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标题

{:4_373:}这是一篇番外！承接主文楼{:4_344:}，突然脑补了两人很久很久之后……不写下来马上就会忘所以先把它的一部分提前写了上来。

感谢U枫太太为我这种取名废给女儿们取了名字！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观看、加分、评论，因为这个脑洞纯属一时兴起，很不完善如果有建议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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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住流］闻名，战车道名门世家西住本家坐落熊本县，建筑在山丘地势背靠海港，占地足有三个战车赛场规模，充满岁月划痕高大石围墙将它与外界隔离，护理精细却难掩氧化锈蚀黑铁大门，泛着古朴的光晕。

一对行人路过墙壁标有西住木制铭牌的房檐下向内张望一眼，连绵台阶不断向上延伸，宛如战国城堡般和风房屋正面气势磅礴，让人印象深刻。周边角落布置有沙与山石，一道平缓河流静静流淌，侧面望去意境悠长。

抱有敬畏之心收回目光，行人匆匆远去。

踏足这个地方，必须要有［西住流］的认可，非常人能够肖想。

若有门外人想进来，就有门内的人想要出去，被战车道成员奉为圣地的西住本家亦不例外。

西住家女主人喜欢茶。

提起与传统名流西住家相称的茶庭，浮现在脑海里必然是这样一副景色：青苔斑驳的石阶，质朴无华的石墩踞，静谧一角烘托气氛正好的石灯笼，朴素内秀。

西住当家为夫人特意建造的茶庭，却是打破传统画卷、强烈反差，纯英式华丽风红茶之园，为此，上一任当家力争无果后一气之下离家，直到西住流迎来新生儿的诞生，近些年才略有搬回来住的念头。

红茶之园花卉以蓝玫瑰为主，栽种各式各样玫瑰，每到绽放的季节又有玫瑰花海的称谓，久而久之，变成造访人数呼声最高的地点之一，不可谓不出名。

欧式景观圆亭内，西住大小姐正端着一盏白瓷茶杯，专注阅读一本封装书，封皮印有《莱茵的黄金》德语标题。西住友穗出生以来，身体病弱，几乎从未走到过阳光下，所以，她皮肤很白，连唇色也透着粉，容貌肖似自西住当家，不过，棕色发丝要比母亲浅一些，并且长发微卷，瞳孔更接近琥珀色。

常年服用药物导致她胃口很小，佣人端上两碟甜点尝了一口便不再动，时不时喝口红茶，目光随纸张行列下滑，年仅九岁的友穗早早褪去婴儿肥，下巴弧度尖细，脸庞清瘦，白色蓬松洋装衬得她更显瘦小，犹如清秀纤细的古时公主，事实上，就读黑森峰附小的友穗，同龄人中有宛如白雪姬的评价，常被称呼为お姫様。

午后阳光温暖明亮，斜斜照进圆亭一角，大理石台面干净光滑，仿佛能照出人影。读完一页翻开沉重字典，查阅不懂的单词，比起拿手的英语，友穗更对德语有好感。

嗒嗒嗒。

庭院传来极速奔跑的脚步声，红砖地板被踩的嗒嗒作响，西住家下午茶时间，茶庭一般不许人靠近，能肆无忌惮庭内奔跑，往来无阻的人屈指可数。声音越来越近，直奔圆亭，友穗合上书本，悠悠叹了口气。

“Ceylon，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茶庭奔跑，会吓坏娇嫩花儿。”友穗的嗓音清甜，摆出一副长姐教育妹妹有板有眼的态度，十足像个小大人，来者可不管那么多，跳上台阶扑向友穗，抱住她开心问候，“我回来了，姐姐，精神还好吗？”

西住世穗，西住家幺女，比长姐友穗小一岁。金色顺直的短发，湛蓝如海的眼瞳，世穗的相貌实打实跟另一位母亲一个模子，性格像西住当家，阳光又温柔，不过随着就读圣葛罗莉安娜女学院附小，清晨鞋柜的情书越来越多严重影响到日常生活，近来有朝面瘫发展的趋势。

“还不错，见到你后有些累了。”

友穗捏住妹妹胖嘟嘟的脸颊揉了揉。她因身体原因没能陪母亲大人海外远征，在家留守，妹妹所在的学校三番五次邀请出身于圣葛罗莉安娜女学院的妈妈参加校园茶会，今天也不在家，

“妈妈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诶——姐姐好过分，听门前的阿姨说，妈妈去洗澡换衣服了。”

西住友穗闭一只眼推开妹妹想要蹭过来的脸，看起来像池面金发小帅哥，回到家爱撒娇这点也不知道随了哪位母亲。

“发生了什么吗？”

