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一路摸爬，順便收拾了2個小混混之後，終於到了暗門。

小心謹慎地推開一條縫，視線內並無危險，好歹鬆了一口氣，迅速地通過暗門走了出來。

不想，出門的一瞬間就感覺到腦後一陣冰涼，紅咽了下口水，不用說她也知道這是被槍指著的感覺。

紅的大腦快速運轉，難道，是剛才那個不甚熟悉的聲音騙她過來的？

還未等紅細想，面前出現一個黑衣人，鼻梁上架著炫酷黑超，指著她額頭的手槍亦是黑得發亮。

這個裝束紅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就是聲音所說的company的殺手。

眼前一個，背後用槍抵著她的後腦勺的是另一個。這種情況，任憑紅18般武藝樣樣精通，也無處發揮，只能皺著眉任人宰割。

「嗞——」

「準備——」

伴隨干擾雜音的聲音再次響起，幾乎同時身後傳來子彈入肉的細微聲響。腦後冰涼的部位稍稍改變。

「！」

紅瞬間反應過來，偏開頭一手撥開眼前殺手的槍，舉起右手的手槍瞄準身前黑衣人的頭部。

「嘟！」

另一發子彈先人一步，正中這名殺手的眉心。

『——什麼！』

紅覺得自己愣住了大概有好幾秒。

背後的殺手被射穿太陽穴而擊斃的，眼前這個是正中眉心。以他們中彈的角度來計算，射擊方向只有一堆遮蔽物，簡而言之出手的人是狙擊手。

但是，相隔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射擊，瞄準，再射擊，精確地連續兩人一擊致命。這名射手的射術精良得有點讓人窒息，甚至可以說是出神入化。

這一切都是通信機那頭的少女聲線所致的麼？紅簡直不能相信，因為在她心中如此冷血果斷，射術精湛的人只有一個。

而那人，早在幾年前就已他界他方了。

「嗞、嗞——搞掂！嗞—」

即使雜音依舊，但仍能感受到對話機那頭一派輕鬆。

「你是誰！？」

紅特意壓低了聲音，不過語氣聽起來就如低吼一般。

「—嗞、哼哼」

顯然紅內心難得地急躁起來，能攻破警方加密通信的黑客技術，一如某個鬼影的精湛技術，聽起來天真無比的笑聲，她心知自己已經將通信器那頭的人和某個身影聯繫在一起。

她心急地想知道，卻又無比害怕在此刻落實，只因她現在深陷三、四撥勢力的亂戰現場。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太過動搖而在這種地方無端喪命。

「你到底——」

「來了，—嗞—嗞」

莆一開口，就被對方無情打斷，對方語氣中的警惕讓她不禁握緊手中的槍，再次專注起來。

不錯，由現在情況看來除了與她通話的此人，黑幫數十人，菲律賓好手30多人，加上company的殺手14人，不明勢力的狙擊手2人，都會對她造成生命威脅，紅深知，在這種環境下別說救出中伏的組員，即使希望自己能衝出重圍，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嗞、正面紅色貨櫃後藏著一個人，是離你最近的危脅。離接觸還有10米。」

方前種種已經證明這身份不明的神祕人站在警方一邊，不，至少站在自己一邊。於是毫不懷疑地依據信息，盡量貼著貨櫃貓著腰，邊計算著子彈的數量輕聲行走。

「你最好不要開槍、嗞——、嗞」

「？」

就在紅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對方也開口了

「—嗞、這個方位你們警察的人都被幹掉了，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離接觸還有，3、2」

紅摒著氣，對著出現的黑影用力一腳踢去，隨後手腕一轉握住槍身，用槍柄狠狠向來人後腦勺敲下。

啪嗒一下來人連聲都還沒吱一聲，瞬間毫無意識地倒在地上了。

幾乎同時，在貨櫃的另一方也傳來肉體倒地的聲響。紅估計身前這人的同伴殺手被電波對面之人擊倒之故。

「好，剩下就嗞——、6個人，9點鐘、11點鐘，12點鐘、2點鐘兩個，4點鐘，你還有多少子彈？嗞—」

紅輕輕一笑，緩緩道出剛才心算的答案。

「5發。」

「好，走12點鐘方向，目標距離21米，運氣好的話，我們會衝出去的。」

運氣好的話⋯

紅有些許後悔剛才倉庫內的槍戰使用的彈藥有幾發不夠合理，也另她再次感到此次戰局掌控的無力感。連不知身處何方的那名優秀射手給她的忠告都是運氣好的話。

——等等、她說我們⋯

有時腦子轉得太快也並不是什麼好事，紅心中淺淺泛起一層暖意的同時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酸楚。

電波干擾而失真過分的那個聲音，要不就是和她同一處境受盡各方威脅、要不就是為了來救她需要冒著性命的危險。到底⋯

「還嗞—5米，好自為之。」

顧不上最後一句猶如道別一般的叮囑，紅萬分警惕謹慎小心地思考著行動計畫，既不能讓敵人因發現自己而開槍，也不能因自救不暇而扣動扳機，真難。

但是！看見敵人的身影之後這些煩人的思緒不覺被拋開一邊。

本能地一個掃堂腿，嚇得面前人一下失了平衡，下一瞬間紅已經繞到男人身後手臂如蟒蛇般狠狠扣住頸部，再用力一擰。

估計這是紅今天殺的第二個人。

「我這邊好了⋯」

紅低聲向著通信器報告，但她無法確認，那頭的人是否能收到。

一秒、兩秒、三秒⋯

紅不禁要住了下唇，希望阻止在心中的不安擴散。但時間就如此一秒一秒地流逝，通信器中偶有同僚的報告，但似乎沒有她要等那人的消息。

⋯

「你呆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快跑，這邊！」

沒有干擾雜音的影響，沒有電波傳播的失真，少女的嗓音直白地傳入耳中擾起一片刻骨的回憶。

思緒拉回，紅發現自己被眼前的少女拖著極速地奔跑，或許這是紅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失神。

「⋯」

紅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似乎胸口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