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Unbalanced Love〉　36.－42.

本帖最后由 翱翔青空 于 2015-8-23 08:05 编辑

天啊，這章寫了我整整將近一個月…！？

我真的自己也寫得很內傷和糾結OTL…

如果覺得某隻切開來是黑的，那個…呃，大概，不是錯覺ryy

若有看到錯字麻煩告訴我，有其他人何感想也歡迎交流！這章合大家的胃口就好了呢…

※人物OOC，我流設定。

※希 Side。

36.

那時會離不開視線，是因她們有幾分相似。

※

37.

金色的身影第一次映入希的眼簾，是剛升上音乃木坂高中，甫分班，彼此都還不認識，大家隨意的挑了個座位就定點，而那宛如例行公事的自我介紹，不想竟在她的心湖中投下盪起陣陣漣漪的石子。

分明很想認識對方，甚至就坐在燦金的身後，卻遲遲無法找到恰當的機會與對方搭話，只能焦躁地看著她同別人聊天，以及見證她一一拒絕他人的邀請。

──那身影過分倔強，在她眼中卻更加熠熠生輝。

於是在放學時間，腦袋意會過來之前，她便已經拔腿狂奔追上那個凜然的身姿，在樓梯間放聲喊住了對方。

「那個…！」

搖曳著的金色馬尾的主人如願的側過身來，天空藍一般的眼眸帶著凌厲的視線射了過來。

「…妳是？」

對方那雙與水晶不遑多讓的瞳中切切實實的映著她的身影。

「我…！」一開口，希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多想，又要如何才足夠特別，能夠站在這個人的身側，並不同其他前來攀談的人呢？思緒快速的在腦中奔騰，她悄悄的吐了一口氣，神色一變，蓋去那個懦弱的自己，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咱是，東條のぞみ！」

希看見繪里本冷然的眼閃過一絲意外，又像在思索，然後才想起眼前這人是同班同學。

「所以？」繪里仍舊不明所以。

「一起回家吧！」

「…什！？」

但希沒有給繪里更多的反應時間，一蹦一跳有些危險的下了階梯，看似慢悠悠卻快速的欺近了繪里的身旁，逕自勾過繪里的手，朝著校門前進。

「等、等等…？！」

「走吧走吧！」

被勾著的金色有些失措，沒想到眼前的少女會這麼就勾起自己，動手的希卻還笑著，一邊給出敷衍的答案，全然沒有鬆手的打算。

陽光下，倆人的嘴角悄悄地上揚。

自此後，被他人稱作高嶺之花的冰山在希面前從不適用。

日復一日，在彼此身邊是那樣的理所當然，連帶身邊的人都忘了質疑分明性格南轅北轍的二人為何會湊在一塊。

而這次相遇，對於希來說，沒有比『命運』更好的單詞了。

從那時起，她有了一個過去從來不敢想像的未來。

金髮藍眸的那人，給予的，是她等待許久的『契機』。

※

38.

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揚起笑容，走向那個人身邊。

※

39.

希靠在自家更衣室的門板上直直的向下滑落，抱著繪里的書包，就這樣坐在更衣室外。

副會長全然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

她的初衷明明只是希望她們之間能回復成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卻不小心因為學生會長的回答而失了規律的心跳。

驀然的，希想起了她們初見面時的樣子，難以想像，這個同她開著玩笑的人，彼時竟是那樣的渾身是刺與不願讓人親近。如今學生會長已慢慢地邁開腳步向前行走，而她卻仍然一陳不變的害怕他人的涉足。

