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歌剧 HP Starlight】光影交错 
第5章 满月之夜
柔软的魔法尺子们不太安分地在华恋身上动来动去，棕发的小女巫被逗得有些发痒，她讨饶一般喊道：“摩金夫人，它们还没量好吗？”
“你得再忍耐一会儿，宝贝，就一会儿。”摩金夫人一边用羽毛笔记录着什么一边端详着她，“要知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不仔细点很容易出错，而且，它们看上去挺喜欢你。”
“可是它们……更像是在给我挠痒痒……哈哈哈哈！不行了，好痒啊哈哈哈哈……”
光从丽痕书店出来，推开门就看见她的青梅竹马笑得像个傻子。
“你看起来真蠢，华恋。”她毫不留情地喷洒着毒液，“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副蠢样子？”
“太过分了，小光，明明是你硬要给我换一身袍子的！”华恋终于摆脱那些烦人的尺子从台子上跳了下来，她迅速窜到光的身边，报复一般伸手去袭击对方的腰，“你如果体会一下我的感受，也会变成这副‘蠢样子’的——看招！”
“等、等等！住手！华恋！”向来冷静自持的斯莱特林不禁高声尖叫起来，华恋简直比那些尺子还要烦，她一旦贴近，就根本没办法轻易再甩开了。
最后她不得不拿一本最厚的书狠狠敲了敲对方的脑袋。
闹腾的格兰芬多痛呼一声终于安分下来，她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盯着光，光被她看得一阵心软，“生气”这种情绪只维持了大概三秒钟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呀，两位感情真不错呢。”她们还处在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时，香子正好走了进来，她一边夸张地捂着嘴故作惊讶，一边用扇子去遮双叶的眼睛，“不过这光天化日的，稍微注意点影响吧？”
但并没有人想要听从她的建议，华恋索性抬手圈住光，下巴搁到对方肩膀上，整个人直接“挂”了上去，而光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竟然就这么一脸淡定地开始和人打起招呼来：“日安，香子。”
不行，这两人太没意思了——香子暗暗叹道。
到底该说是过分单纯还是太没自觉呢？
“唉，算了，”她把扇子从双叶眼前撤下来，放弃了从笨蛋二人组身上找乐子，“双叶，去量你的尺码。”
双叶看起来根本没搞明白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一系列行为的含义，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张张嘴就发出了一个音节：“啊？”
“双叶，你太蠢了。”香子见状立刻嫌弃地别过头去，“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副傻样？”
华恋闻言震惊地看了过来：“你们斯莱特林骂人的思路都是一样的吗？”
“哈？”“什么？”
两位斯莱特林同时瞪了她一眼。
七月份的对角巷总是挤满了人，向香子与双叶告别后，华恋和光仅仅在去古灵阁的路上就遇到了许多张熟悉的面孔。真矢在弗洛林冷饮店门口与她们打招呼，优雅的拉文克劳即使快要被一堆数量惊人的各式礼品盒压垮也仍旧保持着某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痛苦的微笑，克洛迪娜把她晾在一边，正和比她们低两个年级的维克托娃·韦斯莱聊得火热。两位同样来自格兰芬多又同样拥有一半法国血统的女孩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她们从巫师聊到麻瓜，从英语聊到法语，丝毫没有停下来歇会儿的意思。
在古灵阁门口她们又碰到了真昼和凉，二人显然是刚从神奇动物园出来，真昼怀里抱着一只毛色金灿灿的小狐狸，肩膀上还趴着两只蓝色的蒲绒绒。
“凉非要买它们，”赫奇帕奇女孩儿指着那些毛团状的小家伙抱怨道，“虽然是很可爱没错，但是拉斐尔会把它们吃掉！”
“他不会，真昼，”凉赶紧说，“你没发现吗？拉斐尔看它们的眼神多么依依不舍。”
“那就是看食物的眼神，凉！”
最后她们回到破釜酒吧，在附近看见了喝得醉醺醺的莫里斯教授，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男人拉着华恋一边夸赞她期末完美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她费了好大劲才听清自家院长口中那个凄美又悲凉的失恋故事。
