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逼居退散 于 2015-7-9 11:28 编辑

居然為了打文用到這麼晚......{:4_334:}這都是腦洞逼我的............明天開始就要忙節日的事情了...希望節日完熱情還在......{:4_334:}

___________________以下正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溫熱海域－章3

她們度過了一個平靜的週末，隔天海未讓南繼續在家休息。開車前往學校的路上，她回想了週日兩人的互動。南很安靜，好像偏好沙拉、甜食之類的食物。入廁和盥洗她會羞於拜託海未協助，也因此被海未說教了一番；光是想站直身體就全身顫抖，這叫海未怎麼忍心要南自己想辦法。因為週一海未要上班，無法整天照顧著南。海未下午出門給南帶回了兩個復健用的拐杖，也增購了許多適合南目前狀況的小凳子，放在公寓裡的各個地方。而南雖然不再緊張兮兮的，感覺精神還是非常不好。這讓海未很苦惱，也不知道該怎麼鼓勵對方…… 停止回想，進到辦公室後，她看到意外很早到校的西木野。「海未，早阿!」「早安，真姬。」她知道西木野在擔心她和南，於是她如實的對西木野說了前兩天的概況。聽完海未簡短的敘述，西木野習慣性的又捲了捲髮尾。「嘛……所以妳要照顧南一陣子了對吧。」「我想，不會有其他老師想接手的。」海未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她並不是嫌棄南。只是去照顧一個人的生活，而且是一個病人，這對她來說實在不是件輕鬆的事情。而看到海未這麼垂頭喪氣的西木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著「至少…她是個還不錯的孩子，真的。」

為了照顧南，海未下意識的會去注意自己買回家的食材不知是否符合南的喜好。回到公寓後海未像平時一樣的開啟大門，半句話沒說的直接走進客廳。這個舉動嚇到了在客廳看書的南，她傻愣愣的看著海未。「…老…老師，妳回來啦…」她小小聲的説著。「呃…是的…」氣氛突然變得相當尷尬。海未心裡突然有種非常突兀的感覺，她發現自己不習慣這個住所內有其他人……但她也不想這樣尷尬的氣氛繼續繚繞在這個空間裡，於是她想主動關心南今天過得如何，開口隨意問了問南「妳在做什麼?」「…我…我在…看些老師書架上的英文書……」南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頭低到不行。「別這樣，我沒有在責怪妳。」海未覺得奇怪，自己好像看不得南受到委屈的模樣。她走過去把南的臉捧起，看著和自己有著類似瞳色的濕潤雙眼「我只是想關心妳今天過得好不好。」「妳繼續看沒關係，書架的書都很適合妳看，對大學考試時很有用……」她這時候才發覺不擅安慰是多麼棘手，海未想不出更好的話來安撫南。「嗯…嗯。」南表情呆滯的點點頭，回應著。「我先準備晚餐，妳慢慢看。等等我們一起吃。」雖然表面像是應對得體的老師，海未心裡卻是滿滿的挫敗。

兩個人安靜的吃著晚餐，過於安靜使海未有點不自在。「南，妳宿舍是幾號房?幾個人一起住呢?」她試著找些話題。「……宿舍都是兩人房……沒人想和我同一間……」南失落的説著，手也停下，貌似胃口也跟著變差了。「………………………」海未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是個如此愚蠢的大笨蛋，過了許久兩人都沒再繼續用餐也沒開口。 深深的吸了口氣，海未在心裡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然後直視著南。「我明天去把妳的東西搬過來，妳告訴我幾號房。」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海未慢慢習慣回到家會看到南小鳥。在不知不覺中也開始會像在老家時一樣說著「我回來了。」然後等著南回應「歡迎回來。」之類的話。南復原的情形比海未想像的還要快，兩週後就不用拐杖了。時常回到家會發現家裡變整潔了，或是看到南認真的在看著課本。畢竟再過幾個月也是個應考生，海未總是從學校替南準備許多參考書及試卷回來。晚上也都會一邊教導南一邊改南當天寫完的試卷。『南應該也有想考上的大學吧…』如此思考著讓她不免惆悵，卻又對自己會惆悵感到怪異。她發現，南真的就如西木野說的那樣，是個不錯的孩子。不只很勤快，而且其實很愛笑，一點小事就能讓她開心。笑起來非常甜美……海未不由的在心裡評論著。很多時候都會認真過頭，替她安排的課程都會超出預定的目標。寫完功課就做清潔，就像是閒不下來一樣，南面對海未的說法是「都住老師家了，不能什麼事都不做的……」但讓一個還沒痊癒的人做家事也太苛刻了，有時她會忍不住對南說教。可每次說教後看到南那委屈的樣子她又會忍不住心軟。『我這是怎麼了……』她知道南是個好孩子，可心裡就是有個部分感到彆扭。剛開始，因為預估時間不會超過半年，海未計劃著讓南住到高中畢業。先幫助她考上理想的大學，之後再協助她找到新的住所，讓南就這樣搬出去。然而漸漸習慣南後，她又覺得似乎讓南繼續住下去也沒什麼問題。

