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Cap】流年 05/31 章四十

第23章 无标题

TO garmin

突然間全國大賽就比完了啊~~

要是繼續寫全國篇我就要哭了...

不過,我沒想到原來美穗子像久的母親啊~~

那,久一開始認識美穗子時,也有這種感覺嗎?

所以就跑去向人家要便當?(才不是~)

一開始並沒有這樣的設定 但後續的說明都有設定好~

久跑去向美穗子要便當的動機可以想簡單也可以想得很難

以後應該會解釋(應該...

久的爸爸還眞不是普通的厚臉皮耶~~

久父是有很多理由的...

在應該慌張的時候處變不驚

跟久簡直一樣吧?



TO 丶葉子燼

久的父親還眞是。。。跟久一個樣子。。。不過讓人覺得好討嫌卻又眞的討厭不起來。。。

謝謝大大不討厭久父..其實如果久跟久父很像 就表示久是個討厭的人呢..偏偏又讓人討厭不起來

總感覺久逃不過她父親的手掌心的樣子

應該說久父從這一小段見面時間就掌握了久的個性

跟他年輕時一個樣

不過如果美穗子也一起出去的話就好了

哎呀哎呀...

感覺面對華菜的告白那裏美穗子的自問已經非常偏向于久了。。其實美穗子只是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一直以來華菜的地位就本來不亞於久

只是久有三年前的回憶殺+多年思念加持(被痛毆..


結局還遠著呢(燦笑



TO Beryl-Lee

原來美穗子像久的母親啊~

也難怪當時久會跟美穗子搭話啊~

這個嘛..如果自己感覺到好像被跟蹤了又帥氣的從廁所窗戶跳出去

轉過頭卻發現跟蹤自己的是不小心跌入自己生命的天使

這種感覺吧?

一開始並沒有美穗子像久母的設定

事實上久母跟美穗子一點都不像

那為什麼久父會說出那句話呢?

請繼續收看!!!(想要別人追文就自己說..

久的父親也眞是厲害,一下子就把久看穿了~

原因很簡單 因為久父看到的就是過去的自己(笑

華菜提起勇氣對美穗子告白了~

不知美穗子該如何回答才好啊~

以前曾說過會給小華菜吃甜頭的...{:4_342:}



TO yvonnetay

面對華菜忽然的告白,美穗子一定混亂了

在混亂中反而看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而美穗子也一直不去搞清楚自己的想法

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依靠感覺在前進的

然而美穗子對這兩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TO horse

到了現在要自己的子女繼承公司之類

久是某財團的繼承人要替家裡繼承企業的題材在最近某篇SAKI文已經出現了

所以這裡不會使用這個題材喔

久父接走久是有一些原因的

伏筆是美穗子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提示到這應該就可以了?)



TO 片堇


bitter candy我也有拜讀!!

這裡不是虐 只是糾結了一點點...

苦命的華菜,總覺得之後會更虐,不忍心看下去啊

啊啦 !! 會給華菜吃點甜頭的 至於虐嗎...

美穗子長得像久的媽媽,難道說久是母控?也就是說是受?

久也曾說過被美穗子吃掉肯定是很幸福的{:4_338:}



TO efgh0731

父親大人您想做什麼!!!

既然都知道了美穗子的存在

還要把久帶走~哪招

久父表示要詢問作者到底要他做什麼...

其實正是因為看見美穗子

久父才真正要帶走久的喔

理由雖然牽強了一些但以後會提到(樓主根本強迫人追文)



TO 天涯羁客33

久爸爸如果不是兩人之間的阻礙,

那說不定會是個很好的情感加速器。

久父不會是兩人的阻礙 也不會成為情感加速器

真正的阻礙是兩個人心理上的問題了

久父在這裡只是提出一個方向

而影響久未來的決定




看見大家都很認真的關注久未來何去何從讓小的滿心的喜悅與緊張啊...

