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人鱼银泡

生於水的人，似人却不是人，有鳍却不是鱼，下身没有双足，而是一条分叉的尾部。

翡绿的发丝在湖中飘逸，睛蓝的薄鳞在月下闪耀，人鱼摆动腰部，粗壮的尾巴拨动水面，溅起的浪花把让狼退到边上。

初生的幼狼不懂何为人鱼，鱼是牠们的猎物，小狼用爪子扒拉水面。

碧绿的湖中泛起波纹，水花溅湿幼狼的毛发，成年的狼向着小狼吼呜。

就在小狼扭头望着族群的瞬间，翡色如浪的身影升起，把幼狼带入水中，短短的咽呜化为碧绿中的一点赤红。

长着鱼鳞的少女在水中撕咬幼狼的皮肉，利齿咬碎关节，她把赤色的嫩肉放到岸边的小船上，一顿细腻的狼肉晚餐就算是准备好。

她抬头看了看圆月，今天是花朵盛开的日子，那个少女一定会来这里。

但是人鱼不知道少女喜不喜欢狼肉，只记得那个少女总是抱怨鸟的肉太干太硬，狼肉，尤其是幼狼的肉，人鱼的她觉得这是口感最软的肉类。

少女会高兴吗？

人鱼不知道，不过她很期待少女发现这份礼物的表情。

想到这里，人鱼只觉得身上的鳞片有些发烫，颈侧的鳃裂随着呼吸也频频开合，她潜回水中，在湖心转辗反侧，弧形的水波不断扩散。

人鱼摸了摸颈侧的鳃裂，内里的鳃膜有点鼓胀，不注意的话鳃瓣会从鳃裂露出来。

异响从水中传来，水波的波纹被断开，人鱼在水底转了两圈，游向波动的来源。

岸边的小船在水面摇来摇去，蓝发的少女摇着船桨让水面泛起波浪，她不时望向水面，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没有阳光，只靠着月色，人类的视线无法直达深水湖的湖底，少女蹲在船边，敲了敲船的侧板。

没有约定的节奏，只是随意的敲了几下，翡色的身影从水中渐现，半身被鳞片覆盖的半人半鱼晃着尾巴浮上来。

长着蹼的手攀着船边，翡色的眼睛看着船上的少女，再望着船上狼肉，都被她用叶子包好，但看那大小似乎还没吃过。

“不好吃吗？”

人鱼的声音不如以往的响亮，显得有些失落。

“要煮的，哪能直接吃？”

少女有些无奈，自己可不习惯直接吃生肉。

“但是你能吃鱼。”

人鱼轻摇船身，晃动着蓝睛蓝尾试图攀上船。

“鱼跟肉不同。”

渔村长大的人习惯生吃鱼肉，那是最鲜美的料理方法。

人鱼伸出手，想让少女拉一把。

见状，少女，能拉着人鱼的手。然而，人鱼的尾巴一扬，船的重心一侧，少女被迫落入水中。

水瞬间没过少女的发顶，少女赶紧昂首呼吸着水面的空气，一手扶着船，一手拨开挡着视线的发丝。

人鱼觉得没必要，拉起她的手就潜入水中。

见少女眯眼憋气，人鱼晃动尾巴游向少女，她托起少女的脸颊，吻上少女的唇。

少女因为惊讶而睁大眼睛，只见人鱼侧着头亲吻着自己，人鱼的手滑过少女的颈侧，呼吸的气泡从颈上的鳃裂冒出升上水面。

吐上陆地的空气，少女需从另一个途径取得氧气，颈侧的裂口稍稍开合，以人鱼的方式在水中呼吸。

一蓝一绿的发丝在水中飘逸，半鱼和人鱼的约会，少女是人又是鱼，身上的皮肤被水浸透浮现出零散的墨绿鱼鳞。

人类的少女固然是好，但是人鱼更喜欢现在的少女，那墨绿的鱼鳞在月色中会反映着银白的光茫，人鱼的唇轻吻在少女脸上的细鳞，顺着下颔吻在少女颈侧的鳃裂。

跟人鱼三道的鳃裂不同，少女颈侧只有两道小小的裂口，柔软的唇瓣贴在鳃裂给少女带来微妙的眩晕感，水中无法说话，喘息从颈侧透出。

少女颈侧的鳃裂开合颤动，声音化为气泡飘向水面，人鱼望着上浮的气泡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鼓动。