“茶会开到一半，粑粑、不是，母亲大人来了。”被姐姐拒绝亲近的世穗怏怏嘟起嘴，佣人听从大小姐吩咐给她端上一杯红茶，世穗尝了一小口嫌弃吐了吐舌头，“真难喝。”

“Ceylon，要尊敬红茶。”

“呸呸，呜，又苦又涩，不知道你跟妈妈的味觉怎么忍受的。”世穗把自己那杯红茶放在姐姐面前，朝佣人喊，“优也，我要一杯热牛奶。”

名为优也的佣人看了看西住友穗，后者轻轻点头，这才鞠躬称是转身下去准备。

“然后呢？母亲大人突然造访茶会，为了喝好喝的红茶？”

“姐姐，就算加上好喝两个字在红茶前面，它也不会变得好喝。”说也奇怪，成长在妈妈跟姐姐都热衷红茶的家庭，世穗自小对红茶提不起好感，非要喝些苦涩的饮料，宁可选择不加糖的黑咖啡也不会主动去喝红茶。觉得女儿这样很奇怪，大吉岭把世穗的小名起作‘Ceylon’，送进圣葛罗莉安娜就读，不过，没有半点矫正成效。

西住世穗挪挪凳子，装作不经意靠近些姐姐，友穗权当没看见。

“母亲大人进门就把妈妈拖走了，再说，母亲大人也不喜欢茶叶的味道。”

“拖？”

“对啊，我正欣赏主任跟妈妈谈话时那通红的脸颊呢，上了年纪的中年男性脸部皱纹像作战指示图耶。”

“Ceylon……”

友穗饱含失望的目光投来，世穗歪歪头一脸茫然。

“你的技能点一定哪里搞错了。”

“咦咦？”

“淑女要有直率的八卦触觉。”

“主任跟妈妈？”西住世穗正吃着点心，联想到主任笑成菊花的脸，猛地噎住，嘴角掉落的残渣粘到红衬衫前襟，灌些牛奶漱口噹的放下，举起小拳头愤愤地，“他敢！”

“……礼仪都学到哪了。”友穗拿出手帕擦拭妹妹的嘴角，世穗诶嘿嘿笑了起来，总觉得自家妹妹有些蠢，该不会智力发育迟缓吧？

“谁也不会对上了年纪的中年男性八卦感兴趣，我是说，母亲大人跟妈妈。”

“母亲大人常跟妈妈单独相处吧。”

“相处到妈妈必须换衣服的程度可是很少见呢，Ceylon。”

“喔……”

西住世穗似懂非懂。

“姐姐。”

“嗯？”

啊啦？莫非世穗也到了会追问的年龄？西住家大小姐按下内心的雀跃，不动声色的回应。自家妹妹认真的抬起手中玻璃杯，气呼呼鼓起脸颊，

“为什么牛奶里没有糖。”

“……”

收回前话，她还是头脑简单的死小鬼。

西住友穗为没有人分享八卦的乐趣而哀伤，但该严厉的时候还是要拿出姐姐的威严，伸手捅捅世穗鼓起来的腮帮，后者吃痛的捂住脸颊，别误会，她下手很轻，

“还嫌你的蛀牙少？”

“呜呜……”

儿童换牙期有慢有快，友穗六岁就开始换牙，如今差不多快换完了，而世穗七岁那年好不容易换了一颗，剩余乳牙就没了大动静，小家伙嗜甜如命，不停长蛀牙，这还不算，天不怕地不怕的世穗，最怕看牙医，有一次西住真穗强行带她去医院，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大吉岭站在外面捂住耳朵都受不了女儿的哭声，牙医检查牙胚确认正常草草收场。

没办法，家人们也只能寄希望她快点换牙。

“怎么了，泪汪汪的。”

“母亲大人！”金发幼犬正趴在桌上冲自家姐姐不要本钱似得卖可怜，听到声音立马扑到来人身上，准确无误抱住她的大腿，可怜兮兮扬起小脸，“姐姐不让我吃糖。”

“Ceylon，从你母亲身上下来。”

西住现任当家后面紧跟着这个家庭真正的掌权者，大吉岭拍了下西住真穗的肩膀，后者停止想把女儿举起的动作，自觉保持住家长的威严。

“您回来了，母亲大人。”妹妹喝水般常见的控诉她早已做到熟视无睹，娴雅的西住大小姐站起身，分别为两位母亲送上欢迎的脸颊吻，把世穗从母亲腿上扯下来， 投喂妹妹一块糕点，当然，是无糖。

面对姐姐主动亲近的举动，西住世穗顺从站到她身边，咀嚼糕点，脸颊塞得鼓囔囔。

“贵安，妈妈。”