沒想到大家都這麼認真在猜測未來動向

而這篇文的未來走向都在很久以前就決定好了

至於久未來的去向

就還是留到未來的某天揭曉吧

答案有時很明顯卻讓人摸不清


這一篇的文章走向大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章二三---



因為自己很自私,自私到連自己都感到害怕。

所以當自己發現到,妳並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時,

我決定濫用妳的溫柔,


我賭了那微小的機率,妳不會推開我。



華菜的吻很輕、很生澀。


座落在美穗子的唇邊,輕輕蠕動的雙唇有些顫抖,想要克制的沉重呼吸,華菜不敢太過用力,深怕過於以致把最心愛的人弄傷了。


她享受在這片段美好時刻,而美穗子就如同華菜的預期──並沒有推開自己。


反倒因為這一吻,她看見了美穗子總是閉上的右眼。


藍色的右眼,自己是第二次看到了吧?只是這樣直視卻是第一次。


雙色瞳中帶著驚愕與水氣卻毫無動作,華菜看著那雙發顫、愕然的眼神裡,從中感到羞愧,於是緩緩的從美穗子的唇邊離去。



──即使自己並不想就這樣離去。



第一次看見美穗子的右眼,是在她即將變成Captain的暑假,她跟前任的Captain在部室裡不知道聊些什麼,自己與未春在門外偷看,當時看見美穗子神色緊張又猶豫不決的華菜,其實是很想衝進教室的……。


華菜定定的看著美穗子的眼睛,隨後用拇指輕輕抹去她的淚。


因為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有些生澀,但美穗子還是在這樣的手指拂去淚時,偷偷想起也是這樣為自己拭淚的紅髮少女。


華菜主動牽起了美穗子的手,將已經失神的美穗子帶回福路家。


一路上兩人都不語,美穗子則是從失散的魂魄中漸漸找回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


華菜吻了自己。


原來嘴唇與嘴唇的相貼是這樣的感覺……。


美穗子用著另一隻沒有被牽住的手撫摸自己的唇角,然後眼前瘦弱嬌小的後輩很堅定的牽著自己向前邁進。


好像有什麼,重疊在一起的感覺?


黑色的與紅色的,嬌小與瘦高的,她也曾經很認真的看著某個人的背影,那個人有著很溫柔、很孩子氣、很壞的各式笑容,自己也很喜歡注視這樣笑著的她。


那麼華菜呢?


自己很喜歡華菜,也不想失去華菜。


只是有種似乎,少了什麼的感覺?


美穗子不去思考到底少了什麼,反而想到若是此時此刻的自己不能好好回答華菜的回應,也許會失去華菜。


人跟人之間的相處,為什麼會這麼複雜呢?


「華菜……」因為緊張加上剛才哭過而有些沙啞的聲線,美穗子有些意外。


「Captain,妳家到了!我等等自己回…」華菜在剛才安靜的路途中,覺得自己太過有勇無謀,也感到萬般羞慚,在那短短的路程中,身後這位被自己牽著的前輩,到底思考了些什麼呢?


華菜說著一些字句,卻沒注意到自己又稱呼美穗子為Captain,而正因為這聲Captain,美穗子才擁抱了華菜。


此時此刻,若是不好好的回應,會失去華菜的。


為什麼內心有種酸澀感?美穗子感到疲倦,也許是一整天下來的儀態、或是太多思考與擔心,但現在在內心的不舒適感占據一切,她沒有辦法用過去的經驗去分析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擁抱了身邊的人。


美穗子腦海閃過一個想法,那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又或者是,只有對那個人才會做的請求。



──請稱呼我的名字吧。



「咦?」華菜大腦瞬間當機,自己喜歡的人主動擁抱自己,還有……請自己稱呼她的名字。


內心的小小喜悅逐漸放大,華菜的喜悅甚至開始說服自己──也許眼前這個人,看見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只是因為自己太自卑,才忽略了「也許她也喜歡自己」這個事實……。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騙自己。


