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桌的吸血鬼大人把我同化只是为了诱拐我回家

头痛欲裂的感觉像潮水般退去时，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

“醒啦？都快中午了。起这么晚，昨晚又趁着我上夜班不知道玩到几点。”妈妈推开房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快起来洗漱，早饭都凉透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我怔怔地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洗漱完后，我的意识稍微清醒了点。下了楼，母亲已经早早地准备好食物。

“起这么晚，早饭和午饭一起吃喽。下个月你表妹要来，你可得给她做个榜样啊。”

我简单地应付了一下母亲的絮叨，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机械般地吃着简单加热的早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些食物吃起来完全没味道，不过我也没心思在乎这些事情。

昨晚的记忆像破碎的玻璃碴，别墅的阴森、月凛暗红的眼眸、脖子上尖锐的刺痛……那些画面清晰得不像做梦，可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身上也穿的不是昨晚的衣服而是睡衣。

难道是因为我太在意古月凛导致我做了个过于真实的噩梦？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皮肤光滑温热，没有丝毫异样。正要松口气，门外忽然传来妈妈的声音：“小唯，有同学找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慢吞吞地走到走廊，门外的身影让我呼吸骤停——月凛站在那里，穿着干净的白色连衣裙，金棕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醒了？”她看向我，目光自然地扫过我的脖子，嘴角的弧度似乎深了些，“怕你迷路我就来找你一起去了～我们昨天约好一起去我家学习对吧？”

妈妈在一旁笑着附和：“是月凛啊？小唯经常提起你呢。小唯你也真是的，答应了人家还睡这么晚。”

我看着月凛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昨晚她瞳孔里的暗红色仿佛还在眼前晃动。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可对上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最终只挤出一个僵硬的“是”字。

母亲一直希望我和优秀的人成为朋友，所以没多想就让我和月凛走了。母亲一定没想到在她不经意之间已经把自己的女儿推向了另一个世界。

跟着月凛走出家门时，阳光落在身上，却没有丝毫暖意。她走在我身边，步伐轻快，身上那股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和记忆里书房的味道渐渐重合。

“你好像不太舒服？”她忽然侧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没，没有。”我慌忙移开视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我的噩梦，但如果是我的梦的话，素来不关注我的月凛同学突然来找我就说不通了啊？

“你觉得呢～”

月凛双手握在背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问题抛回了我。不过即便没说，也已经告诉了我昨晚不是梦。

“还是说你希望昨晚的都是梦呢～”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确实像是月凛同学平时会说的话，只不过平时我们也没多少交流就是了。

“既然不是梦...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嗯？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那种谎言骗骗我妈得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说过的承诺。”

“看样子你还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糊涂啊~”

说完她便走进了一个居民楼。

“到了～这就是我家，进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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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不是住在那个老宅吗？”

“那里确实是我的家，这里也是我的家。拜托，我是一个纯良JK诶，如果天天去那里肯定会被人怀疑吧~”

月凛的话带着些许俏皮又带些刻薄，很明显她所说的怀疑她的人正是我，即便听说话外之音我也无法反驳。

“明唯同学先坐着，我去倒茶~”

说完她便跑去厨房了。

虽然心里很忐忑，但是我还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在这里隐隐约约地也能看到月凛同学在厨房操忙的背影，现在的她如果离开了我的视野恐怕我会立刻抱头鼠窜吧？不过从她的举止来看真的看不出和正常的女高中生有什么区别，她真的不是人类吗？

这个房子也是普普通通的四室一厅，家具摆放的非常整齐，地板像是被魔法清洗的一般亮洁如新，比起那阴森恐怖的老宅，这里根本看不出是非人之物居住的房间。

“怎么~还在找我的黑料吗~”

正当我观察着屋子入神时，月凛不知何时已经在我一旁出现，吓得我差点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啊！”

“是小唯太紧张了~”

“不要学我妈叫我的小名！”

“好好~明唯同学~”

说完她便把一个杯子放在我的面前，随后坐在我的对面端起另一个杯子优雅地品尝着，像是某个贵族的大小姐。

我看着月凛同学，随后也慢慢的端起茶杯，杯子里的水像是红茶，听说外国人都喜欢喝红茶，于是我也尝试着品尝一下外国人钟意的红茶是什么味道。

“唔！”

好腥！我忍住没有吐出来。

我一脸怨恨地看着她，只见月凛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仿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大概有很多想问的吧~今天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聊~”

