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Unbalanced Love〉43.－49.

10月各種爆字數…人生也各種忙碌……希望這篇有稍稍透過希，更清楚的看見三人關係的輪廓。有任何問題和意見都歡迎提出，我會試著努力看看，謝謝大家！

※人物OOC。

※ことり Side。

43.

她想，世上果然是存在著報應的呢。

※

44.

理事長的千金與學生會長於南家宅邸的客廳中相鄰而坐。

即使昨日分別的場景並不那麼愉快，天氣卻晴朗的不受半分影響，一如繪里仍然遵守承諾前來幫忙。

ことり漫不經心的晃著杯裡的吸管，偷覷著身旁認真幫忙製作下次Live飾品的學生會長的側臉，直到這一刻仍想不通繪里究竟為什麼答應。

思緒就這麼盪回昨日。

昨天她倆才出咖啡廳，繪里的手機便不合時宜的響起。

雖然這導致ことり錯失最好的詢問時機，但退一步想，即使有機會，她也不會詢問──她怕，怕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此自指縫間溜走。

繪里一邊做出抱歉的姿勢，一邊繼續與ことり在街上走著，卻在對話進行不到幾分鐘後倏然佇足於街上。

「妳說什麼？」

繪里的聲音透著質詢的嚴肅，表情凝重的嚇人。

這是繼當初反對μ's的活動之後，ことり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繪里…就好像，一年前那個除了希之外，誰都不能接近的高嶺之花。

「等等…のぞみ？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謝謝。」

ことり看著繪里掛上電話，沒有聽漏她最後一句是要離開這裡。

即使不問，聽著學生會長單方面的應答，她仍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她甚至就是始作俑者。

她幾乎可以肯定，方才眼角餘光瞄到對街街角的那抹紫影，的確就是總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笑容的副會長。

「怎麼了？」

可就算心知肚明，ことり還是堆滿笑容，看著將手機收回口袋的繪里，適時的丟出問句。

「抱歉，にこ打過來，說是有些狀況…我想過去一趟…」

「那ことり也一起去？」

繪里搖了搖頭，「沒關係，我想我可以處理…ことり還是先買好布料和飾品的材料，明天才能順利完成飾品吧？不然進度一直延宕也不是方法。」

「…是のぞみちゃん怎麼了嗎？」

「欸？我不確定…にこ在電話說得太快，我想我還是過去看看，所以…對不起，今天可能就先到這裡…」

繪里面上閃過一瞬的困惑，但由於著急並沒有進一步探問，話才說完便急著想轉身離去。可才舉步便旋即被拉住了衣角。

「ことり？」

「……不要去。」ことり的聲音沒有任何重量，輕的彷彿是一根針墜落地面。

「…」

繪里沒有應答，卻深深吸了一口氣，理事長的千金想，學生會長確確實實收到了自己那不小心吐露的真心。

「即使ことり這麼說………絵里ちゃん最後還是會去のぞみちゃん身邊的吧？」ことり低著頭說完，暗自揚起一抹說不清什麼心態的笑容，卻在抬頭時綻出毫不介意的笑容，那樣真心而無縫，幾乎騙過自己，並同時鬆開了繪里的衣角，「開玩笑的～但是，絵里ちゃん必須補償ことり喲？」

繪里只是點頭，沒在張口抱歉，她已經說得太多。

「唔…下下周幼兒園要表演牛郎織女，絵里ちゃん能陪ことり練習對手戲嗎？」ことり稍微歪了頭，拍了一下手，「就將『假扮戀人』延到表演結束好嗎？」

繪里沒有拒絕。

卻在轉身之後，飛奔而去。

學生會長那樣略帶驚慌、滿是擔心，不容他人假手的模樣，並不是ことり第一次看到。記得某次被媽媽拜託拿資料到學生會室的時候她曾看過一次，而那一次，最後資料只能安靜的躺在桌上，並沒能親手交給繪里──因為在走廊上，她看見金髮藍眼的學生會長急奔而出，離開學校。她們正巧擦身而過。

