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也无法独善于当下迷境

“允许我再问几个问题可好？”

“请随意提问。”

“那两人的情感现在的进展现在是如何的？”

“抱歉，我们在完成自己所负责的工作前是无法提供对其他个体的判断数据的，在规定内，我们只能进行对自己所负责的对象进行观察，透露对其他个体的信息都是不符合我们的规章制度的。”

“这么就是说其实你们对于其他人的内部状况也是可以观察得到的对吧。”

“我们可以进行互相的一定程度上的交流，这是手段之一。”

“那就是说第一个问题，属于无解。”

“可能需要你的主动去发掘吧，当然前提是你有这样的打算。”

豆豆依旧没有选择正面回复湉荳艿提出的问题，湉荳艿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她已经基本做出了选择，所谓的帮助两人现在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那我换个问题吧。”

“请讲。”

湉荳艿沉默了一阵，随后发问。

“我们这样共同存在的时间，还会持续多久。”

像豆豆这样的恋爱辅助系统一般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即所服务的对象成功地步入了相互坦诚，表明心意以后就会离开现在所服务对象的身体，继续前往下一位服务对象的身体中去，可是如果按照林萌茶和湉荳艿的进展来看的话，其实两人早已在一起。

“我的任务是尽最大努力去促进服务对象双方关系，任务完成后我们便会自行离开，但如果任务尚未完成的话，我们都会一直保留在服务对象的身体里的。”

任务完成，湉荳艿对此的理解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就是两人成功在一起了，即为豆豆所说的任务完成，但反观当下，已经成为现实的这一事件却与直到现在依旧与自己共存的豆豆这件事相违背。

“其实不用有过多的思考，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依据我们的判断，你和林萌茶小姐确实是走到了一起，恋爱意义上的走到了一起，可这也只是表面上事实而已。”

一阵被尖锐物刺中似的的疼痛闪过了湉荳艿心中，豆豆的话语像是利剑一般精确地命中了湉荳艿的痛处，既是自己已经认识到，但却始终无法确认和也不愿承认的事情。

“依据我的判断，是的，你们两位的感情虽然看似是有了进展，但实际上，更多的依旧是你在付出，而林萌茶小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我并不需要……。”

“请不要说不需要，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不会是两人的感情了，那是你自己纯粹的出于个人的付出，”

豆豆的打断让湉荳艿无法反驳，她沉默地待在了原处好一会儿，直到豆豆后来提供的信息。

“但是，有一样事情确实是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的。”

“什么？”

“林萌茶小姐对你的情感，和你对她的情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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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萌茶从再次梦中醒来，头发在她那无法言喻的各种奇特睡姿中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这么奇怪的？

顶着晕晕沉沉的脑袋，林萌茶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台边拉开窗帘。

“吃早餐啦，赶紧的。”

还没等站在窗台前的林萌茶睁开惺忪的双眼，屋外一阵叫喊声袭来，完全打断了林萌茶往下去想事情的念头。

“快来吃早餐听到了没有，等下就迟到了。”

“好~。”

林萌茶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开学日，桌上的鸡蛋和油条也都变成了一根油条+两颗鸡蛋。

“妈，高中考试一百五十分呐。”

“噢？是吗？那你吃这个，留个蛋给我。”

还没等林萌茶反应过来，五个鹌鹑蛋就已经被甩到了自己的碗里，顺带碗里的鸡蛋也被老妈没收了一颗。

“额，啥玩意？”

“要不给你换成5个煎饼？”

“放过我吧，我想多活一会儿。”

接受完开学前这一顿仪式满满的早餐后，林萌茶走在回校的路上，觉得自己现在嘴里那阵腥味就像是自己掉进了一个卖鱼的摊档里，而且自己本身就挑食，对蛋类这些还是特别得不喜欢，结果今天一大早就吃了6个蛋，怎么想办法都没办法彻底消除，上学的心情算是基本被毁了，最后腻得实在没忍住又去买了杯豆浆，才算是勉强压制住了那股让自己觉得恶心的味道。

“哎~。”

豆浆被喝光后，HP重新上线的林萌茶伸了伸懒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刻着米菲兔的钱包，打开一看。

“啊，什么时候才能财富自由呀。”

看着自己那少得可怜的零花钱，再回首看了看那已经被自己扔进了垃圾桶的豆浆杯。

“哎，要是能让我傍上个富婆就好了。”

林萌茶背着她的单肩包继续朝着学校的方向走着，瞧瞧地上的街砖，看看一旁的江景，晨间沿着江对面的小山坡上那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间传递过来的阳光，缓缓流动着的江水中有了粼粼波光。

“一切如常的每一天呀，但又好像还是少了点什么？”

熟悉的景色，稍显缺失的某样事物，林萌茶正要去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刚才还是柔和的阳光恍然间扫过了林萌茶的视线之间，她抬起左手想去阻挡那突如其来的阳光，与此同时，思路也再次被打断。

“怎么突然间这么晒的。”

回到学校，参加完开学典礼，随着那乌泱乌泱的人群回到各自班级，林萌茶很快地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林萌茶还没发觉自己是在完全都没看过门口贴着的座位表的情况下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那份熟悉得过分的感觉还是引起了林萌茶的注意。

“怎么感觉丝滑得有点过头了？”

课间，林萌茶趴在了桌子上，看着窗外的工作人员和部分帮忙的学生们正在操场搬运着开学典礼上留下的一些布置，由于是新学期，林萌茶还没有着急着去结交朋友，拓宽圈子之类的，而且初中时代的同学，高中也同样也考上了十六中的同学中就有不少自己熟悉的，中间的第二节长课间有很多以前的同学就主动找了过来，想去思考今天这顺畅得有些离谱的节奏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间已经全部被挤压掉了。

