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五风普洱 于 2016-8-22 21:01 编辑

更新几个最近的脑洞短篇……事实上这个楼里每篇文字都算是独立的短篇，并没有什么关联（

雷电矿

采集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在夜间外出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遭遇魔物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哪件都是索菲能理解的情况，但是掺到一起就不怎么乐意了。

鬼魂样的东西在身边飘来飘去，带在身上的炼金护符可以一定程度上掩盖自己的气息让这些魔物没法感知到自己，但却没法把它们从视线中屏蔽出去。

“普拉芙妲……莫妮卡……还、还没好吗？”双手紧紧攥着手杖，索菲压低声音，咽着口水问身后的两人，“它、它们好像在看我……”

不得不待在有鬼魂妖怪存在的山洞中，这对包含索菲在内的妖怪恐惧者而言肯定都不是什么好回忆。

“还没有、索菲你不用太担心，只要不发出大动静，是不会被注意到的，”把后背交给索菲来守卫，普拉芙妲和莫妮卡面对着山洞的一角，用特制的采集手套沿着矿石的边缘一点一点画下去，慢慢将矿石从泥土中分离出来，“本来这些应该由你来做才对，对炼金术士而言，熟悉素材应该是一切的根本。”

“不要！绝对不要！要我用后背面对妖怪不如现在就放弃这个任务回家睡觉算了！”像是要表达自己拒绝的决心之高，索菲抬高音量，马上又因为周围的魔物们都把注意集中过来而示弱，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总之我不干、绝对！”

“那样的话，最开始就别接这个委托啊，弄得时间这么紧急，还非要半夜出来采集，”另一边的莫妮卡像是已经习惯了索菲这种对鬼怪的态度，无奈地说着，和普拉芙妲一起处理眼前的矿石，“而且都这么大了，还会害怕这些东西？”

“因为开出的报酬实在诱人嘛……”很没出息的，索菲说出了自己接受那么不合自己风格的委托的原因。

在咖啡馆里刚刚交付任务的索菲顺嘴问了其他任务的情况，结果听见霍尔斯特说出这个委托时脸上飞快闪过的纠结和欣喜简直让莫妮卡难以忘记：“这么晚了还叫不到其他人同行——如果我不是正好在咖啡馆还可以陪你一下，你准备怎么办？”

“放弃任务。”索菲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种地方也很有索菲的风格就是了，来，拿着这个，”结束接触，普拉芙妲把还沾着泥土的雷电矿递到索菲手里，“要小心应对这种矿石哟，不要粗暴对待或者摔到。”

边说，普拉芙妲又转过去开始重新采集：“这一点还不够，还要再收集一些。”

“如果摔到了会怎么样？”

“会爆炸。”

“诶？”作为矿石而言这反应太过不现实，双手捧着矿石的索菲手腕一僵。

指尖的矿石落下，撞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钝响。

然后、是雷电闪烁时发出的噼啪声、和轰得一声巨响。

“噫呀——！！！！！”索菲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雷电矿本身的力量算不上强，最多是炸开的风压能掀起裙子而已。

但是，引爆的声音相当响亮。

能破开护符的守卫，吸引山洞里所有魔物的那种。

闻声而来的魔物，大多是鬼魂。

普拉芙妲500年目的配方

普拉芙妲最近经常在炼金釜边发呆。

现在的她不是人类，没有炼金术士的才能，纵使她还未完全恢复的记忆中已经蕴含着数目相当的配方，但经由她的手却什么都无法创造出。

呆呆望着炼金釜，是她想要炼成什么的证明。

“普拉芙妲，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已经很熟悉普拉芙妲的行动，索菲马上就读出了她最近异样的原因。

“索菲……你这说法，简直就像在哄想吃糖的小孩子呢？”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的是想问普拉芙妲有什么想炼成的东西啦，绝对没有那种意思——还是说，普拉芙妲真的想吃糖吗？”索菲说着拉开储物箱，“那样的话，还有没吃完的炼金糖果哦！”

