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告白章

第十二章

火球身后带着三道橙红色的轨迹砸在两名大骑士面前，然后爆炸开来把塞雷娅和两名敌人隔开。塞雷娅和赫默向那位卡普里尼族人那里跑去，两名大骑士和两位勉强还有行动能力的骑士也汇合在一起，两方人重新进入对峙的状态，不过现在是赫默方占优势。

“学姐，我没有来晚吧？”少女歪头向赫默问道。

“赫默这位是？”塞雷娅同时也向赫默发问。

“没有来晚。这位是我的学妹，艾雅法拉。艾雅法拉，这位是我的……好友塞雷娅，写的信里面有提到她。”赫默回答着两个人的问题然后警惕着对面。

两波人对峙了好一会，久到四周扬起的灰尘都已经落回了地面，对面四名敌人才在领头者的带领下撤退或者说逃跑了。

“呼！吓死我了，那种攻击我也是蓄了很久的魔力才释放出来的，要是他们不离开我也没有魔力释放第二次了。”艾雅法拉擦了擦后脖颈流出的汗说道。

“谢谢你来支援我们，艾雅法拉。”

“没事没事，在学校里学姐老是帮我，这次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里还在莱茵领地界内，我们先离开吧。”塞雷娅提议道。

剩下的路程很短了，走了一会就看见莱塔尼亚那被法师们加固过的石质城墙，艾雅法拉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三个人就顺利进城了。

“小艾雅这么快就回来啦？咦？小赫默也回来啦？！”

“嗯嗯。”周围街道上偶尔会有热心的大叔或者大婶向两个人招呼。赫默一开始还有些拘谨，然后就放开了，好似她根本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一样，一路上只有塞雷娅有些沉默。

跟着艾雅法拉到了莱塔尼亚第一学院门口，对面餐厅的老板娘也出来向赫默打招呼，叫她记得来试试看改了配方的蓝莓派。这座城市的人都很热情，气氛也很悠闲，按理来说慵懒的龙族不说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这种地方的，但是塞雷娅却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离开了这么久我的宿舍还这么干净啊？“

“是校长吩咐我们在学姐宿舍里安个恒定清洁阵。好了，学姐你先好好休息，等会校长大概会找你有事。”

“好的，辛苦你了。”

艾雅法拉离开了宿舍，赫默和塞雷娅把背包放下，赫默放松地坐在松软洁白的床上，连续三天的奔波和刚刚高强度的战斗让她感到很疲惫。

“如果累就睡会吧，我在这里呢。”塞雷娅扶着赫默躺到床上。

“那我眯一会……”赫默顺着塞雷娅的动作睡下了，塞雷娅摸了摸她的耳羽不做声。

“赫默，赫默。”

“嗯……怎么了？”赫默睡眼惺忪地看着塞雷娅。

“有人通知我们，说校长找我们有事商量。”

“好的。”昏黄的阳光照在面前黎博利人刚刚睡醒的侧脸上，刺的塞雷娅有些睁不开眼。

两个人洗漱了一下前往校长的办公室，位于学院后方的占星塔。莱塔尼亚第一学院改过几次名字，换过很多老师，毕业过无数的优秀学生，唯一不变的只有学校的校长，称号【占星】的巫师或者说巫王：亚当斯。他的姓氏已经无人知晓，大家都叫他亚当斯校长，似乎在400年前学校建立时他就是称号级巫师。

二人走过旋转上升的楼梯，终于站在了一扇装饰华丽的大门前，赫默上前推开门，一位头发全白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子后面似乎已经等了她们有一会了。

“赫默，我这里有一封你母亲留给你的信，等你看完后有疑问可以问我。”亚当斯把书桌上的信封推到赫默身前。

“至于塞雷娅小姐，先陪我喝一会茶吧。”对方打了个响指，塞雷娅面前就出现了一套下午茶。塞雷娅喝了口红茶观察着整个房间，很快一幅画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唯一一幅画着两个人的画像。上面栩栩如生地画着两个黎博利族的女士，一位和赫默有六七分像，看着也和赫默一样气质很温和，另一位则是一头金发，身后还有着没有完全退化掉的金黄色尾羽，就像穿着金黄色的裙摆一样。画像下面写着两个名字“凡妮莎—赫默&金—派瑞黛丝”。

