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Cap】流年 05/31 章四十

第20章 无标题

to garmin


我很喜歡這種籠罩憂鬱的時候天外飛來一筆

算是紓解一下大家的心情

美穗子的電器殺手體質讓我每寫一樣電器都忍不住想一下


久是刻意與人有距離

美穗子是想靠近卻與人有距離(因為眼睛balabala的..)

兩個人都可以是月亮

但我覺得久之於美穗子應該是流星之於月球

用很衝擊性的方式進入生命


美穗子如果到不了月球我就寫不下去了{:4_361:}



to yvonnetay


美穗子加油啊~

其實也不是什麼沉重的過去

只是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很痛苦而已



to Beryl-Lee


美穗子是個時常出乎意料做出意外之事的孩子呢

靖子好像成為這篇故事的諧星了

藤田選手我對不起您{:4_353:}



to efgh0731


池田是個可愛的孩子{:4_340:}

未春對華菜是朋友的感情呢~

畢竟她是個沉穩的孩子

美穗子對久的感情很難解釋

比起愛或友情更像是不顧一切想去保護重要的事物那般



to 地獄單騎上埜久


這位同學的ID讓我嚇了好大一跳的說..

看到第二回戰久的失常讓我忍不住拍桌

妳這樣失常還算是久帝嗎

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分神了吧?所以有了這一章的描述

手機什麼的再買支新的吧!!拯救固執又鑽牛角尖的妹妹更加重要吧

這幾篇的美穗子都太不害羞了讓我有點難過...




我最近有點累

但如果不寫很怕大家都不要我(這篇文)了

而且如果不寫我會每晚都夢到雙部長..{:4_330:}

我是有這麼愛妳們嗎my god!


這一篇寫完我真的可以去應徵鄉土劇的編輯了..

這種背景什麼的讓我有點不真實

但事實上是採用了身邊幾個朋友的真實案例去改編的


這篇文終於進入二十回了

點閱率也破萬{:4_333:}

讓我有點吃驚

只是很希望更多朋友對於這篇故事不管是支持或建議都可以提出

有人回應就會很開心呢




---章二十---



許多年後回想起來這些過往,美穗子都會問一次自己:


「如果當初知道結局,是否還願意向前尋求、分擔?」


這時的她都會面對鏡子微笑,然後對自己說──



──當年的自己並不後悔想要了解久的全部。

──那麼多年後,又何必去想自己願不願意呢?




因為美穗子一跳上計程車就馬上報出醫院名稱和地址,嚇得司機以為這位有著柔和線條、眸中帶點濕潤的年輕妹妹家人住院了,急忙在路上演出漂移和水溝式跑法,美穗子忽然有想要下車的念頭。


「小姐!妳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又安全的把妳送到醫院見妳的家人的!」停紅綠燈的片刻,司機轉過身握緊拳頭,露出一口潔白牙齒對美穗子說著。


「啊……謝謝您。」美穗子握緊手中的字條,那是方才自己從靖子手機中抄寫下來的醫院地址和房號,心中莫名的情緒讓美穗子掌心有些濕潤,隨意寫下的字跡有些模糊不清。


但司機的話還是讓美穗子有些清醒。


如果到醫院見到了久,要怎麼說明自己的來意呢?是否又會因此見到久的家人呢?


家人……嗎?


現在想起來,久很刻意的不談論自己的事情,但若是一般人,在她高超的談話技巧與斡旋當中似乎不會注意到,那頭赭紅色頭髮帶著淡紫色眸子的少女,一直以來都主導著人與人之間的對話。


若是自己現在出現了,該怎麼解釋呢?


還有就是剛才靖子所說的一句話,像揮之不去的雲彩,又像重重疊層的迷霧。



──畢竟久與妳分享的回憶實在太快樂了。



不管怎麼想,對於久的自白,父母相愛最後卻無法在一起,自己一出生就沒見過父親,一直都由上埜家養大……。


還有和靖子學麻將的快樂。


以及,自己詢問為什麼第二天不來比賽時,即使想要隱藏但仍然緊皺的眉頭、略為咬緊牙關也絲毫不扭過腦袋的倔強。


當時的久,是逼自己看著美穗子的……


想到這裡,美穗子的心動盪了一下──她閃過一個念頭但不願相信。


而這段煎熬的短暫時間,她的時間彷彿過了好久好久。


「小姐到啦!看妳這麼緊張的樣子一定很擔心家人吧!沒關係這次不算妳錢妳趕快去吧!!」才剛到醫院,美穗子連錢包都還沒拿出來,司機又再度轉過身露出潔白牙齒和爽朗笑容,連環炮珠似的把句子說完。


