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nsdan 于 2011-11-28 19:54 编辑

郝仁失败了，更准确的说是她没有在不伤及白夜的情况成功夺回她的雇主，反而弄得两败俱伤，殃及了赶来相助的护卫。

一道狐影快若闪电袭向白夜，她要为她们补上最后一击。想来她已等的急不可耐，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人，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我早说你是个祸患留不得。”

妖夏的瞳孔转红，那是发狂的表兆。

“师父？”

沈青惊诧未尽，大灾紧接而至。白夜骤然发难，妖夏趁机偷袭，两人前后形成夹逼之势，便是像沈青的师父吞尸鬼仙般的人物也无力应付。

怪的是眼看自己的师父深陷险境，沈青却一点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她是因为不知要帮谁而延误了战机吗？终于沈青出手了……

一只纤细的手扼住了吞尸鬼仙冰冷的喉咙，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

“你们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不该用拔骨毒，栽赃嫁祸的意味太明显而且拔骨毒是天姥宗十大秘药之一，杀人的效果虽好，但天姥宗的人是绝不会把它浪费在杀人上。第二不该诈死，人虽然不会怀疑尸体，但尸体可以告诉人的却太多。第三不该假扮一个业已作古的老人。”方妙平静的说道。

萧非仙拍手赞道：“妙极，妙极，不愧是一目鹰大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那么您是否算到了妖夏呢？那可是颗妙绝的棋子。”

……

沈青冷眼道：“谢先生真是别出心裁，为了逼我出手竟然想到去假扮恩师。”

谢先生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沈青道：“你却没有传言中的智慧，又是拔骨毒，又是诈死假作云六娘的人三番两次来袭击我和妖夏，这招栽赃嫁祸的棋实在下得太烂。”

“是吗？”谢先生不以为然。

“妖夏。”不同于沈青呼唤名字时的柔情，谢先生用的完全是使唤奴仆的口吻。

沈青皱了皱眉，猛觉后颈一凉，转头看，白夜还在地上，妖夏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谢先生道：“鄙人可以给她种下拔骨毒，照样可以给她种别的东西。沈小姐可以杀了鄙人，但妖夏小姐却永远得做鄙人的行尸走肉。”

沈青秀眉紧皱：“这是威胁？”

“这是协议。”谢先生喘了口气，模样很从容，“沈小姐帮在下杀一些人，妖夏小姐可以得救，鄙人也可以得救。”

沈青问：“当年将狐人族灭族的凶手是你？”

谢先生挑了挑眉道：“凶手是现在被沈小姐打昏的那位，在下只是帮了个忙，帮被她打得半死不活的族人送进棺材。”

“萧非仙是你的帮凶？”

“萧道长在场，顺道要了点想要的东西。”

沈青呼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沈青变了脸色，不觉抚上隐隐作痛的腰侧。

“你要杀我？”

沈青摇摇头：“我不会杀人。”

谢先生道：“其实要解妖夏小姐的咒很简单，只要你把白夜小姐的心挖出来给她吃下去。”

沈青眼前一黑，猛觉腰侧剧痛。谢先生鲜红的唇角勾起怪异的弧度，那似乎是笑。她移开沈青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就像拂掉一张掉在肩膀上的树叶般简单。

谢先生道：“沈小姐是不是觉得身体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远？没错那是狂尸咒，心跳千次后您或者会死或者会变得和妖夏小姐一样，就算是有天姥宗的神医在也救不了你。”

一个微弱却不乏威严的声音道：“不要听她胡说……”

谢先生看了眼挣扎起身的云六娘，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死？

谢先生道：“沈小姐要解咒也很简单，把妖夏小姐的心脏挖出来吃下去。”妖夏就站在沈青身后，好似柱桩般一动不动，沈青如果要杀她保自己的性命只需要转个身。白夜距离沈青不足三步，沈青如果要杀她救妖夏的性命同样很简单。一切的始作俑者谢先生化作沈青恩师吞尸鬼仙的模样站在她面前，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但此时的沈青想伤她一根毫毛等于痴人说梦。

大火越烧越旺，整座望海楼在噼啪的崩塌声中飞速奔向毁灭。

一目鹰背脊挺得笔直，默默的望着山那边的异变，目光阴冷：“妖夏当然是颗绝妙的棋子。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也是绝妙。利用妖夏对身世的在意将她诱骗。等时机成熟就悄悄在妖夏身上种下狂尸咒驱使她去袭击白夜让白夜也身中狂尸咒，然后控制白夜去杀了云六娘。云六娘死了，云府必将大乱，郝仁也没了再把你们囚禁下去的理由，而且至少在你们死前不会再有比云六娘更麻烦的人来查当年狐人族的灭族惨案。白夜和妖夏即然中了你的狂尸咒，事后要想将她们一起处理掉也有几千种方法。一举数得，半点不弄脏自己的手，世人都会以为是云夫人狂咒发作，毁了自己也毁了云府。”

萧非仙道：“世人都说一目鹰方妙虽然只生了一只眼睛却比许多长了两只眼睛的人看得更远更深。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一目鹰大人了，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是谢先生和我做的？云六娘不是更可疑吗？当年的事确实是狐人族不义在先重重敲诈了云六娘一笔却故意不给云夫人解咒，而云夫人狂咒发作重伤族人在后。难保云六娘不会为了包庇云夫人一不做二不休。”

方妙道：“我开始确实是怀疑过云六娘。尸体告诉我他们死前曾被重伤，而且后来的调查告诉我伤他们的人就是白夜。”

“后来呢？”

“他们死前虽然被重伤，不少甚至是致命伤，但那些并不是致死原因，他们是被人封在棺材里闷死，或是伤重不治而亡。从凶案发生到案发之间至少有一个月，假使云六娘有那个闲情扒皮泄愤，又匪夷所思的给每具尸体分一副棺材，再把棺材整整齐齐的摆好，她为什么不把尸体彻底处理？”

“说不定她是怕浪费，狐人族浑身上下都是宝，好不容易杀了她们就这么毁掉不是太可惜了吗？”

“答：凶手留着尸体有用。”

萧非仙叹道：“人心不足。什么人最垂涎狐人族的血肉？什么人有能力付之实践？似乎就只有谢先生和我萧非仙了。”

萧非仙顺着方妙的视线望向对山，似乎看到一些有趣的场景。

“一方是此生挚爱，一方是自己的性命。多少人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宝贵的人生？我说一目鹰大人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原来是在等这一刻。”

萧非仙发现方妙正在看自己，阴冷的目中跳动着对山的火光，口吻一如此前的冷淡：“那是你。”

萧非仙一挑眉，讥讽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