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标题

18. 幸福的定義

「今天下午我們在P咖啡廳見個面吧？我有事想問妳。」妮可看著從繪里那裡傳來的手機簡訊，她不禁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怨懟，不知所措是因為或許要坦承自己跟真姬的所做所為，那些怎麼包也包不住的事實，而怨懟則是埋怨繪里都讓真姬受了那麼大的傷害以後，才來跟自己了解狀況的這種無情。不過無論如何自己的這個會面是無法避免的了。

「西野桑，下一個換妳上場了。」藤原到正在發呆的妮可身旁輕聲提醒。

「喔，喔。」妮可以輕微到不會讓人查覺的方式搖了搖頭，現在還是先把工作做好才是，至於之後會必須跟繪里坦承什麼事之類的，還是留到見面以後再煩惱了，自己早就沒有退路了，走一步算一步早就是現在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下午的P咖啡廳一位已經坐在店內翹著腳的雙馬尾女孩，邊調整遮住自己半個臉的大墨鏡，邊啜著可可歐蕾，她端著可可歐蕾的手好像不受她控制的顫抖著，不難看出她內心的焦躁。

這只是妮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比較佔有優勢而做的偽裝，先是特地帶了個大墨鏡，然後提早了半個小時到店內，選擇了比較豪氣的就座方法，順道為了自己之後的應對想點對策。只是效果不如想像中的好，已經快到了相約的人出現的時間，但自己卻什麼都沒有準備好的感覺，不管是藉口還是解釋。

叮鈴！

咖啡廳的門無預警的被人打開，一位氣質優雅的金髮女士自行移動著輪椅到了雙馬尾女孩的桌邊。

「久等了…」

「把，把人叫出來還讓人等，繪里可真是大牌啊！」妮可的不知所措下意識的讓自己把所有戒備都穿起，她當然知道現在這個時間剛好是她們約好的那個時間，不多也不少，繪里看起來像遲到其實只是自己太早到而已。

「是呢，那麼進入正題吧…妮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繪里毫無意外的直接忽略掉了妮可不禮貌的開場白，只是將已經準備好放在包包裡的照片拿了出來，輕輕灑在桌上。

「這，這是…！」妮可剛開始對於那些照片不以為意，但當她看到照片中的關鍵人物，也就是現在她完全不想想起的夢饜時，她的臉上開始爬滿了恐懼，雙手慌亂的一張一張撥開那些照片想再度確認，只是無論是哪一張都是自己被摟進酒店的模樣。「…妳是從哪裡拿到這些的？」

「私人管道。那麼妮可要解釋一下嗎？」繪里雙手抱胸，背輕輕靠在了椅背上，毫無波瀾的眼神直直盯著眼前不敢跟她對視的黑髮雙馬尾的頭頂。

「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這跟繪里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妮可被眼前的資訊嚇到後，她已經完全放棄原本打算的所謂找藉口或找理由之類的行為了，跟自己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的問題被砸出來的瞬間，她能選的路也就只有兩條，逃避或者坦白，而於情於理正常人當然都是先選擇前者。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們好歹也是一起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摯友，我想幫妳啊！」

「妮可妮才不需要妳幫！」妮可堅決的的態度，不禁讓繪里感到懊惱，兩人之間先是靜默了一小段時間，最後繪里忍不住先嘆了一口氣。

「唉…我說妮可，現在這已經不是妳自己一個人的問題了，在這件事扯上真姬的時候就不是妳自己的問題了，妳知道嗎？」繪里腦中先浮現的是有關妮可跟真姬借錢的事情，她不認為在這樣下去妮可有辦法還錢，並且將自己的自尊找回來，她更不希望妮可以後在真姬面前抬不起頭來，而接著當然還有那一件事，那個讓自己心碎的事件，所以無論被妮可理解成哪個，都已經確確實實的不再是妮可一個人的問題了。

「妳是怎麼扯上真姬的啊？這本來就只是妮可自己的問題！」

「怎麼不會扯到真姬？我都把她託付給妳了，妳怎麼能說這跟真姬沒有關係！」

「哼，這可終於說出口了啊！把真姬託付給我？這種話虧妳說的出口啊！先拋棄人的人有什麼資格再裝得一副關心她的樣子！明明最近連家都不回去了，明明什麼事情都不清楚，妳憑什麼一副為了她著想的語氣啊！」妮可想到了這幾天一直離不開床，每天像個廢人一樣的真姬，想著想著她的火氣就冒了上來，就是眼前這個人的錯，害得自己一直想守護的人變成現在這個頹廢樣。

