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

刚开始，Kahlan试探性地出招，都被Cara轻易躲过。

Cara比Kahlan想象得更灵活。Kahlan不错过她任何一个小动作。Cara如猫一般轻盈的脚步，看似毫无攻击性垂在两侧的双手。如果所有的痛苦使者都如Cara一般，她很怀疑艾丁觉尔陷落时，卫队还能否护送自己逃出来。

“怎么了，忏悔圣母？别手下留情啊？”Cara狡猾地躲避着Kahlan的攻击，挑衅道。

“该被诅咒的痛苦使者。”Kahlan咬牙切齿。屡屡失手更刺激了她的怒火。赤手搏斗不是她擅长的领域。犹豫了一瞬，Cara拱火的做法让她失去了冷静。

哦，她是自找的。Kahlan不明白，一个才认识一天不到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挑动她的怒火。

Cara看着两把闪着寒光的短剑，愉快道：“现在好戏才开始。”

Kahlan扑向Cara，直直朝她的喉咙划去。Cara赶忙一个翻滚避开，捡起长剑。Kahlan急急赶上，在Cara重新站稳前又一次举起武器。

“想得美。”

Cara单手挥舞长剑，格挡忏悔者的攻击。二人武器不断相交，刺耳的撞击声刺激着Kahlan的神经。

Cara并不十分相信Kahlan，万一忏悔者动动歪脑筋，真的忏悔了她怎么办？她利用剑身长度优势和Kahlan保持距离，坚决不让对方贴近。

Kahlan不耐地低吼，手臂渐渐酸软，动作却愈发疯狂。忏悔圣母的眼里慢慢真的有了杀意。Cara顿感压力倍增。哦，在忏悔圣母冷静下来后，她一定找机会给她一巴掌。不对，为什么要等呢？

“这是你的所有伎俩？令人失望啊忏悔者。”

Kahlan左手架住长剑，冒着被拦腰砍伤的风险逼近Cara。短剑抵挡不住Cara的挥击，剑身相互摩擦，划伤忏悔者的小臂，鲜血瞬间染红。

Cara经历过太多太多战斗，伤到Kahlan不是她的本意，手上却一点也不放缓，毕竟忏悔者致命的右手已经到了眼前。她反手握剑，一转剑身，冰冷的魔法金属平贴着忏悔圣母光洁的肌肤回撤——她不能真的砍掉对方的左臂。

借忏悔者上前的势头，Cara也靠近忏悔者。Kahlan的右手落了空，Cara反握的剑柄却狠狠砸中Kahlan的左脸。

Kahlan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左手的短剑也脱手而去。Cara丢开长剑，扑倒在忏悔者身上，牢牢按住她。Kahlan尖叫着扭动，始终挣脱不了前痛苦使者的掌控。

耗光最后一丝力气后，泪水终于涌出，打湿Kahlan的脸颊。Cara慢慢退开，就任Kahlan这样躺在地上哭泣。

艾丁觉尔沦陷后，Kahlan一直为中陆奔波，她没有时间为死去的姐妹、朋友们哀悼。她是忏悔圣母，联合议会的首席，所有忏悔者的带领者，中陆法律的掌管者。在西陆的一颗旅人松下，她终于可以放下所有头衔，为那些逝去的生命痛哭。

Cara扭断树枝丢进火堆，让它烧得更旺。又取出两个杯子装水，丢进一把莓果和几撮松针，放在火旁加热。剥皮清理干净的兔子还很新鲜，Cara不太熟练地串起它，架在火上。她也有些疲惫，该死的忏悔圣母，比她想的难搞定。

“需要我帮忙么？”情绪平复下的Kahlan拿过半熟的兔子，继续烤制。她这才看到Cara衣服上的几处破洞，都拜她的短剑所赐。还好没有血渍，只是划破衣服而已。

造物主啊，她是真的想忏悔Cara。Kahlan反思自己的行为，更觉愧疚。

“去悲伤是很重要的。”Cara慢慢开口。“别领它们积攒着影响你的判断。”

莓果和兔肉的香气混合，令人食指大动。

Kahlan接过莓果松针茶，嘬了一口。温暖的饮品舒缓了她的神经。“你也是这么做的么？悲痛的时候。”

Cara哼笑，道：“以防你忘记，痛苦使者只感到愤怒和憎恨。还有对Lord Rahl的爱。”说到最后一句Cara带上讽刺的语气。

“是，但你已经不是痛苦使者。事实上我怀疑你……”Kahlan被Cara打断。“你以为什么？忏悔圣母，你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么？我的老师Nathair甘愿死在我手上。”

“我很抱歉。”

“不用。你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吗？对Nathair？厌恶，憎恨。”Cara蓝色的眼睛冷冷看着水杯。“没有感谢。”

“为什么？”Kahlan皱眉不解道。

“因为我是痛苦使者。这不再是我的头衔，但别忘了我的本质！”

Kahlan相信另有隐情，但当事人显然不愿多谈。

“我明白了……”

“很好。”Cara放松下来。她对Nathair只有怨恨，那个女人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能赎罪。临死前，母亲美丽的金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那双会温柔看着自己的眼睛已经变得呆滞无神。皲裂的嘴角留下口水混合着血液。

她再也不会看着Cara说爱她了。

Nathair造成了这一切。不，Cara造成了这一切。她的软弱，她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话！为什么犹豫！

Kahlan看着Cara眼中涌起黑暗的风暴，明白她一定想起些黑暗的过往。撕下一只鲜嫩多汁的兔腿递向她。“试一试？”

Cara掩藏好情绪，接过咬了一口。鲜嫩的兔肉一下征服她的味蕾。“哇哦，忏悔者，你真的很擅长烹饪。”她调笑道：“不用忏悔，只靠你做的美味就可以征服我了。”

Cara痛快地吃着兔腿，鲜红的舌头舔掉嘴角的肉汁。Kahlan有些失神地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红了脸。

该死，她就不能正常点吃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