而当她们终于摆脱各种意义上的麻烦进入酒吧室内时，爱城先生正坐在桌前，兴致勃勃地和一个神神叨叨的占卜师进行着友好交流。
“爸爸，你在干嘛？”华恋出声问道。
“噢，华恋，魔法真是太神奇了！”爱城先生看见她后兴奋地大声说，“这位好心的先生竟然能看透我的过去，还能给我的未来提供建议——”
“那就是个骗子，爸爸，你总是容易信这些！”华恋气鼓鼓地把书拍到桌上说，“占卜根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事，就像我从来都搞不懂那些该死的茶叶和水晶球到底有什么用！”
“嘿，你可不能这么说，这位可爱的小姐。”占卜师立刻反驳，“没有天赋的人当然看不明白，但是很显然你父亲身上笼罩着一团迷雾和黑色的厄运……哦、哦，让我看看，小姐，你也将被厄运眷顾！如果想要破除的话，只需要我特别制作的——”
“如果你说的是他们两个接下来几天都不被允许吃甜食的话，那的确是不小的厄运。”光尖锐地指出，“但是要是你再不离开的话就真的会面临厄运了——或许我应该控告你向一个毫无防备的麻瓜施了混淆咒？”
占卜师立刻手忙脚乱地带着他的水晶球逃走了。
“我被……呃，什么？”爱城先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一个混淆咒，爸爸，不过它刚刚已经失效了。”华恋叹了口气，“我果然就不该让你留在这儿，这地方什么怪人都有，而你又一点都不懂魔法。”
“但也挺有趣的不是吗？”爱城先生看上去不但不怎么在意，反而显得有些高兴，“无论看多少次，我都觉得魔法实在太神奇了！华恋，明天我又能看见那些会动的画像了吗？”
“是是，你又能见到你的老朋友们了。”华恋听到这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小光，你们家不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来自斯莱特林吗？为什么你的父母和先祖们会和我爸爸这样的麻瓜相处融洽？”
“因为我们家从来都不是纯血主义和巫师至上那一套的追捧者，”光笑着说，“斯莱特林也是有‘异类’的，华恋。”
“你说——全都卖完了？”名为“斯拉格&吉格斯药房”的魔药素材店里，泰迪不太相信地大声说，“所有的流液草，全部都卖完了？”
“准确地说，是所有满月之夜采摘的流液草。”店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如果只是要一般的流液草，那边还有不少。”
“可我要的也是满月之夜的流液草。”
“那就没有啦！前段时间来了个大主顾，把它们一口气全买光了，我们已经断货很久了。”店主说道，“如果你不急着要的话可以后天再来，明晚就是又一个满月，我们正好可以补一批货。或者你也可以去翻倒巷瞧瞧，说不定会有点收获。”
泰迪为难地挠了挠头：“好吧，那我后天再来。”
他推开店门走出去，那头先前还闪着荧光绿的短发变成了暗淡的灰白色，奈奈和纯那在门口等他，见他皱眉发愁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
“真是难以置信，居然有人会一口气买光所有满月之夜的流液草！”泰迪大声抱怨起来，“这下子只能让斯拉格霍恩教授过几天自己来了，今天他恐怕没法拿到他想要的材料。”
“满月之夜的流液草？谁会专门盯着这个买？”奈奈有些不解。
“谁知道呢？或许他是个喜欢非法倒卖的黑心商人，又或许是个复方汤剂贩子。”
“复方汤剂？”
“是一种能够让你短时间内变成其他人的药剂，只需要往里面加入想变成的人一根头发，而它的材料之一正是满月的晚上采摘的流液草。”纯那立刻说，“奈奈，你应该多看看书。”
“我讨厌魔药，”奈奈当即表达了不满，“而且纯那，到目前为止我们的魔药课本上根本不教这个！”
“它的配方记载在《强力药剂》里，那本书在图书馆禁书区，不过我猜我们聪明的拉文克劳小姐一定早就拿到过教授的签字借来看完了。”泰迪打趣道，“不瞒你们说，去年我为了捉弄给维克托娃送情书的那小子偷偷熬过一次，虽然颜色看起来不错，但味道真的太可怕了！好了，姑娘们，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务需要做了，那么要来看点有趣的东西吗？”
