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提示：本章有部分主要角色“死亡”内容

将近8k字

在汐斯塔的旅途暂时告一段落，赫默和塞雷娅带着配置好的药剂、婆婆给的书以及老板娘伊薇特给的料理笔记向莱塔尼亚的方向飞去。

回程的飞行不像来时，那个时候的赫默心里有些不安和焦急。焦急自己去晚了来不及收集材料，对马上要面对的莱茵公爵感到不安。不过现在来看自然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原本失败率不低的药剂连着五瓶都制作成功更是给了赫默信心，回去的路上风轻云淡视野开阔好像万事万物在偏心她们两个。

塞雷娅收住翅膀降落在学院后山，亚当斯看着已经等候多时了，狂风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孩子们，看来你们进行的很顺利。”亚当斯的语气不像是猜测而是在陈述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是的，亚当斯老师。/看来亚当斯你老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结果。”

“差不多吧。我也在莱塔尼亚做了一些小事来为下面做准备。”

“这三位是由我的老友凯尔希女士派出的，来自罗德领的超凡者，红小姐和煌小姐以及她们行动的领头人灰喉小姐。这位是我的学生，奥利维亚-赫默，她身边的瓦伊凡是她的血契者，塞雷娅。”亚当斯向她们互相介绍道。

“你们好，感谢你们来帮助我们。”赫默向灰喉伸出手感谢道。

“不用客气，不光是因为莱茵公爵的所作所为让我们不会束手旁观也是因为我们收取了报酬。请放心，我们都是大师级的超凡者不会拖后腿的。”灰喉上前握了握赫默的手道。

“这位是里希特先生，负责带领莱塔尼亚的城防军。我向莱塔尼亚的执政官借了300名骑士和40名弓箭手，莱茵那里的兵力不知道为什么大幅度削减，现在只有仅仅200名骑士。但是不要掉以轻心，恐怕阿莱克斯还有后手。”亚当斯又介绍道另一位丰蹄族的先生。

“你们好。”这位先生的全身式钢铁盔甲，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闷。

“那么现在你们先休整一天。明天，我会和四位天气术士共同施法把药剂融在雨云里然后移动雨云在莱茵领及其周边都下过一遍。”

“明天……这些打扰我养老的事应该都会顺利解决了。”亚当斯笑了笑。

“好的。”

二人到莱塔尼亚的时候也差不多快要傍晚了，和马上要一起作战的几位理了理思路后已经到了饭点，依旧是去学院对面的餐馆吃饭。

吃完饭两个人回到宿舍，赫默坐在床上塞雷娅坐在桌前，大概是想到马上要面对莱茵公爵了，气氛有点沉闷。

“说起来我们认识了多久了？”

“不算上你暗中观察的那一年应该才4个月吧。”赫默挑了挑眉。

“感觉上好像不止四个月了，实际上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啊。”

“我也有种认识了很久的感觉了，而且一直在到处跑都没有停下来。”

“明天……会顺利的吧。亚当斯校长都这么笃定明天之后他可以安心养老了。”

“亚当斯他的占卜能力应该是已知超凡者中最顶尖的，放心吧，既然他都说会顺利解决那肯定是顺利解决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宿舍整体并不大在夏天显得很闷热，而且两个人还是在一个被窝里睡觉，赫默的鬓角被汗水沾湿有些难受地转了转头。塞雷娅挥了挥手在天花板上施展了一个“温度控制”和一个简单的风系法术让房间的温度降下来，赫默舒展开了眉头。做好这一切塞雷娅亲了亲赫默的脖颈，享受了一会自己独占她的这段时光。

赫默塞雷娅以及其他几位都在亚当斯的占星塔前站好，亚当斯和另外四位天气术士拿好药剂准备施法。

“赫默，我的学生。带好这枚戒指，记住一定要带好不要拿下来。”亚当斯递过去一枚戒指，上面的宝石让它看起来好像嵌着一小片星空。

“嗯。我会的。”赫默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点头接过带到自己的食指上。亚当斯不再多说，转身带领天气术士步入塔中准备施法，赫默他们则是去城外集结。

