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shanzhibu 于 2016-10-1 12:46 编辑

不好意思久等了。ＱＱ

首先感謝各位閱讀到最後一刻，以及文末有事項發表。

那麼，以下。

＊＊＊

（二十五）

三森躺在床上，瑟縮在棉被之中。

腦袋很昏、身體很沉，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使不上力。

恍惚之間，似乎還在夢境中尋找平衡點。

好像在夢中見到她了。

笑容依舊甜美，然而卻無法觸及。

有那麼一瞬間，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像夢一樣，醒來就能忘記，只記住美好的一刻。

然而醒來時，身體的不適和眼角的淚水，卻如同刻印般刺痛地提醒自己，一切都是真實。

瞪著昏暗的天花板，三森努力的整理腦中混亂的思緒。她痛苦的摸了摸腫脹不堪的雙眸，將焦點放在前方牆上的月曆。

四月一日。

倘若是場玩笑，被愚弄的究竟是誰。

三森思考著這些日子以來，和她相處的每一刻。

彼此的關係好像忽遠忽近。

一步之遙，若即若離。

她急切的腳步總是走在自己身前，像是刻意的要讓彼此保持著安全距離。但是有時又會停下腳步，讓自己逼近。

可如今，依舊沒有追趕上對方的步伐。

她不在了。

她去了她所追求的那個夢想。

而脆弱的自己並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她留下。

腦袋的雜音似乎還在嗡嗡作響，三森痛苦的緊閉雙眼，雙手抱住腦袋。

心很痛。

但卻無法停止。

「すーちゃん！？沒事吧！」

橘田打開房門，端著一盤食物，看到三森痛苦的樣子，就立刻把盤子放在桌上，湊近床邊扶著三森的身子。

「唔…… きっちゃん？」

三森抬起頭，看見橘田那充滿擔憂的神情。她放開了扶著腦袋的雙手，然後將沒有聚焦視線落在房間的某一角，混沌地、失神地望著。

「早上打給妳的時候，妳就說了句人很不舒服後就沒聲音了，嚇死我！結果跑過來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才知道妳發了高燒⋯⋯」

「唔……抱歉，給きっちゃん添麻煩了。」

露出了疲憊的笑容後，微瞇著雙眼看向門邊。

而橘田也只是趕緊把料理給三森吃，沒有再對其他事情做過多的提問。

關於她們的事情，在那天之後再也沒人主動提起，彷彿是場夢境般消逝。

雖然和內田有在line上聯絡，但卻好像刻意保持著某種距離，彼此也只是偶爾說起工作上的事情。而因為時差的關係，能交談的時間並不多。更多的時候只有內田傳來的照片。有時是風景、有時是餐點，以及親手做的甜食。

早安緊接著的是她的晚安，彼此的生活時間完美的被錯了開來。

櫻花的季節過去了，新展露的綠色枝葉逐漸覆蓋了這片景色。

三森漫步在清晨的公園內，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走過了熟悉的道路，看著那已經被視為日常的景色。

走進咖啡店，親切的招呼語在櫃檯前響起。

三森看著楠田那充滿朝氣的笑容，點了一杯拿鐵。

黑咖啡已經好一陣子不喝了，對於現在的三森來說，那味道過於苦澀。

最近工作進展也相當的順利，南條所負責的業務也慢慢的移交到三森身上了。

然而直到搬去了新的辦公桌，看見南條收拾著一箱雜物要離去的身影，才清晰的意識到她將要離開公司的事實。

夏天到了，天氣也熱了起來。

接洽的業務量越來越多，三森忙碌了起來，早晨也幾乎不去公園的咖啡店了。她總是踏著極快的步伐，如同其它搭乘電車的乘客，快速地穿越改札口。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陣子，楠田也離開咖啡店了。

