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终章 故事仍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继续

第二十一章 故事仍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继续

塞雷娅终于可以安心进入沉睡了，规划好伊芙利特的食谱给赫默，借学院的后山一用。用自己的角蹭了蹭自己的伴侣，塞雷娅打了一个哈欠像只大猫一样蜷缩起四肢和龙尾入睡。

只是精神上成长的沉睡让巨龙的思维更加活跃，她一面吸收传承知识，另一面用类似背后灵的视角看着赫默的日常。不比一年多前还只是观察陌生人没有参与感的冷漠，现在这种奇妙的视角其实让塞雷娅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实在是太亲密了。

笑着看赫默从笨手笨脚把营养餐做的很糟糕，到伊芙利特在忐忑吃下后露出来的笑脸，塞雷娅想是不是给自己伴侣安排的食谱太难了。看见为了把自己知识转化的更好教学生而熬夜看教学书，甚至有时候在饭点随意吃了些面包的赫默，塞雷娅没有生气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记上一笔。

还有一个她以为普通的夜晚，赫默翻来覆去睡不着，久到塞雷娅以为赫默是不是又做噩梦的时候，她脸颊带着薄红去衣柜翻出自己的睡裙抱着睡觉，塞雷娅瞬间把自己的视线切断，然后转过注意力去恢复震荡的精神空间。

赫默依照食谱给伊芙利特按量制作营养餐，看着少女皱着脸把饭吃完，她自己尝了一下，吃起来嘴里泛苦。身为宗师级药剂师的骄傲，怎么能在这种类似于制作魔药的事情上做的不完美，然后把塞雷娅留下的材料用了七七八八，才做出自己满意的营养餐。

“我有些无聊……”少女声音闷闷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伊芙利特有学过写字吗？”

“嗯，那个家伙有时候需要我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感觉，所以泰拉通用语我是学全的。”

“那你是想要我给你买一些书籍自己看呢，还是挑一些你感兴趣的知识我来教教你呢？”

“可以两个都选吗？”

“当然！”赫默过去揉了揉伊芙利特的头，经过两周多的休养，她的头发恢复了一些光泽也不再抗拒一些身体上的接触。

赫默买了稍微复杂一些的故事书，又从学院图书馆里面借了火焰类的魔法书来教导伊芙利特。

少女因为数年被幽禁的经历，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故事书里面遇到自己不知道的常识会憋一起在吃饭的时候问赫默。这样几次下来，赫默就在自己学习火焰魔法的时候去第四层坐着———她不太擅长火焰魔法决定在教伊芙利特之前自己临阵磨枪一下。

虽然伊芙利特曾经施法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不妨碍她以极快的速度把赫默教导的魔法知识吃透。仅仅五天她就追上了赫默的学习进度，善于学习的黎博利不得不承认她在火焰这方面的超高天赋。

勉强又教导了两天后，赫默在图书馆遇到了艾雅法拉，于是乎就把自己的学妹拉来帮忙了。从战场上那段时间开始艾雅法拉一直保持着对伊芙利特的好奇，当然就没有拒绝，兴奋地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跑去接替了赫默的位置。

又过了一周，亚当斯给赫默安排了两个月后给学生们上《自然与魔法》和《药剂制作的基础知识》两门课。赫默清楚这是校长照顾自己，特定选了两门自己最擅长的，这样即使没什么做老师的才能也不会讲课讲的太差劲。

在教务处领取了教材，赫默花了三天时间细细通读了一遍，写好了自己理解出的教案再与借了老师的教案细细对照，用学生的角度分析怎么样讲课才能更好理解。这几天里面赫默在吃饭的会感觉背后有些凉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夜的原因。

距离塞雷娅说的苏醒还有一周时间了，从村子里出来后这么些天，她们第一次分别这么久。哪怕在当时关系只是病患和医生的时候也至少三天见一次面，这次有整整21天了。

有些想她，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赫默施展的荆棘术一样疯长。可是看典籍里写巨龙最忌讳的就是沉睡被打扰，她也就没有迈入后山，她很清楚自己去的话或许塞雷娅瞬间就会醒过来。

赫默早在自己还是正式级超凡者的时候，就克服了祖先留在身体里昼伏夜出的特性，不过今天罕见的失眠了。赫默觉得是秋老虎太凶猛了，让她热的睡不着，眼睛朝上看着天花板，思维不自觉就想到了塞雷娅在的时候会给热醒的自己用个冰系魔法。转头对着床头柜，又想起来这里原来会有塞雷娅留个小光球做照明。烦躁的把身体转向内侧，那更不用说了，平坦的被子下应该有个人睡着的。

赫默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生活空间早就和塞雷娅的重合在一起，两个人的书叠在一起，衣柜里放着两个人的衣服，洗手间放着两套一模一样的洗漱用品，甚至自己和塞雷娅都为了对方改变了部分生活习惯。