「絵里ち。」

希無法確定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態，朝著更衣室內的人開了口。

「嗯？」

隔著一道門板，熟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

「留下來吃晚飯嗎？」

「烏龍麵？」

聽到友人的邀請，學生會長帶著笑意反問。

「就算是咱，偶爾也會吃點別的！」

面對這不帶惡意的詢問，希故作氣結的回應。

「哈哈，我沒有惡意，不過…冰箱的食材足夠兩人份嗎？」

「哼哼～咱昨天才去超市補貨，絵里ち運氣真好！」

「說的好像是特地為了今天買的…那麼，一起吃吧！啊…先幫我打個電話給亞里沙，通知她我今天不回去吃飯了，好嗎？」

「是──！那咱等等將絵里ち的衣服拿進去放在洗衣籃旁邊喔？」希撐了起身，思考上次繪里沒帶走的衣服自己收到何處，並不忘和那個想來正準備走入浴室的人確認。

「嗯，謝謝。」

接續能聽到的，只有透過兩道門傳來的，微弱的潺潺水聲。

熟悉的距離，日常不過的對話，卻已經紊亂了的心跳聲。

※

將衣物拿進更衣室放好後，希轉回了房間，想著繪里剛剛交代的話，取出手機撥給了亞里沙。

「…のぞみさん？」

「對喲，下午好，絵里ち今天不會回去吃飯喲。」

「嗯，我知道了。」

「亞里沙ちゃん要一起過來嗎？」

「沒關係，今天已經和雪穗約好了，下次換のぞみさん來我們家玩吧？」

「這得看絵里ち想不想約咱啦？」

「のぞみさん的話，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的！啊…雪穗在叫我了，下次聊！のぞみさんBye-bye！」

「嗯，亞里沙ちゃんBye-bye！」

聽著電話那頭亞里沙回應著道別話語後收了線，卻不自覺為了對方妹妹話語中對她們情誼的篤定而心情複雜。

有時候難以跨出那一步，並非因為太過遙遠或關係惡劣，而是太過接近、太過親密，所以才不能跨過那條線。

副會長微小的願望，僅僅是希望這如同白開水般無味的日常，能日復一日，持續下去。

※

40.

直到這刻，才發現不願將離那人最近的位置拱手讓人。

──會不會有些太遲？

※

41.

周六的陽光有些慵懶地打進東條希拉開簾子的窗，副會長抱著枕頭翻了身，看了一眼鬧鐘，掙扎著是否在多睡一些，或該趁著天晴出門逛逛。

幾次反覆之後，她實在不敵窗外晴朗陽光的邀約，最後一次將臉埋進抱枕裡，接著半睡半醒的坐起身子，開始了她的一天。

在盥洗完畢後，希來到廚房，打開冰箱的門，卻發現當中幾乎已是空空如也。

她睡迷糊的腦袋這才想起，昨天留了繪里用晚餐，所以食材比她當初預期的消耗要快。而明天還得到神田明神幫忙，左右今天只能到外面吃，且勢必得順道採購未來幾天吃飯的材料了。

希本想打電話給繪里，卻又想起她似乎說過今天可能不行，猜想是將昨天與ことり的約定改成今天了吧。

副會長換過衣服，隨意地將髮型梳成低馬尾垂在肩上，而非素日元氣滿滿的雙馬尾造型，權當轉換心情。

雖然隱隱有種會撞見那兩人的預感，但比起在家胡思亂想，副會長仍在放晴天空的邀約下，出了門。

※

討人厭的預感總是特別容易成真。

就連向來自負運氣不錯，被神明所祝福的東條希也無法成為當中的例外。

她踏出家門，腳下踩著慢悠悠的步伐，循例至神田明神參拜過後，突然想起好一陣子沒吃最愛的燒肉，晚些可以買點回去當晚餐，便繼續在街上物色今天的第一餐。

副會長來到街口，停下腳步等待交通號誌變換。

本想隨意張望，卻偏生看見對街有些距離的咖啡廳裡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有說有笑，相映成輝。

而在紫影看過去的前一刻，亞麻長髮的少女不知道說了什麼，使得燦金急急地收回望著櫥窗外的視線。使得希只看見了繪里轉頭的動作，卻沒能與她的視線相碰。

身為服裝製作的學妹那貌似不經意，實則別有深意的小動作，盡收在希眼底。即使學生會長不曾意識，但副會長卻清楚明瞭那是個間接接吻。

她有些發愣。腳步頓時如同千斤頂，沉的無法挪動半步。

號誌燈不覺變成了綠燈，希卻沒有繼續前進的意願。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只知道自己正在拔足狂奔，卻在撞上人後突然失去了方向。

「抱歉。」希匆匆留下了話語，甚至沒看一眼自己撞上的是什麼人。思緒亂糟糟的糊成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她能回去的地方現在正被他人給佔著。