南條說，她好像要找新的工作。

下班時，一時興起想吃拉麵，結果走到車站附近的那間拉麵店時，看到門口已經拆下招牌在整修時，才想起上個月這間店就已經遷址的事情。

今天晚上三森獨自一人在家晚餐，嘗試做了納豆泡菜義大利麵。

想著以前和她一起在車站附近的義大利麵餐廳用餐時，她提起的喜歡的味道。

三森拍下了照片，傳給對方，然後說了晚安。

而這個週末，三森獨自一人回到了大學的母校。

她受邀出席了這次演劇部的公演顧問。當她坐在台下，看著台上後輩們精湛的演出，在結束的那一刻忍不住地起身鼓掌。

之後隨著指導老師和後輩們的腳步回到了社團教室。其中一位部員把剛剛在舞台旁和三森合照的拍立得相片釘到了教室的一角，三森則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意外的發現自己以前的照片還貼著。

多年過去了，想不到自己的過去還存在於這裡。曾經的事蹟依然被傳頌著，讓三森すずこ這個名字被許多後輩惦記著。

而她呢，還在嗎？

然而盯著牆上的照片看，卻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三森前輩還有想看的東西嗎？」

當面前的後輩親切的看著自己時，三森側著頭著思考了一下。接著，展露了笑容看著對方。

「想看以前的演劇服裝。」

被帶到社團教室的角落，當打開那被塵埃覆蓋的紙箱時，她一眼就認出了那件衣服。

不論車工還是剪裁都在水準之上的優秀戲服。

她拿起那件服裝盯了許久，直到被指導老師問說要不要把它作為紀念帶回去時，三森卻笑了。

她搖搖頭，然後放下了它。

「那麼，接下來就麻煩您了，三森課長。」

「文件放著就可以了，接下來的工作我處理就好。」

看著離開的部屬一眼後，三森就把目光放回電腦螢幕上。

南條離開公司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而三森接替了她的工作，坐到了課長的位置來。

瞥了眼螢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將近七點，三森站了起來，環視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她伸了一個懶腰，拍了下臉，看了看放在辦公桌上一角標有三森すずこさん的名牌。

「唷咻！今天也要努力加班唷！」

她再次坐下，把手指放到鍵盤上。

「還真是拼命呢，みもちゃん。」

「唔！」

三森驚訝的回過頭一看，只見南條開著辦公室的門，一臉悠哉的走了進來，手上還拿了杯咖啡。

「哈啊……南ちゃん嚇死人了，別突然的就走進來嘛。」

三森拍了拍胸口，有些無奈的看著南條隨意的拉了張椅子就坐在自己桌子旁。

「我來監督妳有沒有認真工作。」

南條卸下身後的黃色背包放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然後把手上的咖啡推到三森面前。「辛苦啦。」

「唉，真是的……」

三森接過了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南條從包中拿出單眼相機，檢視著拍過的照片。

「這次的工作還順利嗎？」

三森單手托在下巴問著南條。

「還行……吧？嘛、總之，還是希望自己能儘快上手呢。」

南條笑了下，把相機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三森。「みもちゃん呢，還好嗎？」

「嗯，還可以唷。工作什麼的很快就上手了呢。」

三森笑了下，然後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眉頭因過於苦澀的味道而皺了起來，她拉開了座位的第一個抽屜，拿出糖包往杯子裡攪。