過了約2個月後，南的樣子幾乎看起來和痊癒差不多，只是不能跑和跳。在南的堅持下，海未回去睡自己的床，而南去睡小床墊。海未覺得好像自己老是說不過南。「老師的床當然是老師睡，小鳥不能一直霸占啦。」柔膩的嗓音，像是會滴出蜜來一樣的甜，每次用這樣的招數就什麼都說不過南了。不過愧疚感還是有的，海未想著自己這陣子以來，在那不是很舒適的小床墊上。因為小，所以四肢不能自由的伸展，常常會背痛。墊子說硬也不硬，但就是睡起來感覺不好。很擔心還沒真的痊癒的南，睡了身體受不了。『要叫南和我一起睡嗎?』突然冒出的想法讓海未馬上陷入混亂，她有點慌亂的抬起頭看了看對面的南，神情專注的在寫著試卷……『南喜歡女孩子』她提醒著自己。可是她後來又反覆的思考著『即使南喜歡女孩子，也不會什麼對象都不挑，只要是個女的就喜歡吧……床也夠大，我們也不會貼在一起……』海未開始評估著她們這2個月多以來，和南相處跟和學校其他的女學生相處根本沒兩樣。如果不是南自己說自己喜歡女孩子，也根本看不出來……『我在……找理由嗎?』海未越想越覺得自己很不對勁。而終於寫完試卷的南，甩了甩痠疼的手。準備要遞試卷給海未時，看到對方一臉苦思的表情，她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老師…在想什麼呢?」因為害怕，聲音變得很微弱。南大多時候還是很擔心會被海未厭棄。就算多數的教師可能不會對學生冷言暴行，但南認為那不表示海未會完全不排斥自己的性取向。「………沒什麼…感覺今天有點累，想要先睡了。」不知道南的煩惱，海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卻突然被南打斷，一時間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紛亂的思緒也讓海未沒什麼心情改考卷，她遲疑的一會，只好用兩指揉了揉真的有點疲倦的眉間。「很晚了，妳也該睡了。」才剛說完，一抬頭她就看到南不安的神情，和緊握試卷顫抖的左手。「………南?」這才發現南好像陷入不安，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說得也是，都快10點半了呢。老師別太勉強喔，妳明天還要去學校，小鳥的考卷明天再改也可以的。」試圖讓自己的不安別這麼明顯，南應和著海未的話。不等海未說什麼就把東西都先收好疊到桌子的一角，起身準備去洗澡。看著擺明在逞強的南，海未愣神到南早進了浴室還在發愣。「…南……」收拾著桌面的教課資料，海未思考著南剛剛那不安所代表的意思。她知道長期被欺負的人，要在短短幾個月內擺脫不安情緒是很困難的。知道歸知道，問題是引起不安的因素實在太多『我，整理資料。南，寫作業、考卷。然後叫她去睡覺。沒有了。』她想著剛才兩人的互動實在找不出什麼可能的原因。

