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silayloe 于 2015-3-9 13:03 编辑

＊夫（fa）人（qing）组

Interlude 1－After Christmas Party

圣诞晚会后的罗新斯庄园，主卧室。

梳妆镜前，坐在椅上的南夫人正揉着自己肩膀，西木野侯爵夫人则在她后面，梳理着对方的亚麻色长发，梳着梳着，还凑近轻闻南夫人发丝上的香气，像嗅着一朵春花。她们今夜其实是一同沐浴的。

“好久没这样近地看过你了……”西木野夫人按住对方揉肩的手，指尖挑逗般滑入指缝，引起南夫人的一丝笑意。

“喜欢看么，”南反扣住那人的手，“即使在这个年纪也是？”

“喜欢。”轻口舔了舔耳廓，笑起来，“在我心中，你就和那时一样年轻。”

“啊呀，如果真姬有你一半油腔滑调就好了呢，这样妮可见她时就不会尴尬成那样了。”

“是吗？但我倒希望与真姬结成伴侣的人是小鸟呢。”

“为什么呢。”南夫人回头笑着问，对方替她捋起了一丝头发。

“在明知故问么？”西木野夫人凑到耳畔道，“还不是因为小鸟跟你长得像啊。”

“但是真姬不愿意，你也没办法吧。”

被讨好的那个人轻轻笑了，揽到她腰上的双手这时顺着腰部的曲线滑下来，“只要真姬能找到喜欢的人就够了，你当初不是这样希望的么，现在她总算有个愿意接触的对象，总比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来的好啊。”——虽说按照西木野家的爵位和现有的财富，真姬就是离群索居到老，也不会在生活上有任何问题，只是财权的继承资格，最终可能落到外人的手上罢了。

“但还是有点不甘心嘛——”红发的那位说。

“真是的，哪有像你这样幼稚的母亲，难怪你女儿都被宠坏了。”南夫人嗔怪道。

“但我还是想试试看。”西木野夫人靠在怀中人的肩上，“既然妮可已打开了突破口，就让她引导真姬正常融入社交圈子，如此一来撮合她和小鸟不就容易多了？”

“你的小算盘也打得太响，别忘了今晚你在舞池看到的事，园田伯爵和小鸟已相互看对眼了。”

“可园田伯爵前阵子才失去潜在伴侣，还是以那样难看的方式遭人拆散，你认为她真能在短期内忘掉伤痛，重新开始？”

西木野夫人看着对方顿时黯淡下来的脸色，继续道，“别露出这种表情，我只是想有备无患，更何况，你现在就拿准真姬一定会选妮可做伴侣，而妮可心里也喜欢我女儿？那孩子虽说总挂着活泼的笑脸，又懂讨人开心，可她的小心思可瞒不过我，说要留她单独面对真姬时，其实她很害怕，对吧？”

“还不是因为西木野家在伦敦的名声太坏，还把待客室装饰成满目红色，即使是妮可，即使像是她这样自尊心极强，不愿临阵退缩的孩子，也保不准自己眼前的女人，是否真的是一个吸血鬼啊。”南夫人的口气捎上几分责怪的意味。

“怪我喽？”

“不怪你怪谁？”

“若我真是吸血鬼，你又会如何做，会惧怕我，疏远我么？”西木野夫人轻笑地拥住她，嘴唇挨在脖子上问。

“——也许你就是吸血鬼，还用眼神魅惑了我，整整二十年了，从我们连后来的丈夫都还不认识、就在威尼斯的一艘普通的凤尾船上见到你那刻开始。”

侧过头，南夫人只看到对方满怀深情的紫色眼睛，“直至我们生儿育女，直至我们失去前一个爱人，我也…无法忘记你那种炙热的注视。”

“——我在看着你。”

西木野温柔掰过对方的脸，轻声说：

“直到现在，依然炙热地看着……你。”

她们开始接吻，唇舌温柔交缠，臂弯收紧，呼吸和皮肤一样滚烫，直到她们分不清是哪一方最先缺氧，哪一方最先站起，在推搡中粗鲁地扯掉睡袍，又是谁的前臂扫过即使经过生育和岁月损磨也依然优美的腰线，谁的掌心又因靠在敏感地带而变得濡湿，这一切她们都不知道了，窗上的月亮成双成对，恰如她们双双倒在了床上，像两抹对称的水影，交融着，震颤着，记得当年她们少年轻狂，桀骜不驯，意大利水城的河道填满了狂欢节的烟火，房间填满了顺水而来的喘息，阿忒弥斯与雅典娜的面具在她们初次抚摸女人的夜里掉落，快乐的呻吟从唇间滚到寂静的地上，最后如教堂的钟声一样，静静熄灭了。

“唔…啊……！”