『這樣好嗎？』

閃現在心頭的是にこ在頂樓的話語。

『…即使在她身邊的不是妳？』

同年友人那雙緋紅的眸子，認真筆直的眼神烙在希的腦海裡。

她這才真正明白，『騙子』，是再適切不過的形容。

撕裂般的疼痛，如同巨浪，一波一波拍打著希的心，刺激著她的神經。

而兩人互動的身影，乃至於那個間接接吻，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啊勒，咱怎麼…」

淚水像是斷了線，輕易地接受了地心引力，墜落到地面。

希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身穿便服的自己來到了空蕩蕩的學生會室。

那個本該最熟悉，陪伴在這裡的燦金，此刻卻伴著另一人。

向來習慣笑著裝作沒事的副會長，即使哭泣也不會出聲的東條希，在空無一人的學生會室，放聲大哭。

※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希終於稍微梳平情緒，重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學生會室、離開學校。

然而，在紫影打開的門外，燦金卻搔著面頰站在那裡，有幾分不知所措的等著她。

「絵里ち…？」

不可置信，無法理解，希錯愕的定格在原地。

「晚上好，去吃晚餐吧？說來…我們好久沒一起吃燒肉了對吧？」

繪里一邊從包內取出手帕，並自水瓶中倒了些水沾濕，輕輕地替希擦了擦滿是淚痕的臉。卻一句都沒有多問。

希沒有制止對方，只是默默地任繪里打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很難看的臉色。

「走吧。」

好一會後學生會長才將手帕重新收起，再自然不過的牽起希的手，作勢就要邁步。副會長沒有掙扎，卻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

「のぞみ？」繪里回過頭，停下了腳步，認真地端詳著友人。

「為什麼？」希問，祖母綠的眼瞳不再閃躲，直面著對方澄藍的眼睛，「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來接咱？…ことりちゃん呢？」

「…妳果然看到了嗎？」英明的學生會長嘆息，「にこ聯絡我的喔，對我說如果不想再也見不到のぞみ，就立刻放下手邊的事情趕過來。」

「にこっち？」

「對喔，似乎是在街上被妳撞個正著，但妳卻沒注意到她呢。」繪里輕輕笑著，戳了戳希的面頰。

「那…ことりちゃん呢？妳今天應該和她在一塊啊…？」希一邊閃避著繪里的攻擊，一邊認真地詢問。

「…邊走邊說吧？嗯？」學生會長有一瞬的停滯，卻立刻回復了過來，再次伸出手，對好友邀約，「吃燒肉？」

「當然！」希握住了那雙溫暖的手，語氣明快。早晨那份沉鬱彷彿不曾存在。

※

繪里到了燒肉店裡，卻沒怎麼動過自己的筷子，只是不斷的烤著肉，沾好醬，送入希的碗裡，看她津津有味地吃著。

「好了，該告訴咱了。」

希被繪里餵食了好一陣子，這才放下筷子，鄭重其事地開口。

「不再多吃點？妳看那個…」

「絵里ち。」

彷彿角色對調，明明平常胡鬧予制止的人都是對方，今日卻全然不同素日的景象。

「…ことり對我提出這個周末和她假扮戀人體驗看看喔。」繪里的神情明顯有些尷尬，彷彿做錯事一般，卻仍然將話語送出胸腔。

「那ことりちゃん怎麼捨得絵里ち過來陪咱吃晚餐？」希故意語帶笑意反問。

可她甚至沒有問繪里是否答應對方，因為她太過了解，友人會告知自己，那就代表結果已定。

紫髮的副會長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方才學生會長要拚了命的餵食自己了。

「因為擔心啊。」繪里以彷彿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但笑容背後還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代價是？」

所以希再度開口問了。

「唔，時間延長為兩周。」

最後兩人無話，希連恭喜都忘了說，兩人如同逃難似的匆匆散了。

※

而周一天才剛亮，希一如往常地先到了神田明神幫忙打掃，卻迎來了意外的訪客。

「のぞみちゃん…」

「ことりちゃん。」

她們終究是得正面碰撞。

無論如何閃避。

※

42.

本來以為，即使這個位子不再屬於她，也會空著。

本來以為，她能夠堅守住『摯友』的身分。

卻在真實目睹亞麻進攻的一刻，長久壓抑的情感不意潰堤。

如果這兩周就是分水嶺，如果不說對方也已經有所察覺……

那麼，她也要放手一搏，與自己來場豪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