「美…美穗子前輩?」她滿臉通紅,有些害羞的吐出那個名字,方才的勇氣消失得無影無蹤,華菜現在只想挖個洞躲在裡頭。


「華菜……。」從後輩口中帶著顫抖吐出的,是有著倫理道德的年長年幼之分,即使有著自己的名字,還是不一樣……


美穗子──那個人都是這樣稱呼自己的吧?她的音節氣量放得很適中,讓自己覺得自己的名字很好聽。


結果到頭來,還是想起久了……。


「華菜,我沒有辦法馬上回答妳……對不起。」美穗子對著華菜小心使用措辭,華菜尷尬的晃晃雙手說沒有關係,也許不正面回答問題,不是因為自己溫柔──



──而是因為自私吧?



「美穗子前輩沒關係的!是我不好……沒注意妳的心情……。」


「我會等著妳的回應的,不管是好是壞,我都會等妳的。」


我都會等妳的。


美穗子的內心忽地凌亂不堪,像是拿在手上的精細工品一不注意被摔成碎片,她突然意識到一些事情──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注意到的。


一直以來,等待自己的不是久,而是華菜。


一直以來,陪伴自己的不是久,而是華菜。


一直以來,依賴自己的不是久,而是華菜。


美穗子想起小學時期,依賴老師的那段時間,老師是知道自己不會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所以不會對美穗子說出什麼承諾。


後來的比賽中遇見久,當時對自己的讚美也許是無心之過,但紮紮實實的在自己心裡種下幼小的希望,想和她成為朋友的想法從來沒有變過,於是自己一直在等她。


一直在等待上埜久,即使上埜久從來不存在過。


美穗子忽然發現自己所等待的不過是一抹幻影、被竹井久刻意製造出來的,屬於她人生中唯一一天的自由。


想到這裡,眼角又承受不住心裡的悲傷,而美穗子強咬自己的嘴唇,忍住想哭的衝動。


為什麼要等她呢?是為什麼一直追尋她的身影呢?美穗子捫心自問。


那抹紅色如風的身影,嚮往天空之遼闊自由的鷹啊,追求自己所想所要的,是否如同被風輕劃過的那般舒服、那般幸福呢?


那鷹知道自己在找尋什麼,而自己呢?在尋找的又是什麼呢?


紅色的身影在腦海中化作一片片畫面,那個畫面很熟悉、很溫暖──啊,是當年,老師與自己一起觀賞的美麗夕景。


當時的自己,就已經很習慣捕捉紅色的影子了……。


美穗子從回憶中醒來,看著華菜的雙眼,赫然發現自己倒映在華菜瞳孔中的,是一直想要遮藏的異色瞳。


她下意識伸出手要遮住,華菜像是知道什麼事情般,緩緩道著。


「美穗子前輩,其實我……以前就看過了,妳的眼睛。」


從那雙清澈如淨的眼底,沒有恐懼與慌亂,後輩的臉頰有著害羞的紅暈。


「妳的眼睛,很漂亮呢……。」華菜用食指搔搔自己的臉頰,小小聲的說出了那句話。



──妳的右眼,真美麗呢。



是什麼被打破的聲響。


那個人的聲音又再度穿過自己的腦海,蓄著的長髮被分成兩邊,都用著橡皮筋束起來,飛揚的笑容,充滿自信的強大實力。


美穗子再次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伴隨著低泣聲、心跳加速與顆顆落地的淚水,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糟糕。


要是讓華菜看到,她會多傷心呢?


要是讓久看見,她會有什麼想法呢?