“可是我还……”纯那似乎想要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我们非常乐意！”奈奈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她强硬地拽过纯那的手，眼睛发亮地看着泰迪，“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跟我来吧，”泰迪朝她们眨了眨眼，“我敢保证一定是整个魔法界最有意思的地方！”
当两个女孩走进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时，立刻就被这里面欢快的气氛和琳琅满目的有趣商品所吸引了。泰迪让她们自己先随便逛逛，然后顶着一头不断切换各种颜色的头发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奈奈好奇地拿起一个望远镜放到眼前，手上轻轻扭了扭，一个拳头就喷出来砸到了她眼睛上。
“奈奈！没事吧？”纯那赶紧把这个恶作剧道具拿开，但奈奈却顶着一个滑稽的拳头印子冲她咯咯地笑着。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纯那，这个只是往你脸上盖个章，不是真的在打人。噢，这个是什么？”她拿起一包糖果，阅读起上面的文字，“速效逃课糖——多重口味，逃课者的最佳选择。”
“奈奈，你不能买这个。”纯那抢在她说下一句话之前把糖果从她手上拿走，奈奈非常明显地表达出了失望。
这时候，消失了一会儿的泰迪重新出现了，他飞快地窜到奈奈身边，把一个小瓶子神神秘秘地塞进了她手里。
“这是……”
“嘘！赶紧收好，别让她看见。”泰迪瞥了眼被自动喷墨羽毛笔吸引了目光而没注意这边的纯那，“这是我刚刚找乔治叔叔要的，送给你了，迟来的生日礼物。”
他明显不怎么单纯的笑容让奈奈有点怀疑，但她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个“礼物”，她把装满某种可疑粉红色液体的小瓶子揣进口袋里之前看了眼上面的标签，龙飞凤舞的花体英文只写了它的名字——神奇女巫。
“是爱城先生和爱城小姐！”家养小精灵激动过头的高亢嗓音随着宅邸大门的打开而响彻天际，“尊贵的客人来看夏恩和小主人了！夏恩好高兴！”
“你声音太大了，夏恩。”门廊上歪着头打盹的画像不满地说，“哦，是你啊，爱城，你们又来了。”
华恋记得这幅画像的名字在神乐家的家谱树上距离现在的年代非常遥远，大概算是光的曾曾曾曾曾祖父。
“清太郎和贵子在等你，还有谢菲尔德和吉安娜，他们听见你要来造访都非常高兴。”画像对爱城先生说完又转头看着华恋，“爱城小姐，让夏恩带你去楼上吧，光在房间里不知道鼓捣着什么，客人来了也不知道下来迎接。”
他后面那句话听上去有些生气。
“跟我来，跟我来，爱城小姐！”夏恩得到命令后拉着她朝楼上走去，那双大大的眼睛满溢着开心的神色，他的耳朵在说话时不停地像翅膀一样扇动，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兴奋，“小主人说有东西要给爱城小姐，她在房间里准备了一早上啦！小主人喜欢爱城小姐，夏恩也喜欢爱城小姐！爱城小姐能够陪在小主人身边，夏恩觉得非常高兴！”
“我也喜欢你，夏恩。”华恋笑道，“能告诉我小光要给我什么东西吗？”
“不行！夏恩不能说！小主人不让夏恩说！”夏恩大声拒绝，“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活泼的家养小精灵一边大声聒噪着一边带领她来到了二楼，光的房门虚掩着，但夏恩没有轻易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喊道：“小主人！我把爱城小姐带过来啦！”
“知道了，夏恩，去准备午餐吧。”光的声音传出来，夏恩随着这道命令消失了，“华恋，进来。”
华恋依言推开门，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瞬间呼吸一滞——光十分随意地坐在窗台边的书桌上，那头向来披散着的黑色长发此时被扎成了单马尾，她并没有穿巫师们千篇一律的长袍，也没有像家族画像中那些女性一样被过分华丽的衣裙装点，连帽短衫、休闲短裤、运动鞋，她身上的一切都和“魔法”没有半点关系。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邻家女孩儿从一幅触手可及的画作中抬头看她，下一刻绽放出的笑颜就像是雨后的庭院里一朵并不名贵却无比绚烂夺目的花。
“来，这个送给你。”光没有注意到华恋的愣神，她把手里刚才仔细保养过的飞天扫帚向前递出，那是今年魁地奇精品店最新型号的一款扫帚，《预言家日报》上曾经花费了三分之一版块来宣传它的性能优良。
