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P15

“这片黑暗就是他的本体，只有那两把刀才有实体”两人现在背靠背抵御着有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出现的攻击，但这种无孔不入的攻击方式令她们也渐渐疲于招架，更何况她们战斗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真姬再次招架过后却感觉身体已经沉重了几分，“龙化时间要到了么？”

虽然龙化是罕见的没有什么副作用的能力，但是失去龙化带来的各种加持之后真姬也一时感觉有几分脱力，而在黑暗中的杀手是不会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的，“糟糕…”一道黑色的划痕突破了真姬的防御，带着冰冷和危险临近了真姬的身体，“真姬酱！”妮可情急之下手中装荧光剂的瓶子脱手而出，砸在黑色的短刀上将其的轨迹微微砸歪。

“呃…”虽然靠着这一下躲过一劫，没有被开膛破肚，但腹部依旧出现了一道划痕，还隐隐有鲜血渗出，“竟然还带毒”以自己的龙人之身，虽然并不会失去战斗力，但动作还是会有所迟缓，“那么…”正在妮可为了真姬的脱险而暗地里松一口气的同时，阴恻恻的质问在她背后拂过，“你呢？”

“妮可酱！”真姬心道不妙正打算回身，但是腹部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动作难以为继，而妮可的眼中，也出现了一道她已经非常熟悉的黑光，“去死吧，叛徒！”“这也是…”就在这紧急时刻，妮可绯红的双瞳之中也是杀机毕露，“我想要说的！”绯红骤然占据了双瞳，妮可在目力凝聚之下模糊地捕捉到了刀锋舞动的轨迹，然后咬紧牙关，迎着利刃挥动自己的手掌。

“——”一声令人无比牙酸的声音传到真姬的耳中，身为枪羽龙人的她自然知道那是利物与骨骼相切所造成的钝响，“妮可酱！”体内的龙族血统疯狂沸腾，真姬仰头吐出一大口鲜血，强行转身，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之名”妮可的声音在黑暗中断断续续，“献上自身之血肉…回到…原形！”

真姬此时终于看清楚了，那一把夺命的纯黑色利刃此时穿透了妮可的整个手掌，她伤口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但妮可恍若未闻，只是用手狠狠地握住刀刃，而当妮可的宣言结束之后，周围的黑暗骤然像是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迅速向妮可身前聚拢，几次呼吸之间就还原成了之前那半妖的身形来，握刀的手连带着武器依旧被妮可牢牢抓住。

“切！”那个半妖也是个狠角色，另一只手毫不迟疑一翻，就往妮可手上斩落，想要把妮可的手腕齐根切断，“此物…你不配使用、无礼之徒！”妮可怒目圆睁，不顾自己的双眼已经流出血泪，用尽全力发动幻术，直直钻进对方的脑海之中，“啊——！”那个半妖一声痛嚎，在妮可的全力一击之下不得不放开还插在妮可手中的那把短刀，后退了几步，想要再度融入黑暗之中。

“给我留下！”另外一声怒吼也随之炸开，真姬的长枪带着她的杀意和怒意终于赶到，一枪就刺穿了那个半妖的肩头，再一枪挑断了他的手筋，一枪划过他的咽喉，直接取了性命，“为什么…还能攻击得这么准？”弥留之际，那个半妖眼角看到了妮可无力低垂下来的右手，在流淌这的血液之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光彩，“原来…是把最后的荧光剂涂在了自己的掌心么…”

“咳…”终于解决了强敌的真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瞥见妮可的身影向前倒去，“妮可酱！你怎么样！”此时黑暗已经消散了不少，头顶的夜空中也浮现出来几点繁星，借着龙人的目力，真姬准确地来到了妮可的身边，半跪着将她抱进怀中，“我、没事…真姬酱快往前追，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听着妮可的话语，真姬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就是丢下自己先去阻止锋。