「也是呢，不愧是みもちゃん呢。」

南條盯著三森座位旁那厚厚的一疊公文，然後站了起來，拍了拍三森的肩膀。「抱歉呢，各式各樣的事情……」

「咦……怎麼突然？」

三森抬起頭，對上南條那帶著歉意的眼神，然後笑著回過頭，轉身面對身後的木頭櫃子。「說起來吶，南條さん的東西收了一個月都還沒收完，雜物也太多了呢……！」

「啊……抱歉、抱歉，哈哈哈。」

南條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臉，然後看到三森把一個小紙箱放在面前。

「這些是南條さん的私人物品，我已經整理好了呢。」

「嘛，果然是各種意義上的抱歉呢……」

南條接過了紙箱，有些讚嘆著看著裡面的雜物。

「沒想到這些東西我還留著啊……」

南條露出了懷念的神情，拿起了紙箱內的小東西看。

「我可是整理了很久唷。」

「非常感謝呢，三森さん。」

南條看見箱子內放了一個星巴客咖啡外帶杯，有些疑惑的拿了起來。結果發現上面寫有楠田的字跡。

「啊，對了，那個杯子是我從南ちゃん櫃子最底下挖出來的，雖然上面染了一點塵，但我還是幫妳沖乾淨了。」

三森看著南條拿著杯子，轉到了畫有一堆愛心符號的那個方向時，非常尷尬的立刻把它塞進了紙箱內蓋好。咳了兩聲後，小聲地說了「謝謝」。

「嘛……小事情啦。」

「真是的，不要那樣看著我啊……」南條尷尬的看了一旁，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三森。「說起來，みもちゃん自己不也收集了一堆紙杯嗎？」

「我可是和南ちゃん不一樣的哦！」

三森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得意地站起來，回頭打開了身後的櫃子的門。「我可是好好的存放起來……了，哇——」

結果話才剛說完，那些杯子就在三森開門的瞬間，全部倒塌在地面，惹得兩個人傻愣了一下。

「哦，數量還真是……驚人。」

「呃⋯⋯吐槽什麼的先暫停，南ちゃん請先幫我撿一下！」

「是、是、是。」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蹲在地上，收拾著散落的杯子們。

「嗯⋯⋯？」

而撿到一半時，三森拿起了掉在角落一個杯子，發現底部被寫了一個「す」字。

「南ちゃん，妳看，我這個杯底有寫字呢！」

只見南條看了一眼後就嘆了口氣，然後繼續收拾著東西。

「知道的，之前不就有發現嗎？當時還在研究那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欸……對耶，哈哈。」

三森又撿起另外一個杯子，發現杯底也被寫了「す」字。她疑惑的看了一會兒，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南ちゃん……上次的『す』，應該只有一個吧，為什麼……」

當三森舉起了手上的杯子給南條看時，想不到南條手上的那個杯底，也被寫了一個「す」字。

啊咧，三個「す」？

三森和南條面面相覷著，露出了滿臉的困惑。

「好奇怪，這莫非是工作上的記號嗎？」

三森一臉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杯底。結果此時，南條突然把三森手上的杯子全部拿了過去，然後逐一檢查了每個杯底。

「……南條さん？」

三森瞪大著眼，一臉驚訝的看著南條皺起了眉頭，接著，她把其中的七個杯子放在桌面上。

「みもちゃん，妳看一下這幾個杯子的底部。」

南條比了最左邊的杯子。

「怎麼感覺很可怕……」

三森有些猶豫的打開了第一個杯底，果然是個「す」字。

「快看吧，接下來的六個。」

南條後退了一步，盯著三森。

慢慢的一個一個翻開杯底時，露出了相當複雜的表情。

疑惑、驚訝、焦慮。

當用著顫抖的手翻開最後一個杯底後，三森早已紅了眼眶。

她盯著所有的杯底看了好幾秒，接著用顫抖的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不是……吧，我……我……」

她有些崩潰的蹲了下來，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紅了眼眶。「這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嗯……我想應該就是了吧。」

