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阳的sense
[阳的sense]
我就读的学校,大概也许可能?是这个地区升学率最高的学校,总之我不是很了解,也并不是很关心。
算是追着姐姐的脚印一路到了这里,校服教科书什么的也不需要重新买,用姐姐留下的就可以,完全省去了找家里要钱的麻烦,也省下了房租。
"哈啊~(哈欠),一年了嘛"
意料之中的没有什么实感,我已经搬出来住了一年这件事。
九月的第一天,好像还是全屋地暖一样,地面烧热空气,给我带来困倦。虽然一直都很困,但沐浴在这样的空气中,我算是边在睡觉边在走路了。
"春困、夏乏、秋倦、冬眠,还真是没有一个时间是清醒的呢"
换季必然会听到一次的吐槽,从我背后传来。
"差不多听腻了,下次说句别的"
"差不多睡够了,下学期别再睡了"
"换回刚才那句吧,拜托了"
"唉..."
"你是我老妈吗?"
我没好气的回敬着友人的吐槽,同时却也否认不掉我好像一直迷迷糊糊睡觉这个事实,再加上懒得买新校服,所以姐姐略宽松的校服让我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些脱线。
"今天请无视掉我的假期作业,就当我已经交给您了,至于它到底去哪了,和老师解释就说不知道吧,拜托了,桃!"
"好的,我一定会和新班级的老师说A班的相泽 阳,同学的作业已经交到我这了"
"哈?"
"你要是每天少睡一会,抽出一点点时间,看一下分班的预告的话,你一定能弄明白我在说什么"
脑袋里一片白茫茫中,我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理出了A班,分班...这些关键词,然后意识到这个学校有每学期末重新分班这个政策,也就是说桃这家伙这学期和我不在一个班级,也不是班长。而我的假期作业一个字没有写过。
"我说,分班后第一天就旷课是不是很不好"
"通常来说.不论哪天旷课都很不好"
"......."
"另外二年级要换新颜色的领结,你今天不去的话,你会因为没有领结,明天也被迫旷课呢"
桃的话,彻底断绝了我逃课回家创造奇迹的念想,毕竟姐姐的领结,停留在了一年级。
"看来必须得去,不过我怎么可能会是A..."
伴随着我们走到分班信息的告示栏面前,我的喃喃自语被我自己打断了。
A班的名单里有我的名字,排在最后,像是被刚刚加上去一样。
我的成绩是进不了这个学校的,能在底层班级读完一年,已经是母亲操作人脉后的结果,目前这个情况,看来和母亲也脱不了关系。
无奈又有些气愤。
"我说你原来期末考试前那么努力吗"
我逆来顺受的度过了十六年,以为独居以后母亲的管控能稍微放松。
"阳?"
看来还是我想的太天真。友人好像注意到我少有的睁开惺忪的睡眼皱起眉头,于是带着一些困惑叫了我的名字。
"啊啊,没事没事,只是惊讶原来我都努力到能进A班了吗?"
"虽说是去了新的班级,阳的话,很快就会交到朋友吧"
大概是因为比较迷糊,一年级总是被很多同学照顾,不知不觉和很多人熟络了起来,可能是给了别人我很迷糊,容易发生危险这样的感觉。
"诶?我今年也看起来很危险的感觉?"
"该说你是真的没有自觉呢,还是...算了算了"
"什么嘛?说清楚一点"
"哈...这种天然属性,也挺加分"
听到了理解不了的事情,大概是觉得脱线的人期末考试也能加分?桃也要学我吗?不管了,现在先想想怎么解决假期作业吧...
"午饭...一起吃吧,阳"
"好哦,如果我能顺利起床的话"
和友人道别,我开始寻找新教室,大概找错了三四次之后,有看不下去的老师,给我领到了我的新班主任面前,顺利的拿到了二年级的红色领结,和一年级的黄色比起来显眼了一些。
脑袋里飘过了姐姐带这个领结的样子,在我走神之际,老师说的话让我飘飘然的思绪回到了地面。
"相泽同学的假期作业请在本周内交上来哦"
"诶?"