“别说傻话”真姬首先检查了妮可的伤势，或许是因为那个半妖已经死去的原因，妮可的手掌已经不再变黑。但若是让那把短刀继续留在妮可手上的话也十分危险，“忍着点、妮可酱！”真姬把左手的手臂放在妮可嘴边，用手肘和膝盖固定住妮可的手掌，然后用自己的右手握住短刀的刀柄，用力将其拔出了妮可的手掌。

“呃啊——”剧烈的疼痛让虚弱的妮可痛呼出声，为了不让她在疼痛之中咬到自己的舌头，真姬在她张嘴的同时就把手臂塞到了她的嘴里，“…妮可酱，你的咬合力还不错嘛”真姬轻轻耸了耸肩，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帮妮可包扎了起来，“你、你怎么还在这里？”或许是刚才那一咬让她喝下了一点龙人的血液，妮可虽然眼睛依旧由于妖化的副作用还是看不见东西，但是意识已经清晰了一些。

“这样就好了…大概”看着自己包扎得歪歪扭扭的手掌，真姬背过去，双手扶住妮可的大腿，把她直接背了起来，“妮可酱，抱紧了”“…为什么还要带上已经是累赘的我”妮可靠在真姬的背上，感受着真姬因为疲劳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轻轻问她。

“因为你是、我的女仆”“…”妮可一时无语，迷宫中就只剩下了真姬的脚步声，“真姬酱…等到事情结束，妮可一定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真姬没有回话，只是稳了稳背上的妮可，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妮可酱，前面好像是…出口？”又走了一会，真姬突然停了下来，不确定地说，“怎么可能！”妮可脸色一下就变了，“我们这条路应该是通往中枢的才对，怎么可能回到出口这里来？除非…有人把迷宫给改变了！”听着妮可难以置信的语气，真姬也感受到了她内心中的焦急，加速往前方跑去，“…我们出来了，这里是一个山坡”

当两人从这条通道中跑出来时，夜晚也已经过去了大半，此时的远方已经出现了隐隐约约的霞光，“可恶、还是晚了么！”在真姬背上的妮可咬着牙说，而真姬也看着她们后方那座旧城，脸色凝重，“不，还没有呢，锋那老头现在还在旧城之中”此时一道女声十分突兀地在两人的前方响起，“什么人！”真姬马上反应过来，背着妮可后退几步，把长枪横在自己身前防止有人偷袭。

随即她的目光凝聚，朝着三个不同的地方骤然出枪，“叮”三声轻响不分先后地传来，三道黑色的身影被真姬从夜晚中逼出来，但是以一敌三的真姬也不好受，她的消耗太大了，又背着妮可走了一路，如果不是龙人的话早就支撑不住了，不过那三道黑影并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回到两人的前方。

但是真姬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看到了第四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一袭全黑色的装束下，只能看到一双暗红色的双眼，身高也并不高，而且从体型上看的出来是个女性，另外三个更是令真姬吃惊，因为看上去这三个人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既然锋没有逃脱，那么为什么在这里攻击我们？”

“因为我们是专门来等你们的啊，西木野”“什么？”真姬再次后退了一步，因为那个女子一言就说出了真姬的姓氏，“嗯，就是说，你能不能把妮可给放回来？”“…”真姬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妮可，此时她仍然闭着双眼，但似乎是感受到了真姬的视线，妮可对着妮可轻轻一笑，“为什么？”真姬又对着对面四人问，但此时她对原因也已经心中有数。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么对自己的其它情报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你既然是龙人，而且出身还这么好，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身为半妖的妮可呢？也许你现在还不会，但等到你真正成长了的时候，你们也是没有未来的，与其把她禁锢在那金碧辉煌的鸟笼之内，为什么不能放开她，给她真正的自由呢？”这话一出真姬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握枪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青筋乍现。

但是，与其说她是因为对方的挑拨，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对方所说都是事实，她只能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愤怒，“我…不回去”出乎两边意料，首先作出反应的是妮可，她的语气虽然依旧虚弱，但却坚定无比，“且不说我在真姬酱身边过得怎么样，我也可是会长的直属情报员，虽然不知道你们是那个部分的，但你们未免管得太宽了吧，况且即便你们真的有这个权利，我也…愿意留在真姬身边”