南條拍了拍三森的肩膀，然後在她身邊蹲下。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不就……」

三森拿起了最右邊杯底寫著「す」的透明杯子。

看著上面畫著鳥生氣的圖案，旁邊還留了一行「すずこさん是大笨蛋！」的字。

究竟用了多少的時間，累積了多大的思念。

彼此都不是積極的人吶，就算有多麼強烈的心情，卻只敢在微不足道的地方表現。害怕受傷而隱藏自己，卻又希望能被發現。

如果說這已經是她聲嘶力竭後的勇敢，那麼自己至今所做的一切不就只是一直在原地踏步嗎？

就算經過了春夏秋冬，而妳依舊。

三森拿起了手機，撥打了電話。就在聽見她用困惑的聲音接起電話時，三森壓抑住即將潰堤的情緒，用著即其溫柔的聲線，對著巴黎的她說了聲「早安。」

早安，午安，晚安。

我在東京，等待著妳。

今天也是個平靜的日子。

下午時分，三森從車站走出來，穿越馬路，經過了那個巴士站時，她停下腳步。

只要進去公園前，一定會經過的這裡。

幾次的別離、巧遇、會面，都在這個小小的亭子裡發生。

偶然雨天時相遇的驚喜、約定見面時等待的焦躁、分開時送行後的寂寞。

不同的時間，不同著裝的妳的身影，漸漸堆積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每當回憶起時，卻總是被這歷歷在目的景象給逼的發慌。

三森抬起頭來，看著那班過去她常搭的巴士到站了。

到站的乘客下車了，等待的乘客也上車了。

駕駛員疑惑的看了三森一眼，於是趕緊揮了揮手，表示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後，駕駛員才點了個頭，把車開走了。

駛去的巴士逐漸隱沒在道路的彼端。

曾經的期待與盼望，以及失落和寂寞，都在這輛巴士的到站與駛離間消長。

她看著巴士的時刻表一眼，然後笑著搖搖頭，往公園內走去。

悠閒的步伐踏在灰色平坦的水泥地上，乾枯的落葉在腳下發出沙沙聲。

寬敞的道路兩旁長滿茂密的樹木，充滿綠葉的樹梢上開始出現稀疏的黃。

迎面吹拂而來的秋風有些微涼，三森稍微拉緊了身上的薄衫。

來到不忍池畔，三森靠著欄杆，望向池中的弁天堂。

夏天來了，又即將過去。逐漸凋零的荷花葉提醒著秋天即將來臨。

三森想起曾經的約定。

在櫻花紛飛之際，當說出要一起來看夏日的荷花時，那個人所露出的苦澀笑容。

當時的她，到底抱持著怎麼樣的心情來看待自己呢？

明知終將別離，卻還是笑著說再見。

在這無數個過去的日子，白日所壓抑的情緒卻在獨自一人的夜晚，如同海嘯般，不斷衝擊著自己的腦袋。

以為時間會淡去，以為自己會放棄思念，然而卻在與她那為數不多的交集間，反覆加深了對她的執念。

在她傳來的照片中，看見了清晨的凱旋門和羅浮宮、中午的巴黎聖母院、傍晚的艾菲爾鐵塔、夜晚的塞納河畔，還有春日繁花盛放的王宮庭園、夏日綠意盎然的香榭大道。

她知道她過的很好。

三森舉起手機，拍下了眼前的不忍池，傳給了彼端的她。

初秋的東京已經開始，而巴黎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她垂下了視線，苦笑地看著被傳出的照片，然後指尖熟練的在假名間移動。

「早安，あや，看見了嗎？這是秋天的公園唷。」

還記得我那唐突的約定嗎？

我⋯⋯好想妳。

看著那逐漸暗卻的螢幕，三森苦笑了下。

然而正打算壓下鎖屏之前，她看見對方傳來的訊息。

「下午好，我看見了喔，公園的池子，果然有秋天的感覺了呢。」

嗯⋯⋯？

三森疑惑的看了下手機上設定的巴黎時間，發現她那邊現在是早上六點，想著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早起了。

「時間還很早呢，あや不打算多睡一下嗎？」

還在困惑的同時，她看見對方傳來了照片。

接著，幾乎忘卻呼吸。

三森看見她傳來的照片中，不忍池畔的道路旁，自己拿著手機拍照的小小背影。

心臟的鼓動，脹滿的思緒。

激動得甚至腦袋開始發昏，努力抓緊著手機，低著頭轉向道路的那端。

緩慢地抬起頭，當她看見在彼端那逐漸往自己靠攏的身姿，眼眶止不住的潰堤了。

從初識時萌發的好奇，到相處中日益增長的好感，最後是察覺自己感情時所產生的思念。

不斷膨脹的愛戀，直至認為她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喜歡妳，在見到妳的那一刻，註定要發生。

