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标题
to garmin
在這篇文中
除了華菜對美穗子的感情我有特別強調是超越朋友的喜歡外
其他人都用比較曖昧的寫法
真子到底對久有多少感情呢
那句喜歡也包含了許多
不說得太明兩個人也不會太過尷尬
華菜的處理方式我到覺得比較像是高二生
想要占據一個人的醋意在女高中生中其實挺常見的
華菜的想法會不會改變我不知道(因為還沒寫出來..)
目前的久還在逞強
美穗子要跨越難關還需要天時地利協助
to Beryl-Lee
久到底想說什麼其實我也想知道
久內心的傷痛是失去這是肯定的
對於不想失去所以也不想去得到
這樣的心情卻萌發了"其實很希望有人陪伴"
這樣子的不安讓這篇文的久非常矛盾
很痛苦卻獨自舔拭傷口
會讓美穗子抱住久的 在這之前會先賞她一巴掌(預告??)
to yvonnetay
久所累積的形象正在崩壞
若是讓另一個人分擔了自己內心的傷痛
那個人也會很難過
所以自己承擔全部 然後推開眾人
美穗子則是不顧一切的想要去分擔
至於為什麼 就等我寫到那一段時就會知道了
to efgh0731
其實久是想在美穗子身上抓到些什麼的
但不敢去想抓到之後又面對失去時自己會怎麼樣
現實很殘酷也很無力
但只要不停下腳步
就算是一邊抱怨一邊前進
也是會看見不一樣的景色的
to horse
先學會自愛 才會懂得愛人
久和美穗子還有很長一條路要走
打完給各位同學的回應發現怎麼這麼灰暗{:3_297:}
最近的路線也比較陰暗一些
而且我在寫這一篇一直告訴自己
不要再拖台前啦快點把久的身世秘密公布出來吧不然大家就要跑光啦
然後還是被我拖過一章了...
這一章有點時間上的BUG & 算是個過渡章 & 場景十分跳躍 請大家無視
很謝謝大家一直有著回應
不管長或短的回應我都很認真看然後才回
被你們肯定就足矣
然後某位評分的同學有提問:回來的人是誰
也許我會不小心把這個人設改成另一位人設 所以到底是誰回來就暫時保留了
---章十九---
曾經是這樣想過的。
如果貿然開口詢問,肯定會傷害到眼前這個充滿朝氣的人吧。
所以美穗子自己從沒打算開口詢問,只有在那個人願意開口時,一點一點的詢問。
若她想結束話題,自己也不會多提問題。
美穗子一直都覺得用這種方式了解竹井久是對的。
想用自己的方式了解這個人,所以在拜訪清澄高中麻將部之後,她偷偷的記下書櫃上的漫畫小說,趁著學校沒課也不需要練習的時候,做出跑到租書店一整天這種跌破眾人眼鏡的事情。
她很少看漫畫,所以她每一格內容都會看好幾遍,曾經聽說有除了四格漫畫以外完全看不懂漫畫的人,美穗子大概就是會看與不會看的中間吧。
美穗子發現她看《魔法老師》的時候十分吃力,不僅僅第四集的畢業旅行之後開始稍微沉重的話題,還有就是一些畫面對美穗子來說實在太臉紅心跳了;看《薔薇少女》時發現了那句關於紅茶的95度C會露出「啊原來是這個意思」的表情;而看《K-ON》的時候就挺輕鬆的,她還會跟著內容一起露出甘甜如露的笑容。
美穗子並不知道久從這些漫畫中學到了什麼,而她只是很努力的把每一格內容都看好幾遍。
所以自己才能在久說出那句話時,立刻知道久是在哪裡看到的。
當時的久露出了與其說吃驚不如說癡呆的臉,自己忍不住認為自己也有露出這麼蠢的表情嗎?然後她就學了久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卻發現久的臉頰更加紅了。
當時的笑容,是美穗子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的美麗。
竹井久是怎樣的人呢?聰明、奸詐、喜歡惡作劇、沉著冷靜、和人說話時總是微勾嘴角,還有一些比較隱僻的,例如說嬌羞、孩子氣、尷尬……
每一個竹井久,都是久。
美穗子很認真的記下每一個竹井久,記憶中飄揚的紅髮、毫不在乎就吃掉自己便當、向自己提出挑戰的人,已經不再只是記憶中的身影,而是活生生在自己生活周遭的人。
不管是哪一個久,自己都很喜歡很喜歡。
想要待在她身邊,只是想要一直看著她,希望可以替她做什麼,也希望可以了解她。
自己不曉得是第幾個知道久過去的人,也許染谷同學也知道吧?
