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第六章 守护

白石第一次来这间咖啡馆，是和恋人一起来的。她刚刚告白不久的恋人，绯山美帆子。

咖啡馆离家只有十来分钟的距离，但白石却带着绯山整整绕了三条街。

那时候白石对约会这个词眼还停留在书本的形容上。只是单单的靠近美帆子，她的心脏就会砰砰乱跳。这与她所知的任何疾病都无关，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冬季的街道冷冷清清，呵着热气行人们川流而过，白石带着绯山徒劳的绕着路，直到她们保持着距离的肩膀因为拥挤的人群而靠在一起。

“绯山医生……”白石有些犹豫的停下脚步，她看着跟随她步伐变缓的绯山，由于紧张而不停揉搓的手指轻轻的伸了过去。

“可以牵手吗？”

细弱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了几个度，随时准备缩手的动作倒是带着一贯的小心谨慎，指尖相触，暖得烫人。

“这就是你乱转半天的原因吗？”绯山有点好笑的看着眼神飘忽的白石。

白石的脸颊立刻就红了起来，她低着头有些羞涩的抿唇，但右手却秉持心意不肯轻易松开。

“……”被白石紧握着的指尖将她滚烫的体温诚实的传递了过来，绯山再也说不出取笑的话，有些别扭的偏过头，“已经交往了不是吗？”

“你是初恋的小女生吗？”她低声哼着，然后用同样的力道回握住了白石伸出的手。

但对白石来说，的确是初恋呢。

绯山回想着那场磕磕巴巴毫不浪漫的告白，她想以后肯定也会更多的见识到这个人笨拙的一面吧？

第一次和人恋爱，即使是无懈可击的优等生也会在牵手时露出羞涩的表情，也会为了增加相处的时间浪漫全无的带着恋人在街上乱转，也一定……有着与相爱之人百年好合的纯情想法吧？

这样子肯定会被骗的！绝对会被骗的！

绯山看着只是牵手笑容就格外灿烂的家伙，心想自己只能勉为其难的配合这个纯情小女生了。

二人并肩的身影终于停在了那家被刻意绕过几次的咖啡馆前，绯山推开门，咖啡的醇香扑面而来。玻璃上映着她的倒影，牵着白石的手，露着与白石一样的笑容。

“像个笨蛋。”

在不情愿而又甜蜜的抱怨中，绯山终于找到了，白石的眼睛能倒映出那么漂亮蒲公英的原因。

然后她在心里为白石许下一个承诺。等到下次她们再去看蒲公英的时候，她就告诉她。

只是那时候的绯山还不知道，离别这样的词语，将因为美好的承诺和对对方的心意而变得格外残酷。

三月，她忘记了冬日街道上双手相接的温度，还没来得及向一个人所袒露的承诺，以及所有曾经和她相处的片段。

她仍然是白石的心爱之人，只是相约百年，难以好合。

――――――――――――――――――――

“白石医生？白石医生？”

木元看着那道自进咖啡店起便有些恍惚的身影，那是极少会出现在白石医生脸上的神色。

那位为木元治疗伤势的医生，有着比谁都要温和的表情，以及掩于其下比手术刀还要锋利的固执品性。这位给予了她无私治疗，替她隐藏住与案情相关病历的白石医生，从始至终都坚定的贯彻着自己的医者信念，未有半分动摇。

――即使她让她的恋人失去了记忆。

木元梗在喉咙里的呼唤声在满室咖啡的醇香中显得无比干涩。

“白石医生，好久不见。”打破气氛的是前来询问点单的服务生，他语气轻快的和咖啡馆常客打着招呼，“绯山医生呢？今天怎么……？”

“这里……”木元提高声调，有些生硬的打断了服务生的话，“有什么推荐的饮品吗？”

“欸，我们这里有……”

白石终于回过神来，她有些歉意的扯着唇角，然后温声向木元道，“木元警官，你伤口才愈合不适合喝咖啡。这里有款香草很提神，对神经的刺激性也不强。”

木元并不需要借助外物提神。在案情的刺激下，她的精神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但她没有解释的打算，沉默的听从了来自前主治医生的建议。

一壶香草茶很快被服务生端了上来，清新的香气顿时弥漫在空中，木元的情绪却没有得到半点舒缓。她看着白石娴熟斟茶的动作，脑海里迅速的列出了在这场会面中应该提出的证据，必须予以的现状说明，以及做为一名刑警对于无辜涉事者的建议。

