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无标题

22. 我的答案是真姬

星期六近傍晚，醫院的門口有位紅髮的少女看似有些緊張的佇立在前，她正是西木野真姬，只見她看了看腕上的錶，之後挺直了腰桿，差不多就快要到了，希告知自己的繪里的復健時間。

在愛情裡是不可能沒有人受到傷害的！就算能避開一時的問題，只要還有風險在，問題就永遠都在！妳必須要讓其中一方徹底放棄，妳必須放開其中一方了！

我知道的，一直都…

這個決定妳早在高中的時候，早在繪里親跟妳告白的時候妳就該做了…

是啊，我總是視而不見，不，是裝作沒看見。

只是這次真姬醬必須好好的對這個決定負起責任，並且完全忠於自己的選擇。

這件事確實早該做了…

那兩個大傻瓜都擅自用自己的方式決定了妳的幸福！

然後事情就不會這樣了嗎？

真的嗎…？

「真姬…」真姬聽見了從身後傳來了朝思暮想的那個溫柔的聲音，繪里的聲音。「我很高興妳現在是出現在這裡。」

「繪里！」真姬轉過身，映入眼中的景象讓她原先就要飛奔過去的雙腿，彷彿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般無法動彈，那是沒有了輪椅的，一直以來凜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繪里妳…」不是要復健嗎？真姬尚未問出口的話語，繪里依著昔日慢慢培養起來的默契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

「是呢…今天的復健已經結束了，其實這是我這個階段復健的最後一天，雖然還是需要有拐杖輔助就是了…」繪里苦笑著舉起了兩隻手抓著的拐杖們。

「繪里！」真姬再也受不了眼前的畫面，幾日不見如隔數年般的思念炸裂，眼淚早已悄聲滑落，而雙腿也不自覺得就打算往前飛奔。

「別過來！」嚴厲的阻止話語出自於繪里的嘴，這讓真姬原本打算邁步的腿繼續釘在了原地，繪里則以緩慢，而且完全不優雅的行走方式，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真姬面前。

「繪里…對不起…」真姬低下了頭，只不過她不知道她這個動作卻讓繪里感到莫名的焦躁。

「…真姬，咬緊牙關。」繪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下了命令，然後高舉起自己的右手，看見眼前的真姬知道接下來即將面臨的疼痛而緊閉起了雙眼，她迅速搧下的右手便失去了力道，最後只是輕輕的拍了真姬的臉頰一下，對於沒有得到原先應有的疼痛，真姬緩緩的張開了有些驚訝的雙眼。「真姬！妳真是個大混帳！現在想起對妳做過的事我還是感到憤怒！但是這就是妳！愛管閒事的妳！而我也就是喜歡這樣的妳！唔…要是妳對知道了妮可的祕密以後還視而不見的話，我或許就不會打算原諒妳了！妳知道嗎？！不過，妳沒有…而且看到妳這個消瘦樣子我怎麼打的下手？我知道我這個決定對妳而言就是最好的懲罰，所以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嗎？」繪里由斥責轉為輕柔的話語，震撼的真姬的心，她輕撫著真姬只是經過幾天就異常消瘦的臉龐，靜靜的看著還佈著血絲的紫色眼眸，還有厚重的深色眼袋，到底有幾天沒有睡安穩了呢？到底有多久食不下嚥了呢？隱隱若現的刺痛感在胸口擴散，就算暫時還無法原諒眼前這個人，內心還有些芥蒂未除淨，自己也沒有辦法再繼續責備她。

再怎麼說自己還是依然深愛著她，況且自己不忍心多責備她的這一點，肯定會讓真姬對於自身的行為有著更嚴重的自責心，而自責心一定會讓自尊心極高的她永遠記住這個錯誤，因此對於自己來說這就夠了。

「繪里，對不起…」

「這句話我接受了，不過我接下來不想再聽到任何道歉的話，可以嗎？」

「嗯…謝謝。」

「嗯，Хорошо！」

兩人之間迎來了近幾日裡的第一次彼此間都感覺到溫暖的靜默，之後緩緩的移動到了路旁的長凳上，在靜靜並肩坐著的同時也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只是很快的真姬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一邊窺探著繪里的表情，一邊開口問道：「那個，繪里…我，我有話想對妳說…妳願意聽嗎？」