队伍行军中，就看见天上的云层逐渐浓厚，里面时不时闪过一道道亮金色的闪电，整个云层看上去都呈现出暗金色。

雨声和雷声把行军的声音掩盖，雨水划过盔甲和衣裙落到地上再被脚步溅起。赫默才发现艾雅法拉也来了，她挥动法杖控制着一个个火球悬在空中照亮四周，远方一队军队渐渐映入眼帘。

“奥利维亚-赫默。我等你很久了！”军阵前那位赤红色毛发的沃尔珀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穿过雨幕和距离让对面的300多人都清晰的听见，可见超凡等级之高。

他背后的军阵异常整齐，不是那种队伍方方正正的整齐，而是高矮胖瘦乃至呼吸节奏都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身边站着曾经追击过赫默和塞雷娅的两位大骑士和那位暗杀过赫默的刺客，另外还有一个浑身被黑色盔甲包裹的人形。

阿莱克斯高举右手然后猛地挥下，后面的军队和他身边的超凡者们都奔袭过来。煌和红分别对上了一位骑士和刺客，艾雅法拉拦住了一名骑士，塞雷娅则被那个盔甲人缠上。

“虽然时间很紧，但是我依旧完成了我的杰作！我要让学姐和校长知道！我走的这条路没有错！去吧！伊芙利特！”阿莱克斯高声怒吼道。

战场上昏暗的一角突然就被照亮，那个盔甲人形背后出现了一个火焰组成的巨型萨卡兹人形，明亮的火焰仿佛凝聚成了实质，塞雷娅不得不变回龙型才能挡住这个巨型萨卡兹。

战场上众人的注意力或多或少的都被两个庞然大物吸引过去，塞雷娅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萨卡兹趁着她刚刚变身完抓起她的龙角把她的头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同时口中喷吐出的烈焰刚一接触就把塞雷娅背上的龙鳞烧灼得翻卷绽开。塞雷娅不敢轻敌给自己身上覆盖上珐琅质盔甲抵抗那火焰，然后一个翻身飞向空中一边躲闪一边凭借空中优势施展水系法术对敌。

赫默和阿莱克斯对峙着都没有动手，里希特则是指挥着骑士和弓箭手攻击莱茵的军队。莱塔尼亚方面的队伍里穿来了提升士气的吼声，而莱茵方面的队伍则死气沉沉地踏着整齐的步伐，直到一名士兵把剑顺着盔甲缝隙砍进去。那位受击的敌人晃了晃无动于衷，他头盔下传来了非人的嘶吼，好像挣脱束缚一样用鼓胀的肌肉把身上的盔甲挤飞。

青灰色像牛皮一样坚韧的皮肤，锋利的爪和牙仿佛完全为了肢解人体而生长，带着刺鼻气味的口水从血盆大口中流下还时不时传出犬类的嘶吼声。

那赫然是成年食尸鬼的特征！竟然出现在了莱茵士兵的身上！恐怕那200名士兵都是食尸鬼，而那些削减的士兵估计都已经变成了催生这些食尸鬼的食粮！

下一秒的情形就证实了赫默的猜想，那些士兵都相继把身上的盔甲脱下露出自己可怕的面目。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了不知名的呢喃声，赫默也听见了于是赶忙释放出大范围“自然加护”给那300多名士兵，灰喉也不再保留体力戒备，她抬起弩箭射杀那些怪物。

幸亏赫默加护了士兵们，不然就对面那些怪物的面容都足够把他们吓跑的了，士兵们鼓起勇气对食尸鬼挥剑但是见效甚微，每一次挥剑只能给它们的皮肤添上一小道伤痕。主要的杀伤都是赫默、灰喉和里希特以及另外几个超凡者的战斗余波。

