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的心意

雨宮，最近有點奇怪。

嘛，其實也說不上是奇怪，但...

神山就是有點在意。

「你最近都不會看著我了欸。」

「......」

呃，自己又說錯話了嗎﹖

「我隨便說說而已﹗就、只是怕自己又做錯了什麼讓你生氣。」

「在你眼中我很常生氣嗎﹖」

「沒、沒有。」

「那就不要亂想。」

「好...」

「......」

「雨宮我問再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嗯。」

「我一直說喜歡你你會討厭嗎﹖」

「......」

「......」

「你想說就說，我沒關係。」

「欸—真的可以嗎﹖」

「我剛剛答過了。」

「嘻嘻﹗因為想不到你會答應嘛﹗」

「那你又問。」

「呃﹗總之就想問嘛...」

總之知道雨宮不討厭就好了。

「...你又笑什麼﹖」

「沒什麼，嘻嘻。」

自從雨宮給神山寫了那封信後，她覺得自己跟雨宮的關係有進了一步。

並不是指回應了她的感情那方面，至少知道她對自己有一定的信任吧。

只是讓自己繼續喜歡她，不會抗拒自己對她的感情，就心滿意足了。

「對了，你給我寫了信，我也寫了回信給你﹗」

神山給雨宮硬塞了一張紙條。

「不、不用做那種事喇...」

「不是寫什麼特別的事喇﹗很簡短的話而已﹗」

「好吧...」

「那個雨宮，我今天放學後那個內田找我想說一下關於籃球隊的事情。放心不是要去打球，就聽一下他說廢話而已，不過要一點點時間。你等我一下可以嗎﹖」

「嗯。」

放學時間，因為要等神山，雨宮沒有急著要走，她看了一會兒書。

好像差不多了，她準備走前先去了一敞洗手間，回到課室想拿書包走時發現...

書包不見了。

「......」

是小學生嗎﹖

這年頭還會有人做這樣幼稚的事情啊。

雨宮呆住了一陣子，想不透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還發生在自己身上。

「唉。」

雨宮在課室裡走了一圈，預期一樣找不到。

知道對方故意要收起來一定不會在課室裡那麼容易讓她找到，但是會收到哪裡去實在是想不到。

雨宮只好繼續在課室逛一下，這時發現到地上有一張白紙，上面畫了個...游泳池嗎﹖

就在自己的坐位附近，大概是本來在自己的桌上但是被吹走了吧。

所以，到底是誰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

總之先到游泳池那邊看看吧。

.....有個男生的身影出現。

果然只有男生會那麼無聊啊。

「真慢。」

一看到自己的出現，對方開始挑釁。

是野田，為什麼呢﹖

雨宮會知道野田這個人是因為他跟榊原是好朋友。

是因為自己跟榊原最後沒有在一起所以要搞自己嗎﹖

唉，男生真是...

野田手上就正拿著自己的書包，雨宮向他伸手示意他把書包還給自己。

「那麼輕易就還給你我就不用這樣做喇。」

「......」雨宮還是沒有說話。

「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所以在等你說。」

「哼，真沒趣。」

「那就把東西還我。」

「因為你害伊藤傷心了。」

「......」雨宮一整個大問號出現在頭上。

雖然知道野田也知雨宮的話很少，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實際對話過，現在還是會有點不知所措。

「總之，本來伊藤跟神山好好的，到現在突然鬧翻後跟你又再黏在一起，你跟榊原一起不就好了嗎﹖為什麼硬要去插在她們兩個之間﹖」

「......」雨宮感到很頭痛，這個人有毛病是不﹖

「現在伊藤天天都是硬撐著笑臉上學，她有多辛苦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背後講了什麼做了什麼能夠讓神山那麼聽話，總之你最好不要再纏著神山。」

「......」

「喂﹗你怎樣也給我表個態啊﹗」

「唉，好煩。」

「什麼﹖」

「只是...我怎樣還是想不懂，到底關你什麼事﹖」

「什...」

「先不論你說的內容，到底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怎樣也不懂你為什麼要干涉﹖」

「因、因為我不想見到伊藤不開心﹗」

「......」

「你喜歡伊藤﹖」

「是﹗我喜歡她﹗」

「......」雨宮還是不懂。

「那麼，這又關我什麼事﹖」

「X的﹗就說了因為你害伊藤跟神山分開了﹗」

...真是好煩，大聲一點就會有道理了嗎﹖

說到現在還是完全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還有到底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神山應該在等自己了吧﹖唉，好想回去。