开学第一天在身体完全无法习惯也不想去习惯的状态中过完了，和新认识的几位同班同学们告别以后，林萌茶一个人沿着操场跑道，慢慢悠悠地走向校门口方向，余阳映出自己的影子，转换下角度，地面上的影子也随之而变化，像是一面镜子，但却是无法映出自己模样的镜子，黑色的镜子。

林萌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闲暇时间的到来终于给了林萌茶去想象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究其所有，林萌茶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头绪，只是觉得今天自己过得太过于顺利，顺利自然是件好事，人人得以祈求，最好可以天天顺利，事事顺心，但今天的经历仿佛就像是自己经历过，而且是不止一次地经历过一般，感觉已经不可以单纯用熟悉去形容，对于林萌茶，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种机械般重复着好些事情的感觉，尽管每天上学放学，课堂和功课，甚至于周围人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果最简化处理的话，都算是重复。

“究竟是为什么呢？”

林萌茶想不懂，还是想不懂，但她依稀地记得，无法发生什么，自己的生活中不应该只有这么些人与事，最起码，还有一些事，还有一个人，应该存在于她的身边。

啊，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都说成长肯定多少伴随着一些烦恼，但林萌茶此时觉得这已经超出了烦恼的范畴，好像自己明明知道一些信息，明明能够推理出来些什么，但无论怎么去纠结，这种意识中自己觉得本来应该存在的东西，它就是不出现。

“啊算了算了，干嘛为难自己呢，过好每一天，幸福每一天，这不是我的人生宗旨吗？回家吃饭，回家吃饭。”

林萌茶再次选择瞬间抛弃了烦恼，可是所不知道的是，这次的烦恼并非平常那种细小的事情可以比拟。林萌茶继续超前迈着脚步，时不时还会缓下步子和自己脚下的影子玩耍，观察着影子的变化，想象着可以用自己的动作做出什么特别的影子形象。离校门口已经是剩下几步路的距离了，每天迈出校园都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没有晚自修，晚上是自由的，只是今天这次放学路终究还是走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情况上。

“啊，什么东西？”

林萌茶被面前的什么东西撞到了，脑袋就像在玻璃门上撞了一记一样，抬头一看，自己依旧就站在校门前。

“什么鬼东西这是？”

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林萌茶伸出手去摸了摸眼前的，发现原本应该还是跑道的前方此时已经是坚硬冰冷的一块固体，纵使外头的人群还在涌动，但林萌茶却再也没办法靠近一步。

“喂！”

声音也被阻隔，林萌茶转身往回，结果还没迈出几步，又碰到了和刚才一样的状况，自己的面前同样出现了一块坚硬的物品挡住了去路，透明的坚硬物就像是竖在面前的玻璃一般，阻挡了前路，但是外面的景色却也是可以看见的。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萌茶伸出手去触摸，去敲击，可几次敲击下，除了传回了像是在敲击一堵空心墙似的声音以外，前方依旧是坚硬地树立在自己的面前。

“别开玩笑好吧，这是什么东西。”

林萌茶再度转身向着自己的左右两侧都摸索着过去，结果发现不仅是自己行走的前方，就连自己的两侧都被那坚硬的透明状物品所围困。

自己当下仿佛置身一个笼子当中，狭小的空间催生了心中的恐惧，林萌茶更加慌忙地摸索着周围，企图找出一些破绽自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而偏偏这四处就像是完美链接起来的一样，丝毫没有缺口。眼见逃出无望，林萌茶心中欲望急躁，开始四处敲打着，希望能到一些薄弱的地方。

“这是什么？”

四面透明的墙间，在林萌茶的不断尝试敲击下，还真的让她在与自己眼睛齐高的位置找到了一个敲击起来音色稍有不同的位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林萌茶继续敲击着那同一处，她取下身上的单肩包，使劲地往那一处砸去，不知如此重复了几次，手上的包竟被自己甩了出去，掉入了那透明的空间里头去。

“这是，通了？”

单肩包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面前的透明墙壁极其短暂地张开了一个口子，一个黑色的口子，挎包就像是被吸入了其它空间一样，看着这一幕，林萌茶既是惊讶，心间还带有几分的恐惧，但此时手上已经空无一物的她，看着眼前刚刚闪过的那团黑色的闪影，再次去敲击了周围，确认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以后，林萌茶才最终确认，也许自己刚才猛地敲击的这个位置才是唯一的出处。

要不要再继续试试敲敲别的位置？

虽也有继续尝试的想法，但不知是室内的密闭性太过好，还是自己心中的恐惧在作祟，林萌茶觉得自己如果要在继续待在这里的话，无疑是毫无希望逃脱的，不甘心地确认完现状，确认了这就是现在唯一的选择以后，林萌茶朝着刚才挎包掉入的那处伸出手去，刚才的黑色闪影一次又一次在她的印象中闪过，。

指尖慢慢地接近透明的墙体，林萌茶害怕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向前方，与墙壁接触的那一瞬间，犹如被强力的漩涡吸住一般，感受到自己的手也像是在被往里吸去的同时，林萌茶本能地想从中抽出，但为时已晚，她睁开双眼，看见从自己的手指处，黑暗开始往四周扩张开来，迅速，甚至来不及做出过多的对应，林萌茶看着这迅速张开的黑暗，先是自己面前的那堵墙，然后是顶上，最后是自己的身后，恐惧也随之迅速地被放大，她想要放声尖叫，但还没等喊出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里，几乎就是在同一个瞬间，林萌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更准确点说是自己的房间里，周围的布置一如既往，微风吹拂着白色窗纱，淡黄色书桌上摆放着翻开着的日记本和一尊水培花瓶，花瓶里的马蹄莲正开得娇艳，一切又再如初，都是那么的熟悉，过分的熟悉。

“啊？我想做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