“灰喉小姐，请你和艾雅法拉小姐互换一下位置。”里希特指挥道，灰喉点了点头，把艾雅法拉的对手接替住。

“我和赫默小姐会守在你身边，请艾雅法拉小姐使用火系魔法越强越好，把这些怪物烧死罢。”

“好！”艾雅法拉挥舞法杖，大雨让法杖上凝聚的火焰一明一灭她施展起来有些吃力，余光瞥见战场另一边冲天的火光，她取巧以自己法杖的吸引那个萨卡兹的火焰来用。

那位萨卡兹的火焰意外的和艾雅法拉相性很高，结合她自身的火焰，给战场上又增添了一处光源。食尸鬼也许是没有恐惧的，前赴后继地只顾扑向面前新鲜的“肉”，即使火焰烧死了一个又一个，这让众人愈发胆寒也让赫默不敢小看阿莱克斯。雨水打在火焰上让身体组织无法燃烧殆尽，浓烈的烟雾混合着腐臭和烤肉味熏的人们几欲作呕，而阿莱克斯只是看着自己的“士兵”被烧死不做任何行动。

“做的不错。不愧是两位学姐的孩子。”声音再次透过雨幕传来。

赫默听见这话有些恍惚，下一刻就看见煌突破了她对手的防线直奔阿莱克斯而去，灰喉也注意到了她大声喊着让煌回来。煌没有听从指挥一意孤行地冲到阿莱克斯面前，她抬手向阿莱克斯砍去，这个时候赫默才发现阿莱克斯手臂上的一块块源石结晶。他抬手打算用法杖阻挡煌，但是他那早就被矿石病折磨透支的身体根本挡不住煌一剑，和法杖一同坠落在地上的是他的头颅。

赫默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恍惚，这么轻松就解决了阿莱克斯？果然和亚当斯校长占卜的一样？

她突然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好像一块块石头在互相摩擦，她睁大眼看向声源处，是那具无头的尸体！

轻微的摩擦声慢慢加剧成了好像泥石流的声音，巨量的黑红色液体从那个平滑的伤口涌出来数量之多让人咋舌，液体淹没了身体和头颅，变成了一个三层楼高的源石结晶人形！

它外形和原本阿莱克斯的样子十分相近，只有在尾巴上布满了一个个贯穿的空洞，它缓慢地舞了舞尾巴，空气从孔洞中流出变成了无比可怕的声音！

刺耳的尖啸，无序的鼓声，利物在水晶上的滑动声，似乎世界上一切让人讨厌的声音一起涌入赫默的脑海中。而离结晶怪物最近的煌虽然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还是因为这股声音倒在地上捂着耳朵不断的抽搐，结晶怪物上前一脚把煌踢飞，灰喉用她这个等级的超凡者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速度奔向煌跌落的位置。

怪物迈着步子一路上发出恶心的声音，这攻击敌我不分让两方的人都失去了战斗力，红和里希特还可以勉强支撑，而艾雅法拉和士兵们根本来不及逃跑就昏了过去。

怪物的目标似乎是那个叫伊芙利特的萨卡兹，它化作一道黑红色闪电扑向伊芙利特，结晶身躯上裂开一张大口吞下萨卡兹大半的身体。伊芙利特发出了痛苦的喊声，然后下一秒就被吞吃入腹！这一切快的塞雷娅根本来不及反应。

怪物结晶状的身躯又膨胀了几分，看上去接近四层楼高了，上面燃烧起伊芙利特的火焰。晃晃悠悠地穿过食尸鬼的尸体向赫默走去，越走它的体型越庞大。

塞雷娅振翅挡在怪物的前方，她的背后不远处就是赫默，怪物的气势让身为巨龙的她都忍不住颤抖，但是她心里绝不允许自己再后退一步。

怪物走到塞雷娅面前时已经比她的龙躯还要庞大上几分，塞雷娅再次凝聚起厚重的珐琅质盔甲挥舞龙爪拍打在结晶上。无往不利的龙爪只在上面留下了白色的划痕，塞雷娅瞳孔微缩，随即她的腹部亮起来，一道火线从腹部一路亮到喉咙，极其消耗体力的龙息喷吐在结晶上。同时赫默也把准备了一会的法术投出，一柄荆棘样子的碧绿长枪带着赫默大部分的魔力向怪物飞去。