“珪昂麻麻”吃的嘴边全是碎末，世穗学着姐姐向两位母亲献吻，不过，只有西住真穗接受了。

“这孩子，像谁呢。”

大吉岭叹息着捧住脸颊，牵着长女坐下，一旁侍立的侍者连忙换上刺绣桌布，摆放几株绽放的玫瑰花束，连餐巾纸都绑上了缎花，茶具换成专属供大吉岭使用，来自老镇玫瑰系列的骨瓷茶具，厨房迅速准备出三明治等茶点，营造出华丽精致的下午茶风。

“当然像你。”

西住真穗用纸巾抹着女儿的嘴角，再三打量世穗跟妻子别无二致的脸庞，肯定的回答。

“只看表面的家伙。”大吉岭一边抚摸友穗棕色长发，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Ceylon，现在几点了？”

“四点了，妈妈。”

“嗯，所以？”

“啊？什么所以。”

大吉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接着又问友穗同样的问题。

“When the clock kicks at four everything in this world stops for tea.”西住友穗给出了标准回答，看向妈妈的眼光很是仰慕，“要来点scone跟柠檬酱吗？妈妈。”

“当然，yuho.”

今天西住流的下午茶时间依然是微妙的画风。虽然相距不过半米，对面英国淑女们品味美味红茶，时不时讨论茶点搭配的好坏，优雅气息不言而喻，这边非红茶党的一大一小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动面前的茶杯，不约而同将目标放在吃糕点上面，不理会下午茶礼仪先吃第几层，抓到什么就默默往嘴里塞。

“上尉上尉。”

坐不住的小家伙压低声音，偷偷摸摸蹭到母亲旁边，脑袋趴在西住真穗胳膊上，忽闪着她湛蓝的眼睛。

上尉这个称呼源自于西住真穗正式加入战车道职业联盟，创下50vs50歼灭战20连杀，助攻23辆惊人战绩，开启西住流称霸的时代，因为座驾编号212虎式以及战绩都跟二战德国王牌坦克军官，永远的战神，武装党卫队上尉米歇尔·魏特曼相似，而广受流传。

“怎么？”

“听说今天是八幡宫秋季大祭最后一天，有壮观的神幸行列耶。”

“想去看？”

“嗯嗯！！！”

世穗马上亮了眼睛，小身子在母亲身边扭来扭去，如果加上犬耳跟尾巴活脱一只小金毛犬。西住真穗一向拿大吉岭没辙，连带对拥有缩小版大吉岭容貌的世穗也非常苦手，她考虑了一下日程安排正准备答应，大吉岭在她开口前说道，

“不行。”

“诶——”

内心很怕妈妈的世穗拱进西住真穗怀里，哼哼唧唧表达不满，但没敢反驳。西住真穗爱怜揉揉女儿头发，跟妻子对上视线，忽然有些了悟——友穗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看着暖黄阳光下肤色苍白的大女儿，西住真穗抿抿唇，略深瞳孔流露出几分心疼悔意。

她与大吉岭标准晚婚晚育。西住真穗二十八岁向大吉岭求婚，婚礼筹办了一年，总算赶在三十大关前结了婚，正在度蜜月时，大吉岭提出生个宝宝的想法，一商量觉得可行，就此提上议事日程。

总觉大吉岭柔弱，心疼媳妇的西住真穗承担了怀孕任务，那年正直西住流家主交替事务繁忙，西住真穗自身又是个工作狂，一刻也闲不下来，国际战车道联盟火上浇油将大吉岭派遣英国担任区域高管，没了大吉岭在身旁督劝的西住真穗，怀孕五个月时还亲自参加了一场比赛。

身在英国的大吉岭看到自己怀孕的妻子出现在直播荧屏有多震惊和愤怒先不提，那次比赛举办在戈壁，天气恶劣风沙乱目，西住真穗所在的战车误入埋伏，虽然在西住真穗天生拥有的战场直觉下化险为夷，那一段激烈交锋产生的颠簸可想而知。

所以，西住友穗能平安生下来就是个奇迹。

有了这段经历，第二胎大吉岭说什么也要自己生，这也是后话了。

总之，先天不足带来的免疫力低下让西住友穗比寻常孩子容易生病的多，动辄发烧感冒，甚至围在她身边的人一多，呼吸都会短促困难，更别提独自走在太阳光直射的天空下。友穗自生下来，去哪里都有佣人撑伞，亦或坐在轿车内，祭典这类热闹的节日，向来跟她无缘。

“不必在意我，带Ceylon去玩吧。”