她記得彼時自己有多意外，意外那個高嶺之花竟也有這種時刻。

直到後來，ことり才知道，那是東條希唯一一次病倒沒有去學校的日子。那樣的擔心和份量，一直以來，繪里都僅僅留給了那個人。

亞麻駐足在原地看著金黃的離去的背影，ことり想，或許這就是報應。

如果不在意識到紫影可能是副會長的時候，刻意的在她面前做那無疑是挑釁的舉動，這一刻…繪里是不是就還會走在自己身邊？

即使將魔法一般的時間延長，卻更加證明了現在對方心中，最重要的依然不是自己。

※

ことり出神的想著，最後是在繪里的呼聲下才回神。

「ことり？」

「欸…絵里ちゃん怎麼了嗎？」

「妳出神了很久呢…飾品已經完成的差不多囉，瞧？」

「哇…絵里ちゃん真的很會做飾品呢…」

「比不上會做衣服的ことり和花陽啊…」繪里不好意思的搔搔臉頰，卻沒有停在這裡，她清楚對方還有話想說，「是在想昨天的事情嗎？」

「……欸？嗯，ことり在想後來のぞみちゃん怎麼了呢？」ことり愣了一下，這才問出口。

「のぞみ沒事喔，還很元氣的吃了一頓燒肉。」繪里回答，ことり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妳們一起？」

「是啊。」

她們沒有繼續談論昨天的話題。

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無聲的張揚某個不在場的人究竟在學生會長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繪里抬頭看像時鐘，發現時間不早，所幸飾品已經完成，沒有再多做叨擾的理由，於是起身帶上一句明天見，就快速移動到玄關準備揮手做別，可ことり沒這麼輕易放她離開。

「絵里ちゃん，Kiss一下再說再見好不好？」ことり微微低下頭，仰望繪里，無辜的睜著水靈靈的蜂蜜眼瞳。

「欸？」

「好嘛──？現在是戀人啊。」

繪里錯愕，卻又找不到理由駁回學妹的請求。

然後才慢了一拍想起，是了，她們現在的確是『假扮戀人』當中。

「那，閉上眼睛？」

「好啊。」ことり意外於繪里的乾脆，卻也真的索性閉上了眼。

然後ことり被收進了懷裡，很輕的發出了小小的驚呼，額上傳來觸感，還來不及睜開眼睛，就聽見繪里的聲音，「現在就先這樣吧…還不能睜開眼睛喔，數到30之前，明天見。」

接著是門開啟與閉攏的聲音。

就好像騙人似的，那觸感過於不真實，而令人想要更多。

ことり睜開眼，毫無意外的眼前已空無一人。

她想，勢必得去與至今都沒有動作，卻一定是最大敵人的東條希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

45.

說著不想取代任何人，或許，是清楚那一開始就做不到。

※

46.

周一晨起，理事長的千金起了個大早，快速的梳妝完畢就出門了。

她一階又一階的走上神田明神，不同於最初μ's練習的時候，與新年初諧時的心情更是大相逕庭，卻避無可避。

「のぞみちゃん…」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她的目標一身巫女裝扮，將平日總是梳成長長雙馬尾的紫色長髮綁成一束，認真的清掃著環境。

「ことりちゃん。」

面對學妹出奇不意的到訪，副會長只是溫柔的笑，並停下清掃的動作。

卻看不出有半點意外。

「のぞみちゃん清楚ことり來做什麼的，對嗎？」

「…為了絵里ち？」希歪了歪頭，眼眸一轉，帶著些玩笑口問地反問。

「のぞみちゃん到底是怎麼想的？」但ことり的語調和心情並未因此放軟，依舊認真無比。

「咱？」希笑了，「即使咱說什麼都沒想…ことりちゃん也不會相信吧。」

ことり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的下一句。

「喜歡喔，就像咱一直對絵里ち說的，『喜歡』喔。」希歛眸，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首度認真的與理事長的千金對望。

「那為什麼…？」ことり不能理解，既如此何以直到現在希從未進一步在做些什麼。

「咱啊，不像ことりちゃん這麼勇敢…何況，親自試過之後妳應該也發現了吧？」翡翠綠的眼睛看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在流轉，「絵里ち啊，僅僅是理性上理解了『喜歡』、『愛』，但感性上卻沒有真正認知是怎麼一回事。」