「啊……可是…。」美穗子還是從錢包內拿出千元鈔。


「沒關係沒關係!要是因為跟我付錢和找錢的過程中,妳的家人出了差錯,可是會後悔一輩子的!」司機曬得健康,黝黑的膚色大手推回美穗子的紙鈔,美穗子仍然看著司機,那雙眼睛閃著光芒,很孩子氣。


她謝過司機就急促促的下車,這輩子大概沒有這麼喜歡計程車過了吧。


因為司機說的話,都深深打印在她的心裡。


「啊……好像快要下雨了呢。」他轉動方向盤,緩緩駛車離去。



那是棟醫學院附屬醫院,只要經過就會敞開的自動門總是傳出陣陣強風,美穗子有時都會想在這種溫度中,真的可以安心養病嗎?但她沒注意那些肆意奪走她體溫的空調,直直的往電梯走去。


已經超過晚餐時間了,這個時間醫院裡不會有排隊要看門診的病人,一樓大廳的燈只保留了幾成光線,讓病人可以在醫院中散步,但現在幾乎無聲無息。


手在按下電梯按鈕前停住,她腦子瞬間飛過「如果按了電梯結果電梯爆走怎麼辦」這個問題,美穗子不禁思考為什麼在這種時刻,自己怎麼還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好好的控制電梯呢?


美穗子深呼吸一口氣,確認四周無人便睜開自己的右眼,然後堅定的按下電梯鈕……。


叮──……


少女嚇了一跳,還沒按下按鈕,電梯就發出聲響,只是不是自己眼前的這一台。


另一邊的電梯門敞開,衝出另一位年齡相仿的少女,她紅色的身影成功吸引正在電梯前猶豫不決的金髮少女。


衝出的少女像失了勁,愣在原地,而金髮少女看見的竟是她緊皺的眉頭和眼中的痛苦不堪──……


「上埜……等等!」連同學都來不及說完,美穗子連忙追起拔腿衝刺的久。


兩人的腳步聲在醫院的迴廊裡相當清亮,鞋子叩進地板的聲音刺進美穗子的耳,而久像是打定主意要甩掉美穗子的追逐,修長的雙腿顯然更快了。


「等等……嗚…哈……」對於不擅常運動的美穗子來說,這樣的奔跑已經竭盡全力,加上自己還想要出聲呼喊,她無法追上這樣的久,只能用眼睛捉住逐漸遠去的紅髮,一如過去的自己在追逐的那般。


久衝出了醫院,美穗子這才發現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氣息。


「上埜…同…同學……等等!」即將沒入漆黑夜晚的久,美穗子只能不斷出聲呼喚,夜晚的醫院外頭只剩星火般,微弱渺小的路燈,美穗子忍不住停下步伐喘氣。


雖然醫院裡的人不多,但還是有少數人用著厭惡的眼神看著站在燈光下的美穗子,方才兩人在靜謐的醫院裡奔跑實在有失禮數,美穗子用著歉意的眼神看著周遭的人。



轟─……



傾盆大雨落下,美穗子忽然理解原來潮濕的氣息是來自雨氣。


「糟了!」她連忙拿起醫院的愛心傘衝入雨中。


上埜同學沒有帶傘……。


美穗子慌亂的在醫院外頭尋找那抹身影,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都仍然改不掉對紅色的敏感度。


因為自己想要見到她,想和她成為朋友,所以選擇了一直以來都想逃離的風越女子中學;


因為自己想問她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就算不在風越裡也相信可以在全國大賽找到她;