“那是赫默的两位母亲，想必她已经和你说过了。”亚当斯轻声和塞雷娅说道。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交流，静静地等待赫默看完信件。

“校长……我母亲是因为什么死的？”塞雷娅感受到了赫默传来的淡淡的悲伤。

“这就要从称号级的秘密说了，想要成为称号级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被很多人信仰或者憧憬，另一个则是被自然之灵认可。我主要说一下第二个，称号级也有强弱之分，有弱到强是四字称号到一字称号，也代表被自然之灵更加认可。你母亲是一字称号，已经到了除了自然之灵几乎没人可以杀死她的地步……所以她算是被大自然反噬而死的。”

“为什么？！”赫默有些难以置信。

“第二种称号级比第一种可以活很久，所以需要付出代价，那就是维护自然的平衡。古时候的大肆毁灭生命的魔王或者魔女，其实都是遵从自然之灵的命令的称号级超凡者，他们会把过度破坏自然的文明毁灭掉。而你的母亲，因为前几年不小心研制了一样东西导致了自然之灵的反噬，其实也不能说死去了，她现在变成了一座石像，然后我把她搬到了派瑞黛丝的墓边上。

“研制的东西？难道是和莱茵公爵一起研究治疗矿石病时候的副产品？”

“看来你也大概清楚了，本身那东西如果不被改造成病毒传播的话其实凡妮莎也不会这样，可是偏偏那个混帐学生把它改造成了病毒还传播出去。而且那东西本质上有更加麻烦的地方，感染后不管是死还是痊愈，如果接触到源石就会迅速染上矿石病而且还会让患者获得法术能力。

“那为什么您不出手呢？您也是称号级啊？”

“学校建立之初我天天都会上12节课，现在我却半年才开一次讲座，是我不想吗？而是我不能啊！自然之灵并不希望称号级在祂不需要的时候活跃在世界上，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全在观星上，所以才需要你来了结这件事。我已经是全泰拉最高调的称号级了，还是因为我的道路是【占星】，不太会干扰自然平衡的缘故，自然之灵也在害怕诞生出祂完全不能掌握的生物。”亚当斯说这段话之前把占星塔的法阵完全开出来屏蔽了大部分外界的自然魔力。

“不过这件事你母亲也留了后手，病毒研制到传播中间的时间她也研究了解决办法，不过因为有一味药材在汐斯塔，而且只在盛夏的夜晚才能采集到，当时她被阿莱克斯的源石法术重创的伤势一直好不了，所以她来不及准备好。现在你们过去应该正好赶上，这里还有你母亲用自己大半的称号凝聚出的三颗树种，这大概也是她没有完全死亡的原因吧，如果三颗树种都用完，那部分称号可能会回归也可能会消散，全看你自己的取舍了。”

“那么现在莱茵领上面的病人有多少了？那个药剂的份量够多少人用？它的具体效果是什么？”赫默冷静地提问道。

“似乎是他也不想闹的哥伦比亚公国出手，现在只有东南方向的三个镇子和一些村庄染上了病症。药剂只需要请天气术士撒到云里再到病区下雨就行了，效果上总体应该是增加病人的痊愈率，同时把他们痊愈后容易得矿石病的效果去除掉。”

“那个材料出现在汐斯塔哪里？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收集？具体是什么？”

“汐斯塔东海岸，盛夏时节的夜晚，大概会连续出现四到五天，名称是璀璨水母，因为出现的时候那一片海域都会像银河一样。但是因为不好运送，所以只能现场制作药剂，我会把需要的器材和材料都放在亚空袋里，免得出现损坏。你们还可以休息两三天之后就必须启程了。”

“好的，我知道了，一天后就启程。”说完赫默就起身离开。塞雷娅在边上沉默了许久，看见赫默离开也没有跟上。

“我在进入这座塔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老不死的，你的本事恐怕不止是观星吧！”龙威如同汹涌的潮水填满了这间办公室。

“本来也没有打算瞒你。确实，你和赫默的相遇是因为你们的命运被我拨动了，不过我只是顺势而为，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只能隐隐约约预见结果的好坏。”亚当斯双手虚虚下压把龙威控制住。