想到這裡就有些失落的美穗子,心臟恍如被誰捉住,緊緊的讓自己有些窒息。
她強忍住眼睛的酸澀感,把所有的碗盤都洗乾淨。
是什麼樣的心情,想要去了解一個人?
原本說會來幫自己的人,最終還是沒出現。
久擦乾眼淚重整好心情,確認自己的眼睛沒有哭得太腫,想起自己忘記要幫美穗子的事情,於是她急沖沖的前往小廚房,卻沒發現那金色的溫和線條。
望著空蕩蕩的廚房,久的心也空空的,自己在期待什麼呢?明明是自己忘記了,卻還奢望有個人在這裡等自己。
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渴望有個人會在原地停留,只為了自己的道來?
手機發出了簡單的電子音打斷了久的思緒,那是收到簡訊的提示音,打開簡訊後幾個字攤在自己面前:
──實紗子住院了,聽說妳到東京了,要過來看看她嗎?
──上埜實紗子。
是媽媽的妹妹,小時候自己也受過她的照顧。
雖然並不想跟所謂的「長輩」有所接觸,但久還是禮貌的回訊詢問住的醫院和房號,並告知自己是來東京比賽的,一個階段過後會過去。
自己很喜歡上埜家,尤其是實紗子阿姨,但她敏銳的直覺總是不斷告訴自己,別跟實紗子阿姨太過靠近,但阿姨本身並沒有什麼會危害自己的行為或言行,甚至對自己特別好。
她的心情已經夠不穩定了,能不能不要再發生什麼事情?
就像是莫非定律一般,越是不想要的卻越是出現,這份根本是不能更糟的糟糕心情就維持到第二回合的比賽,明明是應該全神貫注的,在午休到一半時,她實在很想逃離那間歡笑的控室。
草草檢查完自己寫的注意事項,在心裡恥笑自己,明明之前都沒有這麼詳細的用便條記下事情,卻也不想去思考到底為什麼。
「該我出場啦!」轉著手臂做迴圈,久背對身後的後輩們。
「這就要出發了?」首先提問的是真子,對於前幾天才告訴自己她們是有著革命情感的同胞的人,發現了不對勁。
「離午休結束還有十五分鐘的……」和也提出了疑問,對於明明有充裕時間卻想提早去對局室的部長,她有些擔心。
這幾天她們或多或少都有發現久的不正常,雖然露出擔心的神色,這位總是獲得大家信賴的部長一肩扛起部裡的一切事情(雜項除外),然後微微勾動嘴角的笑容,告訴大家她沒事。
「話是這麼說啦……我想早點開打,已經等不及了!」
「先走了!」她眨了一隻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那是竹井久面對眾人時使用的笑容,然後揮揮手像逃走一般的離開控室。
「總覺得……部長有些奇怪。」連天然咲都發現了,到底是久的偽裝技術變差,還是因為現在坐在控室裡的人,在竹井久的世界裡都算是離她比較近的人呢?
部長,妳,千萬不要有事……。
真子衷心的祈禱。
「哇……好大。」
「跟第一回戰的賽場完全不同的感覺。」
久不意外的是第一個走進對局室的人,她卻在距離桌子的幾步外停住腳步。她彷彿看見麻將桌四周有著迷霧,自己不管怎麼走都無法走到桌邊。
冷汗直流,就連自己都感覺得到……
──不妙……!
等到自己回神來,其他三校的對手早就越過自己走到桌子抓風,自己似乎,呆站了好幾分鐘……。
她趕緊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著目前領先的點數。
──多虧了優希和真子,現在的點數才會這麼多……
──一定要守住……
──縣預選的各位都在看著……一定要贏,
──非贏不可!