「……」

「牽手、擁抱，對絵里ち來說對朋友也可以這麼做喲？那個傻瓜不想傷害到任何人，所以…絵里ち沒有正式拒絕過ことりちゃん吧？」

說不清是什麼在兩人之中來回。

ことり想，從她在保健室奪走繪里的唇開始，學生會長確是從未明確的像對其他人那般直接不給半點機會就拒絕，但是希沒有說出的下半句語意卻更明確的打擊了她──『如果是咱，妳覺得絵里ち的答案會怎樣呢？』這是太可怕的懸問，而答案幾乎昭然若揭。

她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個人不這麼做。那是最殘忍的選項，對所有人都是。

「何況，ことりちゃん真的希望咱這麼做嗎？」希沒有笑，把問題拋了出去，「坐一下吧？咱去換回校服，絵里ち等等就來了。」比了個手勢示意ことり跟著自己入內。

希轉過身往前走，可ことり沒有移動。

雖然在μ's首席設計師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她們每天都這樣一起上學？此刻卻也被另一股心緒壓了下去。

「のぞみちゃん！」二年級的學妹對著那抹紫色的背影喊了出來，「ことり不會放棄的！」

副會長沒有轉身回應，只是停下了腳步，揮了揮手以示回應。

接著，大概十分鐘過去，希換好校服拎著書包出現後，學生會長同時抵達在神田明神了。

「のぞみ，早……ことり？」繪里才出聲，話都還沒說完就發現站在一旁為期兩周的『戀人』。

「早安。」ことり處變不驚的將學生會長未能完整說出的招呼語講完。

「真難得會看到妳們倆一起呢…」繪里拿著書包的那隻手叉起腰來，著實意外。

可繪里還在詫異，希就走到她面前用力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聲音的清脆連站在一旁的ことり都能聽見，繪里更是直接當場蹲了下去呼痛。完全不難想見力道。

「のぞみ－！」

「嘛、嘛，ことりちゃん走吧？」希完全沒有顧及繪里的形象，留下這麼一句就往前跑。

「欸？」ことり有些跟不上狀況的發展，還是舉步往前。

學生會長雖然也隨即跟上，卻暫時落在後頭。

「ことりちゃん，」在距離學校還有一條街左右時，亞麻聽見跑在自己前方的紫影開了口，「咱啊，也沒有打算坐以待斃喔？」

接著副會長倏然停下了腳步回過身，ことり沒能馬上反應，又多向前跑了幾步，卻沒看漏對方面上淡定的笑容。

「のぞみ妳真是！」

「抱歉、抱歉～」

後方終於趕上的學生會長不多不少的停在副會長身邊，副會長雙手合十吐了吐舌頭。

繪里雖然沒好氣，卻沒有深究，僅僅象徵性敲了一下副會長的頭權當報復。

看著這一幕的ことり想，這個人…果然是她最大的敵人。

※

47.

她的心情比之前放鬆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終於說開，或許是因為清楚了必須戰勝的事物，又或許…是因為在最熟悉那人的對象裡，更清楚的看見了對方的模樣。

目標更加明確──無法取代，那就超越。

※

48.

ことり一整天都在掛著微笑，時不時還會在教室裡哼著小曲，心情好的程度可見一斑。

放學後教室已經沒有其他人，只剩下海未與ことり。

收拾好準備前往弓道社的海未，走到心情顯然不錯的ことり身旁。

「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很明顯嗎？」ことり抬頭笑著迎向海未，停下手上設計服裝的畫筆。

「是啊，之前還有點擔心ことり常常發呆和出神，不知道怎麼了…但現在沒事了就好。」海未稍微重新提了提書包，抓得更牢了一些。

「嗯…ことり只是想通了而已。」

「那就好了呢…那我就先……」海未確認過ことり的確心情不錯，一掃前幾日的陰霾之後便打算離開，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うみちゃん，喜歡上一個人…真的是令人又愛又恨呢。」

「是…欸？！」海未錯愕，懷疑自己聽錯了。

「ことり啊，喜歡絵里ちゃん喔。」

然後海未手上的東西，全數掉了一地。

ことり卻還只是維持著笑臉，欣賞著青梅竹馬的反應，覺得果然不是人人都和繪里一樣過分淡定。

※

49.

如果對方心底的那個位置原來還沒有主人，就代表她還有機會。

如果那人還不明白什麼是『愛』與『喜歡』，那就由她來令對方明白。

即使副會長說了不會坐以待斃，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也不可能輕言放棄。

真正的戰爭，現在才開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