为了自身的安全，请暂时远离绯山医生。

――这是木元强忍着愧疚出现于此的唯一原因。

木元下定了决心，在香草茶腾腾热气氤氲她镜片的前一刻，白石却抢先开口了。

“木元警官，我的朋友，NPS中的林警官已经为我阐述了三月前的爆炸事故中存在的内幕，美帆子现在所面临的威胁，包括……”白石从容的将茶杯递到木元身前，“我自身参与其中将要面临的危险。”

“所以我请求你，让我协助破案。”温和的嗓音，慢条斯理的叙述，却俨然带着不可拒绝的气势。

“白石医生，不管你听到了何种说法，这次的案件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场案件的背后是非常的深的黑幕，以及一群会用爆炸来掩盖证据的罪犯，一旦他们盯上你……”被白雾遮挡住镜片的木元焦灼难耐的咬着指甲，她竭力组织着语言，“你可能会……”

――死。

“木元警官，我看过你的病历。”如同在手术台上阻断死亡来临，白石表情不变的截过了话头，“你曾历经绑架，几乎每一次都濒临生死边缘。你曾为之后悔吗？”

“你成为一名刑警的信念曾为之屈折吗？”

这是令木元无法摇头的质问。

“那么我的回答也是如此。”白石安静的看着对面，那里坐着的不再是她的恋人，但她的眼睛里仍然倒映着过往时光的碎屑。

“这是我在了解后果以后，所做出的决定。”

证据，假设，包括可能会出现的悲惨结局。刚刚在木元脑海中思索考量了数遍的语言灰飞烟灭，她无法再说出任何阻止的语言。她在白石的眼中看到的唯一事实，是在失去以后绝对要守护着什么的决心。对刑警而言，这就是决定案件胜负的证据。

和日记上的写的一模一样。

和那本被当麻从绯山家摸出的日记写的一模一样。

与众多患者眼中的温和平易近人这样的词汇相差甚远，被绯山用零碎的随笔勾勒出的白石就是这样一位固执得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医师。

『就医生的职业而言，这种性格非常傲慢不是吗？』

日记中的绯山用一种埋怨又隐隐自豪的笔触这么写道。

的确。

但又并不仅是如此。木元咬着的手指垂到桌面，她端起香草茶，用沉默态度的认同了白石的请求。

“谢谢。”白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可以被称为笑意的东西，“那么，我先回去做好相关的准备。”

这并不是值得感激的信任，木元心想。事情一旦恶化，这份信任随时都会变成连累。

因为自己，并不值得被信任。

三个月前仓库废墟的爆炸声，又一次的在脑海里重演。木元捏紧手指，还能回忆起被绯山医生紧紧拉着往前奔跑时耳边吹过的风，以及她被吞噬进黑暗之中的蓝色身影。

不能相信自己。但是曾经在险境之中所得到的保护却鼓舞着木元，要更加努力，更加努力的去相信他人。

她看向白石，“蒲公英……”在白石起身的那一刻，她突然这么问道。

“白石医生，知道蒲公英的花语吗？”

“永不停歇的爱。”木元一口气不停的喊着，“绯山医生一直想告诉你。”

白石高挑的身形僵硬的停在了原地，她试图握紧什么一般攥拳，但很快又意识到她手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徒劳的垂在身侧。

“谢谢你，木元警官。”艰涩到仿佛哽泣的语调，“我还是希望她能当面告诉我。”

“一定会的。”

等蒲公英再一次盛放的时候，绯山医生一定会像日记上写的，以漫不经心的神态，认真的将那些美丽花朵的含义传递给白石医生。

木元由衷的相信着这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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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北医院，急救科办公室。

调班的申请书被端正的摆放在桌上，田所部长再次看了眼落款，然后如释重负的盖上了批准的印章。

“白石医生。”他看着第一次为了减少工作而来到这间办公室的人，“你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白石双手接过申请书，饱含歉意的对着他鞠躬。

“你不该对我道歉，我能够理解你想为绯山分担的心情。”田所部长摇头，“只是……”

“部长，你应该看过美帆子的诊断书吧。她的脑部已经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了。”面对这样诚挚的关切，白石却只能回以涩然，“回忆只能让她徒添痛苦。况且，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做法。”

“所以我才说你该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曾拜托脑内科对绯山病情进行会诊的田所部长对白石的顾虑知之甚明，但他也必须提醒这位自顾自做出抉择的医师，“多少也考虑一下绯山医生的心情吧。”