“我不需要，那样味道可疑的东西，”普拉芙妲干脆的拒绝了索菲拿出来的彩色结晶体，“不过的确有想让索菲做的东西在，原本是很简单的调和物，我还以为自己能做出来……”

“嗯、嗯嗯……”索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些尴尬地点头，“那么，是什么呢？”

“我现在就把配方告诉你。”普拉芙妲走到挂在房间角落的小黑板里，擦掉索菲不知什么时候在上面留下的涂鸦，写上素材的名字和简单的过程。

“要用上木材和棉花、而且还都是小尺寸吗，真是奇怪的配方呢，”在得到开始调和什么配方前就先想象成品的形态，大概是所有炼金术士都有的习惯，“这边的药材用符号括起来了，怎么回事？”

“如果用上药材的话能做出品质更高特性更好的成品，但索菲是第一次做，可能会掌握不好用量，所以这次就先不用药材了吧。”

“哦哦……”

那就开始做吧。

就如普拉芙妲最初所说，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东西，调和时间还不要一个小时，普拉芙妲向来对索菲的炼成过程不多嘴，在她搅拌炼金釜的时候都会安静待在隔间看书。

正是有普拉芙妲这种安心的放纵，索菲才能悄悄地做些背叛这信任的事情。

也就是所谓的“作死”。

“虽然普拉芙妲说不行，但这么简单的东西也不会搞砸，第一次就做出高品质的当然是好事吧？”嘴上念叨着，索菲凝视着已经搅拌均匀混入了各种素材的炼金釜，里面的液体是漂亮的琥珀色，那是调和过程顺利的证明，“加点药材进去也……”

索菲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摸出被金色容器盛装的药物，生命之蜜。

那是她不久前才调和好就直接拿来使用的炼金道具，应该算是目前她身上最棒的药物。

“用这个的话，就一点——”索菲把手里的容器倾斜过来，被煮沸的炼金釜冒出热气，混入新素材的瞬间突然发出被煮沸的反应，包裹着气体的泡泡从釜底升起，上浮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大，在水面炸开，溅起的液体打到索菲手上，“好烫！！”反射神经比大脑还要快，被烫到的瞬间就完成了松开手和把手缩到身前的两步动作。

“啊……”等索菲意识到的时候，一整份生命之蜜都连着容器一起沉下去，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片晕开的红色痕迹，“糟糕……！”

“索菲？怎么了吗？”索菲那突然传来异响，普拉芙妲有些担心的问。

“不！没什么！”而索菲在听见问话的瞬间就立刻心虚地回答，同时用搅拌勺在釜里大搅了两下试图捞出没被完全分解的药物，“不行、好像什么都不剩了……”

什么都没找到，不如说因为索菲的动作还加速了药品的混合，现在整个釜内都变成了橘黄色：“没、没关系吧……”

事到如今也不能再回头了，索菲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熬下去。

“本来就说了可以加药材的……没事吧……”

一小时时间在忐忑不安中显得格外漫长，在满心不安中索菲看着被自己搅拌的液面渐渐消退，最后只留下几片小小的长条状物在釜里：“这是……成功了吗？”

普拉芙妲有意没告诉索菲那究竟是什么的配方，索菲自己也没法判断炼成的成果，透过守护神之瞳倒是可以看出品质相当不错，就算失败了也是相当有用的失败品吧？

索菲在心里安慰自己。

普拉芙妲适时从隔间过来，询问还盯着自己的炼成物发愣的索菲：“索菲，已经做好了吗？啊，做得相当不错呢！这样的话马上就能使用了。”从釜里掏出一片长条状物，普拉芙妲评价道。

“诶、是吗？那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东西？”

“是用在人体上起到保护作用的东西，和绷带比较像但又稍有些不同，名字叫‘ok绷’。”

“相似又不同啊……普拉芙妲想做这个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伤了吗？”

“这倒不是，我的身体是人偶，就算受伤了也用不着这些东西，要用的是你啊，索菲，”普拉芙妲说着已经绕到了索菲身后，缓缓蹲下来，“之前说新买的靴子不合适磨到腿了的不是你吗？用这个至少能缓解些疼痛，而且对治疗也有好处。”