還在尋找南不安的線索，海未聽到浴室方向傳來了南微弱的嗓音「老師……」頭髮雖然吹過但還帶著些許水氣，白嫩的皮膚透著剛出浴的淡紅。轉過去看時，海未有那麼一瞬間找不到呼吸。南不安的雙眼卻讓她馬上恢復過來「怎麼了?南。」她關切的問著。「老師……妳會…討厭小鳥嗎?」南沒有走近海未，站在浴室門外不安的看著她，就好像她們之間有一條無底溝隔著。「為什麼這麼問呢!?」海未有些不明所以，覺得突然間被這樣問實在很奇怪。『有讓南感到什麼不自在嗎?』「…因為是老師所以不得不照顧學生……不然正常人會想和同性戀住一起嗎??……」這說出來比起問句更像肯定句，南的表情也陰鬱了起來。陰鬱感擴散開來，海未覺得自己的胸口堵堵的，喘不過氣。南說的話、南的表情，都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妳…妳是怎麼確定自己就是同性戀?……」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開口就問這麼蠢的問題，海未恨不得把自己給埋了。等著回覆卻沒料到海未會反問這種問題，南尷尬的羞紅了臉「就…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她想順暢的表達，卻覺得有點困難「在那之前就…就很不喜歡男孩子靠近或觸碰……會覺得不舒服…」南覺得自己快語無倫次了，兩隻手也一直互相擰來擰去「對喜歡的女孩會覺得很可愛…會想…靠近、或…或是想要親…親吻…」南不只臉，連耳根都紅透。「喜歡的女孩? 妳的女朋友???」海未聲音降了8階，她覺得胸口堵堵的地方變得有點燙。正確的說，就是感覺像被人氣到快胃食道逆流。「不是…」被問到痛處，害羞一掃而空，南整個人很頹喪的看著海未「小鳥單方面的在喜歡她……她只覺得我們是很好的親友……」「呃!!!」看到南變得失魂落魄，她整個人都慌了，忍不住走到南的身邊。「和她告白後被拒絕了，之後就漸行漸遠……她轉學後，就再也沒了連絡……」南的眼眶在聚集著淚水，她強忍著不願讓它滴下。「…然後同一所中學的同學，到高二分班時分到同一班…大家就都知道了…而一些人就開始……」忍住了淚水卻忍不住身體的顫抖，南在海未的眼裡變得好小好小。「……抱歉，南。我問太多了……」她想抱住南，身體卻躊躇不前。「不會，說出來也好……」南越過海未走到小床墊旁。「一直悶在心裡也不好受。」她一邊說一邊攤開被子慢慢的躺進去。海未跟著走到小床墊旁，她並沒意識到自己一直跟著南。傻楞楞的看著南蓋好被子，準備睡覺。「老師還沒回答會不會討厭小鳥呢……」露在被子外的腦袋，往上盯著海未。帶著睏倦的神色依然充滿不安。「………討厭妳，就不會答應主任照顧妳了……」海未實在不知道如何驅散南那些不安和恐懼，她只能照著當下的感覺說出實話。「別想太多，快睡吧……」她蹲下摸了摸有著柔軟髮絲的小腦袋，想著這多少應該有點安慰作用。「好……」聽到海未的回答，南才閉上雙眼準備睡覺。海未走到臥室門邊時，她突然想起剛才南站在浴室門前的模樣。那樣的無助、徬徨，看起來是如此的難以靠近「南。」就這樣下意識的叫了對方的名。「什麼事?老師。」原本閉眼準備要睡的南，疑惑的支撐起上半身，以坐臥的方式看向海未，轉暗的燈光讓南覺得海未的身影有點模糊遙遠。「呃……，就…那個…妳的腰，對，妳的腰睡小床墊不要緊吧???」海未發現自己又做了蠢事，連忙找個有點不順的藉口回應。「沒問題的，小鳥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對於這樣的提問南不免感到尷尬，就算真的每天都睡到腰痠，她也不好意思和海未說。她們就這麼沉默了一小段時間，海未總覺得她必須再說點什麼才行。但她又脫口說出自己也沒想清楚的話「如果會痛……就一起睡沒關係的……床夠大………」南先是愣了愣，隨後有氣無力的回應著「……不用了…老師……」臉上掛著笑容在海未看來充滿苦楚。她想說再說些話，卻因為那個笑容都堵在喉頭。「讓小鳥進去睡床………妳不怕嗎?」縱使看不清楚，南仍直勾勾的盯著海未，她聲音顫抖著。昏暗的光線下，南的雙眼有如流動的金沙，不知道她的淚是否會像融化的金子…...海未沒頭沒腦的想像著「……我…………」答不上腔。然後漸漸的心跳加速，她感到心慌意亂。覺得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發熱，她知道南的意思不是會襲擊她，只是顧慮到她的感受。「……小鳥累了……老師，晚安。」不等海未有什麼回應，南翻身躺回去，心裡糾結著這晚上的一切。「……晚安…南。」她知道，南又受傷了。不管她明不明白原因是什麼，她就是知道這孩子痛了。這晚，海未並沒失眠，但睡得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