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光下的新叶（5）

三天前

桃色头发的少女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的躺椅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阅览着面前的电脑的屏幕上的文件，悠哉游哉地等着虚掩的门被推开。

“麻烦啊”她放下那杯烫手的咖啡，躺在椅子上“要查的东西还挺多的啊..还也没什么必要...以防万一吧”

她揉揉眼睛，试图缓解疲劳。说实在的，现在在做的所有事都和她并没有多大的直接关系，比起做完手上的事，她更想睡觉，在梦里可不用因为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而睡眠不足，况且还尽是些与她这个年龄该做的完全不符的事。现在想想，愈发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只属于自己的社交和青春硬是被学业和家业瓜分的一丝不剩，干脆撒手不干直接摆烂？要是有兜底的倒也行，可她没有退路。因此，她不得不换个身份去处理一些特别的事，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为了面对不同的人，她得带上不同的面具。剪短曾百般呵护的长发，以便于带上假发，化妆技术也被迫练得成熟。想到其他同龄人和她调查对象的生活，她越来越不想继续被自己的“责任”束缚着。

[或许真正让我坚持着干这些事的是我自己的愿望？]她的发色是为了怀念某个人，大概算是为了睹物思人，不过美好期望还是输给了现实生活，不过，是绝不会熄灭的。

“进来”在听到敲门声之前，脚步声更快地让她知道门外是谁

“小姐，这是全部结果，还有一些影像已经传给您了”

“辛苦你了，你没有动真情了吧？”桃发少女坐起身以示尊敬

“没有，但还是请下次别让我去做这些事了”来者抱怨着“这次您又希望以什么形象去会面？”

“还是用以前那个”她端起桌上那杯仍有些烫嘴的咖啡，喝了一小点让自己提起精神，顺便想想之前是什么样子“要不我还是拿个本子记一记？”

“......”

“你要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实在看不下去别人有话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都快三个月没见过小姐啦！”

“停，你别像上次那样扑过来了，我现在可吃不消了”

“唔...”

“你要是愿意慢慢走过来的话，还是可以让你稍微放纵一下哦”她张开双臂，邀请着眼前的少女

“哇！小姐！”

“喂！”

她还是被猛撞了一下，让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两小时的她着实吃不消

“都叫你别这样...”虽然尝试着反抗，但对于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的少女，还是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动作挣脱“算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对了，你说三个月没见过我是怎么回事？”

“毕竟您不让我来嘛”

“可我倒是天天都能看见你”

“啊？”

“不是给你说过你和我各自观察一个吗？而且啊，你不是还时不时使唤我吗？”

“我...”

“回话啊，小冴”她微笑着

“我没认出来...天天还要去调查也没时间...”

她捧起冴的脸，微皱眉头，故作责备的语气“可没有下次了哦”

“嗯”冴熟练地将脸凑过去，让两人的双唇交叠着

“唔嗯...唔...哈”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们的睫毛也能像她们一样相拥

“唔!ton！”冴迅速地往后退别过头，舌头传来的剧痛让她泛起泪花“布要幺我...”

“别得寸进尺！”很明显，她对自己处于被动地位的状态十分的不满，她推开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让自己好从难得的放松中脱离“好了，所以现在结论是？”

“很明显啊，汐月她对你的观察对象的感情就像我对小姐的一样真！”冴强忍着痛尽力把话说清

“好好”她摸了摸冴的头“那就差不多了，之后你就乖乖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小姐你不要我啦？”冴觉得刚刚的话比舌头上的痛更让她难受

“你一天天在想些什么...”她敲了一下又趴在自己身上的冴的脑袋“你和汐月？是叫这个名字？反正走太近了”

“诶？小姐吃醋了！”冴的笑容愈发灿烂，抱着“亲一亲就不会痛了”的想法，准备再次冲上去强吻“好好说出...”

“她有可能会把你认出来...”她按住准备窜上来的冴“不对，是绝对会”

“这样啊...但小姐一个人去他们那里不会...”

“不会有事的，那地方顶多个幌子，那个老东西肯定不会住那地方的”她回想着这几年来收集的所有信息“我会尽快回来的，别难过啦”

“好吧...”冴还是被迫决定接受这个事实“那小姐您这次用什么名字呢？本名？”

“你动动脑子也就知道不会，那个名字只要你知道就足够了”或许对一个以欺诈他人为常态的人来说，真实的事物，特别是真正的身份，毫无保留地告诉另一个人，是绝对的信任，将其托付给所爱之人，就是寄托着信赖的定情信物“要不要告诉你呢？”

她将自己所有的温柔与爱意给了面前这个时时刻刻粘着自己的人，她也深知冴也是如此对自己。正因如此，她的生活不至于只有虚伪和敌意，她离不开冴，也还记得曾经那个倾慕对象。

“欸嘿嘿”冴自然明白这一点，她也明白为了不泄露身份，自己的小姐是不会让自己离开的，除非死亡将两人分隔开来“这次不能告诉我吗？”

“嗯...其实是我想不出来”她思索着能有什么奇怪的名字来暂时应付一下“干脆叫...佩库利艾尔？”

——

没想到之前学的急救技能还能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那家伙到底是能有多熟练啊...该说是这次算是她手下留情了？按照之前学的，加上家里那些居然还没有过期的医疗用品，勉强算是止住血了。

真是...还要让音叶来担心我，但愿之后不会再碰上那家伙了。突然明白汐芸姐为什么要让自己被撵走，就会把麻烦事推给我是吧！不行，得给她打个电话骂她，哪有这样卖自己妹妹的啊？

“音叶，你能帮我拨个电话吗？号码是...”