但是华恋的目光根本不在扫帚上，她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迷情剂，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在她眼里现在就好像迷人的维纳斯，她的心脏像被施了夺魂咒一样不听使唤，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控制住那份过分炽热的躁动——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了？”光见她又快要露出一副傻样有些疑惑，“难道是太惊喜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吗？”
“的确……很惊喜。”华恋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送我扫帚？还有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我是说，你完完全全就像个麻瓜。”
“我上次就发现了，你的扫帚转弯的时候不太灵活，这个就当是庆祝你夺得魁地奇学院杯的奖励，当然，我自己也有一把一样的。”光说道，“至于衣服，我觉得麻瓜们的穿着比起巫师来要丰富太多了，而且这样子不是也挺适合运动的吗？现在时间还早，正好……华恋？”
华恋忽然凑过来抱紧了她，棕发小女巫把头埋在她胸口，闷闷地说了句：“小光这副样子 只能让我看见。”
“我也没打算在学校这样穿啊，”光不明就里，“不是本来就只有你看见吗？”
“不，小光，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华恋又说，“可是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总觉得……我好喜欢小光啊……”
“我也喜欢华恋呀。”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不一样！”华恋突然抬头看着她，“我觉得、我觉得我好像……好像爱上你了……”
光被这话吓得一把推开了她，斯莱特林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青梅竹马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忽然间开什么玩笑？”
“呃，我、我是说……”格兰芬多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样慌乱起来，华恋尴尬地挠着发烫的脸颊，眼神飘忽不定了好久最终落到那把飞天扫帚上，“我是说，既然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飞两圈吧，小光？”
“……正有此意。”
光似乎得到了救星，她拿起扫帚从桌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这段小插曲带来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是因为飞行的确能很快让人忘却烦恼，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情都转换得很快，等到她们在院子里飞完几圈，用过午餐，再一起钻进藏书室研究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时，两人已经又恢复成原来亲密无间的友好状态了，并且十分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再提起上午发生的事。
入夜的时候下了场不小的暴雨，天空变得阴沉，厚重的黑云遮蔽了星月，冷风把潮湿的空气胡乱吹着。爱城先生伸手去关窗，吸了口凉气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你还好吗，爸爸？”正和光下着巫师棋的华恋担忧地望过来，“今天早上你就不停地咳嗽，润喉水都喝了好几瓶了。”
“嘿，别分神！你应该专注一些！”棋盘上的白棋开始不满地喊道，“上一步你就走错啦！应该让我往那一格行动才对！”
华恋没有搭理它们，爱城先生见状朝她摆手笑了笑：“没事没事，小感冒而已。”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熬一点感冒药水，效果应该比麻瓜的药剂好得多。”光说着把黑棋王后朝前挪了一格，华恋的骑士随即被斩落马下，“华恋，你要输了。”