“那么就是谈判破裂的意思了？西木野，以你的地位和财富，不愁找不到别的女仆，何况我们带走了妮可之后，也可以给你补偿…”“那种东西我不需要…”真姬低下头，“妮可酱她，妮可酱她是以自己的意志留在我身边的”真姬缓缓地把妮可放下，让她背靠着通道的墙壁坐着，“如果你们想强行带走她…”真姬重新站直了身体，紫罗兰的双眼在那一点依稀的晨光之下仿佛在燃烧着一般。

“那就先把我打倒吧！”“…”对方为首的女子沉默了一会，“那就…没办法了”话音刚落，另外三个小孩子体型的半妖瞬间纵身而起，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直奔妮可而去，“休想！”真姬举枪就要拦截，眼前却一暗，那个女子上前用双刀缠住了真姬的脚步，“双拳难敌四手，你应该识时务一些…”“哼，要是我识时务，当年就不会从家里跑出来了”

心中划过这句话，真姬飞起一脚逼退来敌，随即扭腰转身，用力掷出手中的长枪，目标正是那条通道的正上方。长枪后发先至，在真姬的全力一掷下如同一道明黄色的闪电，“咔”地一声钉在了岩壁上，几乎一半的枪杆都没进了岩石中，看得在场四个半妖都微微愣神，然后就在她们愣神的时刻，一道纯金属的闸门从岩壁中骤然伸出，隔开了通道内外的两个空间。

“…原来如此，以我们的力量是无法突破闸门带走妮可么？不过这样的话，你就两手空空了？”“不劳你费心”真姬双目再次化作竖瞳，背后的片翼也舒展开来，而伴随着片翼离体的，还有一支枪身略略弯曲的淡黄色长枪，“骨骼所成，这就是你的枪羽么？”“正是”真姬握紧那支长枪，根本不需要任何适应的时间，因为这把骨枪就是她体内的骨骼所化。

“龙化…加上枪羽，确实可以击败我们四人，但是…”虽然真姬看不到，但她直觉地认为对面的这个女子面罩下的脸笑了，“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你又能保持龙化多久呢？而且我们要是不顾一切破坏掉这柄骨枪，你以后还能站起来么？”“切”看样子那女子一语中的，真姬也是微微咋舌，不过她依旧没有退缩，依旧战意高扬地扫视着四周。

不过同时她也在思考，“为什么要特意说这个呢…糟了，原来不是说给我听的么！”果然，背身靠在岩壁上的妮可听了，虽然看不见，但她也转向真姬的方向，“真姬酱…是真的么？”“不需要在意，妮可酱，我不会有事的”真姬背对着妮可轻轻开口，“从我把它呼唤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不准说这个！”真姬用力以枪杵地，激起几片碎石，“你可是我，西木野真姬承认的女仆，也早已是我、我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所以、”真姬微微停顿，“就算是你，也不能否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契约”“我懂了…但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的”妮可摇晃着站起身，真姬这时回头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又重新拿起了武器——两把漆黑一片的短刀，“对吧，我的主君？”

“用眼过度…若是不尽早治疗的话，以后会对妖化产生不良影响的”那女子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扬手扔出一个小瓶子，“去给她敷上吧，这是特效药”“…？”真姬没有伸手，而是用枪尖接住了这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等会…”这时妮可的声音也传来，“为什么你会一眼就看出来我这时是妖化的后遗症？你到底是谁，而且你的声音…为什么也这么熟悉？”

“废话”那个女子直接打断了妮可的疑问，伸手拉开自己的面罩，在真姬惊愕的表情下，露出和妮可几位相似的面庞，“你以为你是从谁的身上掉下来的啊，笨蛋女儿——”“什么！”妮可和真姬同时惊呼出声，特别是真姬，手一抖差点就把那个瓶子掉在地上，“那、那还有三个是…”“还有三个？那果然是你们”就当妮可脱口而出三个名字的时候。