雨宮下意識看了看外面。

「放心﹗不用看了，神山不會來這裡的。

看你不相信的樣子難道你不知道嗎﹖神山有多討厭深水的地方。

還以為你們有多好啊，結果你都不知道她的事情，這可是連我也知道欸﹗」

似乎是被說中了痛點，雨宮有點動搖了。

「怎麼了﹖不爽喔﹖」

現在雨宮只是覺得很煩燥，想快點離開去找神山，打算書包什麼的也不要就這樣回去了。

「抱歉囉，我連你的鞋子也收起來了。不讀書沒關係，但你要光著腳回家嗎﹖」野田這時掏出了一雙鞋子。

雨宮輕嘆了一口氣。

「你想怎樣﹖」

「我說得不清楚嗎﹖離開神山。」

「既然你喜歡伊藤，你現在直接去追她啊。」

「因為她喜歡的是神山。」

「......」是自己的問題嗎﹖一直聽不懂對方的話，雨宮實在無言得很。

「雖然我也是很不爽神山，但是我只希望見到伊藤開心。」

「唉，我真的想不懂。所有事情的關聯，還是你的想法也好。」

「你...」

「喜歡她，卻希望她跟其他人快樂地在一起，甚至還為了她做這樣的事情。」

「那又...」

「原來這就是舔狗啊﹖廢物。」

「......」

野田用力把書包掉向泳池，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書包被掉到空中時，雨宮看見了掛在書包上，神山送給自己的御守。

對了，還有神山給自己的信也在書包裡。

「不...不要...」

明知道不可能接得到，明知自己不會游泳。

那些明明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

神山...對不起...

我弄掉...你給我的東西...

這次真的要讓你失望了...

對不起...

因缺氧意識慢慢地迷糊起來。

好冷...

到最後自己的結果還是這樣嗎﹖

幻覺中，自己看見到神山。

這就是臨終前的人生跑馬燈嗎﹖

可能在最後一刻後悔了，沒有把自己的心意告訴神山。

所以現在看到自己遺憾的事。

神山...其實我...

「......」

「......」

「雨宮—」

「雨宮﹗雨宮﹗」

「神山...」

「太好了﹗你醒來就好了﹗雨宮﹗」

看見雨宮睜開眼睛，神山激動地摟著雨宮。

「雨宮...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多害怕...你沒有醒來的話...」

「雨宮...太好了...」

這真實的觸感，自己的確在神山的懷裡。

在心裡千呼萬喚的人，此刻出現在自己眼前。

雨宮用力地抱回去。

「我真的好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

「......」

「抱、抱歉...」

「嗯﹖」

這時神山卻推開了雨宮。

「為什麼...神山﹗你、你怎麼了﹖」

「咳咳...噁...」

神山吐了，吐完後還昏了過去。

「噁...我的胃...」神山醒過來。

「怎樣我又在保健室...啊，雨宮。太好了，你沒事...」

這時雨宮一直在眼眶的淚水瀑布似的不斷湧出來。

「哪裡不舒服了嗎﹖怎麼哭成這樣了﹖」

第一次看見她哭成這樣，神山心痛得要死了。

她想伸手為雨宮擦眼淚，但這時她沒有氣力抬起手。

「哪裡痛了嗎﹖還是冷了﹖你剛剛掉下水了...有衣服換嗎﹖」

「你剛才...實在很痛苦的樣子...」

「啊哈哈...被喜歡的人看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了...」

神山用力地擠出笑容，希望讓雨宮能減少對自己的擔心。

然而手上傳來的觸感告訴她沒效，這時神山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雨宮握著。

手掌都冒汗了，看來握住很久了吧，而且還越握越緊了。

「那個...手...」

「對不起。」

雨宮立即把手收回去，神山這時後悔了為什麼要說出來。

「你...感覺怎樣了﹖」

「胃還是有點不舒服了，但是等一下應該就沒事了，不用太擔心。」

「嗯。」

「......」

「......」

「神山﹗你醒來了啊﹗」

這時伊藤進來了。

看見她的出現，雨宮又立即握回神山的手。

伊藤見到後苦笑了一下。

「我只是來看一下而已，不用那麼緊張。剛剛神山的樣子實在是很不好我也是會擔心，不過知道她醒來就好了。野田那邊老師在處理了，你們兩個先好好休息，之後老師會再跟你們聯絡。