但,到底是為什麼……
此時此刻的自己,感覺到的是四周的冰冷黑暗,被一團黑色氛圍壓迫著。
明明是不想孤軍奮戰,所以只選擇團體戰,因為不想要再一個人,所以不參加個人戰。
那,到底是為什麼……
──此時此刻的自己,為什麼感覺到如此的寂寞?
「欸!清澄的。」牌局中應該不會有的對話,而自己的上家,姬松高校的愛宕洋榎用著不禮貌的口吻叫了自己。
「露出來了喔。」自己還搞不清楚狀況,就看著那人的手指指著自己的手牌──三萬倒下露出檯面。
嗚啊……碰到牌這種事上小學以後,還從沒……發生過……。
久面紅耳赤的撿起被看光的牌,自己的狀況雪上加霜、更加糟糕了。
「先發制人!立直再說!這就是所謂的先下手為強啦!」愛宕洋榎,自己也把她列入比較需要注意的對象,南大阪姬松高校的ACE,久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她,但此時此刻,自己不僅僅是無法進入狀況,而且……
久先是選擇了現物的安牌,破了一發,而愛宕洋榎摸進一張六餅,自己跟了三餅反而放槍。
「胡了……5200!果然引掛還是後來的比較爽啊!」
「人稱後引掛的洋榎!就是在說我啦!」這是何等的自信?不過這桌上的對手都絲毫沒把這段內容聽進去。
「莊……被過掉了。」
「擲骰子囉!」
「嘛……雖說引掛什麼的,確時也是偶然啦!」
「妳很煩欸!!」
久的臉上有無數條黑線,不行……完全無法集中啊……。
直到前半段的南三局,都還沒辦法胡牌……這實在……雖然打牌多了這種事也不是沒遇到過,不過這次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這次面對的糟糕感覺,已經差到無法收拾了。
這就是全國嗎?
只是單純的強大而已……嗎?
無法動彈的自己,糟到一個不行。
打了一張兩萬後,又被姬松高校胡牌,自己只是吃驚愕然的看著與自己有些相似的紅髮。
「那個表情算什麼嘛,妳連一點點聽牌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嗎?」
「對手這麼白癡,還真是…有夠無聊!」
久渾身發抖,有種被遠遠拋下的無助感。
慘了……就算是和與咲,她們面對全國級的對手應該也會很費力,所以自己才打算在中堅戰多拉開一些分數差距,但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
別說拉開差距了,反而掉到最後一名……這…這樣下去就會……
──輸掉…!?
這是最後一年的全國大賽了,就算打進決賽也只剩下六次半莊……不…只剩下五次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要是發生了,多無聊啊!!
「啊……」剛剛好像,有誰說過這個詞吧?無聊……
──對手這麼白癡,還真是有夠無聊。
久看了上家,與自己相似,神采飛揚的紅髮,充滿自信的打每一局牌。
她正在享受打牌的樂趣呢…
原來是這樣……自己似乎搞錯了什麼東西。
那些支撐自己走過來的,不是自己,而是周遭人們的笑容,與寄望。
因為有人相信自己,所以自己才不知不覺攬起很多事情,當結果是好的時候,看見眾人的眼神中有著感激時,自己就會很溫暖。
若是和,肯定算得出來吧?所有事情的優先順序,不管是那些悲喜的故事,還有住院的阿姨的事情,媽媽的事情也是。
信洲的各位替我們助威,加油的人們,還有隊友什麼的……
這些東西固然重要,不過嘛……現在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
──這一場,得先讓我打到爽才行!!
「我要過去!」美穗子在房間內已經看得一把冷汗,失神、毫不在狀態內的久已經讓她擔心好多天了,現在又在比賽現場無法專心。
這幾天,不管是清澄的隊員還是自己,都要叫好幾次久才會反應過來。
明明就是個開朗到耀眼的陽光少女,現在卻像是被烏雲遮蔽的天空,看不清楚照映的光線。
「Captain!我陪妳去!」華菜握緊拳頭看著自家隊長。
「不,我自己去吧。」美穗子難得的一口回絕華菜,就連未春都有點嚇到。
那位總是笑臉迎人,包容全部要求的Captain,第一次在大家──其實也就兩個人──面前拒絕人。
「抱歉華菜……因為久保教練好像也在會場,要是讓她看到妳……」美穗子著急的尋找理由,其實讓華菜陪自己去也沒什麼關係,但自己還沒思考完全就已經出聲回絕,看著有些傷心的華菜,美穗子心裡有種背叛親愛之人的難受情緒。
但現在的自己,很想見到她。
「華菜,早上教練有來電話,她希望妳能記下清澄的牌譜回去檢討,妳不會忘記了吧。」未春像是拯救兩個人,出聲提醒華菜,而美穗子只是略為驚訝的看著這位灰色短髮的後輩。
不管Captain做出什麼決定,自己都是信任她的,現在的未春知道眼前這位金髮的溫柔前輩,想獨自一人前往。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步調,若是因為他人錯失前往的時機,一定會很懊惱吧?
