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Unbalanced Love〉57.－63.

本帖最后由 翱翔青空 于 2016-4-4 01:10 编辑

又一陣子不見了呢。這一章重複的片段比較多，但…是完全不同的視角，也斟酌過比例，希望大家看了不會生厭。也希望在這一章中，大家能更清楚的看見希的想法。下一章開始應該就真的能快很多了！……另外這章某人沒有戲份這個、那個，嗯，天氣真好？只能說下次會補回來的！我發誓！敬祝食用愉快，有任何意見都歡迎大家拍打提出^^！

※人物OOC，我流設定。

※希 Side。

57.

她瞇起眼，視線來回落在金馬尾的學生會長與亞麻長髮的理事長千金身上，心中有些情緒像是拿根羽毛輕輕地搔，非常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直到靜了下來，她才明白，原來這就是那天在街角上突然轉身逃跑並落淚的原因。

──畢竟，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危機，充分而非透過字面上理解，『吃醋』是什麼意思。

※

58.

從那日離開神田明神之後，ことり的攻勢更勝從前。

希失笑，不想自己那一番話徹底點燃了戰火。

比如在快餐店，自己一直以來都坐在繪里正對面，ことり卻眼明手快的搶了繪里身旁的位置，而點的東西更是以繪里喜歡的味道為主，希反觀著自己的盤子，有些懷疑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

「絵里ち。」

「嗯？」

趁著ことり還沒下手，紫影挖了大大一匙杯子中的甜點，送到對面，「啊──？」

就和一直以來一樣，繪里對於自己的要求總是先做了才去思考後續，只見學生會長不疑有他的張口，「…好甜，のぞみ妳平常不……」

希還沒能聽到繪里後續欲接何言，ことり便隨即採取了對策。

副會長沉默的觀望，僅是用著剛剛拿來餵食繪里的湯匙挖了一勺甜點往自己口中送…卻在瞬間皺了眉，她果然還是不喜歡這麼甜的味道，弄不懂這個明明事事俐落的人何以如此螞蟻。

希偷覷對面的盤子，那是她倆第一次到速食店時她推薦給學生會長的漢堡，歪過頭看著友人與之正在假扮戀人的學妹互動，非常順手的拿起了繪里的漢堡啃了起來。

「…等，のぞみ那是我的……！？」繪里的目光在希咬下第一口後跟了上來，卻未能使希魔王口下留情。

「咱覺得絵里ち不餓啊。」當事人一臉無辜。

「妳啊……」燦金一貫的沒好氣，卻不曾真正生氣，希清楚她明白自己是故意，卻偏偏又不追究自己。

希想，對於繪里這樣的包容，自己究竟是氣餒多一些？還是歡喜多一點？一邊氣餒對方這樣的退讓，一邊卻又歡喜她這樣的遷就自己。

可什麼都不能說、不想說、不願意說，只能在心底兀自嘆息──無可救藥的，喜歡著她。

「ことり的給絵里ちゃん吧？」

亞麻色的學妹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就連這樣的小縫隙也女子力全開。

「沒關係，畢竟沒道理讓ことり因為のぞみ的緣故讓給我。」

但金髮的會長拒絕了ことり的美意，這個小小舉動，卻大大溫暖了副會長，希知道，知道雖然不應該，自己卻還是打心底漫出了甘甜的笑意牽動了嘴角。

「是嗎…」

「嗯。」繪里說著，手就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不輕不重的拉過副會長傻笑著的面頰，「等等還要吃晚餐，點心就讓給のぞみ了。」

接著，映在紫影瞳中，是繪里歛眸看了一眼自己後，微微吁了一口氣，便順手撈過那個明顯不符合希口味的甜點，自動做了置換。

於是，副會長那藏在漢堡後的笑意更濃了。

或許，這就是至今她都無法放棄這個在其他事情上精明，卻對身邊的人遲鈍若此的絢瀨繪里的原因。

※

59.

即使表面再平靜，心底終歸焦慮。

清楚自己在對方心中的比重，卻又太過清楚，那當中並無飽含她所希冀的成分。

無法繼續止步於等待，卻又誰都不想傷害，終究是個自欺欺人的謊言。

※

60.

