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回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星期,純跟沙南都已經長大,所以我決定把房間讓給沙南,在家附近找房子,在つぐ的幫助下我很快就在家附近找到一間2DK套房,因為行李不多,所以只花一個星期就完成了搬家
新工作在下個星期上工,趁著上工前的空閒我決定到街上逛逛,五年的時間帶來了很多變化,多了許多之前沒見過的商家,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看著眼前的熟悉的和式建築我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的就走到這裡了…有咲早在兩年前就不住在這裡…自從那年祖父祖母相繼過世後就搬離了這裡,從香澄那裡聽到消息時,我擔憂的只想去到她的身邊,只要陪著她,就算不能擁抱她也沒關係,只想…守著她……
然而最後我只是站在車站,手中緊捏著買好的車票,停下腳步…我早已沒有資格再見到她,自從我對她做了那種事之後……
我和有咲上床了
那晚和有咲一起喝酒,她醉了
有咲喝醉的模樣很可愛,比平常還要坦率的她,躺在我的大腿上撒嬌,用著柔柔軟軟的聲音對我說
「沙綾…喜歡…」
有咲口中的喜歡與我對她的喜歡是不同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長久以來被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緒在那一瞬間淹沒了所有理智,我吻上了她的唇,她口中的甜蜜像是高濃度酒精麻痺著我的大腦,我將包裹著她姣好身材的衣物一一褪下、一遍又一遍的撫過她如絲綢般細緻的肌膚、一次又一次地聽她在我耳邊用著近乎哭泣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然後我…自私的佔有了她
在我清醒的狀態下
在那之後,有咲紅著臉告訴我沒關係…在我對她做了這種不可原諒的事情之後,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孩竟然告訴我沒關係…
怎麼可能沒關係!
我對著有咲大喊,然後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那一刻我只想尖叫,愧疚感彷彿一顆大石壓在我的心上,很難受…有咲一直試圖的想要跟我談談,但我總是在見到她以前就先逃跑了,傳來的訊息一則也沒有看,我只是…不斷的逃跑
強撐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我選擇逃到沒有她的世界…
冬天的風吹在肌膚上帶來了刺骨的疼,我眨了眨乾澀的雙眼,離開了那個地方,然而那抹身影,卻已充滿腦海揮之不去了,索性放棄將她驅逐的想法放任她在腦中奔跑給心臟帶來陣陣的疼痛
手機鈴聲就在此時響了起來,解鎖了螢幕,是來自香澄的訊息
さーや!有時間過來CiRCLE一趟嗎?
*
於是我就出現在這裡,推開門時香澄、おたえ還有りみりん都在,香澄看到我時就對我揚起笑容揮舞著手臂,其他兩人也轉過頭來對我微笑,對她們回以笑容走到香澄身旁坐下
「怎麼了?找我有事嗎?」
「誒~沙綾好過分。」
「……我?呃……抱歉…」
「沙綾ちゃん妳別在意…おたえちゃん沒有其他意思啦…」
看著りみりん擔憂的神色,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已習慣與人保持距離,連同對友人也不小心客套起來了,想開口再解釋什麼時,香澄搶先開口,臉上還有著小心翼翼
「那…那個沙綾…其實今天找妳過來是因為…呃…那個…」
「怎麼了?」
「去就知道了。」
おたえ直接拉著我往裡面走,香澄跟りみりん則是有些慌張地跟在後面,最後我們來到一間練團室,然後眼前的光景卻是讓我愣在原地
最為搶眼的還是正中間閃著紅色光芒的星星RANDOMSTAR,在它右側的是低調散發藍光的吉它、在左邊的是可愛甜美的粉紅色Bass,還有後排…
「不…不可能…我明明……」
我明明把那孩子賣掉了,然而它現在卻在那裡閃著溫暖的黃色光輝
「有咲知道妳把它賣掉了很生氣,所以拖著我們走遍許多樂器行,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喔!」
「有咲ちゃん把它買回來了,之後一直放在倉庫…」
「嗯!有咲一直到搬走時才把它交給我,我就特別空出一間練團室來放,這裡就是它們的家喔!喔,還有還有,有咲一直都有好好照顧它喔!交給我的時候還是亮晶晶的呢!」
聽著三人的話,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傻傻的楞在原地,望著靜靜佇立在另一邊的雪白Keyboard,彷彿她就站在那裏……
過了一會,おたえ才拍拍我的肩膀
「總而言之,沙綾先去那邊的椅子上坐好,然後,仔細聽。」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三人站在各自的樂器前,揹起背帶後眼神彼此交會–如此熟悉的畫面,只是放在以前……是五個人的眼神交流
香澄閉上了眼睛深呼吸:「さーや…一直都覺得很抱歉沒有能幫上忙,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所以…想把這份心情傳達給妳,也想告訴妳…一切都會好的,一定!」
語畢香澄對我露出微笑,然後朝おたえ點了點頭後,おたえ按下手中遙控器的開關,樂聲響起
這無疑是一首悲傷的歌,當琴音響起時就能感覺到藏在歌裡面的哀戚,前奏結束後おたえ跟りみりん才開始彈奏,而香澄則是低聲輕唱
逢いたくてでも逢えなくて 好想見你可是不能見你
もしも願いが葉うなら 如果可以如願的話
夜の空へと放り投げて與えて 就把我拋向夜空吧
あなた想い星座になって 讓我變成想念你的星座..