“等、等一下！”真姬飞快后撤，退到那扇闸门之前，“妮可酱”她低声地问妮可，“你确定么，这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幻术吧？”“不是的”“为什么那么确定，你现在不还是看不见么？”“因为这个啊”妮可轻轻甩了甩手中的短刀，“这就是我们”“的家族一直以来守护着的秘密，也是半妖族传承的传说之物哦”

“什么！”这次两人再次大吃一惊，真姬是因为妮可手中握着的是半神器，而妮可则是，“为、为什么妈妈也会知道这些，会长明明跟我说的是…”“这样才能有人隐藏在暗处行动啊”妮可的妈妈笑着说，她摸了摸站在她身边那三个小家伙的脑袋，她们也都各自解除伪装，三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有着和同样和妮可相似的容貌，和她们一家都有的绯瞳，“而且，会长她说不定也没有讲真话呢？”

“这样…”妮可也回想着之前会长给她解释自己的使命时确实只讲过自己应该做什么，“可恶，都是先入为主的问题么”妮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一旁的真姬面对这一连串目不暇接的变故都快抓狂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哎呀…”妮可一听真姬的语气就知道她现在已经十分凌乱了，即便不用看也能猜出真姬此时的表情一定是非常有趣的，说不定还能媲美海未。

而就在此时，一朵黄色的烟花从即将破晓的夜空中炸开，“成功了呢，你们”妮可妈妈也振奋地说，与此同时真姬和妮可两人的胸章也传来了同伴们的联系——

“哟，你们两个还好么？”希的声音首当其冲传过来，“啊啊”真姬有气无力地回答，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而来的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间无所适从，“听上去不太好啊，受伤了么？”绘里的声音也紧随其后地响起了，“嗯…”这次是妮可来回答，“算是吧，不过伤得不中，而且收获也不少，你们已经成功拦截锋了么？”“是啊”希十分高兴的声音传来。

“那个密码还真是简单呢，试了几次就试出来了，在咱把迷宫解除了之后，凛她们把剩下的残兵败将统统收拾干净，而穗乃果她们也直接把那个老爷子给堵在了一个角落里，就等着你们会长带人过来收拾残局了”“真是十足的强运”绘里还补充了一句，随后凛的话也传过来了，“重复作业了这么久还是有点累了啊，真希望能快点完事”

虽然没有听到花阳的说话声，但两人也能够推测出此时花阳应该还在凛的头上，“那么穗乃果她们三个呢？”“我们的状态也很好哦，小鸟的封印也解除了”“这样啊…看来这次还真是有惊无险啊，受伤最重的估计就是我们两个了”妮可回头对着真姬说，此时的真姬也解除了龙化状态，不过可能是不想在妮可家人面前示弱，她依旧站得笔直，虽然看上去就知道很累就是了。

“呼…总算能够看到了”妮可放下手中的那个小瓶子，重新睁开双眼，让真姬无比安心的绯色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不过因为药水浸润的关系，妮可之前留在脸上的干涸血泪也化开了，让她看上去脏兮兮的，“你的脸都花了呢…”真姬微笑着伸手替她抹掉脸上的血污，“喔…”妮可也没有躲避，让真姬擦着自己的脸颊。

“咳、”一声轻咳不适时宜地把两人从这种旁若无人的状态中唤醒，两人一脸尴尬，机械地转过头，才看到四双与妮可如出一辙的绯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呜哇——”两人这才如同触电一般弹开，“呐…”此时年纪最小的虎太郎拉了拉自己妈妈的衣角，“姐姐她要嫁人了么？”“别乱说！”妮可反驳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另一个比较大的可可亚便打断了虎太郎的提问。

“怎么能这样说呢？”义正辞严地语气让妮可正打算点头，“明明是姐姐要娶妻才对！”“没错…喂！大错特错了好么！”妮可的头点到一半，差点就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是的”妮可最年长的妹妹可可罗也在这时候开口了，“你们说得都不对”妮可此时却不敢点头，只是等着她的下文，“姐姐和真姬桑都还没有同意呢，怎么能这样拉郎配呢？”“不、我没有…”