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或者想要的嗎﹖」

「唔...應該沒什麼，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謝謝你，伊藤。」

「不用，而且我還應該要跟你們道歉。沒有去處理好那些傳聞什麼的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不起。」

「也不是你的錯喇，你也沒辦法控制別人的嘴。」

「嗯，謝謝你。那麼，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伊藤離開前，再看多了一次她們兩個牽著的手。

「神山，要幸福。」

拋下這句就離開了，只留下臉都紅起了的兩人。

雨宮想把手鬆開，這次卻被抓回去了。

「那、那個...可以一直握著嗎﹖」

「......」沒有拒絕。

「......」

「那個...」「神山。」

「呃，對不起你先說﹗」

「......」

「......」

「神山...你有瞞著我的事嗎﹖」

「什麼﹖我沒有﹗我一心一意地喜歡著你的﹗我真的跟伊藤沒什麼了﹗」

「不是...我想知道...你、你害怕水﹖」

「什麼嘛...還以為你聽到了什麼我的壞話...嚇死我了...」

「所以...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啊，只是...你也會想知道我的事情嗎﹖」

雨宮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神山慢慢地坐了起來。

「唔...我爸媽關係很不好，嘛，與其說關係不好，應該是爸...那個男人家暴我媽吧﹗為了我和我姊，媽媽只能夠努力忍耐。結果最後還是忍受不了，跳海自盡了。我那時候還看到了...媽媽最後的樣子...

本來我還是個游泳運動員喔，結果從那開始我無法再看到任何深水的地方。大海、游泳池等等的，光是看到就會吐。我也有嘗試努力去克服，但始終都是沒辦法，所以只能夠放棄游泳了。」

「......」

神山這時看了看雨宮的表情，好像有點沉重，是自己表現得很傷心嗎﹖明明自己都努力盡量用比較輕鬆的語氣來說了。

「啊哈哈...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看我今天都能游泳了﹗人總要向前...唔﹗」

雨宮抱住了神山。

「即使如此，你還是來到游泳池找到我，跳到水裡救我了。」

「可能是因為我滿腦子都是想著雨宮的事情吧﹗直覺讓我覺得你似乎會在那裡...雨、雨宮﹖」

她又哭起來了。

「你剛剛的樣子...我真的以為你要死了...你完全喘不過氣，又一直在吐...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

「沒事沒事﹗我現在不就好好的在你面前了嗎﹖可能因為我一直在跑，然後又突然跳到水裡吧...當時對你的擔心比起我對水的恐懼更大，只想著你千萬不要出事...」

神山抱回雨宮，並輕輕地撫著她安慰道。

「......」

「......」

這時神山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總之，你沒事就太好了...我也很害怕...那個畫面又要出現了...」

果然就算是神山，一時三刻也是無法克服那個過去。

「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嗯，我沒事。謝謝你...」

兩人互擁著哭泣。

「那個，雨宮。可以到我說了嗎﹖」冷靜下來後，神山問道。

「嗯...」

「剛才在泳池...你醒來後有說了什麼吧﹖」

「......」

雨宮沒作聲，但是搭在神山身上的手抓緊了她的衣服，臉也埋進神山的肩上。

「雨宮﹖」

「......」

「沒、沒有...」

雨宮這時想推開神山，但是卻被更用力地抱住了

「真的嗎﹖你不說我不會放手的。」

「......」

「......」

「呃...雨宮﹖」

神山感覺到懷裡的人微微抖著，放開她發現她又哭了。

「對、對不起﹗我...」

「你明明聽到...就不要讓我再說嘛...」

「......」

真是的，也太可愛了吧。

神山輕撫著雨宮的頭安慰她。

「好了好了，不哭。不說就不說。」

神山輕輕托起雨宮的臉，為她拭去眼淚。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所愛的人，滿臉通紅而且淚汪汪的樣子。

這實在...

根本不可以忍得住吧﹖

「......」

「雨宮，我喜歡你。」

說畢，神山便向雨宮靠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