两个人再一次的联手成效不错，龙息融化了部分头部的结晶，长枪则是贯穿了心脏位置的结晶。巨龙和黎博利都喘着粗气，赫默和塞雷娅头脑都有些缺氧一样的眩晕，赫默察觉到耳边恶心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那个怪物根本没有死！

“塞雷娅小心！”赫默在心里和嘴上同时喊道。

塞雷娅险而又险躲过了怪物挥过来的拳头，她深呼吸想要鼓起龙翼但是体力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只好在地面上和怪物角力。赫默在后面一边饮用下恢复的药水一边向塞雷娅施展恢复体力的魔法，怪物在两个人的配合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即使在缓慢恢复也跟不上塞雷娅的破坏。

塞雷娅感觉面前怪物的力量越来越弱了，耳边的恶心也越来越小，不过她依旧稳扎稳打的对付着它。

“吼！！！”怪物虚弱地嘶吼着，身上的火焰都有些绵软无力好像已经烧不开塞雷娅的珐琅质盔甲了，赫默和塞雷娅都觉得这怪物快被她们解决了。

“呲！”结晶难听的摩擦声出现，伴随着的是塞雷娅的痛吼，赫默看见数根黑色结晶从塞雷娅背上冒出来，直面怪物的塞雷娅则是看见怪物的肋下钻出来了四只手臂然后变化成尖刺轻松的突破珐琅质盔甲和龙鳞，原本的两只手力气也突然变大轻易压制住塞雷娅，胜利的天平一瞬间就岌岌可危！

塞雷娅一开始还可以在赫默的支援下勉强支撑，赫默用血契和治疗魔法不断分担她的伤害。

“赫默！快跑！趁着我还可以坚持！”塞雷娅心里催促着赫默快逃，但是赫默又怎么可能抛下她一个人逃跑。

“现在我们两个联手才可能有胜利的机会！再说我怎么可能一个人逃跑！不是说了我要在以后的战斗中帮到你吗！”

“我……”“呲！！！”塞雷娅的心声被打断，那结晶怪物最可怕的攻击终于出现！

原本只是令人作呕的声音变成了攻击手段，那条尾巴快速挥舞着让空气不断穿过孔洞。赫默的耳朵和眼眶流出鲜血，视网膜上出现一个个黑色的斑块，内脏好像被钝刀切割。

赫默勉强抬头看向自己的伴侣，直面攻击的塞雷娅直接七窍流血，血契中传来她痛苦的哼声。怪物抽出自己的手臂六条手臂聚合成两柄刀刃，下一刻塞雷娅的两扇龙翼就被连根砍下！炙热的龙血溅在地上，塞雷娅发出了震天的痛吼，她再也站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

“赫默！求你了！快……吼！”塞雷娅较为柔软的腹部被划开，怪物残忍的把刀刃在她体内搅动，赫默也感觉自己腹部一阵钻心的搅动。

“塞雷娅你快点变回人形！”赫默激发了母亲留给自己的一颗树种，庞大的魔力被她吸收再传输给塞雷娅。怪物似乎也发现身下的龙躯重新涌出了魔力，不再玩弄内脏，它把刀刃抽出高举过头顶，脚踩着塞雷娅已经流失了大量鲜血难以挣扎的龙躯，刀刃挥下龙首飞出！塞雷娅的生命气息缓缓在赫默面前散去……

赫默呆住了，心脏中已经提前散去的魔法阵代表塞雷娅在死前用她给的魔力解除了血契，让本该一起死去的她逃过一劫，她死前最后一句话依旧是让赫默快逃。

“笨蛋……对不起……原谅我不能听你的话。”赫默咬紧后槽牙，伸手用力把流下的眼泪擦干，悲伤和恐惧转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她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眼前怪物！

