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解答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陈设。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而我不过是短暂的经历了一场世界线的变动，现在又回到了原先的时间线，就好像我刚刚跟着远坂光回到她家那样。

“我想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对吧。”我只好先问出了这个在她们眼里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当然了，你和小光经历的那一切，包括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在我们的世界里切实发生着的。即使看不见、摸不着，这些也都是实实在在会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事情，不如说这就是我们的日常。”

“呃……也就是说，闹鬼？”我搜遍了脑子里所有有关于现状的知识储备，但是不管从哪个方面去想，大脑就像是强制运转了一样最后都会得出“鬼怪”这个结论。

“说起来，闹鬼这个说法大概不太准确，只不过如果可以把所有灵异的场面都进行一个整合归类的话，用一般人的说法来讲，嘛，就是这样吧。不过要我来说的话，我只会称之为灵异。”

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我的脸上这样的疑问写的太清楚，凛睁开一只眼睛瞄了我一眼。“这两者之间当然有很大的区别，不过如果是能够让你理解的话，我认为暂时借用鬼怪这个概念会更加方便一些。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有必要彻底的跟你讲清楚。”

“一般来说，我们所指的鬼怪都会拥有某种意志，就好像人类一样能够思考，因为他们的行为逻辑往往遵循着一定的规则，像是复仇的鬼、怨恨的鬼……只是这种行为逻辑不能够被通常的社会常识所认同，手段又大多比较奇特，非人类所能做到，所以人们通常会称之为‘鬼’来了。可是如果说是灵异现象，那么这其中的‘人’的因素就完全消失了，就好像只是在谈论某种事物一样。我们现在所经历过的这些奇特的现象，我把它统称为‘灵异’。”

“诶……啊……呃……”信息量一时之间有点大，虽然多少有感觉到，但是听到这么详细的解释，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况且，凛的这种说法，就好像是她们专门在研究这类现象一样。

“那就是说你们已经研究了这个……‘灵异’现象很久了？”

凛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唔，算是吧，现在在这个领域，我们应该可以算是专家。只不过进展很少就是了……对这些未知的事物，我们也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所以，之前说过的，远坂同学不知道那里有杀人案就出现在现场的原因，也是因为对这个灵异的研究？”

“是的，我们的研究全部得益于光对灵异的直觉，之前……嗯，发生过一些事情，从那以后，光就可以明白一个区域的异常度了。就像是古法有夜观天象，实际上都是对氛围的把握，光在这方面是很敏锐的，所以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看了眼远坂光。

“所以我在那个时候看到月弥才会觉得很激动，没想到你也能看到那些灵异，想着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吧~毕竟刚决定转学到这里，就碰见了月弥，那时真的很开心呢。”

“怪不得一见面就说什么搭档啊……”

原来我不知不觉中就被卷进去了。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

“那个，我一向都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来着……不记得自己有这种特异能力啊~”我想尽量的表现的轻松一点，这种装傻或许是我能做的最后的抵抗。

“也有很多人是突然就觉醒了这样的能力，像是有人睡了一觉就声称接到了神的旨意而半路出家，即使是之前的十几年完全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突然在某一天觉醒了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这种感知能力并不是某个灵能力者的特权，即使是普通人或多或少也曾经感受到过，像是掉在地板上马上就消失不见的物品、在天花板上莫名其妙传来的弹珠滚动的声音、或者是半梦半醒之间在客厅听到的脚步声……诸如此类简直是多的说不清楚，但是却很少有人意识到这是某种违和，所以在最开始时我就提到，这就是我们的日常。”

“川上小姐、光、还有我，我们只不过是养在缸中的鱼，突然摸到了缸的界限。”

麻烦、真的很麻烦。

这是此刻在脑子里面的第一印象，我开始有点后悔什么都不问就跟着远坂光来到了这里，在这后悔之后的感情是一种隐隐的害怕。但却不是对那些灵异的害怕，那些东西固然也很恐怖，我想没有人会看到那种东西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因为恐怖就是这样一种会客观产生的情绪，即使是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未必能够抵挡。可我此刻却有着某种东西要消失了的空虚感。

现在我所踏足的，毫无疑问是一个和普通、正常完全无关的世界。

“那么接下来，川上小姐会如何决定呢？应该知道，我们不会对无关的人透露这么多信息。对我们来说，川上小姐的那出色的能力也是必须的。”

“当然，我们并不会强迫，只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不得不需要川上小姐的协助。别看我这样，我甚至都想恳求你了。”凛勉强抬起唇角，“这对我们来说万分重要。”

这种苦涩老成的表情和她实在是不搭，忽略她的外表，此刻我已经接受她这个姐姐的角色了，也许这样的外表就是她们现在不得不行动的原因，但是无论怎么样，这对我来说都太过遥远……

墙上的挂钟的滴答声逐渐渗透在我们身边，远处犬吠此起彼伏，在田野间缓缓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