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恋爱脑（重生）女主×你（2）

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为了表达你的愤怒，你无时无刻不在冷落女主，并且连衣角都不让她抓到。

这天你工作的同事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看你。你沏了壶茶，和她围着一张石桌坐下，交谈起来。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为你的未来担心。你陷入了小世界的爱情，回不去总有一天会死，即使你能够回去也会面临失业。”

你笑了一声，道：“人活太久了是会期待死亡的。你知道人世间感情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把爱情写在失业条款里吗？”

“刚工作时带我的前辈说，像是亲情友情之类的，纵然有情，但都希望你扬帆远航追求自己想要的，她们可以忍受分离，可以默默祝福。唯独爱情，它是自私的，是浓烈的，是令人疯狂的。”

“你说得对却也不全对。我们在小世界陷入了爱情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更好地为组织工作，我们的工作要求是不带私人感情。”

“只是可惜了你这个优秀员工。”

“没什么可惜的，组织要的是绝对服从的员工，并不是仗着有点能力就违反规定的人。”

你的朋友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茶，问你：“如果我有办法带你走，离开这个世界，你会和我走吗？”

你道：“感谢你的好意，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个世界还没脱离危险。”

“可你的工作已经丢了。”

“我接的任务一向都是去各个世界拯救不同的人，穿越是我的工作，救人是我的职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所以我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等到我修炼至飞升我就可以回去了。至于那时候我能做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就是那时候的事了。”

院中忽有微风吹过，你并无感觉，但余光见到树枝微动，几片树叶落下。

“所以，”你的朋友看向一旁的树说道：“你坚持不懈的要救她只是为了你的职业吗？为了你的职业你随时准备献出一切。若是换一个人，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结果。”

“是的。”

“那你是如何陷入爱情的？”

你与你的朋友对视着，抿了抿唇道：“救人是我的职业，爱她是我的本心。在我决定再一次进入这个世界时我就知道我回不去了。生或是死都回不去了。”

院中骤然起了大风，一片叶子落进了你的茶杯，你笑了笑把被子里的茶水泼掉。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的朋友说。

“那是因为此时此刻你在参道。人总喜欢给各种各样的东西起名字，譬如感情就分了亲情、友情、爱情……然后用各种复杂的语句来解释修饰它们，最后落入语言的圈套。爱情是什么呢？它什么也不是，只是它自己。我们之间，情投意合，惺惺相惜。这又算什么呢？道法自然。”你给自己重新满上，端起茶杯敬你的朋友：“终有一天，你会有一个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你的朋友走了，临别时她欲言又止，虽然她知道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但也只是拍了拍你的肩膀。

送走朋友后，你转身打算收拾一下桌子，而女主已经站到了你的面前。显然她听到了你和你朋友的对话，你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

她想抱你，但被你躲开了。你不假辞色的看着她道：“你只听到了我喜欢你，却从未想过我的喜欢是什么程度，没有想过这份喜欢能不能让我选择放弃什么。你想的永远只有你自己。我是留下了，但不代表我会选择和你一起。”

女主收回滞空的手道：“你的指责我都接受，我也承认。但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仍会做出同样的事来留下你。如果我活下去的结果是你将离开，我宁愿自杀。如果不能和你过平凡的生活，我便拉你下地狱。不管你对我抱有的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会影响我因为爱你而做出的事。”

这典型的“我错了，下次还敢”式的发言让你心塞。你撂下一句好自为之，就离开去找掌门了。你在掌门那待了半个时辰后回到了你的住处，而女主正站在门口等你。

见到女主，你开口道：“我已经和掌门说了离开清风宗。”

女主闻言紧张道：“你要走？去哪？”

“哪都去。”

“那我呢？”

“你随意。”

说罢你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而女主则是直接去找了掌门求助。

“都是我的错，求掌门和我的师尊说说不要丢下我。”

“那你先说你错哪了？你觉得你师尊为什么生气？”

“我……错在不应该强迫师尊，不该，以下犯上。”

“你好好想想你师尊最在意的事是什么？”

女主沉默了，嘴边有无数个答案，却又都被她一一否决了，最后她沮丧的摇了摇头。

“你师尊说既然永远无法飞升，那不如出去走走，她知道你并不喜欢修道，所以想领你体验普通的人生活。”

女主震惊的看着掌门，感动之余她还有些疑惑：“为什么永远无法飞升？”

“你也和你师尊学了这么久，你知道修道飞升的本质是什么吗？”

“不知。”

“是去人化。凡是人身上有的情感思想全部消除，最后彻底脱离人的身体，融入无限。飞升之后的人是可以永生的，但和死物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可以感受自己的存在。只有如此才能脱离世界的限制到另一个世界去。就这一点来讲，你不可以，你师尊原本可以，但有你在你师尊便永远不可以。你所听到的说法不过是善意的欺骗。”