未春知道華菜的內心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從未想問出什麼來確認心中的答案,她只是想站在一個可以看見兩個人的地方,守護她們。
即使最後只能成全其一,無法兩全其美。
華菜很失望的臉色,而美穗子臉上驚訝之餘有著感激。
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吧?Captain自己想做些什麼,就連Captain自己都不清楚,但她只是跟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去做、去前進。
未春想起了久保教練把自己叫過去說了一些事情……
──吉留。
──我一直都認為妳十分沉著冷靜,雖然牌技上並沒有池田的高火力和穩定。
「妳知道風越的Captain都是依照什麼標準選出來的嗎?」久保教練對自己提出了這個問題,自己則誠實的搖搖頭。
「這裡是有著悠久歷史的傳統名校,而傳統也是會被改變的。」教練的眼神裡毫無情緒,未春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只有勇於挑戰傳統的人,才有能力與擔當撐得起80人的校隊。」
「當年的福路就是這樣。」
──雖然對妳很抱歉,但能請妳好好看著池田嗎?
因為華菜,跨越了權力不畏懼,闖進了教練室,甚至做出要跟著Captain到東京的要求,就在那個當下,教練選擇了華菜。
而自己,是見證這一切事情的人,教練是這樣想的吧。
她留下兩行清淚,然後說著:「請交給我吧。」
等她從回憶裡醒過來,美穗子已經離開了飯店,被遺下的小貓一臉失神的看著早已關上的門。
「未春……。」從小貓的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總是很有朝氣的召喚自己的聲音,現在帶著哭腔夾雜許多情緒。
「我跟Captain,妳只能救一個,妳會救誰?」妳想從這個問題中得到什麼解答呢?華菜……。
未春思考了一會便跪了下來,擁抱了自己的好友。
「我很喜歡Captain,也很喜歡華菜,所以我不會只救一個,就算在華菜眼中,我像是選擇救了Captain,但事實上,我也是在救華菜。」她擁抱了哭泣的小貓,華菜像是失去母貓般的害怕、發抖,她知道華菜很喜歡Captain,是在女校中很常出現的那種,超越傾慕的喜歡。
正因為這個人太喜歡她,以致做出了被久保教練認為是挑戰傳統的事情,事實上,華菜只是不希望Captain被搶走……。
被Captain心念以久的人……。
妳又是用什麼心情看待清澄的部長呢?美穗子前輩……。
「福路,妳怎麼來了?」,比賽早在美穗子搭車的過程就來到了副將戰,而才剛到會場就被久保教練逮個正著,美穗子有些驚慌失措。
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麼前往,但心裡的聲音總是告訴自己必須前往,自己也選擇前往,這種行為好像已經出現好幾次了……。
縣預選的中堅戰,是為了見文堂同學還是為了見她?總之自己只知道自己必須前往;收到合宿邀請,自己遲遲無法做出回應,直到隊員們鼓勵自己,所以選擇隻身前往……
現在,是因為知道自己想見到那個人,所以才來到這裡嗎?
「啊……福路來了啊,正好,我有事找妳。」久保教練身旁這位,出聲說要找自己的,正是藤田靖子。
「藤田選手,您好……但我來是……!」不失禮貌的美穗子對靖子打招呼,但現在最要緊的是久的狀態!