少女不知道这亲吻是什么意思，但那战栗的触感让她了解这是怎样的行为，人鱼以翡色的双眼询问自己。

微微的眩晕感并不讨厌，少女不知道怎样在水中表达，她拉着人鱼的手放到自己颈侧，以唇轻点对方的唇瓣。

人鱼翡色的瞳孔稍稍放大，收紧了被少女放在颈侧的手，轻柔的吻不再，人鱼的舌尖滑少女的齿间，冰凉的舌头缠上那温热的舌尖，冷热交织，两种气息在水中相互融合。

水中已经充斥着少女的味道，但远比不上直接触碰的浓烈，人鱼的舌尖感受着少女的颤抖，指尖也在少女的鳃裂上游移。

不属於人类的器官，强烈的迷醉感从少女好颈上扩散，让她感到呼吸变得困难，间竭的窒息感带来欢悦，没有喘息，取而代之的是银白的气泡从鳃裂漏出。

人鱼的呼吸不涉及口鼻，可以无尽地纠缠，不过少女是在陆上长大的半人鱼，她不习惯用鳃部呼吸，舌尖被湿润的舌尖抵上，微咸的柔软让舌尖发麻。

柔软的触碰夺走了少女那唯一能够在水下换气的机能，脑海因缺氧而疼痛，少女的微热的舌尖缠上人鱼的舌头，以稍凉的唇舌麻醉脑海中那轻微的不适。

缺氧的眩晕让少女把注意力放在吻上，人鱼偏着头，舌尖用更加用力地触摸少女微热的舌头，指尖抚上少女的颈侧，轻轻摩挲那紧闭的鳃裂。

颈侧被触碰，少女睁大眼睛，颈侧的酥麻喉让咙发紧。

紧绷的鳃裂被抚摸，少女的声音被人鱼的唇舌堵上，喉部的震动，声音化为气泡从鳃裂张开释出。

颈间的鳃裂随着心跳不断开合，冰凉的水流经过鳃裂带来一阵痒意，鳃裂每一下的开合在缓解缺氧的不适，可是少女不习惯这陌生的感觉，她扶着人鱼的手，颈侧轻蹭正在抚摸鳃裂的指尖。

人鱼看着一连的气泡在湖中升起，终于愿意放开少女的唇辫，指尖抚过颈间的裂口，低头亲吻少女的喉间，银白的细泡不断升起，经过人鱼的指间向水面逃逸。

两人相拥着缓缓沉落，湖底的扬起沙石的帷幕掩盖两人，少女靠着湖底的软砂，但她不适应水中的失重感，每一下的动作都比陆地迟缓，人鱼仗着水中的优势解开少女的衣领。

衣领下的皮肤是墨绿鳞片，只有皮肤被水浸透才会出现，虽然少女的朋友觉得这是怪物的鳞片，但在人鱼看来，这泛着银光的细鳞是最美丽的装饰，人鱼低下头亲吻少女胸口上的银绿细鳞。

跟人类的皮肤不同，少女不曾被人触碰鱼鳞，细密的刺激从鳞片扩散，连带着周围的皮肤也微微发热。

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人鱼的手也抚过胸膛上的顶端，那边也有细密的鳞片覆盖着。

动作带动着水流，无形的抚摸佛过少女身上的鳞片水流让她本能地颤抖，她未曾想过鳞片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感觉，一直只当那是测量水流的工具。

胸前的细鳞被唇舌包裹，电流从背脊流向全身，湿润的触碰让思绪盘旋。

探索的吻让胸脯绷紧，胸前那比水流温热的柔软让少女颈侧的鳃裂张开，呼出银白的气泡的吐息。

一串又一串的珍珠升腾，这是人鱼最期待的景色，代表着所爱的喜悦心情，

人鱼的指尖在微立的部位上流连，薄鳞透出淡淡的粉色，少女无法抑制地轻颤，颈侧的鳃裂急促地开合，晶莹的气泡在水中划出优美的景色。

墨绿的薄鳞泛着银光，人鱼的吻点落在少女的身上，贴着不属于人类的位置缓缓移动。

四周的水流化成热泉，浸透少女的身躯，水流把她轻轻抬起，人鱼柔软的吻却让她不断下沉。

人鱼的手从后背移到腰间，唇瓣从贴着胸膛的皮肤移到腰侧，墨色的鱼鳞在亲吻下微微张开，唇瓣移动的颤动让皮肤变得温热，底层的肌肤微微紧缩。

颤抖的涟漪从鳞片到达人鱼的唇瓣，腹部的鳞片跟胸口的不同，为了保持灵活，腹部的鳞片是柔软而细腻，现在又因为人鱼的亲吻而变得温热，少女无意识的颤抖让银白的气泡从颈侧的鳃裂飘起。

虽然只有少女不知道，但在人鱼的感官中，这湖中尽是少女的气味，人鱼的尾巴承托着少女，早已知道少女的腰会随着亲吻而扭动。

与颈侧鳃裂不同，下方的裂口暖热从鳞片上传过，人鱼轻轻晃动尾部，凹凸的鱼鳞蹭过少女的腿根，强烈的冲击让她的腰部绷直。

鱼鳞的触感让少女的脑袋发麻，肌肉微微抽搐，每一下的蹭动都会让颈侧鳃裂吐出银色的气泡。

可惜脆弱的珍珠很快就破裂，人鱼想让珍珠留在湖底，搂抱着少女的手游到下腹，水流拂过的触感让少女的身体微微发软。

柔软的小腹，暖热的气息，人鱼的指尖在裂口游走，无数的银色气泡不继升腾，覆盖人鱼的视线。

人鱼的指尖划过滑溜的裂口，少女破裂的气泡告诉她这样做是正确的，银色的气泡在她的眼前飘过。

指尖的滑入，少女颤抖地弓起背，下意识张开嘴，但水中无法吐息。所有呜咽都被迫从鳃裂漏出，颈侧的鳃裂无法受控地开合，声音化为气泡，成为人鱼最喜欢的银色珍珠。

知道自己的体温本来就偏低，但人鱼的体温比可以半人鱼的温度低多了，少女在冰凉的触碰下断断续续地呼吸着。

每一次的深入都让身体颤抖，耳边只剩下自己的气泡的破裂声，鱼鳞的感官逐渐失去用处，少女无法分清是水流还是对方的触碰，身体早已冷热不分，两人的体温和水温交织在一起。

冰凉的探索让少女的思绪发白，湖底的软砂已经消失，少女觉得自己在空中浮漂，只有人鱼微凉的在指尖提醒她身在何处。

舌尖深深探进少女微张的唇瓣，两人在湖底的软砂上拥吻。

人鱼也彻底沉醉在银色的风景中，欣赏着一串又一串的银色珍珠在月下闪烁。