“我很高兴她这样做。”女主说道，然后低头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女主一直在思考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最终你的一句话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我对你没有别的期望，唯一想说的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保护好自己。”

所以是因为她的自杀行为吗？

得知真相的女主并没有很开心，一股无形的悲伤抓着她，她耷拉着脑袋回到了你们的院子，这一次，你在门口等着她。

“知道错哪了吗？”你说。

“嗯。”她低声回道。

“还记得你小时候养月蓝花吗？你见她枯萎了便拼命给它浇水，最终它被浇死了，我当时告诉你溺爱取不得。对你自己也是一样，你总是想要什么就不顾一切满足自己，最终失去差点失去生命，这是对你自己的溺爱。”

“对不起，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重来一次我仍会做同样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改正，所以我替你来爱你。”

“所以你就为了我牺牲你自己吗？”

“因为我知道你会替我爱我。并且借用你的话，就算你无法救活我，重来一次我仍会做同样的事。”

你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管用，你明白女主肯定无法彻底改变她的行事风格，但她一定会更懂得如何更好地爱自己。

你们谈完话后女主一直很老实，总在低着头思考什么，晚上也乖乖坐在你旁边打坐，直到天亮。

你嘱咐女主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

女主抬头看着你眼睛通红，睫毛还有些湿润，看来是昨晚偷偷流泪来着。

你笑了笑想活跃一下气氛，你摸了摸她的头道：“给你讲道，是因为我还是你师尊，和你一起离开是因为我是你的爱人。”

女主破涕为笑跑去收拾东西了。

你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女主对你什么心思，也知道如果你说女主也一定会为你牺牲一切，但你对女主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解释过去的事很耿耿于怀。这些天你想法设法关照女主的内心，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体察你的心情。

说不难过是假的，有的时候你是真的想把女主扔到一边不理会她。

你苦笑一声，一旦选择放弃修道，你就跌进了无休止的世俗的纷扰，并且放弃了自我引导。

很多时候你不负你比女主多活得百年，时常显得成熟、稳重、可靠。但女主勾出了你心中的脆弱，却又只是把它放在那。

你安慰自己，在爱情上她还是太稚嫩、太笨拙，你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成长。

你起身想去看看女主都收拾了什么，结果出去一看整个院子都秃了，众多的花草树木没留下一棵——她都收进自己的空间里去了。

真是仗着女主的身份为所欲为……

你也只是和掌门说要离开宗门，但是宗门有需要你一定会回来，掌门还说你的地方永远给你留着，结果让女主整的好像你们再也不回来一样。

不过也算了，女主开心就好。幸好你当初教女主的时候留了一手，现在还能有些武力优势，不说压制她，但也是势均力敌。虽然你收集的大部分宝贝都给了女主，但你谅她也不敢对你用。

女主终于扫荡完了你们住处的所有东西，在你的制止下，你们的房子成功留下了。

你和女主走出了宗门，你转头问她：“我昨天和你说的你还记得多少？”

女主道：“全记得。”

“现在我要你把它们全忘了。”

“为什么。”女主不解的看着你。

你笑了笑，抬脚向前走着。

“因为出了清风宗，所有的道都是屁。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女主快步跟上了你，炫耀似的和你说：“师尊给我的宝贝我都留着呢，一个也没舍得用。”

你侧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女主可能真的是对你的心事什么的都知道，她只是想先确认你愿意和她在一起，再选择合适的方式慢慢温暖你。

鬼机灵。

你瞪了她一眼道：“舍不得用我的宝贝，倒是挺舍得用我的。”

“因为师尊不懂得爱自己，所以要受到惩罚。”

你被女主的话噎得不太爽，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便转移话题道：“为了让生活不那么无聊，我觉得我们可以收养个听话的女儿。”

“师尊要是想养女儿的话，我不介意叫你母亲。你的所有爱请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承受得住。”

你脑补了一下女主叫你妈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恋爱脑竟恐怖如斯。

你没好气的斥责道：“没大没小。”

结果女主女主把你按到道旁的一棵树上，抓着你的手去摸她的胸。

“师尊摸摸够不够大。”

你的脸腾就红了，这是什么妖孽女主，太可怕了吧。

你蹭的抽回手，想要推开女主，不过她先贴在你耳边问你：“师尊要在看看我的心有多小吗？小到只能装下你一个人。”

你本想骂她油嘴滑舌，话到嘴边又被你憋回去了，你怕她让你验证她的嘴油不油，她的舌滑不滑。

……

“闭嘴吧你，再不走天黑了。”

现在的女主已经不是小时候听话的女主了，所以对她也不能像那会儿那么温柔。

“我们去哪？”

“先去我错过你出生的地方看看。”

“是该去看看，然后在那惩罚一下师尊。”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女主莞尔，抱着你的胳膊和你一块走着。

“师尊我们走着过去吗？”

“走着，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走过去。”

这条路，你再没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