因為她是第一個對自己的眼睛發出讚美的人,所以每當想放棄時都會告訴自己放棄了就會後悔……。


所以今年的自己才找到了她,現在的自己才會在這裡……


「上埜同學!」美穗子撐著傘在雨中奔跑,大雨打濕了美穗子的鞋襪,她不去在意腳上的潮濕感,只是一直在雨中呼喚那人的名字。


她奔跑、她尋找,最後終於在雨中一隅找到那抹身影。


「上埜同學……。」她放下心,然後露出笑容的想走過去。


「別過來!!」那人卻發出低沉沙啞的嗓音,對自己吼著。


「上埜同學妳會淋濕的!」美穗子無暇注意一直以來都用溫和態度面對眾人的久,這樣的她要吼人是微乎其微的,但現在更要緊的是渾身濕透的久。


「不准那樣叫我!!」這次的怒吼讓美穗子停下腳步,她吃驚的看著轉過頭,緊緊皺著眉咬緊牙關的久,她像隻戰敗、渾身是傷的獸,企圖用吼叫威嚇眼前的敵人。


但自己並不是她的敵人啊……


「上…竹井同學!妳怎麼了?我撐傘過去好嗎?妳淋雨會感冒的!」美穗子有些慌,一直以來在私底下的稱呼竟然被她否決,而總是帶著奸詐聰黠的雙瞳,現在只剩下滿滿的畏懼。


美穗子在那雙眼中讀到了撕裂般的痛楚。


久忽然仰天大笑,被大雨包圍的她看起來離自己好遙遠。


自己很不了解久,所以與久的距離,好遠。


「上埜?竹井?明明不一樣但其實都是一樣的!」她停下笑聲,被淋濕的紅髮遮掩久的臉頰,美穗子看不清久現在的表情。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出生!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妳快滾吧!不要假好心的在我身邊!」美穗子知道眼前總是沉著冷靜,偶爾會露出孩子氣的少女,已經失控了。


據說人們會對著另一個人發吼,是因為感受到彼此的距離變得遙遠,所以才大聲呼叫想拉近彼此的距離。


那是一種潛意識的求救。


妳在向我求援嗎?被寂寞和不被理解吞噬,面對這個世界卻始終無法發自內心的呼喊。


從地球看去,月亮是被眾多繁星包圍喜愛的夜晚之代表,但事實上,每一顆星星都離它有數億光年的距離。


「上埜同學妳不要這樣……」她想要再向前一步,而久再度轉過身看著美穗子,身上的制服已經濕透,那雙眼睛佈滿血絲,這樣的久很可怕,美穗子一直都記得。



──像妳這種生活在幸福家庭的人怎麼可能了解我!!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美穗子腦中閃過了當時久對自己說過的話,當時的她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對自己說謊呢?


如果有一天,妳發現有個人說謊騙了妳,請妳不要苛責她,她只是還沒準備好把肩膀上的重擔分給他人而已。


藤田靖子對自己說的,美穗子串聯起這一切,應證了自己在計程車上的理論是正確的……。


美穗子睜開了隱蔽的右眼,美麗的異色瞳染上了水氣,接著比雨點還大的眼淚奔騰滑落自己的雙頰。


她扔掉手中的傘和提包,快步走到久的面前。


「妳……!」久還想出言恐嚇,兩個人之間卻只剩下一個觸感和一個聲響。



啪!



所有的恐嚇話語都被這一巴掌完全吞回肚子,久的左手覆上了自己的左臉頰,那疼痛灼熱的觸感──眼前這個總是溫和有禮、時常害羞的女孩子,打了自己。


「妳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久發現美穗子的臉上沾附著雨水,與淚水層層融合。


「或許我的家庭比起妳更加幸福,但這也都是我們透過很多努力才換來的!!」


「我不喜歡打麻將,甚至非常厭惡!從小家父就為了讓我成為職業選手做出許多過當的練習!母親也因此和父親有些爭執,父親甚至出手打母親!但我眼中!麻將是為了家庭的和平才打的!」


「父親希望我能上風越女中!但我並不想去!是直到妳……直到妳在三年前的比賽出現,從來就沒有人那樣稱讚過我的眼睛!但我還沒向妳問出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第二天上埜久就不戰而敗了!」


「是因為妳的出現我才繼續打麻將!是因為妳僅僅出現在我的生命一天,讓我對於這個世界有那麼一點希望!『也許真的有人會包容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眼睛。』,我是這麼想的!所以我進了我不想唸的學校!就是為了找到妳!」


「後來才知道,我這隻右眼和爸爸以前深愛的女子是同個顏色,所以爸爸把思念寄託在我身上!我曾經以為他不愛我,但事實上,正是因為他愛我,所以我們是一家人!」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家人永遠都是愛妳的!不管發生什麼過去,都要堅信這一點啊!」


美穗子的眼淚不止,但仍然堅定的說出每句話,在久的眼中,她忽然發現一直以來自己以為很柔弱卻有著包容一切海量的女孩子是很耀眼的。


因為她的堅強,所以閃耀著連自己都欽羨不已的光芒。


「我不了解妳的家庭,但我相信不管妳的家人都怎麼對待妳,他們肯定都是愛妳的!」


「如果妳還是不信……」美穗子把右手疊在胸前握成拳頭,就像個人賽時那樣。


金髮少女的眼淚仍然未停,她激動的晃動身子,那頭燦爛金髮甩動一下,久看見雨滴的飛落。



──就讓我,成為妳的家人吧!