拨出后，她帮我打开免提，一个人回了楼上。虽然也并不需要她回避，反而，我倒是希望能把她介绍给汐芸姐...反正以后也会认识的，总会有一天的

“喂？你现在很清闲啊”

“汐月？啊！...我现在...有点事...哈”怎么听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等会再...别啊！”

“喂？你那边没事吧？”

“...哈...哈...不...不要...”怎么听着有些色气？“待会再...”

挂断了

....

她一天到底在干什么，肉体上折磨完了还要折磨我精神是吧

再过两年要不我也跑了算了，但是音叶她不会和我一起的吧...我瘫在沙发上，等汐芸她回我电话...

等不到的吧，要是真像我猜测的一样，怕是得等到明天，也有可能是后天？什么时候我也能和音叶做...等会，这是我能免费想的吗？或许我再喝醉一次有可能实现？会进局子的，不划算不划算。但是好想，啧，直接跑到她面前发出邀请？这个想法怎么会从我现在还算是清醒的脑子里蹦出来...

那个梦，我还是不能释怀，再晚点...我也许也真就没机会了，那么我...窝囊啊

出乎意料，我姐竟然还回我电话了

“喂？你现在没事了吧？”我也冷静下来了，就算现在跟她抱怨也无济于事，毕竟她近期又不可能回得来

“稍等哦，你姐姐现在...嗯...刚刚醒？”电话那旁的女声，并不是汐芸的，我姐被拐卖了吗？！

还是别出去了，感觉和音叶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是真，不过好像和音叶两个人出去旅行...存钱吧

“怎么了，我超可爱的妹妹？”怎么听着有气无力的

“你现在在哪？刚刚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你姐我怎么可能，会出事，你就是，知道我的位置，也过不来吧？不过你担心我，这件事还是让我，很开心哦~”虽然汐芸她是这么说的，但说几个字就得停顿一下于她而言，绝对不是没事的样子。她说的倒也没错，我除了能在这里让她知道我担心她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任何事情能做

“那你...好好休息”挂断电话，想问的事，没说出口

或者说，我真的愿意把这些事让别人知道吗？

“你怎么手还受伤了？”回学校后，至少还是朋友关系的永冴问着我

“没事，就只是划了一下而已”

“你用什么东西划的？能划这么大一道伤口？”

也确实，用这个理由来忽悠她还是太荒谬了

“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啦，现在好得也差不多了”我甩甩手，示意她我完全没事

要是真没事就好了...

“算了，你觉得自己没事就好，我回去了”

其他认识的人也和永冴一样对我表达关心，在这之后，虽说和佩库利艾尔又遇到了一次，但倒也没对我和音叶做出任何事。这也就算是我如今生活的开端了吧。

—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很大一部分你也知道，应该是亲身经历过？”汐月捞起袖子，望着那条疤痕，又觉得自己揪住佩库利艾尔的衣领是个很不理智的决定

“原来...是这样吗...”音叶仍还记得那天谈话的内容，但对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的有关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她也算是明白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不过倒也没什么了，这个，现在也就只能说明我曾经疏忽过”汐月依然心有芥蒂，要她放下对佩库利艾尔的戒心的难度大概仅次于让她离开音叶“好啦好啦，别再说这些了，如今想起那时候的想法，完全就是黑历史...”

“......”音叶回想着以前想过的事，的确不忍直视，因为她所担心的一切几乎都没发生，汐月陪伴在她身边时，以前的忧虑显得格外幼稚

“那你下周有什么事吗？有空的话，要去游乐园吗？我们四个”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四个人一起去，这样也算是邀请她出去的好理由，况且汐月理所当然地觉得千由和麻理到那时会主动让她们两人独处

“好啊，我们也确实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音叶欣然接受

“那我去联系千由她们啦”汐月面带笑容，离开房间

“嗯”音叶心里还是更想能和汐月两人单独出去，可是这话暂时仍然是说不出口的

“所以你们去吗?”汐月站在另外两人的房间里，郑重其事地问着“不，请一定要去”

“可以倒是可以”千由觉得有些不适“只是对游乐园有些不好的印象...算了没事，下周去吧”

麻理没有出声表明自己的观点，不过看到自己的女友，也是对那件事情最耿耿于怀的人，并没有反对的意愿，因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汐月双手合十，表达自己的感谢“不打扰你们啦”

......

汐月走后，房间里留下的是沉默

“没关系吗？”麻理盯着千由

“最在意的还是你吧”千由叹了口气“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重提也不会有改变”

“嗯...”

“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千由依偎在麻理身旁，轻轻地说“你就是你，你在我心中就是独一无二的，不是什么替代品”

言语上的安慰或许并不足以让自己的恋人放下心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千由往往会用更直接的方式

“唔....唔嗯”由于自己体质的问题，千由并不喜欢主动去亲吻自己的恋人，毕竟那之后身体会变得酥软，麻理想要做什么，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唉...这种感觉真不舒服...”

“不用强求自己”麻理抱紧已经完全无力的千由“你知道我指甲刀放哪了去吗?”

“哈?你要干嘛?”

千由知道，明天自己大概又得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