"毕竟你也没完成吧?"
"哈?!"
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我意识到老师说的是事实,我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不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名侦探?。
没办法,我尴尬的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余光瞟到老师笑嘻嘻的向我挥手道别,【石井 春】这个名字吗,看样子姐姐还活着的话,和她年龄差不多吧。
"今年也还会成重点保护对象吗?"
自言自语的我走进了教室,座位表座位表...完全看不到,我的身高即使在女校也应该算比较矮了吧...
"这边"
"嗯?”
看样子是班长的人带我到了我的座位上,然后自己坐在了我的旁边,然后自己坐在了我的旁边?
这所学校的班长规定是由班级第一名出任,同桌的话一般学科成绩互补的两人作为同桌。
从结果上来说的确是互补的,因为我算是所有科目都不会,而她既然是A的第一的话,也就是说,是年级排名第一。
仔细一看的话,亚麻色的长直发,身高大概比我高一个头左右...啊,不看了,这种人生赢家美人以后就要每天坐在我旁边了。
我其实很习惯,毕竟,在家里也是姐姐的完美参照物,和这种人生赢家对比我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但是还是觉得火气很大,我离开了那个家,以为我终于能做自己的时候,又被母亲再次安排好了人生,我不是很笨很笨,头脑不灵光那种白痴,学习的话,其实小学也在认真学习,但是从姐姐离开这个世界后,我只能顺着姐姐的路再走一遍,我变的很讨厌学习。
事与愿违,在母亲的安排下,我还是一点也没偏离她规划好的轨迹。
幸好,旁边这家伙,话不是很多,现在和我搭话的话,我可能会把一肚子气撒在她头上。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早上,在中午的睡梦中被桃拖走吃午饭。
"放我回去睡觉"
"怎么样?看样子没被老师找麻烦?"
无视我哀求的友人,提出了她的问题。
"还好,这周内交都可以"
"诶,意外的是个好老师,我这边没交作业的已经滚回家了哦"
的确,在这个学校,没写作业被赶出去的学生是大多数,今早石井老师的反应只是极少数。
"作业的事的确,但是新同桌和我完全是两个极端,完全一副人生赢家美人的样子.啊,想起来就火大"
"美人吗?那和你不是挺般配的一对?"
"你果然已经蠢到脑子都坏掉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从阳嘴里听到恋爱话题呢"
女校,女生和女生之间产生感情很常见,我也并不抵触,感情这种东西和产生的对象密切相关,倒不如说和女性产生感情对我来说更容易,毕竟我对男性...不太想回忆起父亲,对他的印象只有酗酒和不顾家。
"下辈子吧,感觉不会有人喜欢整天迷迷糊糊睡觉的我"
"哈...有点自信比较好,喜欢你的人..."
"说话大点声啦,听不见听不见"
"咳,没什么,新同桌怎么样"
算是打听八卦吗?顺带一提,桃一年级是我的同桌,所以她很了解我上课睡觉会撞到桌子什么的。
"不了解,名字是【椎名 雨】,早上除了叫我睡觉不要发出声音,没说过别的话"
"诶?那不是年级排位第一的名人吗,为什么会不认识?"
"我的一年级,如果有3600个小时,那么没睡觉的时候大概是60个小时"
"3600小时只有150天哦,说到底,阳你晚上到底在干嘛?非法工作?"
"滚"
放学后,回到一个人的家。晚上到底在干什么吗?想起白天友人的疑问。
"今天来说的话是完成暑假作业"
"平时的话..."