“如果她恢复记忆……”部长看着白石欲言又止。

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会有多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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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部长办公室出来白石一眼就看到了在桌前翻看着病历的绯山：左手习惯性的撑住脸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笔。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看上去什么也没变。

白石走了过去，然后她清楚的看到病历上标注的失忆二字。

――其实什么都变了。

白石涩然一笑，伪装平静的问道。

“绯山医生，在看什么病历？”

手里晃着笔啪的掉了下来，回过神的绯山有点不好意思捡起笔，“是有关失忆的病历。”她翻开病历向白石示意，“上面记录了患者没有经过治疗，便恢复了失忆片段的经历。我有点好奇，所以借来看看。”

“借来？”

“啊，这不是本院的病例。”绯山将病历的首页放在白石眼前，上面赫然写着病院名称以及病人的姓名。

当麻纱绫。白石瞳孔不自觉的缩紧。那位接受了委托的侦探小姐吗？

“这是我……”绯山有点纠结的形容，“一个朋友，的自身经历。她曾经是刑警，由于工作的原因失去了记忆，后来又意外的恢复……”

“绯山医生觉得恢复记忆对病人是一件好事吗？”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白石罕见的打断了绯山的话。

“从很多方面来说……”绯山有点吃惊的看着白石线条冷硬的脸颊，这种称为顽固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在白石医生脸上看到呢。

『……我也发现了，装出一副为患者着想的样子，一旦对方不照你的想法做，就无法容忍，傲慢医生的典型。这就是，真正的你！』

『我会贯彻我的道路，无论别人怎么评价。』

嗯？第一次？太阳穴隐隐的痛了起来，绯山皱眉，她按着跳个不停的额角，努力想要捕捉脑海中一瞬闪过的光影。

“绯山医生，你应该知道。”注意到异常的白石愈发不肯停顿，用狂风般的语速咄咄逼人的陈述着事实，“记忆的遗失通常都来自于脑部创伤，这不同于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它无比脆弱。小小的刺激便会使病人生命化为虚无。我们希望能够保留生命中的珍贵记忆，但结局往往难以两全其美。”

这是白石曾经付出惨痛代价后学来的教训，从此她放弃掉了一切天真幼稚的想法，在每一位患者身上践行着理智到冷酷的取舍。她早就成长为了这样不近人情的医生，所以此刻，即使面对着绯山难以置信的目光，她也使用着凛然的语调继续说了下去。

“医生是一门难以拥有余裕的工作。为了病人的生命，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因为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还能够看到蓝天，还能感受鲜花，还能再去爱上别的人。白石用不能被发觉的温柔目光注视着绯山，然后发觉自己不过又一次的做出医生的选择罢了。

“白石医生的意思我能够明白。”尽管看起来不能同意白石的说法，但绯山仍然对此种观点保持了中立了态度，“所以白石医生也许不能明白，为什么有病人愿意冒着风险想去恢复记忆吧？我以前也许也不明白……”

“但是现在，我充分的了解这种心情哦。”

在白石的沉默中，绯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像我这样，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也能好好的活下去。藤川医生他们都经常说我不像失忆，反而更像是性格大变……”说道这里的绯山带着歉意的看向白石，据藤川医生所说，她失忆之前常常以欺负白石为乐。

“绯山医生是十分温柔的人。”白石无声的微笑，“无论何时。”

绯山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她揪着薄薄的病历，小声的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我也以为丢失的记忆无关紧要。但并不是这样呢。一个礼拜前，我差点被花盆砸中的事情，白石医生还记得吗？”绯山有些难为情的比着手势，“白石医生当时抱住了我，然后……”破碎的声音，凌乱的画面，让脑部血管刺痛起来的回忆顿时浮出水面。

在此之前绯山从来不知道她看似平静的记忆下还藏匿着这么多未知的风浪，正如她不明白花盆落下的那刻，她一瞬间护住白石医生，带领二人脱离险境的身体本能。

她唯一知道了，在那场爆炸后的短暂三月中，她失去了必须要回想起来的东西。

“……我确定我忘记了一些事情。”绯山很快就放弃了用语言去描述当时微妙心理，她继续说道，“虽然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难过的记忆所以身体才会下意识的不去想起呢……”

“当然……”在一旁认真倾听的白石立刻就想反驳，但她坚定的嗓音在绯山疑惑的目光中变得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容说道，“也有这种可能。”