“普拉芙妲……”

“本来是想瞒着你偷偷作出来的，但我现在果然做不到呢，结果还是要拜托索菲来做这个，根本谈不上帮索菲分担了。”

“不！没这回事，我超感动的！谢谢你普拉芙妲！”连自己的牢骚都听进去了，还为自己想办法解决，索菲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但被普拉芙妲拉住了腿，“怎、怎么了？”

“别动，现在就帮你把这个贴上。”人偶比体温要凉些的手指绕着索菲腿上被磨破的痕迹外围画了一圈，感触提醒着索菲自己的皮肤以及有些破开的地方。

突然有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索菲自然不会因为一时的得意而忘记自己不久前才做过什么。

“话说、普拉芙妲，”她忐忑不安地开口，缓缓晃动腿，想拖延自己的皮肤与名为“OK绷”的东西接触的时间，“你之前说这个可以加药材……是帮助恢复用的吗？”

“是这样？不过就算没有药材也能起到对伤口的保护作用，对磨破脚而言已经足够了。”

“那、那……如果加上药材的话？”

“用量掌握得好会加快恢复，不够的话会毫无效果，过量的话——”终于抓稳了索菲的脚腕，普拉芙妲拖长音把OK绷向伤口上靠上去。

“过量的话！！？？”索菲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下的人问。

回答是和贴上OK绷的动作一起完成的。

“会很痛。”

普拉芙妲的声音在索菲听来有些冷淡。

她马上就用肉身亲测了药物过量是怎样的疼痛。

作为并发症，在之后一段时间里连生命之蜜都不想再见到了。

人偶的身体

“呐普拉芙妲，我和普拉芙坦是什么关系呢？”

十六岁的索菲走在回工房的小路上，歪过头向身后的人偶问。

“是呢……索菲对我而言……是弟子，是把我恢复过来的恩人，互相信任的朋友，但是，如果非要说的话，是朝夕相处的家人……吧？”手指抵在唇下，普拉芙妲认真地思考起索菲抛来的问题，“怎么了索菲，突然问这些？”

“嗯嗯，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罢了，”摇摇头，索菲顽皮地在台阶上跳起来，“虽说已经习惯了，但偶尔想想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呢，居然能这样和普拉芙妲在一起。”

在夕阳照着的林荫道下，索菲的表情显得有些寂寞：“普拉芙妲，今后也请多指教咯。”

只要做过一次、知道配方，大部分炼金术士都不会再在炼金时失败。

再次炼成了魂盟之针和幽冥罗盘，索菲和普拉芙妲都有些惊讶。

明明需要的素材都是号称难以获得的东西，但在旅途中却不知不觉就收集到了，而且还不加思考就做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的话、就是说普拉芙妲可以再次转移灵魂吧？

索菲偷偷去看身边那个人的脸。

本身就是人偶的漂亮脸蛋，惊讶时瞳孔微张，表情不同于人类却又不完全是人工物，纤瘦的身体便于行动又具有体态美，哪里都很特别，哪里都很可爱。

这样的普拉芙妲在外人眼里简直近乎完美。

普拉芙妲会为这身体困扰的事情只有她自己和索菲知道而已。

对温度不敏感导致的硬件损坏，没有知觉而无法察觉不明显的外伤，进食也不能和普通人一样吃出味道……还有，并非人类却在欲望上永远的某些冲动，导致索菲每周总有难受又说不出的时候……

总之这样的身体有一堆麻烦在。

索菲摇摇头把不适合放在阳光下的想法甩出去。

“索菲？怎么了，脸很红哟？”注意到她的异样，普拉芙妲担心地问。

“没事没事！比起这个……可以做新的身体了呢，普拉芙妲。”说着这话的索菲露出同时带着自信与紧张的笑容。

在旅行的过程中不断听说了各种炼金配方，填满普拉芙妲帮她唤醒回忆的同时也充实着索菲自身，单凭知识量和理论来说，她并不是没有进行人体炼成的自信。

人体本身的构成很简单，有自己熟练的炼金术加成更是不成问题。现在来做的话，或许能让普拉芙坦重新成为真正的人类——

“是、是呢……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着急……”普拉芙妲却不如索菲所想的那样高兴，反倒有些躲躲闪闪，“差不多是时候了，来吃饭吧？”