希拉著繪里前往保健室，一路無話，而在部室的畫面在腦中慢動作重播──其實，她完全可以避開にこ，卻仍然沒收斂速度，順水推舟的撞了上去。

自己很詐。

可除此之外，她沒有更好的機會在目前這個狀況裡，和這人挑明一切，同時又能令她思考彼此關係，而非一貫的接受屬於自己的全部。

所以她拋出了話語，將一切引導至這個局面。

「…那麼，為什麼？」繪里伸手抓住了彷彿隨時會消失的副會長。

「誰知道呢？」

希沒有退開，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靜靜的綻出微笑。

她希望繪里思考，思考什麼才是她亟欲的幸福，即使最後對方得出的答案不是自己，她還是、還是想將這人的幸福置於最高位。

「對現在的絵里ち來說，咱怎麼想，有什麼差別嗎？」

希的面上很平靜，心底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畢竟，當這人答應與學妹『假扮』那樣的關係，屬於自己的可能就已經…

「のぞみ，沒有區別，妳就不會有最近那些舉動了。」

「…因為，『現在』肯定是不行的吧？不是和ことり假扮戀人當中嗎？」希搖頭，這個人的冰雪聰明完全不適用在情商層面，「妳明明知道，咱連這一刻都是故意的。」

「嗯，一直以來習慣了…」繪里僅僅是頷首，「妳沒有否認呢。」

「……只是『習慣』？在絵里ち心中，現在最重要的到底是誰？」

副會長幾乎心死，對學生會長來說，如果她只是『習慣』，那隨時都能被『替換』。

「…妳為什麼總是這樣！」卻不想繪里拔高了音量，加重了力道，將希拉進了懷裡。

「！」希悄悄的倒抽了一口氣。

「…我明明，是希望能讓のぞみ再任性一點的。」

「絵里ち，這一次，並不存在誰都不受傷的結局。」被收在懷裡，連希自己都覺得聲音聽來有些模糊，這個懷抱依然是她所熟悉的，但是，還能屬於自己多久呢？

「ことり是個好孩子…所以，就放任咱，不要意識到咱的心情不是更輕鬆嗎？絵里ち真是挑了個最壞的時機。」

希一邊狀似數落繪里的不是，一邊卻彎起了嘴角…兩年多來，遲鈍的金黃終於參透她的秘密，是不是代表，她終於能夠不用再去顧慮其他人？

「…我也說過，會一直陪著妳。」繪里的話語和眼神一樣堅定，那是不帶任何一絲猶豫與懷疑地堅信。

「妳清楚知道不可能，不是嗎？」紫影終於還是拿燦金沒轍，伸手環住這個不講理的人。

與一直以來眾人所認為的，會長拿副會長沒轍，恰恰相反。

如果是這個人，哪怕前方滿布荊棘，希知道，自己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陪著她前往。

「のぞみ…不管過多久、不論多少次，只要妳想哭泣的時候，我都會在。」

「絵里ち…是騙子呢。」希失笑，這個人總是太輕易的就許了自己不可能的事情，於是略帶惡意的將不好接下的話語扔給學生會長，「是為了感激咱這幾年的陪伴？」

「怎麼可能！」繪里用力搖頭，「那，從今以後？」

「分明現在與ことり假扮戀人喔？」希忍不住笑了出聲，如果在繪里心中只有自己，那該多好，可她終究還是太過清醒，「但咱還是能分得清楚，妳的那個『陪伴』並沒有飽含咱所期望的意思。」

「…不能一直這樣子，對吧？」繪里不再說笑，身形看來是那樣渺小。

「但是，誰也沒有要妳勉強自己。」紫影清楚這是她在逼對方跨出第一步，分明急不得，卻已不容其他選項，「那不是咱和ことり所期望的，別忘記了。」

碧色的眸中滿載困惑。

她們分明只是希求大家都能幸福…到底是在哪一步錯了，才會陷入這種局面呢？

倆人一邊言不及義的繼續閒聊，一邊離開保健室。

然而回到部室卻發現大家猶如逃難一般的走了精光，只有にこ發來簡訊，表示剛剛衝擊過大，所以眾人先行散了。

「唔啊…」希吐了吐舌頭，「剛好讓絵里ち回家整理？」盪開話題。

「也不用特意整理什麼吧…」繪里側過頭思考了半分，隨即明白希是在指ことり周末要到自家拜訪的事。

「女朋友到家裡不是都會特別打掃一番？」希魔王勾起惡作劇的招牌笑容，彷彿剛剛在保健室中那般脆弱不過是作夢。

「のぞみ！」繪里的困窘全寫在臉上，「那一起吃晚飯幫忙整理吧？」

「欸──？」希愣愣地看著提出邀約的學生會長，那裡分明沒有由得自己拒絕的選項。

「走吧。」

然後與第一次樓梯間相會時全然相左，繪里不由分說的拉著還在愣神的副會長在夕影下前行。

※

61.