“什么叫顺势而为？”

“源石这种物质我猜不是本世界诞生的，对本世界威胁极大，而现在会推动矿石病感染的只有阿莱克斯那个小子，所以自然之灵会让和他有矛盾的人或势力都聚起来针对他。你们两个人的相遇便是我在此基础上推了一把的结果，本来你们是不会这么早或者干脆不会见面的。而且……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在这个塔里我就是全知的存在，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结了血契，难道我的学生赫默不优秀吗？论人品和能力你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应该已经知道了，论血统她还是两位称号级的后代配你这条巨龙也是绰绰有余吧？”

“我是很喜欢赫默的，她的人品和能力我也有目共睹，血统我也不在意，只是……”

“我知道，高傲的巨龙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我可以向你道歉，很对不起。不过现在我觉得你应该去安慰安慰赫默，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这个老不死的争论这些你本身就做好决定的事。这瓶我自己酿制的果酒送给你，希望可以帮助到你，它可有年头了。”

“啊……嗯。好吧。”塞雷娅迷迷糊糊地拿着果酒就被亚当斯推出了办公室。

“年轻龙还想要和我斗？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但是这种发展我也没有想到，希望凡妮莎和金不会怪我这个老师吧……”亚当斯瘫坐在椅子上，透过透明的天窗望着璀璨的银河喃喃道。

塞雷娅推开房门，赫默正安静地坐在桌前，稀薄但绵绵不绝的悲伤从她的心中传给塞雷娅。塞雷娅把酒放在桌边，思考着怎么和赫默说她们相遇是被策划的这件事。

“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很温柔，耐心的教导我知识，在我受伤和撒娇的时候顺着我又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直到我的妈妈（金—派瑞黛丝）因为矿石病去世。那个时候她很消沉，在她最得意的领域失败加上妈妈的去世，她整天泡在魔药室里，直到后面去和莱茵公爵合作，研制出矿石病的治疗方法似乎已经成为她的执念了。我很害怕那样的她，但是她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赫默有些茫然地盯着桌面。

“我会和你一起去解决那些事的，不管是去汐斯塔还是莱茵领，等解决好了说不定你母亲就恢复了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塞雷娅把边上的酒起开来。

“想要喝点酒吗，校长给我的，据说是他自己酿的。刚刚他和我说了一些事……”塞雷娅给自己和赫默都倒了杯果酒，平静的说着亚当斯告诉她的事。

“所以我们的相遇，认识，结伴同行都可能是被亚当斯或者自然之灵推动的，实际上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说出这个事实让塞雷娅嘴里泛苦，不由得灌了口果酒。

“那么你的想法呢？你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呢？塞雷娅？”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果酒，赫默的眼睛和脸颊都有些红。

“嗯……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的外貌……”

“我知道，巨龙都很好色！”酒精似乎让赫默有些神志不清。

“但是之后的接触里，在我了解了你的为人处世和能力后你就更加吸引我了，让我想要追求你。我想要今后的日子你都属于我！而且也不想要解除血契！”塞雷娅开始怀疑亚当斯给的酒里放了吐真剂了。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是的，我确定没有任何人操纵了我的思想，我想要追求你！”

“废话太多了！来点实际行动！”说完赫默就拉着塞雷娅的衣领，凑了过去。

似乎是因为醉了，一开始赫默直接把牙齿撞在了塞雷娅的上嘴唇上，塞雷娅笑着捧住赫默的脸，然后两个人才成功亲上。果酒的味道在唇齿间传递，二人都夺取着对方嘴里的空气，舌尖和舌尖时不时凑近打个招呼，两个醉鬼亲的都快窒息了才停下缓了口气。两个人迷迷糊糊地躺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希望她们第二天醒过来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害羞吧。

结尾的小声bb：芦花鸡强压恶龙啦，亚当斯我的任务发布工具人，姻缘牵线人。这章把我之前想的设定码了出来，可能会有些许漏洞（捂脸），大家见谅，信的内容如果写两个麻麻的番外会出现。另一位麻麻的本体是大王天堂鸟，搜资料的时候提到它对伴侣忠贞不二，然后配的图片是一身金色羽毛有很长尾羽的鸟，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大王天堂鸟的图片（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