“来啊！”赫默怒吼道，不停吸收着树种提供给她的魔力，怒火让黎博利人娇小的身躯容纳下了不可思议的魔力量。她的皮肤出现了一道道皲裂，裂缝里发出刺目的光芒，浑身剧烈的疼痛不过是让赫默提神的工具。赫默冲向那个结晶怪物，在自爆前回头看了一眼塞雷娅，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赫默小姐！赫默小姐！”里希特的声音传来，赫默听见了雨声，嘶吼声，刀剑劈砍声和劈哩叭啦的燃烧声，眼前的场景是大概十几分钟前艾雅法拉在火烧食尸鬼，她和里希特在保护艾雅法拉。

“赫默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魔力暴动了？”里希特问道。

“没，没事。”赫默摇了摇有点眩晕的头，她的灵性被触动，抬手看向亚当斯赠送的那枚戒指，上面的星空黯淡了三分之一。赫默确信自己刚刚看见的不是幻觉，应该是这枚戒指让她提前看见了后面十几分钟的发展。

给自己扔了一个“涤神净魄”让怒火上冲的大脑冷静下来，思考着到底该怎么破局，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足珍贵，万一时间推进到自己已经束手无策的时候给赫默再多次看见未来的机会也无用了。赫默犹豫了一下催动戒指主动进入未来的幻觉之中。

一切都和之前发展的一样，煌砍下阿莱克斯的头颅后，阿莱克斯变成了结晶怪物，怪物迅速吞下伊芙利特之后再缓慢吞噬食尸鬼的残骸变得比原来至少大了一倍，塞雷娅再一次挡在赫默面前。赫默这次一开始就激发了树种，叫塞雷娅和自己一起攻击那条尾巴而不是原本人体的那些致命部位。

尾巴被摧毁后开始缓慢再生，两个人的行动激怒了怪物，它又一次长出6条手臂，虽然赫默已经提前知道会这样，但是因为时间对不上塞雷娅还是没有避开贯穿伤。

这一次没有声音的攻击，怪物把四支尖刺的末端变成了海胆的样式不断破坏着塞雷娅的内脏，两只手变成锤状把塞雷娅砸的头破血流。塞雷娅和赫默的体力魔力慢慢被耗尽，而怪物依旧生龙活虎，赫默这才知晓这个怪物还是有部分智能的，知道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一次的幻觉塞雷娅还是死亡了，是被怪物硬生生耗死的，赫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往远离莱塔尼亚的位置奔逃。一边逃一边回忆这个怪物到底有什么克制它的东西，自己和塞雷娅纯粹的魔力攻击可以让它部分身体组织蒸发或者说相互抵消，它体型和实力赫默猜测应该都和源石有关，伊芙利特和那些食尸鬼应该都有源石的成分。

最后赫默想到大家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不让阿莱克斯驱散药剂云，让雨水把病区都洗一遍。那么自己几个月前无意中研制出的黑色药剂会不会对结晶怪物有用？跑动中赫默也做不到配置药剂，只能最后激发出剩下的那颗树种，纯粹的魔力像水一样泼洒在结晶怪物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它的体型看上去有些缩小，这一次赫默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眼前再一次变回三十几分钟前的战场，时间不过花了几秒钟，赫默深吸一口气用掉最后三分一的戒指。进入幻觉，赫默用血契叫塞雷娅把伊芙利特往远处引越远越好，塞雷娅没有迟疑直接抵着火焰抓起伊芙利特就往远处飞。赫默立刻注意到阿莱克斯抬手准备施法，她抬手霎时间地面上出现了一根根腰粗的荆棘藤蔓，数根伸向阿莱克斯组织他施法，剩下的把食尸鬼的残骸拖入深深的地底。

“请灰喉小姐去辅助煌小姐，你的对手由我来接下。”

“为什么？”

“亚当斯校长告诉我煌小姐可能会有比较激进的战斗状态，我希望灰喉小姐可以及时制止她。”