“但是！”尽管知道白石的说法只是出于严谨的医学判断，但不明所以被插话的绯山还是莫名的有些生气，她加重了语气，“但我现在并不这样认为！”

白石静静的看着她，专注的目光似喜又似悲。

绯山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因为当麻告诉我，失去了记忆就仿佛是神明的恶作剧。”

“越是珍贵的东西，才会被越早夺走。”

“想要找回重要的东西。这便是我所感受到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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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也想带着大蒜和饺子陪你去曼哈顿之鹰啊。』

『这是最后一次任务……』

『鲶川若叶？……谁啊？』

若叶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已经是凌晨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大概还在讨论案情。被压得很低的争论声时不时从门缝传进来，若叶擦掉额头的冷汗，终于彻底安下心来。

也许是最近和失忆的绯山医生接触过多，所以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若叶边想边起身，刚走到门边，当麻懒洋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刚刚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以符合声音懒散程度的姿势瘫在沙发上的当麻朝若叶挥了挥爪子，然后继续看向木元，“何况林警官身手很好是你自己说的吧？”

“我是指保护绯山医生的安全方面。”木元冷静的道，“而且今天你让我请林警官过来的理由正是为了详细的拟定保护绯山的计划。”

“林警官你不擅长打击罪犯吗？”当麻调转枪头看着那位曾在警视厅有过几面之缘的警官。

“保护证人和打击罪犯，我都可以哦。”林笑眯眯的回答。

“你看……”

“我决不可能答应你的提议！”木元咬着指甲，焦灼与忿忿揉杂在她的眉间，“我绝不可能让白石医生做为诱饵！”

“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手指指向桌面空白的文件，当麻示意木元不要逃避现实，“现在你追查的毒品案件线索全无，而盯上绯山医生的人越来越多。上一次是仓库爆炸，下一次又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呢？”

“可是白石医生她……”

“她是自愿的不是吗？”当麻晃了晃手机，短信上写着我愿意三个字几乎能刺伤木元的眼睛，“毕竟为了绯山医生性命，她都能做出让她忘掉她的选择呢。”

“那是因为……”当麻说的是事实，但听起来简直就像是讽刺。木元想要为那位坚定可靠的医生辩解，但却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说法。明明白石医生的选择，从理智的角度来说无可挑剔。

“大概是因为白石医生眼中的绯山医生就像蒲公英那样美好的存在吧？”端起酒杯小酌的林慢悠悠的接过话头，“只要还能盛放，即算会随风飘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也仍然是值得珍藏于心的事物。”

“但是白石医生根本没有考虑过――”安静旁听的若叶终于忍不住插进了她们的谈话中。

“――绯山医生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木元看向若叶，尚带疑惑的目光无比专注，仿佛想她那里得到破解谜题的线索。

“嘛，蒲公英的花语不是指永不停歇的爱吗？何况就算是蒲公英，也会拥有自己的想法吧？”瘫在沙发上蜷缩成饺子一样的当麻哼哼唧唧的说道。

若叶看了她一秒，原本带着隐忍情绪的嗓音变得缓和。“为了找到居所而在天空流浪的蒲公英，不就犹如怀着喜欢的感情行走在未来之路上的人们吗？”

“如果蒲公英消散之前，曾经有人的眼眸切实倒映过它的美丽，那么它就会因此停留。如果喜欢的感情曾得到过回应，那么那份喜欢就永远有家可归。”

“记忆便是如此，不应当被轻易遗忘。”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木元挫败的捏着鼻梁上的眼镜，而被彻底反驳的林不再接话，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沙发上的当麻突然翻身坐起，她看了若叶一眼，然后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直勾勾的盯着若叶把水喝了下去后，又自顾自的躺回了原处。

“讨论案情也不要太晚了。”紧握着水杯的若叶露出了笑容，留下嘱咐便准备回房。转身时她的目光一瞬掠过当麻的背影，然后又再一次的发现了某个事实。

虽然对着她总是冷言冷语，虽然讨厌她的邋遢，讨厌她满身的饺子味，更恨极她不顾性命的查案。但在鲇川若叶的心里，当麻纱绫一直都是令她无比安心的恋人。

“嘛。”眼角的余光目送着若叶回房，当麻精神十足的拍着木元的肩，“那现在就来谈谈白石诱饵大作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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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在看真是太好了。催文的那位朋友，不好意思，因为生活缘故，我更新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保证不会坑。所以有感想也欢迎继续留言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