像是鑰匙插進門轉開的聲響,在久的內心。


久愣在原地,剛才的自我防衛如同崩落城牆,她的紫色眼眸有些放大,她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發現她的衣服和自己一樣濕透了,白色的連身裙微微透出粉色內衣的身影。


那句話,在自己心裡起了片片漣漪。


久在眾人面前戴上重重面具,與世人有著遙遠距離。


可是那些面具,在福路美穗子面前都毫無用處了,那些遙遠的、刻意築起的距離,福路美穗子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去跨越的呢?


即使自己對她說了謊……


如果是她,是否能夠拯救自己呢?



──請妳,救救我。



她對著美穗子發出了這樣的呼喚,即使久並沒有把話說出口。


身體十分誠實的起了反應,久衝向兩步外的美穗子,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被久擁抱的美穗子過於吃驚,臉頰瞬間被上升的溫度和紅潤填滿。


「抱歉……,讓我抱一下好嗎?」久在美穗子的耳邊輕柔吐露,耳朵傳來陣陣氣息以及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溫柔嗓音讓美穗子有些酥軟,但她仍溫柔的拍拍久的背。


然後自己的肩窩有著灼熱燙人的水滴,剛才的嗓音也逐漸換成低鳴。


「久……。」


「想哭,就哭出來吧。」


美穗子感覺到從自己腋下穿過來擁抱的雙臂又收緊了一點,低鳴也換成了低泣,她一點一滴的把體溫傳給此時此刻依賴她的人。


她們在雨中擁抱,美穗子在好多年後想起,發現那是久第一次對她真正敞開心胸。


即使兩人在清澄的麻將部時或是合宿都仍然有一點距離。


也許是自己和平時不一樣的態度碰巧撞痛了那扇名為竹井久的深重大門。


當時在心裡給久的承諾,她永遠都記得。



──不會,再讓妳一個人的。




我是竹井久。


我一出生的時候就住在長野縣,因為我父親的家就在這裡。


我的父親是個無憂無慮的血氣男孩,而我的母親是與父親相戀多年的情侶。


雖然相戀多年,也穩定交往許久,但面臨大學畢業即將踏入社會的他們來說,面對的考驗困難重重。


首先是父親希望母親一畢業就隨他到長野定居。


但母親並不願意拋下在東京的家人和手足情深的妹妹,而且也認為自己現在隨著父親到長野就等於是嫁給他的意思。


並不是不願意嫁給他,而是她還沒準備好。


「我們可以先工作然後存一點錢,我希望我們都有穩定的經濟基礎再討論結婚這件事。」母親是這樣說的。


也許是因為大學期間都相處在一起,所以父親對於要分開一陣子不能釋懷。


在畢業前夕兩個人總是以模範情侶在學校十分有名,但因為這一點兩人都開始有個芥蒂。


就是因為彼此太過靠近,所以一點點的距離就足以釀成悲劇吧?


畢業後父親在長野工作,母親在東京工作。


雖然有著視訊和電話上的往來,但我那血氣方剛的父親終究還是個年輕人。


他承受不了誘惑,跟公司的另一位實習女大生**並發生關係。


發生關係後就像狗血偶像劇的內容,那女大生懷孕了。


女大生的家人找上門來,希望父親娶那學生,而母親也聞訊來到長野想了解事情。


「請妳相信我,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我是愛妳的。」


「那孩子知道你有我嗎?」


父親當時沉著一張臉,因為男人總是會說些利於自己的話,不管他的本質是不是這樣。


「我是愛你的,我也會這樣告訴你,只是才幾個月的時間就變成這樣,我實在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應該怎麼辦。」


「你知道嗎?我也想嫁給你,生個可愛的寶寶,我們可以教他讀書寫字、走路跳躍,看著他一步一腳印的成長。」


跪在地上的是年輕的男人,他的淚以及她的淚在地表蒸發,只是蒸散的是眼淚,還是他們的愛情?