“……好！”灰喉勉强相信了赫默的话，调换位置和煌一起战斗，赫默一边操控藤蔓对敌一边从亚空囊里取出药材直接无器材炼药，里希特看见了同时也守护住赫默让她安心炼药。

药材投入浮空的水球，清澈的水球逐渐变成透明黑色，期间阿莱克斯不停的干扰赫默都被里希特和赫默近身的藤蔓挡下来了。煌再一次想要冲到阿莱克斯的近身砍杀他，被身旁的灰喉拦了下来，塞雷娅也在血契里说伊芙利特很奇怪的离远后就不再攻击她，反而痛苦的好像在抵抗着什么一样，赫默叫塞雷娅小心点把伊芙利特直接送到学院后山的占星塔后赶紧回来支援。

食尸鬼已经被尽数被烧死，残骸都被赫默拉入地底去肥地了，空出手的艾雅法拉先帮助红解决了刺客大师，然后两个人联合其他人把剩下的敌方超凡者都解决。超凡者们和士兵们把阿莱克斯包围起来，塞雷娅也重新返回了战场，众人都看着赫默等她决断。

“真不愧是校长，只可惜我的理想还没有完成……”阿莱克斯说完这句话，赫默手上的戒指彻底黯淡，幻觉和现实交替混合，不定的未来被彻底钉死在这条世界线上不再更改。

“你有什么理想！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恶魔！”灰喉骂道。

“你们不是称号级所以不懂，这个世界培养超凡者和人类只是为了进食而已。一切新的事物都会一帆风顺的发展然后被它吃掉消化，它消耗了一个又一个种族的潜力来强化自己，所有新的事物在对它产生威胁前就会被他吞噬。你们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可以从古迹中出土完全不能理解的字符吗？正是那些被吞噬殆尽潜力的种族最后一点信息，而这一次轮到我们了！”

“那你传播那种会让人更容易感染矿石病的病毒是为什么？”赫默问道。

“因为我发现源石背后是另一位可以和这个世界意识抗衡的强大主宰。而且我有把握！我可以带领大家借助源石的力量进化而不被背后的主宰掌控！我发现这个世界对于源石其实很排斥，人们对于感染者那近乎执念的歧视和厌恶就有世界意识在推手。但是它对于源石似乎束手无策，我可以推测出这个世界最后会被源石包裹，大家向源石方面进化才是正确的道路！这样大家就都不会死了！”阿莱克斯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你的母亲，我的学姐愿意帮我！有她这个最接近世界意识的存在，我一定可以完成！我，我会让大家都进化，让大家，让大家都不会因为矿石病死去，让世界意识无法吞噬我们……都！都怪凡妮莎-赫默！说什么源石也不可信！想要找什么新的道路！她背信弃义！但是没有关系！我是天才！我一个人就可以嘿嘿嘿！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我的理想！哈哈哈！伊芙利特就是我的杰作！她，她已经完全可以在超过死线的血液源石含量下活着！还可以释放出这么恐怖的火焰！奥利维亚-赫默！看见了吗？！我是对的！大家就应该向源石的方向进化！哈哈哈哈哈！！！”他越来越口齿不清疯疯癫癫地大笑着，说着自己是对的，身上的源石结晶开始蔓延到他的脸上。

四周的人都因为他的话心神不宁，赫默定下心来激发出一颗树种的力量，把黑色药水浇在树种上，让树种长出了淡灰色的枝芽。赫默把树种抛到阿莱克斯的身前，瞬间一颗纯灰色的大树拔地而起，坚不可摧的树根包裹住陷入疯狂的阿莱克斯，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彻底变成一块源石被树木吞噬。这位疯狂又博学的公爵就这样留下了众人难以置信的信息后死去了，赫默控制树根把这块源石封印起来，如果有异动就马上会触发法阵提醒赫默。

赫默松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有着许多疑惑，但好歹没有损失太多人。天空中的雨云也慢慢的散去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大家的衣服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