「也許我現在找妳的原因正好跟妳來這裡的原因有些相同喔。」那人露出了有些惡質的笑容,美穗子這時竟然發現,這個笑容跟久的有多麼相似。
「把妳的孩子暫時借給我吧!」靖子一隻手搭上美穗子的肩想帶走她,對著久保教練說著。
「別吃了我唯一參加全國的選手啊!妳這個妹控。」差點沒折斷手上菸斗的靖子,露出笑容看著久保教練。
「請問……?」靖子帶美穗子到會場附近的咖啡廳,除了進門後問自己想喝什麼之後就不再說一句話,擔心久的躁動不安,正逐漸傳達到靖子身上。
「福路知道,我跟久之間的關係嗎?」她終於開口了,雖然大約知道眼前的職業雀士約自己的原因,卻沒想到扣掉想喝什麼飲料後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
「上……竹井同學說,您是她表姊。」美穗子差點脫口而出自己對久的私下稱呼,而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這個人面前遮掩什麼,也就老老實實坦承。
靖子像是滿意答案的喝了一口咖啡,端著熱咖啡的手指,美穗子發現那個姿勢,和久也有些相像。
「沒想到我表妹挺老實的,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意讓有打麻將的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呢。」靖子似乎有意無意加重了我表妹這幾個字的音節,一隻手托著下巴,她深深看進美穗子睜開的左眼。
「話說,妳都稱呼她『上埜』吧?」
「啊……是。」果然被看穿了,自己剛才不小心發出的音節,美穗子不想多做解釋,只好說著一些敷衍應付的字詞。
「看來她很喜歡妳呢。」靖子一口乾掉咖啡,說乾掉實在是因為她太像在喝酒了,美穗子看著靖子對服務生招手又點了第二杯。
「她也差不多該知道了……。」像是自言自語,靖子似乎在思考什麼。
「妳是因為擔心久才來的吧。」而脫離上一句話,這次是肯定句,而且是對自己說的,美穗子毫不懷疑。
這個人,乍看之下和久毫無相似,但想想她們如此熟識的關係,有血緣關係好像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
讓美穗子意外的,是眼前這個黑色短髮,身穿深色皮衣,不管何時都叼著菸斗的人,不管外貌嗓音還有一切,看似不同類型的人,某些方面卻如此與她心嚮往的人相像,而無人發覺。
「她是怎麼告訴妳她的過去呢?」剛上桌的黑咖啡也不加糖或奶精,就這樣的去品嘗;美穗子用吸管攪動自己眼前的果汁,好好的說出珍藏的回憶。
誰知道說完後靖子竟然發出可怕的笑聲,聲音之大連其他桌客人都好奇向她們看去,尤其是講到靖子偷偷給久抽菸那一段,她笑得連咖啡都快翻倒了,美穗子有些好氣,和久之間的回憶都被她小心珍藏,現在這樣像是被恥笑的感覺,她有些不平。
「對不起。」
「久給妳添麻煩了。」她停下笑聲後,給美穗子的話語,口氣都與剛才截然不同。
「不……竹井同學並沒有給我添什麼麻煩,反倒是我給她添麻煩,也許是我讓她想起不愉快的回憶。」
「也是呢,畢竟久與妳分享的回憶實在太快樂了。」靖子一直喝著咖啡,又續點了一杯。
美穗子仔細咀嚼這句話,她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對勁。
「久是一個很難對別人敞開心胸的孩子,從小的時候就是了。」
「雖然和我差了八歲,但我一直覺得她是很早熟的孩子。」
「這樣雖然也不是不好,但對於她來說太沉重了。」
靖子看著美穗子,深色與淺色的線條形成對比,兩個人只是彼此注視彼此的眼睛。
「她像隻刺蝟,對於外來的人都有著防禦之心。」
「但她上了高中之後就有些不一樣,有著一些交際應酬用的笑容和話語,這樣的轉變在眾人眼中看起來是好的,對我來說確是糟的。」
──因為她知道明顯的敵意無法保護自己了,所以用著開朗陽光完美等種種形象去面對這世界。
「妳也是被這樣的她吸引的吧,虛假的竹井久……,啊,對妳來說是上埜久吧。」
「不!」美穗子站起身,拍著桌面發出響亮的聲音,不自覺的張開右眼。
「不管她是上埜久還是竹井久,第一次見面時,她的眼神很冷酷,但後來她就不再露出那樣冰冷的眼神,會對我露出有點壞的笑容要求我把午餐讓給她,明明沒告訴她我的名字,她卻用自己的方式知道,甚至知道要和我對局還主動牽著我,像是很著急想要開打的興奮,對我提出挑戰等等……」
美穗子很久沒有回想起那一天與久的初次見面,是因為最近太常見到她了,所以記憶都被自己收了起來,自己所回憶的都是最近的事情──
自己衝進對局室是因為想要確認從自己生命消失三年的人是否真的在那個位置上;
在個人賽上被久想起自己時內心想要跪下來感謝上天的感動;
那封署名要給風越女子麻將部的信被自己悄悄收起來,甚至半夜會偷偷對著上埜久的名字露出微笑;
和她第一次在清澄麻將部的擁抱,事後的煙火還有合宿所發生的事情,再再告訴美穗子,自己認識的久,即使有很多面,是各種不同的久。
但自己最一開始認識的,就是最原本的竹井久。
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最真實的她!