我放下了那个杯子，指尖泛白：“昨晚……那些是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眼神平静得没有波澜：“我是吸血鬼。”

这四个字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尽管心里早有预感，亲耳听到时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那我……”

“你也一样了。”月凛打断我的话，她倾身靠近，膝盖几乎碰到我的腿，发梢不经意扫过我的手背，带来一阵细碎的痒。“被吸血鬼咬过的人，要么死去，要么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脖子，那里的皮肤依然光滑，却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刺痛，“还挺幸运的嘛~”

“幸运？”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呼吸都乱了节奏，“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算什么幸运？”

“至少，你还活着嘛~”她的手指移到我的下巴，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抬起，迫使我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阳光透过彩色玻璃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忽然笑了笑，另一只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而且你不是一直很关注我吗？上次在后山，你偷看我坐在在那可是整整十分钟呢~”

我的脸瞬间烧起来，喉咙发紧说不出话。那时以为她没注意，原来什么都被她看在眼里。不过我也有些许开心，毕竟我以为月凛从未注意过我。

当然了，是作为对手！

她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那股冷冽的香气混着一丝甜腥。我想躲开，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她的指尖顺着下巴滑到唇角，轻轻摩挲着，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现在，想了解我什么我都可以回答哦~”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靠得太近了，金棕色的长发垂下来，扫过我的颈侧，带来一阵战栗。想起昨晚她咬在我脖子上的尖锐疼痛和奇异的酥麻仿佛还在蔓延。

“别害怕。”她轻声说，声音低得像叹息，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像是在看着一件艺术品一样。”她的鼻尖蹭过我的鼻尖，冰凉的触感让我睫毛颤了颤，“你看，现在你是不是觉得阳光有点刺眼？是不是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心跳会变快？”

我猛地一怔，确实，刚才进门时就觉得阳光亮得晃眼，而她身上那股冷香，竟让我莫名地安心。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房间里的光线暗淡下来。月凛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在我脸上一寸寸逡巡，从微微颤抖的睫毛到抿紧的嘴唇，最后落在我起伏的胸口。她忽然伸手解开我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指尖擦过我的锁骨，声音带着笑意：“这里的皮肤很烫，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听着她如同恶魔般的语言，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身体也不由变得燥热起来，呼吸也变得焦灼起来。

我浑身一僵，想按住她的手，却被她反握住手腕。她的手指很长，指尖冰凉，轻轻捏了捏我的掌心，那触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

“这就是我们吸血鬼会有的吸血冲动。”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我不由自主地抬起眼，撞进她深棕色的瞳孔里。

不知何时，她的另一只手已经环上我的腰，轻轻一带，我便彻底靠进她怀里。她的怀抱和她的手一样凉，却带着让人沉沦的力量，我能听到她胸膛里传来缓慢而清晰的心跳。但这种冰冷并不能抵消我身体的燥热。

“好了~”她低头在我耳边说，气息钻进衣领，带来一阵战栗，“别逞强了，赶快把这杯水喝了吧。”

说完她便起身，将原本被我放下的茶杯端给了我，忍不住身体燥热的我也只能听话地喝了下去，不过这次喝起来就没有任何异状感了，喝完后身体的燥热便逐渐消退了。

“刚才都让你老实喝了，这个茶是我精心研究地可以抑制吸血本能的饮品，当然了里面是没有任何人血成分的~”

月凛这次没有坐在我对面，而是坐在我一旁的沙发，趴在沙发的一臂上微笑地看着我衣衫褴褛的样子，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对我的调戏。

“额...没想到你刚才居然会收手...我还以为你是个过分的人呢...”

“嗯？难道明唯同学心里还挺希望我继续下去嘛~”

“才，才没有！”

“别害羞嘛~吸血冲动就是会提高吸血鬼的情欲~所以有这些想法是很正常的~”

“才不是！而且吸血冲动就提高情欲，你们是什么涩情变态种族啊！”

“诶~明明你也是我们的一员了~我只是在给你科普我们的身体特性而已。毕竟如果你不了解自己，万一你以后出去伤了人，我也会很头疼的。”

接着月凛摆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仿佛她是什么为了人类着想的大善人。

“说到底还不是你把我同化的...”