當華菜說出那句話時,三年前的上埜久確確實實的與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華菜疊在一起了,美穗子沒有想過除了久,還會有個人會稱讚自己的眼睛。


她感覺到救贖,是一直以來想從久身上找尋到的,被稱讚的喜悅。


至於華菜,沒想到這句話的威力如此強大,眼前的金髮天使眨著因為哭泣而有些泛紅的雙眼,卻又自行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然後露出了一個華菜從沒見過的,既溫柔又堅強的笑容。


應該說,那個笑容一直以來都不是對著自己,而如今這個人,這樣對自己笑了。


「我答應妳,華菜。」


「啊?是指什麼?」華菜看著眼前的天使,梨花帶淚的笑容,這個人真的很漂亮……真的好喜歡。


「等我確定好,會告訴妳答案的!」雖然華菜有一度奢望眼前的人會答應自己的告白,但如果真的發生了,也許自己會開心到昏倒吧?


美穗子看著後輩的臉,第一次感覺到紅髮少女的臉是模糊不清的。


眼前的後輩笑得燦爛的臉,深深的印在自己心裡。


內心那道一直想跨越過去的距離,無論自己再怎麼跨越,都與眾人有份距離。


而有個人很努力的跨進來,想捉緊那人、請那人拯救自己。


自己,果然是個自私的人呢……。


美穗子揮揮手把華菜送離自己家門口,鼓動的情緒依舊未平。




我抬起腳狠狠的跺在樹幹上,看到大雪飄落而下的時候,我閉上了眼,我感覺到自己被雪覆蓋了,慢慢的雪小了,但仍然可以感覺到不斷有細小的雪花在耳邊飛揚。

耳邊傳來小賢的驚呼,我知道她被大雪覆蓋了,從頭到腳一定都落滿了雪。

「樹說,樹要愛飛鳥一生一世!」我大聲的笑著說,我始終閉目迎接著從樹上飄落的雪花。

周圍靜悄悄,偶爾天空上傳來飛鳥的鳴叫,那是不畏寒冬的飛鳥。

我感覺到落在我眉頭上前額的雪在融化,因為那裏感覺有點濕。


「我聽到樹語了,妳聽到鳥鳴了嗎?」

「聽到了。」

「鳥說,鳥會愛樹今生今世!」

我笑了,我感覺到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我在北國的冬天接受了陽光的洗禮,是幸福的味道。(注)




「那個,部長……」真子看著好一陣子沒出現在麻將部的紅髮少女,而少女只是一直專注在她手上的小說。


開學後就幾乎沒有看過眼前的人進入這間小小的部室,雖然這個人已經把麻將部交接給自己,但對於部內的一年級生那拗口的「染谷部長」,還是更習慣眼前的人吧?


部長這個位置,好像一直都是屬於竹井久似的。


忽地,少女闔上了手上的小說,然後喝了真子所泡製的紅茶。


「真子的紅茶還是一如既往得好喝呢。」


「還有,我已經不是部長了喔!部長!」她帶著玩味的惡質笑容,看著綠髮少女。


真子是知道的,但不只是一年級,就連自己也一時間無法改變自己的習慣,她只好攤著手表示無奈。


畢竟自己稱呼紅髮少女「部長」的時候就是從她們認識開始的。


「真子知道嗎?聽說不習慣的事情只要做二十三遍就一定記得起來喔。」名為竹井久的少女又再度打開手上的書本,繼續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


「竹井前輩,又看了什麼詭異的科學節目了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聽見久的竊笑和小小聲的「真是失禮呢!」,真子當作沒聽見,拿起久放下的茶杯,又替她斟滿紅茶,自己也走到書櫃上挑選漫畫。


「說到這,這些書,妳哪時要帶走?」真子挑好漫畫後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日積月累下來,塞滿小說漫畫牌譜工具書和百科的書櫃,還好這個書櫃算是相當紮實堅固,不然哪天垮下來那還得了?


不過真要是垮下來了,那個人肯定只會在一旁哈哈大笑,然後命令京太郎去購買新的書櫃吧?