「妳以為我不想知道嗎？以為我不想回去嗎？每次只要我一問她，她就非常非常難受，我不想讓她難受啊！真姬最近心事重重，就連看到我都覺得痛苦，所以才離開的啊！才想默默在遠處守望她的啊！然而她這狀態下唯一願意敞開心防的對象卻是這個樣子！這我怎可能看得下去啊！怎麼可能再繼續把真姬託付給妳！」

「妳說什麼？真姬不想看到妳？就算會錯意也不要這麼誇張！還有妳那把真姬託付給妮可的論調真是聽不下去了！真姬什麼時候拜託過妳把她託付給妮可了？妮可又什麼時候拜託妳把她交給我了？這不都是妳自己一廂情願嗎？要這樣說的話，妮可才要說妳怎麼能把真姬搞成這樣呢！讓她這麼的傷心！妳有想過那個晚上真姬到底在妮可耳邊喊了多少次妳的名字嗎？從開始到結束真姬從來沒有一次喊出妮可的名字啊…妳真的認為她對妮可敞開心胸了嗎？要是這樣的話，妮可也…」不會這麼痛苦啊…妮可說不出口的情感在心中交雜，使得胸口異常的酸楚，真姬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對象，就如同真姬在給予自己歡愉之前說過的話，「我只要在需要妳的時候，好好的利用妳就好」，完完全全利用自己來發洩，然後把完美的溫柔的自己全部留給最心愛的金髮戀人。

「那個…晚上…？難道！」她們交纏的那個晚上嗎？繪里並沒有問出口，但是她從妮可的表情上讀出了自已推論正確的訊息。

「妮可只要是為了真姬的幸福，不管什麼都會接受，就算是會因此受傷，或者是放棄自己的愛戀跟貞潔都無所謂！所以妮可才願意做這種事啊…」妮可的視線落到了灑在桌上的相片堆上，掉下了眼淚。

「我也是只要為了真姬的幸福，就算離開她，看著她跟妳建立新的關係，我也…」繪里在說到一半，一個念頭閃進了腦海，啊…原來我跟妮可都是一樣的啊…都是為了真姬的幸福才做出了這些事情來。不過在這個想法裡沉浸不了多久，下一個念頭緊隨而來，我跟妮可為了對方著想所做的事，現在卻讓真姬更加痛苦，難道說無論自己還是妮可都做錯了嗎？這樣子的話確實不管自己跟妮可再怎麼鋪路，再怎麼奉獻自己，都沒辦法幫上真姬，畢竟最後能決定怎樣才是幸福的只有真姬，而我們怎麼也無法幫她決定。

「原來我們從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搞錯了呢…」妮可也發現了隱藏在兩人的愛的背後所表現的事情。

「是呢…吶，妮可…我們停止這種事吧…就讓真姬自己重新選擇一次。」

「不可能呢…妮可這裡已經沒辦法停止了，真姬就拜託妳了。」

「妮可，妳想逃跑嗎？」

「不要這樣說！妮可要是停止的話妮可妮一直以來的夢想也就結束了！」

「用那種錯誤路徑所實現的夢想跟真姬到底是哪個比較重要？」

「唔！」妮可語塞。

「讓那種用錯誤路徑實現的夢想結束沒關係的…我跟希還有大家會幫助妳重新開始的，妳就放心的跟我一較高下吧…」

「真是狡猾呢…好吧…妳要是輸了的話，可不要哭鼻子喔！」

「呵呵，不會輸的喔！」繪里看著妮可換上了從前的微笑，終於走出了陰霾，便安心了不少。

在這次的會面快結束前，妮可才終於有時間冷靜下來思考她自己跟繪里的對話，只是其中一直有種微妙感，而一閃過念頭的直覺讓她開口做了詢問：「吶，繪里，基於平等的立場我想問妳，妳認為真姬會變成這樣都只是因為妮可的問題嗎？」

妮可在把問題問出口後，仔細的觀察了繪里的反應，看著對方一臉妳在說什麼的表情，她終於確定繪里並沒有完全掌握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果然嗎…繪里，其實真姬除了妮可的事情以外，自己也有碰上別的麻煩，就是有關、」

「妮可等等，拜託妳別告訴我。」繪里制止了妮可，在一次吸呼氣後又繼續說：「我不知道真姬是不是想讓我從妳這裡知道這件事，看她完全都沒有透露半點消息給我的樣子，我知道這對她來說應該也是個很重大的麻煩，所以我想從她口中親口得知這個消息，謝謝妳。」

繪里看著妮可嘆了一口氣後告別了自己，果然事情還有別的內幕…跟希想的一樣嗎…確實只是這樣就做出那些舉動，實在是把過程想的太簡單了，不過沒關係，等到一切都結束後，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現在應該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