认命的叹了口气，不过也有些高兴。平复下心情，她在脑海中细细描绘塞雷娅的脸，本来以为这样可以进入梦乡，结果思念的苗头越描越重。她感觉自己“筑巢”的基因在蠢蠢欲动，想要拿有塞雷娅气味的衣物裹住自己。

塞雷娅应该不会知道的，明天我就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洗一遍，她就算知道也只会笑话我而已，赫默自己说服了自己，起床去衣柜里拿了塞雷娅的睡裙抱着，她感觉今年的秋老虎十分厉害。此时的赫默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严重打扰了塞雷娅的沉睡。

小别胜新婚，了解泰拉大陆各地人情风俗的塞雷娅很喜欢炎国这句俗语。并且于自己苏醒的当晚和赫默实践了一下，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奥利维亚……我觉得你不服输努力把营养餐做好的样子……特别可爱……”塞雷娅亲掉流到赫默鬓角的汗水。

“什……什么？！你怎么……呼……怎么看见我在做什么？又偷窥我？你这变态龙！”赫默勉强转移注意到塞雷娅的话上。

“因为……沉睡的时候精神很活跃，我通过血契可以用背后灵一样的视角看着你。你是不是有几天熬夜还在饭点随便吃了点面包就对付了？不是说……可以让我放心沉睡吗？”

“……我说那几天为什么背后凉凉的，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偷窥我？”抬手用了捏了捏身上人的脸。

“还有前几天……呵呵……为什么抱着我的睡裙睡觉？看见的时候我精神空间都差点崩塌了。”这话听得赫默浑身绷紧，好一会才缓过来。

“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赫默最近火焰魔法颇有些心得，和人手差不多温度的光滑藤蔓缠绕上塞雷娅的小腿和尾巴，宗师级超凡者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她翻身把塞雷娅压在床上。

“试试看我最近学到的魔法怎么样！”赫默有些恼火的咬住塞雷娅的下唇，直到听见她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声才松了嘴。

当晚两个人，一方体力耗尽，一方魔力耗尽才停下了快乐的“小别胜新婚”活动。导致第二天将近中午伊芙利特才吃上了饭，还是艾雅法拉送的。

一个月后，两个人奔波的生活终于是进入了正规，赫默开始在课堂授课，塞雷娅飞回自己原来的“家”发现阿莱克斯当初看见她逃走后并没有进去，有法阵的保护里面财物都好好的呆着，甚至连灰尘都没有。带着自己的钱回到莱塔尼亚就把学院对面的餐馆和一边的店都买了下来，老板娘高兴的把自己积累的菜谱交给了塞雷娅，带着财务回自己就在莱塔尼亚附近的老家了。

花了点时间重新给餐馆翻新，把一旁的店铺改成了自己和赫默的新家，把东西全部搬到新家里，两个人满意的看着这个宽敞的屋子，当晚又进行了一次愉快的活动做为庆祝。

即使都忙了起来，也没有落下伊芙利特的看护，两个人加上艾雅法拉时不时来给伊芙利特上课扩充知识。少女变得容易亲近很多，或者说本身也渴望着亲人、家庭这种关系，可以下地后时常去赫默的课上听课，有时候会去艾雅法拉那里帮忙做点研究，饭点的时候跑去店里把自己和赫默的饭带去在学院里吃。

少女有时候也很顽皮，毕竟才11岁左右的年纪，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算是给学生们以及三个人的生活增色了不少。除了有一次把亚当斯的眉毛烧掉了半茬，事后赫默和塞雷娅带着精心制作的晚饭给倒霉校长道歉了。

天气逐渐变冷，街上的行人和学校里的学生都穿上了冬装，伊芙利特倒是因为体质还穿着秋装到处跑，被塞雷娅严肃要求后才老老实实的换成冬装。也许是当初战场上和塞雷娅打过架，只要塞雷娅板起脸的时候她就会乖乖听话。不过相比起塞雷娅和赫默，伊芙利特更害怕艾雅法拉生气，有次她在课上捣乱事后赫默只是细细的批评和教导她不能这么做，但是被艾雅法拉知道后拉着她念叨了好一会，她又打不过艾雅法拉，只能认真听着。

“塞雷娅，我想把伊芙利特接到家里来住。”

“嗯，也好。现在学院放寒假了，只有少数学生留在学校里，到时候她又要折腾亚当斯了，接过来住吧。”

把原本装潢偏简单冷硬的客房改装的温馨一些，赫默就把伊芙利特接到家里来住了。

“我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少女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嗯。”“嗯。”

“太好了！”她扑到赫默身上高兴道。或许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热闹，塞雷娅想到。