平时辗转反侧失眠的自己,各种药剂都试过后我发现就算能睡着,也会噩梦不断,那样的话还不如失眠。
父亲喝完酒回来就会和母亲吵的天翻地覆,听到深夜的争吵我害怕到没办法睡着,所以我一直都是靠在姐姐肩上睡着,那样感觉得到一丝安心,但那种安心着姐姐的离开一起消失了。
于是我变成了现在这种白天睡觉,晚上失眠的状态,我讨厌被拿来和姐姐比较,但是并不讨厌她本人。
"今天的回忆已经多的过头了吧"
在自己的叹息中,我开始偿还暑假欠下的作业。
在一个周的挑灯夜战后,我总算把作业“按时”交了上去,不出桃的预料,我在新的班级还是变成了“吉祥物”,总是有人拿着零食来投喂。
新的周一我还是在睡梦中和同桌的指责中度过,嗯,日常撞到了桌子。
"来办公室一趟"
石井老师敲敲我的桌子说出这句话。果然,我还是要被赶出去吗,一周的时间只是让我补完作业再被赶出去,老师真是有够糟糕的性格。
"不是你,是你"
听到了令人安心的回答,我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继续昏睡,找的不是我,不管了。
在第二堂课上也昏睡的我,没保持住平衡,倒向了椅子一侧,在我被失重感惊醒的瞬间,我被拽了回去。
"阳"
"嗯?"
现在的我很清醒,第一是因为这家伙直呼了我的名字,第二是因为我现在靠在她肩上,第三是因为她在盯着我看。仔细一看,这家伙完完全全的是个美人!我迅速从她肩头离开,坐直了身子。
"好好听课,再倒下去我不拉你了"
"嗯?嗯"
靠在谁肩上吗,消失许久的安心感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我在惊讶和困惑中确定了安心感的来源,我不由瞟了瞟这家伙的肩。
我从这家伙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为什么?姐姐亚麻色的染发和她漂亮的不像染的头发,现在似乎重在了一起。我明白我不做点什么的话,我会后悔。
对不起了,椎名同学,让我再来一次。 我再次倒向了椅子一旁,我做好了她任由我倒下的觉悟,毕竟一周之前她并没有这样拉住我。
但是宛若奇迹般的,她再次抓住了我的手。
只不过这次她控制好了力道,只是刚刚拉住我。
“喂?在听吗,说好了不再倒下去呢?”
“嗯…再来一次”
“哈?”
这次她似乎是出于愤怒,很用劲的把我拽了过去,于是我再次靠上了她的肩。
我确定了这股安心感的确来自于...这个我一周都爱搭不理的椎名同学。乘着这股安心,我不由思索椎名同学今天反常的举动。石井老师吗?
我看向讲台上的老师,她似乎对我能睁着眼睛听课就感到满足,关于我的头放在哪里,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所以我想在多沉浸在这股感觉中一会,哪怕过后要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人真的变成我。
“对,就是这个,这样就行了,可以好好听课了,吧"
“哈…?”
我时不时瞟一眼身旁的她,是在生气吗?脸上染了一点红晕的椎名同学看起来一动不动。
雨和阳吗,我和她的名字似乎是两个极端,如同我和她的立场一样。但是仔细一想,阳艳天也会有下雨的时候呢,而且,会有彩虹吧。
附:
[石井春老师]
今年是我毕业第一年,大概是对高材生的放心,我第一年就担任A的班主任。到这里为止我对我的教学生涯还没出现过担忧。直到...
"石井老师,这个人也要归到A哦"
我懂,成年人的油腻,或者说职场的迂腐。关系户的孩子,不会让孩子输在起跑线的执着,从不考虑孩子意愿的偏执。该说很悲惨但也很幸福吗?
在内心的碎碎念中我接过档案,我来这所中学之前就下定决心,要改变这所学校。但是这里的改变,又要怎么定义?我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未来该怎样做,总之现在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这是我的决心,也是对挚友的缅怀,甚至是对这种应试教育体系的抗争。
"最下层来的学生吗,【相泽 阳】"
"!?"
相泽?那么巧?我颤抖的手把档案翻到下一页,居住地 籍贯...
"这样吗..."
我或许知道未来该怎么做了。
"那个,老师,这个学生上课如果总是睡觉,其实有一些缘由,要处理的话交给我就好了,我好好收拾她"
"石井老师都这样说了的话当然没问题"
说白了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又或者因为我才是班主任,而且还是新来的高材生?没缘由的我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