“谁让你擅自闯进来的呢~”

我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接受了我已经沦为吸血鬼的这一事实。

“所以你就是一个混迹于人类社会的吸血鬼吗？”

“是人畜无害的吸血鬼大人哦~”

“把我同化了还好意思说人畜无害...那你是怎么融入人类社会的？看你老练的样子也不像是和我一般大的人吧？”

“嗯...那倒是，虽然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年龄，但我确实和你不是一个时代的。至于混入人类社会，也只是我用了一些吸血鬼的手段，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魔法吧~改变别人些许认知还是可以做到的~信息系统之类的，我再怎么说也是学了100年计算机了，不留痕迹地修改出自己的信息还是可以的。至于为什么这次是高中生，也只是感兴趣而已~”

“我的天呐，吸血鬼大人...”

“以后你也要经历的~”

我由衷地佩服吸血鬼作弊一般的能力，同时心里也对自己不如月凛这件事有些许释怀。不如一个老怪物也情有可原嘛~

“在想什么呢~”

在我心里暗自得意的时候，月凛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了我身后抱着我的脖子。

“诶？！这样很吓人啊！”

“拜托，我要想杀你我早就杀了。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我想看看现代的人被同化成吸血鬼会是什么样。”

我抬着头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珠，仿佛有着千万年的孤独从里面涌出。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隐没在地平线后，房间里的彩色光斑也随之褪去。月凛的手刚从我的脖子挪开，我便猛地往沙发另一侧缩了缩，后背撞在扶手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看样子也没什么值得观察的地方嘛~”

她起身点亮墙角的复古台灯，暖黄的光晕漫开时，我下意识地眯起眼，指尖死死抠着沙发的布料。

“饿了吗？”她转身端来雕花银盘，两只高脚杯里的深红液体晃得我眼晕，“这是我制作的另一个品种的饮品，哦，对了你在人类的世界好像还不能喝酒，我还是给你准备茶吧，”

我猛地别过脸，刚才的感觉似乎又有些许回来。“我不渴。”声音刚出口就发紧，明明是拒绝的话，却透着股没底气的颤音。月凛只是笑了笑，把我的逞强当做耳旁风，回到厨房制茶去了。

有这么一瞬间，我感觉月凛也许很会照顾人。

“我说了不要。”

我抬手想把杯子推开，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壁，又害怕像月凛所说的那样控制不住吸血冲动就会伤害到其他人，最终我还是自己拿起了茶杯一饮而下。

“别怕。”她往前挪了半步，我立刻绷紧身体，后背几乎要嵌进沙发里。

“我依旧是古月凛同学，你也一直是沈明唯同学，只要不暴露，我们一直维持这样就好。”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脖子，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那里，指甲掐进皮肤里。

“都说了别害怕嘛~我又不会吸你的血~”

说完她便举起就酒杯走到窗边开始品味。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圆月悬在夜空，银辉洒在地板上，亮得有些刺眼——就像她那时的眼神一般。我起身也走到了窗边，我能听清远处蝴蝶振翅的声音，却只想堵住耳朵，假装听不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只是这样我们就能继续日常的生活吗？”

月凛笑着点头，抬手想碰我的头发，我猛地偏过头躲开，她的手僵在半空，几秒后才若无其事地收回，理了理裙摆：“怎么？和我在一起不乐意吗~”

“我宁愿一个人...”声音闷闷的，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想起初见时的场景，那时她坐在座位看书，阳光落在她发上像层金边，我躲在三排开外，觉得那样远远看着就好——从没想过会被这个我的“眼中刺”拖进这种事情里。

“以后……我们要一直这样吗？”我盯着茶几上的杯子，像是在问它，又像是在逼自己清醒。

月凛的指尖在杯壁上划着圈，声音轻得像叹息：“嗯，一直这样，除非你想真正成为一个吸血鬼。”

“我不要。”我突然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月光透过玻璃投下斑斓的光影，落在我和她之间，像道无法逾越的界限。“我不会任由你摆布的，我要回家。”

月凛抬眸看我，眼神里没了笑意，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她没有阻止我，只是叹了口气。

“看样子...你还是没有认清现状。虽然并非我的本意，但你已经...”

说完，她将肩膀部分的衣料褪去，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翡翠一般。

“离不开我了。”

说完她用指甲割破自己的肩膀。

一瞬间我的意识全部消亡，只记得在朦胧之中。古月凛抱着我，用着温柔又有些哀伤的语气对我说道：

“明明这么在意我，却不想和我成为家人吗...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