦，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呼……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我扣上了背后的扣子，然后再次抓住了她的肩膀。

「为什么不敢看我？」

「额……」

「只是裸体而已吧？而且还只有上半身，为什么不肯看我？」

她不再回话。其实让我生气的不仅仅是她捉弄我的心态，更多的是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还选择逃避，甚至不肯多看我一眼……明明我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把手放下。」我盯着她，用着尽量平缓的语气说。

「呜……」

就算发出可爱的声音也没用！

「听话。」我态度强硬地说，她也终于肯慢慢放下手，只不过还是闭着眼睛。

她的刘海有些凌乱，脸也憋得通红，眉头紧锁着，虽然样子有些糟糕，但我却觉得更加可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吧？

「把眼睛睁开。」

她乖乖照做。幽蓝又有些闪闪发亮的眼睛再次显现，只是眼神不如方才那般犀利。现在倒是知道躲着我了？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气也消减了几分。

「我说，道歉的时候，要好好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哦？」

「嗯……」她眼巴巴地望着我，「对不起……」

啊唔……我心头一颤，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愿意示弱……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好可爱啊，难得的机会，果然还是得趁机多欺负她一下吧？正好也算是弥补一下我刚才的损失。

「惩罚……」

「诶？还有……？」

「做了错事当然要有惩罚的吧？」

「好、好吧……只要不是太过分……」

「罚你让我亲亲抱抱一百次！不许反抗！」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驳回！是你有错在先的吧！？」我故作凶狠地瞪着她，她的眼神依旧躲闪。

「唔……」

「哼，你就乖乖坐好别动就行……」

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我紧紧地贴住了她的双唇，「哈姆哈姆」地反复轻咬着，偶尔停歇也是为了接下来更好地进攻……我贪婪地吸食着她的气息，耳鼻间皆是她的味道和喘息声，这一刻我积攒已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我不再隐瞒对她的欲望，也不需要为此担责，因为这都是因她而起的，都怪她……都怪她这样挑逗我……

「嗯……嗯…哈啊……」

她微弱的娇喘声仿佛在与我的相互应和，就这么一会，我的情欲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有些愈发高涨。

她的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或许是她妄想逃避，又或许是被我猛烈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一手环抱住她的腰，一手绕过背后扶住她的后颈，只需稍加用力，她便被我紧紧地缠绕住。她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我猜她是想让我松开一些，可这只会让我更加肆无忌惮。

「哈啊……」

趁着她吐气的功夫，我再次吻了上去。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她的味道，她的体温都让我上瘾。如果说开始的吻的感觉像是第一口咬下的抹茶布丁的话，那么后面的缠绵就像是细细咀嚼的米饭一样，越尝越甜……

相泽同学她，应该也会觉得舒服的吧？

我悄悄睁开眼，想看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她也同样睁大了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双眼，眼角还闪着泪花。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见我盯着她一动不动，眉头微微一皱，又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亲够了吧？」她有些不满地看着我。

「还没……」我闭上了眼，再次贴上了她那甜美的双唇。我有预感，可能再过不久她就会不耐烦地推开我，所以这次我就索性伸出了舌头……过程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我轻松地掠过了她的嘴唇，撬开了她的门牙，在更深的空间里面缓缓探索——我当然记得在和她第一次接吻时就已经舌吻过了，可关于那次初吻的记忆却十分的模糊，感官上亦是如此，所以这一次我仔细体会着……在触碰到她舌头的一瞬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理智就像冰块一样被她炽热的体温逐渐烘烤融化，代表快乐的多巴胺在我体内肆虐……这对于我而言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嗯……啊哈……」

我小心地缠绕着她的舌尖，而她依旧以有些『冷漠』的态度回应着我的百般讨好，可我还是觉得高兴，至少……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把我赶了出去。这样才过一会，她的舌头便轻轻推搡着我离开她的身体，「呜姆……」顺带还发出了一些容易让我兴奋的声音，尽管我还想再逗留一会，可她的牙齿将我的舌头轻轻咬住，然后用自己的舌尖慢慢地把我挤了出去。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抵住了我的肩膀，我只好稍微起身。

「够了……不准再亲了。」相泽同学用命令的语气说到，尽管她的气息略显柔弱。

「最后再来一次……」

「不行……」她伸出右手，四只手指并拢抵住了我的嘴巴，「你太得意忘形了。」

她说的对，但是……

我伸手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低头瞄准了她的脖子，「那……」

我不断亲吻着，时不时还轻咬几口，然后再稍加用力地咬下，便又听到她轻声一喘。

意外的还挺敏感……刚这么想着，她又马上用力地推开了我。

「你是魅魔吗！？这么欲求不满……！」啊，果然还是生气了。

又被骂了……我的身体稍微向后倾斜，双手撑着地，看着她不停揉着刚才被我咬的部位，忍不住笑了一下。

「嘿嘿。」

就像一只在不停舔着毛的小猫一样。

「还笑……？你这个变态！色狼！果然还是不该这么纵容你……！」

「印子不会留很久的啦~」

「啊啊，你赶紧把衣服穿上！」相泽同学擦了擦嘴唇，然后终于站了起来。

「诶？不画了吗？」我抬头看着她，她把脸偏向一侧，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画啊……当然要画…只是……」

「只是？」

「你这样子太下流了……总之赶紧给我穿上！」

「哦……」

明明是你自己叫我脱的，又说我下流……

……

重新穿好衣服后，我坐回书桌前，对着镜子打理起头发来。

「都怪相泽同学，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其实我早就不再生她的气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和她聊聊天。

「哼……」相泽同学没有多说什么。

我透过镜子悄悄观察着她，她坐在矮脚桌前，手撑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猜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不然也不会这样一反常态了，我也总有种被当作出气筒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

「总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没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

「真是一点也不坦率呢。」

「是是，你最实诚了。」她敷衍地说，我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怎么样？这样好看吗？」整理好发型，简单补了下妆后，我转身向她询问。

「……挺好看的。」相泽同学放下手，表情有些淡然的感觉，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跟我闹别扭。

「干嘛这么冷淡，明明刚才还那么可爱的说。」

「那只是…只是……意外……」

她别过脸，像个小女孩一样摆弄着手指……啊，不对，她本来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姑娘啊，只是或许……有点…『傲娇』的感觉？

「是是，」我站起身，背靠着从窗户外发散进来的阳光，挺直腰，双手比着『胜利手势』，微笑着说。

「再真诚一点地夸奖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