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塞雷娅，不如你去开导一下赫默？”梅尔小声地向塞雷娅提议道。

“我并不认为赫默会这么脆弱。不过我会注意她的心理状态的，你知道血契可以让我感知到她心情的变化的。”塞雷娅一边说着一边把泡好的咖啡给梅尔，拿着另一杯咖啡上了楼。

“给，赫默。我在里面加了些淡奶油和砂糖。”

“谢谢。”赫默接过喝了一口。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塞雷娅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等来的却是赫默自己开口了。

“我在想我大概有些清楚为什么我母亲如此执着于矿石病的治疗了，想必她看着她的爱人，我的另一位母亲被矿石病折磨然后去世这对于她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她一直很骄傲，听说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第一名，之后又轻松地晋升到称号级，直到发现自己对矿石病束手无策。”

“你的另一位母亲？”

“嗯，而且我的诞生还是借鉴了你们巨龙血脉中的魔法，然后我的母亲开创出了‘血脉创生’这个术法，所以两位母亲都是我的亲生母亲。”

“可以想象出那两位都是天赋异禀的超凡者。”

“对，她们两个在当时分别以第一名和第二名从莱塔尼亚第一学院毕业的，后面也以很快的速度相继到达超凡者的顶点。小时候我的母亲是很和善又睿智的，但是后面越来越执着于矿石病的治疗，她变得偏执，虽然依旧对我很温柔，不过偶尔她坐着思考的样子很吓人。”

“是因为你另一位母亲感染了矿石病然后治疗无果去世了吗？”

“嗯……那个时候我并不了解亲人去世是什么感觉，直到今天看见那对姐妹，我才有些理解我母亲的感受了，那个时候她一定很痛苦吧。”

塞雷娅无言，只是向赫默坐的更加近了些，手臂贴着手臂。赫默感受到手臂和手上咖啡传来的热量，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想着希望自己和塞雷娅不会得上矿石病。

梅尔在下面归置好东西，看着赫默和塞雷娅一起下来了，心里松了口气。连着几天相处下来梅尔确认赫默是个可以好好做朋友的，如果她有不开心的地方，梅尔也会担心她。

三个人为今天的月圆之夜做着准备，赫默饮用了“水肺药剂”后，潜入湖泊中在选好的位置上布置法阵。从清澈的位置一点点潜入昏暗的深处，湖水也从被太阳晒的温暖变成了刺骨的冰冷，施展出照明术把四周照亮，游鱼和黑暗都被光芒惊走。确定好位置，把周围的水草去除掉，对淤泥放了一个石化术，赫默顺利地站在了湖泊底部。法阵的设置急不得，需要先把法阵和需要镶嵌魔力水晶的法阵节点刻好，再把一块块魔力水晶安进去。

寂静昏暗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发狂或者恐惧，身边只有湖水流动的声音，赫默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不小心把一处阵法画偏了只能拿边上的淤泥铺平再重新使用石化术。冰冷刺骨的湖水让赫默的手有些僵住了，深呼吸一下调整好状态把手搓热一些，再继续刻画着法阵。

“赫默这么久还没有好，要不塞雷娅你下去看看她的情况吧？”

“我正打算下去，梅尔你在岸上接应我们就好，不能两个人都下去。”塞雷娅说完就一个箭步窜入湖中。

赫默可以感觉身后的湖水被生物排开，但是有种熟悉的感觉，感知了一下塞雷娅的位置，赫默知道大概是塞雷娅来了。心里的不安好像和湖水一起被塞雷娅排开了，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赫默已经冻的有些僵的手腕，顺从地跟着手移动然后就撞进了它主人的怀里。塞雷娅一边握着赫默的手给她取暖，一边看着已经镶嵌了小部分魔力水晶的法阵，把装有水晶的袋子从赫默腰间取下，抱着赫默在法阵上移动着安好水晶。赫默环抱着塞雷娅的腰没有乱动，感受到身前躯体的温暖，心里被安全感填满。

塞雷娅一丝不差的把魔力水晶安好，再叫赫默确定确实可以激发法阵后，抱着赫默往水面上浮。四周的环境慢慢变得透亮，最后两个人撞破了头顶那片清澈的水面，赫默把肺里的水全部吐出来，干净的空气重新进入循环系统，这让她感觉好受不少。岸边的梅尔赶紧把两个人拉上岸，再把准备好的热饮一人一杯放在她们手中。

梅尔家的浴盆很大，至少对于容纳下塞雷娅和赫默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塞雷娅原本打算让赫默先洗的，不过既然美丽的黎博利邀请一起洗避免着凉，那么根本不会因为区区冰冷湖水生病的巨龙自然欣然接受了。

赫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叫塞雷娅一起洗了，身体泡在热水中，感觉湖水留下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但是现在两个人在同一个浴盆，背对背的泡着澡，气氛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害羞，当然这只是对于赫默来说。

“赫默我帮你洗头吧？”塞雷娅转过身问道。

“噢噢，好的，谢谢。”赫默则依旧背对着她。

塞雷娅修长的手指穿过赫默褐色的头发在头皮上按动着，眼睛却盯着赫默洁白的后背和脖颈，看着她圆润的耳垂开始慢慢变红，坏心的手指时不时划过耳垂，可以感觉到那个位置在一点点升温。把热水从赫默的脖颈冲下来，让她抖了一抖，塞雷娅再拿着搓澡巾在赫默光滑的背上轻轻滑动着，终于塞雷娅停下来动作，赫默感觉时间好像过了好久。

“赫默可以帮我也洗一下头发吗？”

“没问题，你先转过身去。”