賭博的骰子已經扔出。

打開天窗說亮話，她們再也沒有退路可走。

成王敗寇，或許就是這種心情。

※

62.

被繪里拐回家的希，呆坐在絢瀨家的客廳，盯著不許自己幫忙，表示要大顯身手的燦金在廚房忙進忙出。

她想，或許『家』就是這樣的感覺。

希倏然看見繪里擱在桌上的手機，想起稍早傳訊息通知她們眾人解散的にこ，於是翻過身，撥了號碼過去。

「這時間打來做什麼？」電話的另一頭滿是無奈，聽得出來同樣正在廚房忙碌。

「哦竟然不是平常的にこにこに…！」希直接吐槽。

「什麼啊，對象是妳的話簡直浪費！」

「真令人傷心，不過にこっち真愛多管閒事。」希笑著故作受傷。

「にこ才不知道妳在說什麼。」紅眸的兔子一如預期裝傻到底。

「咱不會說謝謝的喔？」

「喂！妳就沒有半點感恩之心嗎？！」

「阿勒勒，にこっち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給にこ記住！」黑髮同年生恨恨地吐出宣言。

「のぞみ，飯好囉？」希還來不及回嘴，繪里便走過來打斷了倆人的對話。

「絵里ち動作太快了！咱馬上過去！」

「就不用特地打來跟にこ曬恩愛了妳們！」電話一端的にこ愈發沒好氣。

「咱可沒那個意思，不過比起擔心咱…にこっち還是顧好自己吧。」副會長否認，這的確不在她的計畫之中。

「にこ才…！」

「就這樣了，謝謝，再見！」飛快的不讓惡友再多說什麼，希立刻就將電話給掛了。

在自己邁出步伐的同時，她也祈求不坦率的友人能夠抓住屬於她的契機。

「給にこ打電話？」繪里替希拉開了座位，同時略帶笑意的問。

「是啊，不過絵里ち把咱拐回來是想做、什、麼、呢？」希坐了下來，雙手撐起面頰，調皮地反問。

「嗯…不想一個人吃飯吧。」繪里一面入座，一面狀似認真的回答。

「那和ことりちゃん一起吃不也很好？」希挑眉，想不通友人的心境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

「現在就想和のぞみ一起吃啊，何況…」只見學生會長搖頭，金色的馬尾一晃一晃。

「何況明天一整天都能和ことり一起相處，不急於現在？」希露出了然的表情，截斷了對方的話語，戳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青椒炒牛肉。

「のぞみ這是吃醋嗎？」繪里再度搖頭，眉頭微微蹙起，有幾分無奈的笑著。

「如果咱說是，絵里ち打算怎麼辦？」希卻沒有因此落於下風。

「所以這是我的賠罪啊。」繪里示意眼前一桌佳餚全是給副會長的賠禮。

「一頓…就想打發咱？」希愣了一會，卻沒輕易放過燦金。

這是太過熟悉的壞處。

紫影明白對方的賠罪並非針對半是玩笑、半為真心的『吃醋』，而是『遲鈍』與如今的局面。

「我沒有那麼失禮吧？」一面替希佈菜，繪里一面給自己最終期限，「即使現在我仍然困惑，但在『假扮』結束的同時，我一定會做出抉擇。」

「……那咱明天去神田明神幫完後就過來，就近盯著ことりちゃん，絵里ち也沒意見？」副會長嘆了口氣，知道對方又再逼自己，這一次卻沒能阻止繪里，只是順著話語接下去。

「我不會阻止妳的。」繪里放下筷子，下巴支在雙手交疊的手背上，認真地望著希而毫不閃避。

「絵里ち，妳…為什麼對咱寬容到這個地步？」希鄭重的回望那雙天藍，不再繼續笑語，這是屬於她倆必須解決的困惑。

「……」澄澈的藍眸陷入沉思，「看來，這是最後這個禮拜のぞみ給我的課題呢。」學生會長嘆了一口氣，沉下肩膀，對自己抱以無言。

「咱會等著的，那就開動了？」

「是、是，請用吧，副會長大人。」

她倆變換了話題，清楚對此多說無益。

更多的情緒全都留於心中，去沉澱、去思忖，屬於她們的默契，至今未變。

※

63.

線與線，終於全部糾纏在一起。

已不存在全身而退的方法，她們都是飛蛾，只能撲火。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