「送給麻將部吧,啊…小咲如果有喜歡的可以讓她帶回家。聽說宮永同學也很喜歡看文庫集呢。」


「宮永同學……啊!是咲的姐姐嗎?」真子發現久點點頭,自己忍不住扶了額頭。


都叫做「宮永同學」到底是要怎麼分啊……,以年紀來說,自己應該是稱呼「宮永前輩」的吧?嗯嗯,就這樣稱呼吧!真子腦海快速閃過一連串想法。


在真子對於稱呼的事情滿意之後,她發現久的神情有些失落,真子細細看著久,纖細的手指與合適大小的手掌貼在書扉,大部分手指撐著書本,而拇指是靠在書的內頁的,象徵睿智的紫色眸子很專心的閱讀文字,另一隻手則會緩慢的翻頁。


真子比起翻書的聲音更喜歡打麻將的碰撞聲,也很喜歡這人的手碰牌時產生的銳利線條、充滿自信又有霸氣,但此時的前任部長,自從全國大賽之後……



──好像就沒打過麻將了?



「部長?」真子出聲喚了,那個曾經說這個麻將部是有著革命情感的人,似乎離自己十分遙遠。


自己一直都用著這樣的距離在看她,她不知道竹井久的過去,但也不想去詢問,畢竟自己並不是那種會想刻意詢問的人,但是真子有種直覺。


眼前的人似乎經歷了什麼事情?


全國大賽期間,這個人似乎情緒上有點不穩,自己也唐突的對她做了告白……不!那可能連告白都算不上,畢竟自己跟她,實在太熟了。


比起眾多喜愛學生議會會長的清澄學生,自己跟她實在太熟了。


「我已經不是部長了喔。」像是設定好回答的NPC一般,久又重複了這句話。


「那妳還是學生會長嗎?」這個問題實在太白癡了,就連真子都想揍自己一拳──開學時,就已經是另一位綠色領巾的同學宣布他是新上任的會長了,這個問題對於眼前這個人,可能也是一樣的回答。


「這所學校沒有學生會長,只有學‧生‧議‧會‧會長喔!」會長……更正,是前任會長堅持的點有時令人啼笑皆非,真子忍不住捧著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另一隻手還不斷拍打麻將桌。


久對於突來的聲響有點驚愕,她閉上眼微笑,把書籤夾在小說的某頁,看著現任的麻將部部長過於誇張的大笑。


「對了,妳和風越的Captain還有連絡嗎?」對於沒想過會提起的事情,久的腦海閃過了金色如同稻穗般低垂的髮,總是帶著一些水氣的美麗瞳孔與白皙姣好的臉蛋,還有令自己臉紅心跳的……不行不行!怎麼老是想這些事情!


真子看見久的微笑,卻讀不出她的心情。


這個人,總是隱藏著自己的內心,好像一直都是吧?


久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緩緩站起身,走到了陽台外屋簷的那張躺椅,在陽傘的遮掩下,雙手交疊在腦後,就這麼躺在自己的專屬位置上。


真子知道的,那個人嚮往的風越女子中學,因為家庭因素所以無法去就讀,但也因為不能去讀,所以把嚮往的感情投注在清澄這個小小的麻將部裡。


因為有妳,所以麻將部才能走到現在──…


「真子,妳覺得妳是樹還是鳥呢?」


躺椅上的少女慵懶的像隻貓,她注視的方向仍然是那個位置,遙遠的、看不見的願望。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而且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真子還真被考倒了。


「竹井前輩認為自己是什麼呢?」因為那人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所以自己也巧妙的把問題丟還給她,算是對她的處罰吧?


「我的話,肯定是鳥吧。」意外的,久回答了真子的問題。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回答自己上一個問題呢?


「我嚮往自由,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離開時也應該什麼都別帶走。」紅髮少女站起身,往屋簷邊緣走去,然後張開雙手迎風吹拂,像是想飛的鳥,又是等待起飛的風箏。


真子只是一直看著久,不再說話。


「竹井前輩認為,風越的Captain是鳥還是樹呢?」


「真子是很想念美穗子嗎?一直提起她……,而且美穗子已經不是Captain了喔,新的Captain是華菜呢。」


真子,美穗子,華菜。


這個人很熟稔的唸著一些人名,包括自己的,還有另一群人。


會稱呼名字就表示彼此的距離是很近的吧?問題是又近多少呢?