“不用了，我想我还是喝不惯魔药，”爱城先生又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说道，“以前华恋的妈妈还在的时候给我熬过那么几次，它们的味道太令人难以忘怀了。”
刚刚被扫到棋盘下边的白色骑士开始向仅剩的同伴们发出嘘声，华恋没有听它吵闹，她皱了皱眉向光看去，光眼里也是和她同样的情绪。华恋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城堡移动到黑棋疏于防范的另一边，右手垂到身侧，魔杖从衣袖里滑到了掌心。
“将军！将军啦！”城堡冲着白色的国王大喊。
“爸爸，你什么时候想起从前的事来了？”华恋用防备的声音说，“关于妈妈的事，你应该一点也不记得才对。”
“我可从来没听说强效的遗忘咒能够自己失效的，”光也拿出了她的魔杖，“你不是爱城先生，你到底是谁？”
“爱城先生”没有回答，他背对着她们低声笑起来，窗外的云层开始散去，一轮明亮的满月出现在夜空，冷白色的光辉倒映在男人眼里，“爱城先生”的身躯忽然开始发生变化——他迅速拔高了一截，手臂伸长，脊背弯曲，毛发遍布全身，五官扭曲成了疯狂而凶猛的野兽。
“是狼人！”华恋立刻惊叫起来，“快跑，小光！”
夏恩是被画像的呼唤召唤到大厅的，他原本在地下室整理杂物，忽然间神乐家的第三代主人高声呼喊他的名字，他立刻幻影移形到被传唤的位置，眼前的一切让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大厅里一片狼藉，高悬的巨大吊灯砸到地上摔得粉碎，二楼的栏杆破裂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他的小主人新买的扫帚断成两截，而小主人此刻失去了意识，一只高大的狼人扑在她身上，疯狂地撕咬攻击着。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杂种！从小主人身上滚开！”
夏恩愤怒地尖叫起来，它举起手打了个响指，狼人立刻被一股力量拽到半空狠狠砸到墙壁上，紧接着从吊灯上散落的尖锐碎片全部腾空而起，它们像无数把小刀，毫不留情地朝摔得头晕眼花的怪兽刺过去。狼人艰难地翻滚到一边，一部分碎片扎进了它的皮肉里，它吃痛地哀嚎起来，在下一波进攻袭来之前撞碎玻璃逃了出去。
“站住！畜生！该死的畜生——”
“夏恩，别追了，咳咳……过来帮个忙。”华恋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家养小精灵连忙跑过去，这才发现他的小主人被很好地护在怀里，看起来除了头上那道让她晕过去的伤口以外没有什么大碍。而华恋的伤相比起来要严重太多，她的衣服几乎被染红了，额头上也不停往外涌着血，背部的伤势最为可怕，来自野兽的抓痕一道道都显得十分狰狞。
“爱城小姐！你受伤了！你需要治疗！”夏恩焦急地大喊起来，他一把拉过华恋的手臂开始施咒，一些不算太深的伤口慢慢止住了血，但严重的那部分并没有恢复，“夏恩是个坏精灵！夏恩太笨了！夏恩不会用治愈魔法！”
“冷静点，冷静点，夏恩。”华恋安慰道，“我没事，把你的小主人带到房间去，先让她好好休息，然后给我拿点儿白鲜过来，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好吗？”
“呜呜呜……夏恩、夏恩是个坏精灵！”情绪激动的家养小精灵一边哭喊着一边抱起昏迷的光幻影移形了。
华恋撑起身子站起来，所幸她的腿除了有点扭伤之外没有太大的问题，她一步步挪到墙角捡起了自己在混战中脱手而出的魔杖，对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衣服念了句：“Reparo！”
破损的布料重新修复回了原样，她背上的伤全被遮了起来，要不是还在往外渗的血，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传唤来家养小精灵救了她们的神乐家第三代主人在画框里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一瘸一拐地扶着楼梯想要上楼时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孩子，你被咬了。”
华恋停下脚步，她回过头来朝画像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晦涩难明，好一会儿，她才近乎乞求一般说：“拜托了，别让小光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