塞雷娅银白色的长发飘荡在水中，用手摸上去很柔顺，好像炎国传过来的高档织物。赫默揉搓塞雷娅头发的动作有些快，但是并不重，似乎只是为了快点结束这次共浴。把泡沫全部冲掉擦干身体，浑身清爽的感觉让赫默有些惬意。

现在法阵完成了，药剂也尽了三人全力配制到了当前可以做的最好的程度，塞雷娅特意把今天的晚餐做的丰盛了许多。饭后三个人再一次坐着树屋外面看着傍晚的景色，梅尔的手里摆弄着橡木水獭，余光瞥见塞雷娅和赫默在聊天，笑了笑想着两位好友以后会怎么发展。

赤红的晚霞渐渐变成了黑蓝色，浩瀚的银河将会占据天空下面的数个小时，一轮圆满的圆月已经高挂在天空中。塞雷娅展现出龙形饮下魔力倍化药剂，赫默和梅尔一起上手在龙翼和龙尾的伤口上涂上药剂，塞雷娅活动了一下翅膀然后展翅飞到法阵的位置上，把湖泊下面的法阵激发。

霎时间，赫默感觉眼前一黑，周围的月光像流水一样，全部聚集在法阵一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塞雷娅收拢翅膀，浸在那一团已经看不出是湖水的光芒中，用魔力把伤口上的混合力量往外挤去，这一次除了外界的自然魔力还有带着强大净化效果的月光帮助。伤口肉眼可见的在愈合，四周的月光源源不断地补充着消耗掉的光芒，似乎这次就可以解决塞雷娅身上的伤势了。

莱茵领—主城“莱斯”—公爵府实验室

今天是月圆之夜，对于高阶法师和高阶草药师的莱茵公爵也正好是可以配制一下稀有药剂的时候，正在他配制着魔药的时候，身边透明的水晶球中发出了一道强光，可以模糊看见一位黎博利和一条巨龙的身影。

“奥利维亚-赫默？怎么她身上还有当初那条逃走的巨龙的气息？”阿莱克斯心里疑惑，但是手上可没有停下来，凭借着赫默曾经在公爵府居住而留下来的毛发，施展起了自己最拿手的诅咒。然后再把水晶球里的气息抽出放在一个小的水晶吊坠里，吩咐自己手下另外两位大师级带着吊坠去确认赫默的生死。

千里之外的鲁特拉湖边，赫默感觉一阵心悸，好似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还在不停收紧，梅尔突然感觉身边的赫默生命气息在急速下降，想要使用魔法治疗她，但是刚刚凝聚出魔力就被湖中的法阵吸走了。在湖中的塞雷娅也感觉到一阵心悸，猛地睁开眼就看见岸边的赫默被梅尔扶着倒下了。大量的湖水被拍飞，塞雷娅直接用了最大的力气往岸边飞去，从梅尔手里接过赫默返回到法阵中。

塞雷娅把赫默身上的不明伤势不停地转移到自己身上，她的心脏上浮现出一道手印好像要把她的心脏抓碎一样，幸好周围魔力充沛，一道道治疗魔法笼罩在自己和赫默身上把不断出现的伤势治愈。这种不断出现的伤势可以确认赫默是被人诅咒了，塞雷娅一边魔法不停一边感知着赫默身上诅咒的气息，可以感觉到和自己伤口上的混合魔法同源，巨龙血脉里流传着的暴力因子恨不得现在就把莱茵公爵撕成碎片。

塞雷娅红着眼把周围的魔力都抽干了，这个诅咒才停止下来，塞雷娅缓了口气。感知到法阵的聚魔效果已经很微弱了，就带着赫默返回了岸边，梅尔手里拿着自己效果最佳的治疗药剂在岸边等了好一会了。

“塞雷娅！赫默怎么样了！”梅尔焦急地问道。

“没事了，我把她身上的伤势全部转移到我身上了，巨龙的身体非常强大，对她来说致命的伤势，我使用治疗魔法就好了。就是浪费了你和赫默好不容易配制的魔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赫默从沉睡中醒过来，看见塞雷娅在身旁睡着，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感知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但是塞雷娅的身体有些虚弱，赫默轻手轻脚地下楼打算去问问梅尔。

“梅尔，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心悸就失去了意识。”

“塞雷娅说应该是莱茵公爵对你使用了诅咒，昨天你伤口上的气息和她伤口上的气息一模一样。还叫我帮忙准备好东西，不能再留在我这里了，莱茵公爵恐怕马上就会追过来。”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不能再呆在你这里了，会牵连到你的。对了，昨天是塞雷娅把我治好的吧？”

“对，昨天的诅咒恐怕很厉害，塞雷娅不停使用魔法治疗，都把法阵里的魔力抽干诅咒才停止继续伤害你。”

“嗯……”

塞雷娅是被食物的香气叫醒，昨天晚上不停释放魔法消耗了她不少体力，所以她正好饿了。醒过来看见赫默正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她并没有什么事，塞雷娅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差点又睡过去。

“塞雷娅，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和你立下了血契，生死相依，我也是为了自救，不用谢我，你没事就好。”

“但是你又把我的伤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吧。”

“嗯……”

“所以我谢的没错啊，这是早餐之外的谢礼……”赫默上前抱住了塞雷娅，软软的耳羽蹭着塞雷娅的下巴，塞雷娅也回抱住赫默。

“这是我应做的……”塞雷娅在心里默默回复道。

阳光顺着阁楼的窗子撒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窗外是嘹亮的鸟鸣和蝉叫，屋内是两个人静静地相拥着，这一次生死之间的危机，既让两个人感觉后怕又让她们之间的关系进步了几分。

结尾的小声bb：灵感爆发写了一篇原创百合短篇后，再写同人作品感觉脑子有点卡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