「每一個久,我都很喜歡!不管真實或虛假,我都想要了解,想要陪在她身邊!不管她背負多少沉重的事情,我都希望能與她分擔,與她同樂!」
總是溫和有禮的女孩發出巨大的聲響,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大串,甚至自己沒注意到對於那個人的稱呼不再是「上埜同學」或是「竹井同學」。
靖子看著美穗子的雙眼,那一紅一藍神秘的異色瞳,多麼美麗奪人的眼睛啊,在一個年僅17、18歲的少女身上,閃著寶石般的光澤。
聽著美穗子的內心告白,靖子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暖笑容。
「前幾天我收到一封簡訊,內容是說久的阿姨住院了,我想久今天比賽結束應該會去醫院吧。」靖子翻出手機的簡訊,把手機塞進美穗子的手心。
美穗子接住手機的瞬間愕然,看似眼前的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是「家電以上、手機未滿」的特殊體質……。
不過美穗子還是認真的把手機上的醫院和房號好好的記下來,至於住院的人,叫做上埜實紗子。
「自摸…400/800…」一旁的電視不知何時轉到了全國大賽的直播,清澄高中的宮永咲以嶺上開花變成第一名。
「第二回合第三場決出勝負!進入準決賽的是長野代表清澄高中與南大阪代表姬松高校!!」
美穗子看著清澄高中以頭名進入準決賽,激動的流下眼淚。
「還是成了嘛。」靖子喝光手中的咖啡,遞了一張紙巾給美穗子。
「對了…妳的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睜開不應該睜開的右眼,美穗子慌亂的遮住右眼。
「每個人都有件自己認為『不應該做』的事情,妳的話就是『不應該』睜開眼睛,久的話則是『不應該』帶妳去熟悉的超市不小心說出她認為『不應該』說的回憶,但那些都只是『自己認為』。」
「如果有一天,妳發現有個人說謊騙了妳,請妳不要苛責她,她只是還沒準備好把肩膀上的重擔分給他人而已。」
「想要替他人分擔內心的沉重負荷,需要什麼樣的特質呢?」靖子留下了這句話,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謝謝妳,藤田選手!」美穗子衝出咖啡廳,招了一部計程車前往手上紙張寫著的醫院。
久就拜託妳了……
靖子感覺自己是個英雄使者,完成了神聖使命,正開心的準備玩手機時……
「我新買的IPHONE怎麼當機啦!!」我們只能看見一位職業雀士失了威嚴在咖啡廳裡鬼吼鬼叫,抱著一支時下流行的最新手機痛哭流涕,而那支手機像是模型機一般永遠停格在同一個畫面。
「未春,妳知道月球永遠都是用同一面看著地球嗎?」華菜想起久對自己說過的豆知識,對未春提出。
「知道喔,因為公轉與自轉的原因,月球都是用同一面看著地球……,華菜,這是一年級的地球科學不是嗎?」
「那如果地球上的人們想看見另一面月球,該怎麼辦?」
未春想了一下。
──我想,應該只有登上月球才會看見吧。
吶,親愛的妳。
妳總用自身其中一面看著眾人,與眾人保持距離。
如果茫茫人海中有人想要更加了解妳。
就必須跨越地球與月球之間的距離,到妳身邊。
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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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集預告(應該不會跳票啦?)
久的身世之謎即將解開
又要三點了
颱風天沒事千萬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