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口、眼、血

朝阳刚好射向这家蓝色房子，我们的影子比我们先到了门口。

“我朋友叫哥特舒曼，是一名从警局退休的法医。”

“退休？这么说这位先生年纪应该挺大了吧。”

“哈哈，没有没有。你见了就知道了。”

米特琳向一旁的小米莉亚淡淡的使了一个眼色，米莉亚便立刻躲藏了起来。

“放心，我只是让米莉亚看着点房子周围，以免会有什么影响了我们的调查。”

“你们还挺有默契的。”

咚咚，“舒曼小子，有个人想要见一见你。”

小子……

“来了。”屋内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或许是所处空间不同的原因，那声音深沉有力。

房门被打开，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高我一头的青年。他穿着蓝衬衫，披着灰色大褂。空洞的眼神……不，或许是我看错了。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仿佛正揭示着青春的强大。

“快进来吧，早上还是挺冷的。”

“病还没有养好吗？”

我跟着米特琳医生一同走进房屋。青年走出门外，随后又回来把门关上。

“嗯，这病就连身为医生的自己都无能为力啊”

我同米特琳坐在沙发上，青年就在对面。

屋内摆满了书籍。“好多书啊……医生都是这样博学的人吗？”

“您过奖了女士。”说着，他把一杯咖啡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理那热腾浓烟，只是起身随手拿起一旁的书籍《动物遗传性质的根本》。

“好厉害的样子……”

“话说这位女士便是要来见我的吗？”

“啊，差点忘了。我是塞西莉亚。”回头座到座位上，不过我的余光却在那空隙飘到了一眼好玩的东西。

“您好塞西莉亚女士，我是哥特舒曼。很高兴见到你。”

“《十二主神传说》……”和《****移植》这个看不到名字，被挡起来了。但是以书的破旧程度来看，书主人应该是经常翻动它。

“哈，您说的是这本书吧。”说着哥特舒曼拿起了那本崭新的书。

“一个医生还会信这个？”

我提出问题，他的眼神向一旁瞟了一眼，随后给出了一个连我都感到满意的答案。

“人嘛，总要相信些什么才能活下去不是吗？”

但我只是笑了笑，哥特舒曼接着说。

“这本书讲述的是时间之神修忒斯是如何在神界大战中存活并开创一个新世界的……”我伸出手打断了他欲是滔滔不绝的样子。

“你觉得[神]是什么样的？”

“神，就是……伟大，无法言喻却可以感受得到的存在。”

“你觉得[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人就是人嘛，看一眼就知道那就是人嘛。话说女士，您原来是一位哲学家吗？”

“很可惜我不是，只是突然就来了兴趣而已。”

“女士，您今天特地这么早就过来是希望我给你医治些什么吗？医治一些疑难杂症我还是很拿手的。”

他怕不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人了吧？

“不了，我们是来做调查的。请您看看这几张照片吧。”

从口袋里拿出那些死者的照片递了过去。

哥特舒曼只是淡淡接过，仔细查看后神情却逐渐变的不对劲起来。先是咳嗽，然后面部充满了血丝，最后一脸惨白的他虚弱的把照片归还到我的手上。

“您没事吧？”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连串的生理反应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装的。

身旁的米特琳轻轻的把自己的咖啡推放在哥特舒曼眼前。

“他患有精神疾病，看到这些比较血腥的场景便会使心跳过于加速。”

“抱歉，但这就是我辞掉法医工作的原因。”

神是什么样的？如果有神的话，我们与人类对于神来说谁才是正义的一方呢？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人类与我们[一族]长相一样，这是否说明人类是[一族]的变种……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打开了《十二主神传说》。

祂们想要有趣的生活，于是一个神站了出来。

让我们战争、激烈的碰撞。

修忒斯反对。

于是修忒斯是第一个被众神杀死的[神]。

另一个时间线上的修忒斯得知了这一结果后便自己偷偷躲在了时间的间隙里。

——

诸神的欢愉为世界带来了[狂欢]。

死亡是唯一的结局，所有物都无法幸免。

时间除外。

伟大的修忒斯在最后站了出来，

“这不就是童话故事吗？人类会迷恋上这个？”

把书放回书架，我走出了图书馆。今晚的月亮很圆，我感受到自己的精力重新充盈了起来。

“好了，那么接下来……”

踩着月光，我在一栋栋房檐上飞跃。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座靠近海边的城市，夜晚的风丝毫不掩饰它的狂乱与寒冷。我停下身来，此刻正站在那栋蓝色房子的楼顶。

静下心来，先听一听屋内的动静吧。

“这可不是你说好的！”

“不，这就是我们说好的。”

“你若是敢做，我便把我的研究资料全部烧毁！！到时候谁都没有好处可得！”

“这场实验并不是非你不可。”

“这场实验缺了我便会再倒退十年的研究进度！”

随着摔门而去的声音，这场争执就此结束。夺门而出的那个人身穿土灰色风衣，向着城内快步走去。虽然已经把身体和面部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从刚才的声音来听，我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了。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不！你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手里还有证据！”

“死人给不出答案。”

一声轻微的响声，一阵急促的脚步。

“不好！！”要想找出幕后黑手就必须要救下这个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从楼顶跳下，再翻越窗户。用我最快的反应来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说不定还可以抓到杀手。

我这样想着，直到被眼前的一幕怔住。哥特舒曼的双眼被戳烂，只留下了黑漆漆的空洞，他的舌头被割去，鲜血理所当然的从嘴中喷涌。直到彻底断气的前一秒，他还依然在向着一个地方爬去。可最终只是留下了血痕。

我的身后传来气流，混杂着血和腥臭的海风。

我躲过身，只一只手便接住了从身后扔来的飞刀。随即我转过头望去“喂！有意思吗？”

“？”人早已经消失。

我仔细查看那丙带着血迹的刀，锋利的刀刃上还黏沾着旁边那死人的血迹。“是手术刀……”

“哥特先生！！！”

“米莉亚？你怎么会在……”

“塞，塞西莉亚……你……居然……”

眼前的小警员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它臂上的警徽被月光照的格外亮眼，她颤抖着拿着枪指着我。

“喂，小妹妹。先说好，人并不还是我杀的。”

她颤抖着指了指我手中的刀，她的枪现在离我更近了。

“能不能先把那个没用的东西放下，这样指着姐姐我会很伤心啊。”我也顺手把手中的刀扔在地上。

“你，你别动！”

米莉亚虽然还在打颤着，但是却依然在向我稳步推进。随着我丢掉手中的刀，她离我更近了。

一臂的距离，我有信心逃脱这个房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凶手，如果就此被米莉亚带回警局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就不会有了。

逃出去，利用我的能力找凶手并不难。

一步。

两步。

三步。

再走一步就是最佳时机。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