果然不出所料，真姬和妮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对视一眼，又马上移开视线，而且在朝霞的映衬下，她们的脸显得格外通红，“嘛嘛，这里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妮可的妈妈转头看向远方，那边似乎已经出现了阵阵尘土，似乎有人正在策马全力赶往这边，“我们这里的任务也结束了，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相信真姬应该也有很多疑惑吧？”

“嗯、嗯”妮可和真姬相互搀扶着，再两边是妮可的妹妹们，而妮可妈妈则拉着虎太郎走在最前面，“真姬酱”感受到真姬并没有把重量搭在自己身上，妮可低声地对她时候，“这里有没有外人，就不要在逞强了啦…”“哪、哪里没有外人了…”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真姬在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又离妮可近了一点，和她相互依偎着往回走去。

因为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所以她们也只能徒步从那条通道回到旧城中，一边走妮可也为真姬从头解释了一边来龙去脉，正如她之前所说，她们家族世代就是守护着次神器的家族，“不过会长那个时候跟我说的是到了我这一代也就我知道这件事了，妈妈和可可罗她们应该都不知道才对…”“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嘛，不过妮可你的成长真的超过我的想象太多了…”

妮可妈妈回身摸了摸妮可的头，“没什么…只要妈妈你们没事就好，当时在暗隐城里找不到你们的时候，我真的方寸大乱了”“抱歉、姐姐”可可罗背着不想走路的虎太郎，“那个时候会长突然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个绝密的任务，所以才瞒着姐姐你的”“没事啦，我也不可能怪你们的”妮可也是伸出手抚摸着可可罗的头，顺便把虎太郎的位置抬高了一些。

“…”站在妮可身边的真姬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不发一语，但她的眼神深处，明显流露出对这种家庭关系的羡慕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真姬酱…”和真姬之间有契约的妮可自然不难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默默地又离真姬更近了一些，而两人此时都没注意到，妮可妈妈早已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总算出来了…”

这座已经没有丝毫黑雾以及迷宫墙壁的旧城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城市别无二致，但经过了这个无比漫长夜晚的真姬和妮可却能够感觉出，城市里面依旧到处都是战斗后的痕迹，“嗯？这是”此时她们看到，城主府的方向被一团紫金色的雾气所笼罩，随着阳光照在上面，随即如化雪一般消融，“呼，终于解除了一半的封印了”

小鸟从城主府中只身走出，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看来穗乃果和海未她们比我先离开了啊，我也要快点才行了”说罢小鸟举起右手，更加真实的灵剑出现在她的手上，“去吧！”灵剑骤然变得无比模糊，一圈看不见的环状波动自城主府中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整座旧城，“小鸟！我们在这里哦”城市的一个角落传来穗乃果的呼喊声，小鸟收起灵剑，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着穗乃果的方向跑去。

“怎么样？”等到三人再次站到一起时，“没问题，都是托穗乃果的福呢”小鸟笑着对穗乃果说，而海未也是，“多亏了穗乃果的运气呢”经过了那个醉人的月夜之后，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亲密了不少，对此穗乃果虽然乐见其成，但她也心知肚明，自己有必要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现在，还是解决到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在她们面前是城市的一个角落，锋的队伍正被困在当中，不过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晕了过去，只剩下锋一个人还在强撑，但他涣散的眼神也说明了此刻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里就交给妮可她们吧，毕竟这还是妮可她们自己的事情呢”说着穗乃果向一处街角招手，真姬和妮可一家子正从那边走过来，“这边也到了呢”小鸟看向另一边，婧正带着人风尘仆仆地从另一个街角赶过来。

而在她们身后，城里剩余的四人也纷纷跑了过来，秘意幽思再次齐聚之后十分开心地说了一会话，期间婧带着妮可一家人公事公办地处理了锋以及他的同党，不过妮可却被她留了下来，理由是让她好好治伤并且安顿秘意幽思一行人。

不过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真姬和妮可两人身上，连婧临走时都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把她们看得脸都红了，“好了啦！你们还要看多久啊，赶紧回暗隐城休息去了！”在推着怪笑的同伴们回去暗隐城的路上，几人一边聊天一边治疗着真姬和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