「竹井前輩很在乎福路前輩的吧?」真子像是鐵了心,她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必須繼續問。


「真子啊,幸福是簡單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真子又不懂了,這個人從不根據問題回答是或否,常常拐個彎回答一些跟問題似乎不太相關的回答。



──那現在的妳,幸福嗎?



真子壓下了這句問題,那人的眼眸神采飛揚,若妳是鳥,是否也即將要啟程離開這裡了呢?


三年級的久接下來不太需要到學校來上課,也需要開始準備大學考試,考完就是新的人生,新的環境。到了明年春天,清澄也會有更多新生,自己也會變成三年級,這個人也不會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實在是……


「部長!」


「啊啦!都說了我已經不是部長了喔……」久轉過身,看見一直以來陪伴自己的後輩,很意外的在落淚。


「啊啦啊啦!怎麼在哭呢……。」她離開屋簷,回到陽台拍拍真子的背。


「不管妳是怎麼想,對於這個麻將部,對我或是一年級的孩子們!妳永遠都是部長啊!」真子並不只是久的後輩,她也是久的好友、夥伴,此時的她對自己露出了脆弱的那一面。人都害怕分離,對於真子,還有麻將部的夥伴肯定都是吧?


自己也很喜歡這個麻將部啊……


但這份喜歡,是因為你們都在這裡。


久深呼吸一口氣,長野縣的青青草氣彷彿進入自己的鼻腔,天空蔚藍得讓人好想飛翔,她伸手解開了自己的深藍色領巾,把它交在真子的手中。


「這裡,還有這群孩子,往後的孩子也是,都交給妳了,染谷部長。」久不去在乎解開領巾後,自己的衣服會有多凌亂,她看著一直落淚的後輩,自己也強忍住鼻酸的氣息。


清澄麻將部在自己進來時,是不被注視且枯萎、毫不被人整理與愛惜的幼苗,因為自己有渺小但渴求的心願,希望這個部室裡會有麻將的聲音,不是祈求自己所在的地方可以進入全國大賽奪得光彩,而是僅僅的,希望這裡有麻將聲。


若是沒有真子,這樣的願望還有實現的一天嗎?


或者說,若是當年真子並沒有踏進這個被學生遺忘的舊校舍,自己是否可以堅持到現在呢?


全國大賽,是所有人的夢想,在最喜歡的麻將中,希望有種相互依賴的牽絆,加上後來斷斷續續知道,咲與和對於全國大賽的心願,自己也更加的,想要獲得冠軍。


到頭來,還是為了身邊的人們去努力。


而自己已經在比賽中互相的扶持中感到滿足,這樣就好,大家一同努力的心情,都是自己未來至高無上的珍寶。


清澄麻將部,如今已經成為茁壯強健的大樹了。


真子握緊手中的深藍色領巾,像是交接、又像是被囑咐什麼的,她內心的酸楚也慢慢緩和下來。


「是的。」


兩人一同回到麻將部室內,久又再度坐回了剛才的椅子,繼續翻閱小說。


真子一如往常的替久泡茶,深藍色的領巾被真子塞進口袋中。


是說拿自己用過的領巾送給別人真是太失禮了吧!至少也洗過再送人吧?她忍不住吐槽了那繼續閱讀小說的紅髮少女。


「妳看得這麼認真,小說到底在寫什麼?」真子泡好茶也為自己倒了一杯,看著兩條輕煙縷縷上升。


「講同性戀的故事喔。」


「咦?不是樹與鳥的故事嗎?」真子有些意外,她指著書背上那段文字,加上剛才久所問的問題,讓她確信這是一份愛情小說。


但她沒想到的,是久真的在看這類型的小說。


「嗯…也算是吧?不是有句古語叫做:『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嗎?這樣看起來,鳥與鳥雙飛是正常的,樹與樹相繞也是正常的,但是……」



──若是鳥與樹之間的愛情呢?



