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观测 
第10章 驯养
“唔......”
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黏在她身上的慕璃扒开之后，苏沐看着不远处的餐桌上的那一份早餐，已经液化出了些许水滴点缀在塑料袋上。回头刚想跟慕璃商量着怎么吃，却看到了床上脸色潮红的少女。
少女挂着银边的唇齿微微开合，吐出的幽兰气息一下又一下地让她嗅到少女身上独有的芳香。
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慕璃不由得避开了视线。
“看着我。”
苏沐伸出手捏住少女的下巴，一下子把交锋的程度加深。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对齐颗粒度的嘴唇再一次不经大脑同意地贴在了一起。
又是一阵雨鸣。
一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苏沐整个人压在慕璃身上，把脸凑到一旁，吸吮着头发从阳光处带来的暖意。一边对着红透了的耳根吐着气
“该吃早餐啦。”
温热的气体拍打在耳朵上，化作一阵暖流钻进了身体里面，快速地按摩着全身上下。
慕璃紧咬着牙关，一把翻过身，把肆意妄为的苏沐压在身下。
“这样不好吧......”
现在轮到另一个人躲避视线了。
“天道好轮回，天道......”
正当苏沐准备好承受着慕璃的怒火时，她的身上突然亮了。慕璃一下子从她身上下来，直直地走向了餐桌上的那袋子早餐。她仿佛还听到慕璃嘴里念叨着的：
“苏沐要吃早餐，不要让她饿着......”
“我天呢？”
苏沐扶额搓揉着紧皱的眉头，额头间传来的触感告诉她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跟刚才的温存同样真实。
“来喝点粥。”
慕璃捧过那一份早餐走到床边，白净的手指捣鼓着碗里的粥水。
苏沐见状，快速收拾好心情，摆正了位置。跟手指同样洁白的双腿在床边晃悠着，跟一旁被风吹起的窗帘对上了一样的幅度。
慕璃手上不挺，微微低着头，试图遮住滚动的喉结。
“你在干嘛？”
“凉粥。”
苏沐眨巴着眼睛，看着面不改色，脸上却飞起红霞的慕璃，没有接话。
看着递到嘴边的粥水，苏沐双手支撑着身体微微前倾，乖巧地把嘴张出了一个圆润的弧度。刚才跟慕璃缠绵的舌头此刻毫不设防地展示在她眼前。
慕璃的头埋得更低了，原本要伸到嘴边的勺子，硬生生被拉回，又探进了微凉的粥里面，把里面搅动的天翻地覆。
看着眼前人儿的模样，苏沐垂在床边一直不安分的那条腿，像一支最精准的画笔，从慕璃脚裸开始，不紧不慢地沿着她小腿的曲线一路向上描摹，留下一段滚烫的轨迹。
感受着小腿处传来的颤抖，苏沐眼角带笑，对着眼前几乎要将脸埋进碗里的人儿，微微地弯着头：
“我饿了。”
闻言，慕璃还是一顿一顿地抬起头，双眼放弃对焦地把勺子往床上的伤员嘴里塞。
“唔嗯！！！”
被粥烫到了的伤员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负责照顾伤员的人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当下的职责，摇了摇头后，再一次驱动着勺子从碗边勺出满满一勺晶莹剔透的粥水，放在嘴边吹着。
“勺子可以再凑近一点。”
苏沐看着那只开始抖动的勺子离红润的嘴唇又靠近了些。
吹了几秒之后，勺子再一次递到了她的嘴边。苏沐张大了嘴，把勺子吞进去。
粥水入口，一股暖流迅速传递了全身。除了粥水本身的味道之外，还有一股若即若离的余香。不知道是来自慕璃刚刚吹凉时发出的香风，还是眼前近在咫尺，骨节分明的手指。
苏沐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对上再一次递过来的勺子与视线，刚想说出口的话语，就随着粥水与关心一起，被吞咽到心底下去了。
接下来的发展就在不断地反复之后接近尾声了。
慕璃一勺一勺地把吹凉的粥递过去，苏沐一下一下地看着慕璃，张着嘴。
悄然间，太阳爬过了山坡，将光线从窗边延伸到了床铺上。
正当慕璃低下头挖着下一勺的时候，碗底空掉了。
“结束了啊......”
少女把碗放在一旁，抬起头，正想表明事件的落幕。可是比起少女沐浴在阳光里的柔和脸庞，嘴角不经意间留下的水滴更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水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明亮的色彩，就像是深海里的明珠，探照出了慕璃心底的想法，不容置疑地指引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想起之前大巴经过了毫无光亮的隧道一般，床边的少女眼神明灭。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与之前一片漆黑的山洞隧道不同，此刻，亘古照耀世间万物的骄阳也毫无保留地照在她的身上。
但神圣的阳光却又与醉人的黑暗一样，让慕璃心底的想法如春风拂过的野草般疯长。
“嗯？怎么啦？”
苏沐看着垂眸沉思的少女，不由得发出疑问。
“真是的，一边说着让我依靠你，最后就自己一个人坐在那想着心事，也不跟我说。”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了一根缓缓朝她伸来的手指。
“我应该张嘴吗？”
看着眼前羞红的脸庞，还有一脸认真的表情，苏沐一边说着，一边小声哼着啊。
手指摸上了她的嘴角，随后在她的注视中收回，碰上了自己主人的嘴唇。
“她怎么这么会......”
苏沐瞪大了眼睛看着少女，连微张的嘴唇也僵在了原地。
“什么味道的？”
看着低下的头颅偷偷抬眼观察着自己的情况。苏沐在心底感叹的同时也不由得发声。
对面本就垂下的头沉的更低了。
“我去关一下窗。”
听着伤员的调笑，本就深感背德的慕璃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跑到床边合上了窗帘。像一只干了坏事快速逃跑的猫。
“我吃饱啦，来，上床歇会儿。”
看着一直在窗边定定站着的慕璃，刚被占便宜的少女反而开始拍了拍床上的空位，示意窗边的猫猫过来。
在听到指令之后，慕璃才一步一个脚印地从窗边坐在了苏沐的边上。
“跟刚刚的粥水一样的温度。”
感受着少女身上的体温，慕璃心底暗暗的说道。
“你不觉得你一手缔造的昏暗氛围很适合干一些事吗？”
少女的话语从耳边飘来，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潮红再一次爬满脸颊。
“我刚刚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看你嘴角脏了，没忍住.......”
慕璃尽力地辩解着刚刚的行为。
“想用嘴清理的话等下次吧，我现在想看电影了，房间里有电影仪诶。”
看着慕璃不知所措的模样，苏沐扬起了眉眼，指了指头上的投影仪。
猫猫在得到新的指令后一下就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把两个枕头竖起来，并列地靠在床头，打开投影仪，在苏沐挑挑拣拣之下选好了电影。
两人一起肩并肩挨在一起，降低了空调些许的温度，盖严实了被子。
欣赏着精彩的电影，二女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诶你知不知道隔壁班的那个谁......”
慕璃听着八卦，身边的声音渐渐变小，一直到没有声音。扭头望去，苏沐靠着她的肩膀，向着她展露着睡颜。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慕璃再一次观察着那张百看不厌的脸，匀称的呼吸让本就素净的脸庞散发出了令人安心的魔力。让本就喜静的她更加地沉沦在苏沐的依靠里面。
是的，在苏沐试着依靠她的同时，她也在依靠着苏沐。
能更长一些就好了。
唯一清醒的人在半梦半醒之间默默地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