「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內田站在三森的身前，露出了前所未見的甜美笑容。

今天又是充滿平凡的一天。

坐在辦公室內，三森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

中午用餐時間已經過半，她坐在座位，細心品嚐著手中的便當。

白色的塑膠飯盒內，白飯和配菜被格子區隔開來。

煎的恰到好處的雞蛋卷被三森送入口中，慢慢的品嚐著甘甜的滋味。

接著她夾起了放在飯上的一大撮香菜，放入口中的瞬間，開心的瞇起了眼睛。

「課、課長……？」

「唔！」

被身旁的職員喊了好幾聲之後，三森才從香菜的獨特香氣中清醒過來，她拿著筷子，看著對方手上提了一個白色的小盒子。

「課長，這是剛剛去公司附近新開的咖啡店買的蛋糕和咖啡，這是他們店內的招牌，請課長務必品嚐！」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那間店生意那麼好，一定排很久的隊了吧。」

「不、不、不，打擾課長用餐我才是不好意思，那麼我先告辭了。」

職員和三森鞠躬後，就走回自己的位置繼續用餐了。而三森看著那個白色的小盒子，以及那杯咖啡，也止不住臉上的笑容。

下班回到家後，三森一如往常的站在玄關脫掉高跟鞋，放置一旁。接著把旁邊另外一雙淑女鞋整齊的擺好。

她穿上了門口帶有兔子圖案的粉紅色拖鞋，走到了客廳，放下了包包，然後把外套掛在衣架上。

被開啟的電視機正在播放綜藝番，搞笑藝人在節目上逗的主持人哈哈大笑。

桌面上放置了喝到一半的巧克力牛奶，以及旁邊躺著一本翻開的筆記本，上面用手寫了許多料理的細節。

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她笑了笑。接著，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流理台前，有個身影背對著自己。

淺褐色的長髮用白色的蝴蝶結綁成了馬尾垂在身後，綁在腰際上的圍裙帶子，襯托出姣好的曲線。

她開著水沖洗著食材，哼著小調。

三森知道那是她每週四晚上都會看的動畫的主題曲。

於是壓低了腳步聲，靜悄悄地，從身後抱住了對方。

「……好想妳喔。」

三森雙手環住了對方的腰際，將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她聞了聞頸間的殘香，接著忍不住地親了上去。

「笨蛋喔……明明每天都見面的不是嗎？」

內田沒好氣的笑了一下，然後擦乾了手，拍了拍環在腰際上三森的手臂。「早上給妳做的便當，有乖乖的吃光嗎？」

「當然有唷，那麼好吃的料理，怎麼吃都吃不夠呢……」

「噗，晚餐會給妳做好吃的，那就再多吃點吧。」

「唔，可是，比起あや做的料理……」

三森環在腰際上的手稍微不安份的往上移動，嘴唇也湊近了內田的耳畔。「現在比較想吃あや……唉唷！」

話才剛說完，頭頂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三森放開雙手扶著有些吃痛的腦袋，嘟著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內田。

「誰讓すーちゃん老是說些沒營養的話。」

「嗚……好兇喔。」

內田裝做生氣的雙手叉腰，可卻還是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於是三森又放寬了膽子，從正面抱了上去。

「因為喜歡あや！」

緊緊抱了內田的身子，感受到對方的雙手也繞過自己的身軀，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背。