「竹井前輩,我覺得妳把幸福想得太難了。」真子攤攤手。


「是嗎?我倒覺得是大家把幸福想得太簡單了。」


「幸福就是愛嗎?就是兩人永遠在一起嗎?說不定有時放手讓對方離開,對彼此都幸福呢?」


「兩個人相愛不一定要永遠在一起,但兩個人想要互相陪伴,才有可能永遠在一起。」


真子不去反駁,她正從中在推敲竹井式的愛情觀。


又或者是,這孤獨的鷹在自由以外所追求的什麼吧?


「我說竹井久……,妳肯定是個自閉兒吧?」


久聽了這句話反而開始哈哈大笑,眼角流出眼淚還一邊吐槽「竹井前輩聽起來實在太噁心了!」之類的話。


「我或許真的是自閉兒呢。」她停下笑聲,又喝了一口紅茶。


「我說真的,我問妳一個問題,請妳老實回答我好嗎?」


久只有嗯哼幾聲,似乎有預感自己想問什麼了?也沒關係,真子不在乎那些。


「妳喜歡福路前輩嗎?」真子看著久左手手指蜷曲,托著自己側臉,受到推擠以致變形的臉頰看起來有些滑稽。


「等等!我換個方式問!以免妳又打馬虎眼!」真子在久準備開口前阻止她,這個人從以前就很喜歡玩文字遊戲,一個不小心又是自己陷在文字迷宮中!


「妳,愛她嗎?」認真得斟酌使用文字,在全國大賽期間,那兩個人之間總是有種其他人無法跨越進去的曖昧氣氛,加上福路美穗子本身就是個令人憐愛的女孩子,跟自己比起來……真子只好不斷嘆氣。


「啊啦!聽說年幼的孩子如果感受到的家庭溫暖越是不夠,發情期就會越早呢。」


「愛是什麼呢?戀愛又是什麼呢?為什麼人會有這麼多繁雜的感情呢?」


「不過也有人說,不愛自己的人是學不會愛別人的。」


「兩個人愛著彼此卻不一定可以走到結局,但若是兩個人都疲倦了,想定下來了,也許比較容易走到永遠。」


「但在這世界上,『永遠』沒有『永遠』呢。」


讀不出竹井久的話語和心情,但染谷真子一直一直的盯著她看。


想要了解對方,自己反而又陷進無限的文字地獄了。


久慢慢喝完手中的紅茶,吐出一口氣,似乎夾雜著紅茶的香氣與熱氣,她的眼神充滿一種情緒,像是滿足、又像是失落。


「雖然世界上的感情觀百百種,但我卻是堅信一個的。」


「是什麼?」真子看見了竹井久輕微勾動的嘴角,卻不是那種壞壞的花心笑容,而是像放棄了什麼珍寶,卻又告訴別人:「那沒什麼。」,那樣勉強自己扯動的嘴角。



──再多的愛,比不上有時間的陪伴呢。




吶──

沒有陪伴,就沒有未來。

愛再濃,終究煙消雲散,

明明就不只是自己的事情,

最後還是只相信自己,

一切的一切,


都是希望妳能夠幸福。




注:斜字體來自小說《我的天使我的愛》──海藍(買醉的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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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埋伏筆

喜歡那種看小說看到某一個階段才發現

原來前面的劇情已經有稍微交代一下未來的事情這種感覺

如果可以在走到未來前就發現的話 心情會很愉悅

以至於我埋的伏筆越來越多了

也可能那不是伏筆

只是純粹的前後呼應而已


今天應該比較早了

大家晚安

中秋佳節愉快(雖然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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