塞雷娅的手艺赫默知道很好，结果就是赫默放假了还要在餐厅里帮忙，得亏这个餐厅也不算大，一直到快要过年才冷清许多。

这次过年她们不再是孤身一人，艾雅法拉和亚当斯也来蹭了晚饭，前几天赫默收到了梅尔寄来的咖啡豆和菌菇干，塞雷娅也收到了格劳克斯送的海鲜和伊薇特做的可长期放置的甜口小零食。咖啡豆做成的饮品很受师生三个人喜欢，伊芙利特则更喜欢塞雷娅采购的炎国辣椒和那些小零食。五个人还发现了菌菇和海鱼煮汤很好吃这件事，席间伊芙利特叽叽喳喳地把自己认为好吃的推荐给赫默，她不知道其实一部分菜塞雷娅就是按照赫默喜欢的口味做的。

“塞雷娅，我打算收养伊芙利特。”距离伊芙利特第一次住进她们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今天赫默中午回家和塞雷娅商量这件考虑了有些时候的事。

“奥利维亚，我并不反对，这个有活力的孩子给我们的生活增色了许多。”塞雷娅笑了笑，然后又严肃起来。

“但是我要说一个事实。我们现在是长生种，可以活上近千年……而这个孩子还有矿石病，即使她天赋异禀可以成为我们之上的称号级超凡者，也很难活很久。这件事你应该已经考虑过了吧。”

“嗯。”

“那么等会我们去问问亚当斯哪一天适合把她过到我们名下吧。”

血契连接的越久就越强大，其实塞雷娅早就知道赫默的想法，刚刚只是最后确认一次。

四年时间过去，赫默送走了三批学生，她的学生在各地贯彻着她教导的知识和人生观念，这让她的教学水准在整片大陆上都小有盛名。四年里面伊芙利特的矿石病也时好时坏，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请了罗德领的凯尔希医师来帮忙，幸好这个萨卡兹少女生命力顽强，又有念想吊着她，数次险象环生她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

这四年里面塞雷娅和赫默也发生过争执，赫默教授平时课堂上的侃侃而谈遇到自己的感情纠纷就直接哑炮了，塞雷娅也是。不过还好有血契在，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两个人吵架后，过了一两天又重归于好了，很难不让别人以为是两个人独特的情趣。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是因为半夜在血契中沟通过了。

到伊芙利特18岁的时候，因为病情她晋升到了宗师级超凡者，第二天赫默就发生后山自己母亲的石像消失了，妈妈的坟也被破开来，上面有自己母亲用魔力留下的字迹，交待了她打算去炎国尝试寻找不死药救活自己的伴侣这件事。赫默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妈妈身体不太好的时候她们也曾经这样不辞而别去旅行。

又过了大半个月，亚当斯找来了她，教她怎么样管理自己名下的产业和部分学院经营的产业，赫默知道这也是自己老师看见的最好未来。果然，小半年后亚当斯也不辞而别了，只留下一封信说明自己为什么离开，以及自己产业过户给赫默的证明。

信上面说了自然之灵很忌惮称号级超凡者留在人群中教授自己的知识，又因为前些年帮助赫默更改了两次未来，他打算隐世休息一段时间，如果真的需要他帮忙，他自然会看见来帮忙的。

今年，赫默已经30岁了，时间不曾改变她的面容只是让她的气质更加沉稳老练以及知性。莱塔尼亚第一学院在她两年的管理下也欣欣向荣的发展着，还和原本只是浅薄关系的罗德领彻底搭上了线，两个势力共同开始研究矿石病的治疗。

伊芙利特也从当年那个干瘦敏感的小女孩长的比赫默都高了不少，前些年还黏着她们两个的萨卡兹少女，现在似乎也找到了自己想要努力的目标和值得守护一辈子的人。

赫默闲暇之余在整理图书馆储藏室的时候，发现一本二十多年前编写的蒸汽动力学书籍掉了出来，里面夹着一张有关电这方面的机械图纸。冥冥之中她觉得这是阿莱克斯未婚妻的作品，从艾雅法拉那里找来伊芙利特，带着她重新把灰色大树下的人形源石块翻出来，把这张图纸放进那人形的怀里，顷刻间人形崩塌瓦解成了一颗颗更加纯粹的橙红色源石掩埋了那张图纸。

“还记得我们在汐斯塔上空说的约定吗？塞雷娅老板娘。”赫默提着装满必需品的亚空囊站在刚刚歇业的餐厅门口。

“当然记得，奥利维亚校长。”

“那走吧！”赫默提了提自己手里的行囊。

赫默把校长的事务都留给了艾雅法拉，在校长办公室上写上了自己的请假条“与妻子补上八年前的蜜月旅行，归来时间不定，希望代理校长批准。———奥利维亚-赫默。”

夕阳下，塞雷娅白色的龙鳞被照成了晃眼的金橙色，赫默趴在上面觉得暖暖的。医师与龙的故事，依旧在这片大陆上流传。

结尾的感谢：谢谢各位读者读到这里，诚然还有很多情节可以写下去，不过我自身的笔力和时间也不太允许了，就让她们自己在书中延续自己的故事吧！十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