「當然，不過道歉的話禁止喔。」

「是…」苦笑著的真姬開始訴說起曾經講述給妮可聽過的那些事情，關於自己被迫相親，並且多次被迫與相親對象約會，然後不得不在自己父母親面前勾住他的手臂，或是跟他牽手，甚至要親吻他的臉頰告別或是被他摟著之類的事情，還有在這期間自己不斷的徘徊在要不要告訴繪里真相的選擇前，對於不知道繪里的想法的徬徨，以及自己越發越控制不住的發洩行為，雖然曾經找妮可訴過苦，也被安撫拯救了幾次，但是卻也不經意的再次注意到妮可對自己仍然不變的心意，這也讓自己對於感情和恐懼更加陷入混亂，最後在快要崩潰的臨界點，莫名的遇上了不知什麼原因而同樣內心深受重傷的妮可，接著就這麼墮落了，或許是作為補償妮可的心意，或許只是純粹想要有個宣洩的管道，總之就這麼把一切都發洩在了妮可身上，同時也被繪里目睹了這個瞬間。

「原來是這樣嗎…」繪里靜靜的吐出了一口氣，真姬覺得跟相親對象的交流是對於自己的背叛吧？只是沒想到最後是真的背叛了，但是對象卻是妮可嗎…「那我在那隔天向妳提出詢問時，為什麼要逃避呢？」

「因為我覺得要是說出口的話，那我一直以來的堅持跟迷惘就真的太傻了…直到繪里妳對我問出繪里是不是無法分擔我的重擔，然後再問出自己待在我身邊是不是讓我覺得很痛苦時，最後轉身離去的瞬間時，我才發現一切已經遲了，才在懊悔為什麼自己不稍稍向繪里妳提出我的困擾，來避免掉跟妮可醬發生後續的那些錯誤…」真姬抓緊了自己衣服的下擺，然後又繼續說：「但也只是這樣…繪里，我不後悔自己把大部分的壓力都留在自己身上，就算會被妳發現我的異樣，就算總有一天會跟妳坦白所有的事也是，妳為了我做了那麼久的騎士，那麼久的完美戀人，我可不能連這點承擔都沒有。」

「唉…果然我們都是大笨蛋呢…就像我知道我以前錯了一樣，真姬，我知道妳也跟我犯了一樣的錯誤，其實呢，騎士什麼的都無所謂，誰保護誰什麼的也都無所謂。」

「我直到我做錯了，然後看著妳也做錯了，我才發覺老實說我們倆無論是誰都不需要像是被作為寶貝般供著，我們倆都不是什麼騎士，也不是什麼公主，我們就只是互相依偎、互相傾訴、互相寄託的戀人，在平凡不過的想要永遠在一起的戀人。」

「我們就是如此在意對方，如此愛慕對方，所以當初知道背叛可能會對對方造成傷害時，才將原有的承諾變了質，然後導致暴走，接著便失衡。」

「我們本該做的是互相彌補，並且互相守護，因此才對這種失衡的感情付出感到沉重，最後互相傷害，然後墮落，最終崩壞。」

「…這讓我我突然想起真姬之前在艾菲爾鐵塔上問過我的哲學問題，妳問我認為人的一生到底是在追尋什麼…我當時的回答是夢想對吧？我現在想要更改這個答案，我認為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個答案是真姬，是妳喔…因為真姬包含也包容了我的夢想，而且真姬也是我想要一生相伴的伴侶，我一生想為了我們之間愛的平衡付出努力，所以我得出了這個答案。」

「繪里…我…我在此跟妳承諾，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追尋我們的愛的平衡，然後…我所遇上的伴侶是妳真的是太好了…我愛妳…」

真姬含著淚水吻上了繪里的唇，這個瞬間無論是對於哪一方都感受到了這份特別，這份由愛的平衡起始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