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澄*马场】豆沙包情缘

第7章 无标题

公司对面的大楼在安装玻璃幕墙和巨大的电子屏幕的时候想必是花了不少银子,否则那处大屏幕也不至于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似的商业广告。当然偶尔也会有闲得发慌的二世祖为讨小明星的欢心一掷千金在荧幕上不间断地播放着自己爱的表白。

此等行为自是入不了马场眼的,只可惜这处天台是她在公司唯一能找到的抽烟摸鱼的场所。于是无论电子屏幕上播放的东西再怎样令她不喜,没有更好的选择的她也只能暂且忍耐下来,马场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广告中女星浓妆下白到有些可怖的面容,心想还是三澄的长相更招她喜爱一些。

电子屏幕上播出的内容倒也不是没有例外,只不过那一次是电视台紧急提醒市民谨防“高野岛冲击”罢了。

马场想到这件事情愈发地憋闷,薄荷糖在舌下已经化了大半,剩余的清凉压不住心烦气躁下旺盛起来的烟瘾,她咬碎了薄荷糖又从烟盒里磕出了支香烟来。

电子屏幕上女星的笑脸突然顿住,一阵刺刺拉拉的杂音过后屏幕上的画面突然被切到了东京医科大学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高野岛渡先生是院内感染的受害者……对此我们再次表示深切的歉意……”院方负责人的话在马场耳中听起来是断断续续的,或许是屏幕距她尚有一段距离使得声音在传过来的过程中变得不那样真切,也可能是那支点燃的烟在指间燃了太久使眼睛被烟雾熏到抽泣起来一时听力下降。

可有一句话是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盘旋着的——“高野岛渡先生是无辜的,他是我们院内感染的受害者”。

人死不可复生,但至少还能洗刷冤屈。

即使知道三澄注定会笑着说她不过是尽了法医应尽的职业要求而已,可马场还是觉得自己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更衣室里,马场翻字斟句酌地思考着如何向三澄发出要约,她翻出手机看到一封来自三澄的短讯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收件箱里。

“事情解决了,记得下午看新闻发布会。”

“P.S.记得要一起去吃肉( ̄▽ ̄)/”

她在语言表述中把“请”字抹去,职责所在的事情,三澄并不觉得马场欠了自己什么。不过想来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她定是疲惫的很,相约去吃肉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在三澄看来马场似乎也是个很适合成为朋友的存在。

三澄发完消息把手机塞进包里急急火火地冲出UDI的大楼,男友约了她与家人见面,而才处理完手头工作的她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句子末尾的颜文字表情一如三澄那般笑得温柔又可爱,马场的心情随着这条讯息彻底变得明朗起来。“择日不如撞日”,她看着窗外已经暗下的天色,漫漫寒夜中共享一份火锅,在马场看来应当是没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情了。

车子在UDI实验室的大楼前停下,马场得到的却只有一个脾气极为差劲的法医的一句“她有事情急着跑了出去”。

“连饭也没吃,不知道在急些什么。”马场在离去的时候隐约听到那位法医又嘟囔了一句。

坐进驾驶室里,马场发动车子一时竟不知道该究竟往哪个方向开,计划被三澄的暂时性消失打乱,公司食堂已经关门,一个人去吃火锅未免寂寞,再回公寓做饭也已经有点晚。她把车子驶出UDI的院子正巧看到看到路边的7—11,前些日子豆沙包松软香甜的口感登时被回忆起来,马场停下车子心想偶尔用点心来代替晚餐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灯的时候马场看到前方路灯下一个摇摇晃晃走着的身影有些熟悉,待她把车开到那人身边又按了下喇叭,她才确定那果真是让自己一阵好找的三澄。

“好巧。”她拉开车门邀请三澄上车,转念一想西武藏野的市中心无非也就那么大,在路上偶遇应当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是呢。”三澄只是礼貌地笑笑,并没有太大的兴致。

这样的三澄是马场从未见过的,她借着路灯的光线看到三澄湿润有些发红的眼眶和身上有些不合时令与职业的小礼服裙。

“裙子很好看,特别搭你。”马场大概猜出她今晚的经历,事情不好点明她只好变着花儿地去帮她舒缓心情。即使如此,这句夸赞也是发自真心的,见惯了身着各式UDI工装的三澄医生,与单纯的 “三澄”的偶遇让她着实惊艳了一把。

“谢谢。”礼貌性地扯了扯唇角做出笑的动作,三澄没有想到这一日有关这身礼服裙的第一句赞美竟是来源于与自己并不太熟悉的马场路子,不过被夸强终归是一件能使人高兴起来的事情,三澄的眼睛弯了一弯笑意也真诚了许多。

“不好意思,刚刚分手心情有些差劲。”想要抱怨的话欲言又止,三澄意识到对于马场而言这样的话题也极有可能被误认为是一种炫耀。

“喏。”车子在路边停下来,马场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向着三澄摊开的手心中躺着一块小巧的白色薄荷糖,“心情不好就吃些甜食吧。”这句被人在耳边重复过好多遍的话,如今她也算是学会了。

“我,暂时没有那个心情啦。”三澄轻轻地将马场的手推了回去,她也在此刻终于明白马场当初的心境——真正的烦恼绝不是单单一颗糖果就可以化解的。

“才刚分手,你也知道法医的工作,7k嘛——”或许是难得有时间又有人可以听自己这样的碎碎抱怨,也或许是从一开始对于马场就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与亲切感,三澄靠在座椅上叹了口气竟对着她情愫起来。

“知道的啊,我们也算一样的吧,‘危险,脏,累,规矩严格,无休假,不化妆’”,马场数到六的时候停了下来,“不过有一点大概会变得不同。”她说着从驾驶位上俯过去身子看三澄。

“什么?”三澄眨了下眼睛同她对视,她有种奇怪的预感,不过她一时想不出打断这种氛围的借口。

“kiss”一个薄荷味的吻伴着最后一个“k”音落在三澄的唇角。

“甜味果然会令人愉悦啊。”当第二个吻带着薄荷的清凉和糖果的甜味再次贴上来的时候三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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