あなたの名前身體中に 你的名字在我的身體裡
何萬回刻み付けても 即使反反复复地銘刻了幾萬遍
傷痕から血が溢れても 即使是傷口又溢出了血
ひどく痛みは愛おしい 這種強烈的痛楚我也想好好珍惜
香澄的唱腔與ポピパ的任何一首歌都不同,不…應該是說ポピパ不會有這類型的歌曲,一種悲悽的絕望,可是卻直直地唱進我的心裡,這首歌是怎麼回事…
逢いたくてただ逢いたくて 好想見你只是想要見你
もしもあなたが消えたなら 如果你消失了的話
悲しい音で徬徨い奏で歌う 我會徬徨地奏響那首悲傷的歌
暗い淵に落ちても 即使是要遁入那黑暗的深淵
歌聲並沒有因為我的混亂而停止,香澄用著近乎哭泣的聲音持續唱著、おたえ藏在劉海後的綠眸能看的見哀傷,而りみりん的淚水則是早已盈眶。這首歌出現了數次的"好想見你可是不能見你"
誰想見誰?卻又不能見誰……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對我唱這種歌?
逢いたくてでも逢えなくて 好想見你可是不能見你
もしも願いが適うなら 如果可以如願的話
助けを求め震える私を抱いて 能不能抱住正在呼救著的顫抖的我呢
構わないよ愛が無くても 哪怕那裡面沒有一絲愛
見上げる夜空には 望著頭頂上的夜空
様々な神話が語られ 好像說著各樣的神話
銀河へ想い馳せ 而飛入了銀河的思想
何処へ辿り著くの何処へ行くのだろう 又該何去何從
三人的身影在眼中模糊,香澄的雙頰早已佈滿了淚水,儘管數次停下,但她依舊努力的打起精神唱著,おたえ跟りみりん則是早就沒有辦法繼續彈奏樂器,掩著雙眼任由眼淚溜出手心
直到最後香澄再也無法抑制淚水的停下歌唱,只有那琴音依舊輕柔且無情地繼續彈奏未曾停止
既嚴厲卻又溫柔…
我低下了頭,雙手緊抓著沙發,我知道,這是有咲的琴聲……
音樂停止了,而我只是低著頭默默流淚,三人放下樂器後走到我的面前,然後伸出雙臂擁抱了我,終是無法忍耐,在溫柔的懷抱中放聲大哭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我好不容易恢復冷靜時,おたえ交給我一張CD,我看著手中的CD封面
一片清澈湛藍的天空,而在天空下是一篇荒蕪的土地,土地上只有一株桔梗靜靜地綻放……
*
我不曉得我是怎麼回來的,回過神來我已經躺在床上,懷裡則是緊緊地抱著おたえ給我的CD,坐起身來,伸手輕撫封面上的紫色桔梗
在荒蕪的土地卻開著花,這種事…怎麼可能……
小心翼翼的打開CD盒,裡面只裝著一片CD還有一張手寫歌詞,標題處大大的字寫著–星座,而在它的右下角則寫著詞、曲:市谷有咲
淚水來的突然,我將歌詞放到枕邊,然後胡亂擦著淚水
為什麼有咲會寫出這種歌曲,這樣一首符合我心境的歌詞,事到如今,我已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我的心情,還是有咲的…但若是有咲的心情…那又是為什麼……?
我看著躺在枕邊的歌詞及CD封面,滑開手機在搜尋列的地方打上桔梗,映入眼簾的盡是
"永恆的愛、絕望的愛"這樣一個矛盾的詞語,點開其中一個連結,裡面寫著一個淒美的傳說,而吸引我目光的則是文末的一段話
傳說桔梗花開代表幸福再度降臨。可是,有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卻註定無緣。
我真的,什麼也搞不懂了…我不懂為什麼要把這樣一首歌送給我,還有為什麼還要把我已經賣掉的鼓買回來細心呵護,我不明白有咲到底想對我說什麼…但我知道
優しさ捨てて運命は信じない 捨棄了溫柔也不再相信命運
どこまでもあなた愛してるから 無論我走到哪裡還是會深愛著你
這是我想對有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