温柔的风雪降临，月亮消失了，而她们还在。

“成为我的伴侣吧……”

西木野夫人双肘支在身下人的头侧，怀着几乎满出来的爱意邀请道：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当然知道，”揽住那人后背，南夫人把脸埋在红发间，脸色潮红，轻轻喘息，“因为我也深爱着你。”

“……不肯直接说’我愿意’的话，就是拒绝了吧。”

西木野夫人的声音黯了下去，继而环住身下人的脖，发泄般不停亲吻：

“为什么总不肯答应我。”

“原因早已告诉过你。”

南夫人既无奈又有点心疼地抚摸对方的红发，沿着温热的耳廓，摸到对方后颈暴露在空气中稍凉的肌肤。

“我还是想等全部孩子都找到伴侣后，再打算自己的事。”

“好个固执的母亲。”

“……但我只是。”

话始终没有说下去。

西木野夫人叹息一声，躺在对方身侧，手指卷动一缕缕亚麻灰色的发丝，这种小动作酷似她女儿，可此时由一位成熟女人做出，却不再是一种安全感缺乏的明证，反倒带了点多情俏皮的意味。

“其它孩子也好办吧，她们看来像是容易动情的人，但是你的大女儿呢？”她低声问，“其实她并不如表面上般容易亲近，越是聪明懂事的人心思越重，她未必能轻易将心交托给另一个人啊。”

“我明白，看起来最不需要担心的人，反倒是最该被担心的。”南夫人苦笑道，把她所爱的女人搂到怀里，床褥被拉到两人身上，“而且这次的舞会，希看来是诸事不顺，她跟绚濑伯爵似乎很聊不来。”

“情理之中。”

“也是意料之外，我当初看到绚濑伯爵——当然是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觉得她和希很相似，不是外貌上的接近，而是别的地方，我还以为，当她们长大后变得成熟稳重，肯定能相处得更好。”

“母亲的直觉失准了？”

西木野夫人抬起头，紫眸里漾开孩子气的笑意，在南夫人面前，她不再是旁人眼中那个威严与优雅并重的贵族楷模，而仅仅是一位沉浸在爱情中的普通女人。

南夫人只好点点头，承认了心里些许的失望。

“但你也可以继续努力看看，就像我想让小鸟和真姬在一起一样。”

西木野夫人道，她倾身亲吻对方的脸蛋，抚摸她眼角的一丝皱眉，说：

“人不是天生就懂得自己该去爱谁的，一旦有人在旁推波助澜，人们便会深受影响，按舆论的设计催眠自己，自以为被讨论的被爱者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其实爱情，不过是一场偶然燃点起的幻想，总沿着错误方向焚烧，最终在土地上留下的漆黑遗迹而已。”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真叫人不服气呢。”

“但我为这种不受控制的激情而疯狂……”红发者轻啃那人的肩膀，舔吻而上，“尤其是你，最该负起点燃我内心火焰的责任呢，南。”

“我猜真姬就是继承了你这种不近人情的地方啊。”南夫人揽住对方脖子，压上去，捧着脸温柔地亲吻，“可就是这样的你，总是傲慢冷淡，有时又热情得可怕的你……我也非常喜欢。”

“那你何时才能留在我身边，好管管这个骄傲冷漠严厉、还有着那么那么多缺点的女人？”

红发夫人搂住对方的腰，劝诱道，“你明知道我很需要多个女主人，陪我一起打理这个家庞大的产业啊……”

“等到你从塔罗牌里挑出恋人卡再说吧。”

南游刃有余地笑了。

“嘿？你怎么能学你家那个、神神叨叨的大女儿那套？”

西木野又好笑又无奈地说，南夫人的吻这时落在唇上，她一时失去思考能力，只管抱住深爱的女人，随她的步调加深这个吻，欲望显山露水，仿佛一触即发。

“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说希兴许是最难收获真爱的那个女孩，不是么？”

南夫人狡黠地笑了，舔了舔嘴唇，手指勾起对方下巴，吐语轻俏，俨然一位女王。

“我们就来打个赌，若真有人能闯过希的塔罗考验，成为娶走音乃木坂家最后一位公主的勇士——到了那时，我就应承你的请求，如何？”

“我该明天就去找绚濑伯爵来谈一谈么？”

西木野夫人轻笑道，她坐直身子，将对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彼此抚摸中她的呼吸变得越发粗重，情欲伏在门前，一发不可收拾。

“但今晚，至少在今晚，让我体味一下再度拥有你的感觉……好吗？”

“就今晚，你爱做什么，我都愿意哦……”

南再次被用力压在床褥上，那人的舌头在锁骨上肆掠，接着是胸口，小腹，腿间，再就是那个湿润而柔软的地方——

——Merry Christmas，My Lov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