「知道啦，一天要說幾次……好了，我要做晚餐了，先去客廳等我吧？」

聽著對方好像不耐煩的語氣，可是抬起頭來看見的，眼底盡是溫柔的愛意。內田笑了笑，將三森落在身前的髮絲撥到背後。

「好，我等妳。」

環著內田的雙手還捨不得離開，直到對方露出了拿妳沒辦法的表情，在自己的唇上吻了一下後，三森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中午部屬給自己的蛋糕，三森捨不得吃掉。

她把盒子放在客廳的桌上，然後坐在沙發上盯著看。

白色的盒子上，印有一支兔子的圖案，戴著蝴蝶結，趴在咖啡杯上。

笑著伸出手指戳了戳盒子的圖案，三森知道，這個盒子裡面，裝著全世界最美味的甜點。

「啊，怎麼去買蛋糕了？」

內田穿著圍裙，走到客廳，看見三森放在桌上的小蛋糕盒子。「想吃的話可以和我說的嘛……」

「不是買來的，是公司的職員給我的，最近他們相當迷戀這裡的蛋糕呢。」

三森打開了蛋糕盒子。

裡面裝著的是一塊褐色的圓形蛋糕。

上下兩層的布朗尼中間夾著草莓和鮮奶油，蛋糕的頂端塗了一層濃濃的巧克力醬。

微笑的看著蛋糕，然後抬起頭，發現內田也同樣微笑的看著自己。

「あや做的蛋糕，果然是最棒的！」

「噗。」

「最喜歡あや了！」

「是、是、是，吃晚飯吧？」

「唔……」

三森嘟著嘴，雙手握拳的放在大腿，坐在沙發上，張著大眼看著內田。內田脫下圍裙後，疑惑的看著自己，然後歪著頭，思索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的張大了眼睛，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著三森。

她走了過來，然後用手捏了下三森嘟成鴨子嘴的唇。

「明明是我先告白的。」

「但還是想聽あや親口說嘛。」

「喔，好吧，那……」

內田湊近自己的身邊，接著俯下身子，將唇貼近三森的耳邊。

「我考慮一下，噗。」

「欸！？怎麼這樣……」

望著對方狡猾的目光，揚著甜美的酒渦摀嘴笑彎了腰，三森故意把臉孔皺成一團，惹得內田抱著肚子，笑得蹲了下來。

看著蹲在自己旁邊的內田，三森伸出了手，順了順她的瀏海。突然間，內田抬起頭，看著三森。

她粉嫩的雙唇，貼近自己的面前。

「すずこ好きです。」

「！」

「我要去吃飯了。」

「等等，我沒聽清楚，あや再說一次！」

「才不要——」

三森站了起來，看著內田掩著臉，小跑步的走回廚房。

她望向客廳的玻璃櫃內，放著對方當時用來告白的那七個杯子。

然後看著桌上，那個小巧精緻的蛋糕。

三森露出了傻氣的笑，瞇起了眼眸。

最甜蜜的滋味，最甜美的妳。

草莓巧克力布朗尼。

END

＊＊＊

總之非常感謝陪伴我到最後的各位。

沒想到，它終於，完結了。

能走到這一步，多虧喜歡我這不成熟文字的大家，以及許多親友的鼓勵，還有前輩的肯定。

於是這個笨拙的自己，努力地用著緩慢的步伐，一點一點的累積起來，構成了現在的模樣。

（或許對於別人來說是很普通的事情，我卻在這邊感慨，真像個笨蛋XDDD）

正因為想好好的紀念一下，作為第一次（也可能最後一次（x）

打算將布朗尼做成實體本。

雖然可能沒人想要啦，不過至少會印給自己一本就是了（咦）

有鑑於這對我來說是個大工程（包含排版、校稿，以及其他細節等）

進度也許會非常緩慢也說不定。

所以說，看情況怎麼樣大概會開個調查表，屆時還請各位填寫，或想提出意見也可以。

那麼，完結的最後，依然感謝各位的點閱。

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喔，不好意思的也可以私我，不是奇怪的問題都會回答的，也歡迎勾搭（喂）

那麼，謝謝各位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