友穗很懂事，年龄虽小，但出生在家系悠远的名门，早早掌握了察言观色技巧，西住大小姐是得体大方的名门闺秀。

“诶！姐姐不去吗？！”世穗噌的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掰起手指数数，沮丧嘟起嘴，“一次，两次，三次……姐姐不跟我一起出去玩都有八次了！”

“Ceylon，你伸出的手指是六根。”大吉岭纠正道，“而且，这次可没说带你出去喔。”

“喔……”被妈妈打回现实的世穗自觉把伸出手指改成七，趴在西住真穗怀里小声跟母亲咬耳朵，“上尉上尉，为什么姐姐不和我一起出去玩啊？”

“你姐姐她……”

不知道幺女能否理解病弱的含义，西住真穗斟酌语言寻找合适词汇，友穗给出了世穗能接受的答案，她指指放在架子上的一丛图书，乖巧的说，

“《尼伯龙根的指环》才读到第一部分，其中很多单词都很陌生，我想能阅读出这部歌剧的味道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呢。”

世穗是知道自己姐姐有多么热爱读书的，因为每年过年过节形形色色的人送给姐姐的礼物不是精装书籍，就是茶具瓷器，姐姐常常的时间呆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从没见过姐姐跟哪个人一起出去玩。

当然她不知道友穗姐姐喜欢读书的理由恰恰是不能出去，用来消遣时间而已。

“那姐姐读完可以一起去、”

“Ceylon.”

收到妈妈不知为何有些严厉的目光，世穗吐吐舌头缩回脖子，她的注意力一向转的很快，想起什么似的在西住真穗腿上坐直，稚嫩的嗓音问道，“妈妈跟母亲大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有程度划分吗？”

大吉岭凌厉的目光滑过西住真穗，后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什么？”

大吉岭不疾不徐的问。

“就是……”

世穗刚想提到姐姐说过八卦是淑女的爱好，端着茶盏的友穗姐姐轻轻咳嗽了一下，蓦然觉得背后有些凉，及时将姐姐两个字主语憋回肚子，虽然不懂危机意识从哪来，但她毕竟流淌西住流的血，天生拥有警报雷达。

“想知道单独相处到要洗澡的程度是什么程度。”

收回前言，自家小妹才不蠢。

西住家大小姐修养极佳，咽下差一点喷出的红茶，目光饱含求知欲望向妈妈。事实上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多年，妈妈的洁癖很严重，但妈妈的梳洗频率非常规律，一日两次洗浴，夜间一次温泉，从无例外。

因为敬爱的妈妈说，适度，是智者的生活态度。

“Ceylon.淑女的戒律：不听、不闻、不问。”

迎着两个女儿纯洁而又清澈的目光，大吉岭再次瞥了一眼嘴角上扬的西住真穗，柔缓的说。

“喔……”世穗迷茫的歪歪小脑袋，姐姐跟妈妈说的不一样，该听谁的好？抱着她的西住真穗笑了，“别说孩子，你能做到哪一条？大吉岭。”

“真穗。”

“西住流不做伪证。”

“那你可以闭嘴。”

西住真穗听话的闭上嘴。

“其实是天气温度作祟呢，Ceylon，跟你母亲单独相处与否无关。”

说到后半句时大吉岭有些咬牙切齿，跟那家伙无关怎么可能！

结婚马上十周年了，这家伙的独占欲只増不减，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茶会上有曾经仰慕过自己的人出现，刚结束远征千里迢迢赶回来，不分青红皂白拉着她到教学楼拐角树林好一顿闹脾气，终于把她哄好了，衣服在树林里蹭的也不能看了，那一件还是大吉岭非常喜欢的款式。

想到这儿，大吉岭瞪了西住真穗一眼，

“你今晚睡书房，哦不，一个月内。”

“冤枉啊，夫人。”

什么意思？世穗向姐姐发送求解信号，友穗先摇了摇头，又意味深长的点头，看的世穗更加迷糊。

不管两个小家伙懂了没懂，西住真穗都无暇顾及，她正向睡书房的命运抗争。

大吉岭懒得理她，抚摸着友穗令人疼爱的脸庞，这孩子嘴上说没事，实际最容易寂寞，她想了想，向女儿提议道，“下个礼拜，经美穗介绍一位东方医师，如果他有档期的话……我们一起去Padeborn？那里是你母亲接受虎式培训的地方呢。”

“可以吗？妈妈。”

友穗冷静的面容染上惊喜，看到她的表情，大吉岭笑着颔首。

“Padeborn很好，我在那里有一处住所，没有书房。”西住真穗抗争无果，但她发现了新的机会，“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去吧。”

“看来书房已经满足不了你了，真穗，这三个月，你睡地板。”

“……夫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