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尾声

尾声

从赫墨斯王国前往卡罗帝国的路途十分遥远，几乎要横跨整个西大陆。希尔和伊芙琳计划借着一个个定居点之间来往的马车朝目的地前进。原本想着不做过多停留，只在必要的时候留在定居点过夜，但是两人途径西大陆最东边的一个镇子时恰逢无貌之神的生日，这段时间没有马车夫愿意继续工作，虽然多花上些钱也能让车夫乖乖的坐上车头，但希尔不想在这里浪费资金。

于是决定在这个名为边标城的地方休息几日，而且希尔自己也很愿意为心中最为崇高的神明庆祝生日。

“你看，他们正在准备大原木。”希尔和伊芙琳坐在旅店二楼走廊的椅子上，看着小镇中央正在搭建的巨大火台，“人们会去找到周边地区中最大的一颗树，然后把它砍倒放到火台里燃烧。火光出现的那一刻就是庆典的开始，直到原木被彻底烧成灰烬庆典才会结束。”

“放在镇子中间燃烧的话，不会让人们被烟呛到吗？”伊芙琳把茶叶填到过滤网中，慢慢的倒入热水，泡茶用具和茶叶算是她们俩第一次为生存以外的需求付钱，而且这是伊芙琳提出要买的。她认为自家的大小姐在下午时分就是应该喝茶，“原先在宅邸里的时候——”

伊芙琳合上嘴，看着希尔，担心自己的话会勾起希尔的回忆，让她不开心。希尔明白伊芙琳突然停下动作的含义，于是牵住她的手，“没关系，既然我已经下决心和梅什科决裂，那也不会再因为过去享受过优渥的生活而为当下的困境难过了。”希尔笑了起来，拉着伊芙琳的手让她转了一个圈，“而且只要我的回忆中有你出现，又想到现在身边依旧有你陪伴，我就感到无比的喜悦。”

“我也是，希尔小姐。”

“情话就说到这吧，现在我们先去一趟教会。这个镇子很少有外来人，更何况是我们这样两位女性独自出行的，肯定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希尔走回房间里让伊芙琳帮她穿上长外套，“我们去和教会的神父打个招呼，捐点钱，这样本地人对我们的印象也会好一些。既然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这方面的事情都要做好。”

“这样不会很危险吗？教会之间也会传希尔小姐从他们那里借到金币的事吧？”伊芙琳帮希尔在左侧的鬓角出系出一条小小的麻花辫，自从希尔把头发剪短后，她总是对整理头发这件事感到不满足，努力尝试给希尔做各种各样的发型。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主动上门，表现得大方一些才不会引起怀疑。走吧。”

边标城的教堂坐落在镇子最北边的小山丘上，从那里能俯瞰整座小镇，看清镇民们日常来往的一举一动。希尔正要推开修道院的大门，听见里面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便侧开身子，一群孩子把门推开，嬉闹着朝广场跑去。

“不要乱跑，很危险的！”追在孩子们身后的是一个黑发的男孩，看上去跟希尔年纪相仿。他注意到希尔之后停下脚步，面带微笑的打招呼，“你好，你是昨天来到镇上的吧。来找教会有事吗？”

“对，想来这里祈祷，而且马上就要到庆典的时候了，就来这里顺便捐赠一些金币，算是准备开始为无貌神庆祝生日。”希尔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边思考味道的来源一边接着说，“你是为教会工作的人吗？”

“现在还不算吧。”男孩腼腆的笑着，“我现在负责教导镇上的孩子们读书写字，等他们都长大了或许会考虑成为神职人员，毕竟教会对我有恩。”男孩顿了一下然后微微鞠躬，“说了这么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西里欧。”

“我是希尔·诺依曼，她是伊芙琳，我们是结伴而行的旅行商人。不过不是带着商品四处寻找买家的类型，硬要说的话更像是在大陆各地寻找用钱赚钱的方式吧。”

“两位女性一起旅行吗？很不容易吧。”

“是的，因此才更要虔诚的信仰三神，希冀能受到群星的庇护。”希尔同样微微鞠躬，“那我们先告辞了。”

“好的，很抱歉拦下二位。德乔神父就在大堂里，有什么事就和他说吧。”西里欧行过礼后，跑着追上那群在不远处呼唤他名字的孩子们。

“那个男孩似乎有什么隐情啊。”

“希尔小姐？”

“你也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了吧。”希尔摸摸伊芙琳的鼻子，“以前来自异域的表演者去宅邸里表演时，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在台上变成了黑发的年轻男子。那时候其实就是依靠表演者的演技和用一种粘稠的液体把头发抹成了黑色。后来揭开秘密的时候有位仆人上去试了一下，你也记得吧。”

“嗯，对，他的头发也立刻变成黑色的了。”

“虽然用水冲洗数次后就会掉色，但是那个男孩不像是临时涂一下的样子。他的发梢分明，而且看上去像是凝固一般，跟那个表演者如出一辙。想必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使用。”希尔摇摇头，“不过这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先去和神父谈话吧。”

两人并肩走进修道院大堂，不远处的三神合一雕像下，一个灰发的神父正在和村人谈话，注意到希尔和伊芙琳后，转过身，对她们露出和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