「請你好好保護她,竹井同學。一個願意在你面前脫去衣服的女人,是真的愛你的。」



於是他們就分手了。



父親的姐姐對於母親這樣的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能夠說分就分,與其說是下了很大決心,不如說是不夠愛你。」


女大生辭了工作在家待產,父親也對他們家人說願意負責,而母親就回東京繼續她自己的人生。


直到臨盆那一天──……


母親接到父親久未來訊的電話,匆忙下班就趕車到長野。


「狀況不好?怎麼會這樣?」母親著急的搖著失神的父親。


「醫生說是血崩……可能兩個都保不住……。」


於是母親就坐在父親身邊陪他,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妳曾說過,想嫁給我生孩子對吧?」


「此時此刻,你又提起這件事做什麼呢?」母親對於父親看似毫不在乎在加護病房內為他生子的女孩,有些氣憤。


「不……,我是想問,如果生了孩子,你想替他取什麼名字?」


母親冷靜下來看著父親,發現他還不到而立,焰紅的髮絲裡就參雜了一些不尋常的白。


這段日子,你過得好不好?


說不出口的詢問,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句話。



──孩子,叫做久。



後來女大生難產死了,留下一個孩子。


女大生的家人為此痛哭,甚至詛咒這個孩子「永遠得不到幸福」。


抱在父親懷中的女孩有著與他相似的紅髮,和那女孩一樣的紫色眼眸。


說到底,這個孩子終究是不被竹井家承認的孩子──也就是私生子。


而這孩子從小就安靜,不太哭也不太鬧,安靜的總是在睡覺。


父親為了女大生的家人花了他從小到大的積蓄──當然母親也替他出了一點。


當雙方都在為了這個孩子的去留鬧得不可開交時,母親開口了:


「不管上一代發生了什麼過錯,孩子永遠都是無辜的。如果你們都不肯照顧這個孩子,就讓我照顧她吧。」


「但請你們答應我,這個孩子必須姓竹井。」



──她是這個家庭留下的血脈,你們可以不承認她,但她自始自終都是竹井家的孩子。




久撿起了掉落一旁的提包和傘,將傘撐在美穗子頭上,然後不發一語的牽著她離開醫院。


在漫步的旅途中,久這次完整的說出屬於竹井久的真正過去。


而美穗子發現久一直牽著自己。


從掌心傳來的溫度,總是溫和的中性嗓音,美穗子只是一直一直的看著她,然後回握她的手。


「會冷嗎?」久詢問美穗子。


「不會。」因為手心,有妳的溫度。




所以我之後就到了東京,而父親好像聽說要轉換心情,又或者是躲避風聲,出國留學去了。


這一去,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有記憶以來一直都住在東京的上埜家,而在五六歲時回到長野。


直到現在,我仍然不懂為什麼母親要向竹井家做出這種要求。


但對我來說,我是被竹井家拋棄的孩子,只有上埜家願意接納我。


直到剛才──




「上埜同學。」美穗子出聲制止了即將說下去的久,因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久露出了有些滄桑的笑容,她撐開了美穗子的掌心,從握著改成十指交扣。


「也許再也不能這樣叫我了呢。」


「給我一點力量吧,讓我把全部都說完好嗎?」


美穗子點點頭,加重力度的扣緊久的掌心。




「妳滾出去!妳來做什麼!!」躺在病床上的上埜實紗子激烈嘶吼,一旁的年邁婦人只是不斷告誡「實紗子妳這樣傷口會裂開的!」。


「都是因為妳!都是因為妳!所以真紗子姐姐才會走的!!」


「妳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憑什麼讓上埜家對妳如此!」


「我恨妳!我恨妳!竹井久!!竹井家的每一個人我都恨!快滾!快滾!!!」


撕裂開來的是竹井久的心,淌著片片紅漬。


如果說是為了愛屋及烏,所以實紗子阿姨在自己小時候才對自己好,或者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也希望她能成為自己家庭的一員。


但最後這個孩子也只能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上埜家,也帶走了上埜家二女兒最深愛的姊姊。



父親離開日本後,母親在東京照顧我,但想著已經嫁為人妻的父親的姐姐,也許竹井家的長輩都沒有人照應,所以又帶著我回到長野。


早起伺候老人家帶孩子上課緊接著上班,又趁著午休時間回來煮飯給老人家吃,下班匆匆趕去接孩子,晚上還要照顧兩老一小。


事實上母親當時沒有答應父親的原因還有一個:她得到癌症。


也許自己並不能和他有個健全的孩子與家庭,所以當父親**時其實她是有些高興的,至少不用為了自己而放棄老人家的心願。


對於因為**而來的意外之子,她是很喜歡的。


她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教給這個孩子,而這孩子太過機靈讓她有些頭疼。


「媽媽,爸爸呢?」


「爸爸去國外賺錢養小久和媽媽啊。」


「媽媽,真的是我的媽媽嗎?」


「是呀,小久怎麼這樣問呢?」


「因為小玉和小丸子的媽媽都跟她們長很像,可是……我跟媽媽一點都不像。」頹低的紅髮,在年幼的心中又思考了什麼樣的事情呢?