“啊……”普拉芙妲在僵硬地转移话题，能看出这一点，索菲却什么都不好开口，只好点头说好。

明明就算吃东西、普拉芙妲也尝不出味道的。

夜晚，普拉芙妲一起跪坐在床上，索菲就和平常一样先从背后抱住她。

“那么，我开始了哟？”

顺着普拉芙妲的背慢慢摸下去，等触到她尾椎骨后延长出如尾巴般的细长物时又改为顺着那轨迹游走，最后摸到末梢，由金属制成的发条。

“真是的，索菲每天都这么故作玄虚，”是责怪的话语，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责备在，普拉芙妲拨开自己银白色的长发露出后颈，“那么，拜托你咯？”

“嗯，”握着发条，索菲打开普拉芙妲颈上小小的暗孔，把发条对上去，“……我要进到普拉芙妲里面了哟？”

“所以说这个说法……真是的，请吧。”每晚每晚的纠正索菲她也毫无改口的意思，差不多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用功，普拉芙妲无奈地叹气道。

发条很顺利的就被推进暗孔里，这都要归功于索菲平时对两边的润滑保养都做得很好，有种异物被填入的不适感，哪怕是人偶的身体也会有些排斥，普拉芙妲不自觉地哼出声。

“啊、抱歉……太使劲了？”索菲对这是普拉芙妲发出的一切声音都过度敏感，“我轻一点……”

“不，是我一直都没习惯的错，索菲请继续吧。”普拉芙妲皱起眉头说，这话并不能起到什么宽慰人心的作用，之后索菲都像犯错的小孩一样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小心翼翼地把插进普拉芙妲后颈的法条转上了几圈。

不每天为普拉芙妲人偶的身体上发条的话她就会无法行动，这就是普拉芙妲的进食，是只允许索菲来完成的事情。

在发条插进身体时是会少有的为普拉芙妲带来些知觉，发条旋转时这知觉更是强烈，这是普拉芙妲少有的由肉体切实感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

那知觉是会让自己忍不住发出呻吟的知觉。

然而对索菲而言却不是什么好的时光，她总是会在听见普拉芙妲的声音后认为自己太过鲁莽，然后变得小心翼翼。

就和今天一样。

直到完成了一切、把发条从普拉芙妲身体里抽出来时，才稍微敢呼一口大气。

“索菲可真温柔呢，”趁她刚放下心的机会，普拉芙妲开口，再次让索菲把心提起来，“稍微粗暴些也没关系的，我明明暗示过了。”

转过身的同时巧妙的与索菲拉开些距离，连接着发条的尾巴从索菲手中溜走，她刚想去拿，普拉芙妲就伸手挡在索菲眼前。

被张开的人造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月光下晶莹剔透，会让索菲回想起她们沾上自己体液时的模样。

明白什么叫普拉芙妲所谓的“暗示”，索菲的脸红起来。

“还害羞了呢？”这次普拉芙妲是声音里带着明显地挑衅。

索菲像要印证这话一样别开头，咬住嘴唇。

她以为不去直视普拉芙妲就不会脸红，但就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深来看，似乎不是这样。

嘴唇从上齿间滑出，她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再次摆正身子。

“……呐普拉芙妲，我和普拉芙妲是什么关系呢？”

二十岁的索菲趴在床上，问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偶。

“那当然是……”人偶轻轻笑起来的表情，比索菲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恋人对吧？”

在索菲释然的表情下，普拉芙妲抱住索菲的腰，两个人在床上滚倒，交换了位置。

再次提起制作新的身体的人，还是索菲。

“我决定了！做新身体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吧！”

直不起身子只好坐在床上吃饭的她边举着筷子边宣言道。

“我倒是没那么在意，现在的身体就足够了……索菲是怎么突然想开了？”把添好的饭递到她手上，普拉芙妲觉得索菲这突如其来的宣言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觉得有些疼痛，果然我一个人来受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