「小久因為長得跟爸爸比較像,當然比較不像媽媽囉。」


「爸爸為什麼都不回來?是因為小久不乖他不喜歡嗎?」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小久了?」


母親擁抱了那個孩子,然後告訴孩子說:千萬不要埋怨自己的身世,自己是因為被愛才來到這個世界。


孩子雖小但什麼都知道,包括自己並不是她的親生母親這件事。


雖然並不是親生母親,但在久的心裡,那位凡事永遠為孩子想、保護孩子的才是自己真正的母親。




美穗子的眼淚不止,久停下腳步用拇指輕柔抹去她的眼淚。


「美穗子不問為什麼我第二天不去比賽嗎?」


美穗子哭得更兇了,這段故事有太多離奇背景,讓久對於「家庭」失去所有信心,包括應該愛自己卻不在的,自己來不及好好愛的。


「對不起……如果我不是堅持想要了解上埜同學的話……。」骨瘦如柴的纖細膀子靠了過來,美穗子被久擁抱著。


她真的好瘦,這瘦弱的肩膀上沉受的痛苦,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獨自一人走過來的呢?


「叫我久,就像剛才一樣。」


那個名字的兩個音節刺進美穗子的耳膜,她隱約知道在第二天比賽,這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能夠如此巨大悲痛的話,肯定是失去了吧?


「久……」她心跳加速,小小聲的喊出這個名字,讓久的擁抱更加收緊。


「妳的母親,在第二天比賽時去世了嗎?」


「正確來說是第一天比賽晚上。」


「卵巢癌過世了。」


「事後有一段時間,我一直躲在靖子家,而竹井家像是想起了當年的詛咒,所以不敢和我太靠近,所以我也不想去靠近任何人。」


「但這種想法是活不下去的。」


「至少要活下去吧?於是我和人之間用著開朗的一面,與眾人保持良好距離,不希望自己太過異類,更不希望再發生一次失去。」


「哪怕僅僅只是朋友間的。」


「上埜久,是過去了,也是不存在的。我不被上埜家承認,是竹井家的詛咒之子,即使是我人生中僅僅一天的自由,我仍然記憶猶新。」


「如果沒去比賽的話,至少可以見到媽媽最後一面。但若是媽媽一定會告訴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記得那一天的我充滿後悔,卻又不後悔自己追求了一天的自我。」


如果總有一天要面對失去就不去靠近的話,是很痛苦的吧?


因為這註定要一個人永遠在孤單寂寞裡徘徊。


「為什麼選擇團體戰呢?」


久笑了一下,兩個濕漉漉的人終於回到飯店。


「部長!」「Captain!」清澄與風越的後輩們從飯店衝出來擁抱失蹤已久的兩位領導人,她們身後還有鶴賀的人,大概是兩個人都失蹤了於是動用所有人力尋找吧。


「我們回來啦!」久揮揮手對著眾人,然後轉過頭對美穗子露出笑容。



──即使這個世界讓我必須寂寞,但在最喜歡的麻將裡,我想追求的仍然是互相依靠的的羈絆。




吶,久。

當時的妳,有著清澄的後輩以及其他關心妳的朋友。

我們都因麻將結緣,

若是妳知道了事後的發展,

妳會後悔與她們相識、與我相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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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迷上了《穿透幻影的太陽》這部作品

只是內容走向有點悲情啊{:4_361:}

當我告訴我的表妹有一部跟塔羅牌有關的作品時她竟然跟我說「 那不就是庫洛魔法使(魔卡少女櫻)嗎??? 」


一點題外話

久的小時候故事其實有很多版本

包括有些同學有猜到的豪門大小姐

最後選定這個是來自最近周遭朋友的感情問題

明明我們才要升大四(莫名說出自己年紀?)卻已經在討論到底要不要嫁給穩定交往的男朋友之類的

(我是沒這個問題..)

然後是我自己的家庭也有些鄉土劇才會出現的掉渣劇情

活生生卻讓人心痛

未來的事情都讓人難以確定

而人們只能借由一點點光線去摸索未來道路


我們依附這個世界生存

來到這個世界思考"我是誰"



最後可能會有一些bug

大家就盡可能無視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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